《人淡如茶（gl）》肉花卷

3、二支烟

　　是因为喉咙还是有点涩涩的，还是因为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么脆弱的盼盼？几乎是“飘”着回客厅，把浴巾拿出来裹着。好歹这也是秋天了吧，咱这小身板还是好好保护。
　　再摸出一根烟，因为脑海总是在闪现刚刚盼盼起伏的背影，大脑需要别的兴奋区，去冲淡，去抹平。虽然很想追问为什么？是……离婚了么？烟雾开始在尓玉身边划出一个几近透明的空间，飘远……

　　“再上面一点啊，哎··左面，左面一点，笨蛋。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树下面的盼盼焦急地指挥着，树上面就是我们可怜的尓玉。至于为什么尓玉在树上，这要从3分钟之前说起。本来蜜蜂停在日历上——寓意风和日丽，天气晴好，所以关系有所改善的尓玉同学和盼盼在学校的小树林打羽毛球，结果，就成了现在：尓玉在半树腰，然后盼盼在下面指手画脚。
　　“别叫我笨蛋，我都说过多少回了，最讨厌别人说我笨，你猪脑子啊就是记不得？”尓玉转过微红的脸，好歹自己也高材生的说，而且谁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多一点的好的印象，她怎么可以老是叫自己笨蛋呢？第一次这么积极主动地为别人捡羽毛球还被别人叫笨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前可是大队大队的人帮忙自己捡自己在树下骂笨蛋的。
　　“铪？啊？说你笨还不承认？看我的，拉我上去，要不是没你腿长，你以为我不自己捡啊？”哼~说我猪脑子，虽然没有你那么强悍的成绩，不过好歹人也是英语课代表？我自己上来亲自捡给你看看，这么大个人连个羽毛球搞不定，羞！
　　“上来就上来，拉住。”上一秒还在心里面说，看你上来你怎么会办？下一秒就凝视着盼盼的微红的脸，带着说不清是怒意还是不可置信的眼神，出神。
　　时间倒流，历史仿佛今天，在一年多以前，也有一个喜欢自己的男生，站在树上帮自己捡羽毛球。自己也如今天的盼盼，忍不住出口嘲笑，原来那个时候他也是觉得自己的尊严有点点的受伤，说拉自己上树。当时自己一声冷笑，“想牵手还要那么蹩脚的借口？果然都只是一般低等级生物！”转身就留那个男生在风里。或许自己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对男性的敌意，是根本不会为男生去着想的。而如果当时自己伸出手，肯定不会是抓不住而掉到地上。难道自己和男人最大的差距就在于能不能抓住自己心爱的人么？莫大的打击，从盼盼掺杂着失望和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记忆中输给男人的打架，所有所有和力气，速度有关的记忆，洪流一般的压住尓玉的心。
　　难道身为女人就真的注定抓不住想抓住的爱人？
　　脑海中坏了的留声机，一遍一遍复读着这一句。每一次都是带着刃的齿轮一下一下，刮在骨头上，生疼生疼。原来自己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坚强，那么，放弃吧……玉，放弃吧。
　　在盼盼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下，尓玉仿佛没有看见，飘忽着，走远。
　　“喂，不帮我捡了么？”盼盼对着尓玉的背影大声叫，奇怪的人啊。之前那么死皮赖脸地跟着我，不就是喜欢的意思么？真是的，原来女人也和男人一样，经不起考验。刚刚自己故意松手，却竟然不知道道歉，好好哄哄我不行么？什么嘛，你走，我也走，什么都不要了。突然的，盼盼心里面用烦躁掩盖了一抹心痛。

　　那还真是悲凉的一个月，自己不敢和盼盼说一句话。是自卑？自卑自己没有拥有一个男人的身体和身份？是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抓住她的手，哪怕她因此而手腕淤青？是愤恨，愤恨上帝的不公，不给女人更强大的肌肉？说不清，但是自己也是敏感，所以浪费了那么一个月啊，整整一个月可以用来幸福的时光。嘴角的笑亲吻着烟头，直到烟雾熏到眼睛才发现原来这支烟已经燃到很短很短。桌上的烟盒在向尓玉媚眼，“亲爱的，难道你不想再回忆更多的美好回忆？”尓玉笑笑，原来盼盼的烟和盼盼一样，总是让自己上瘾，又拿出一根烟，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