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waiting》落北路遥遥

27、雨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池衾躺在床上，等待手机的消息，眼皮开始沉重。他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又猛然睁开，手机屏幕亮起，他拿起手机走下床。

　　他打开客厅的小灯，走向门口，听到电子锁的开门声，他打开门，探出头去。

　　森怀像是有感应似的，回头看到这一幕，池衾尴尬地抬起头，把门推开了些。

　　“你——回来了。”池衾说。

　　“还没睡？”森怀疑惑地问。

　　“那个……”池衾走到桌前，拿起刚刚煮好的醒酒汤，语气带着紧张，“我给你煮了些醒酒汤。”

　　“嗯？”森怀微微抬高了语气。

　　“你说你晚上喝酒了，我看你应该回得很晚，就给你先煮了些。”池衾解释，快速地把茶壶递给森怀。

　　森怀接过茶壶，池衾眼神中的慌张显而易见，他结巴地说：“记得喝，我先去休息了。”

　　池衾抓着门把手，毫不犹豫地关上门，留下森怀独自拿着茶壶站在门口。

　　森怀看着关上的门，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茶壶，嘴角不禁上扬，他拿着茶壶回到自己的屋子。

　　森怀回到屋内，将手中的茶壶轻轻放在桌上，动作温柔而缓慢，心里生起一丝牵挂。

　　“好久没有喝过他煮的醒酒汤，还是热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的微笑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森怀洗完澡后喝了碗醒酒汤。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池衾的床上。他揉了揉眼睛，昨晚的等待和紧张让他疲惫不堪。他记得自己匆忙关上门后，心情复杂地躺在床上，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池衾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穿上拖鞋，走过去开门。

　　谢行被敲门声吵醒走出房间，池衾打开门看到森怀站在门口，池衾困得打了一个哈欠，只听到森怀说。

　　“早上我送你去公司？”

　　“嗯？”池衾困得还有些迷糊。

　　池衾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看着森怀，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是还没完全从睡意中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池衾问道，声音带着早晨的沙哑。

　　森怀微微一笑，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早上我送你去公司。”

　　池衾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森怀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池衾的拒绝：“为什么？”

　　池衾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道：“昨晚醒酒汤喝了吗？”

　　森怀轻笑出声，靠近了些池衾说：“我很感激你为我煮的醒酒汤。”

　　池衾的脸微微泛红，他低下头，小声说：“我只是担心你喝酒后会不舒服。”

　　森怀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轻声说：“我知道，为了表示感激，今天我必须送你去公司。”

　　池衾抬起头，对上森怀的目光，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谢谢你。”

　　两人一起走出了家门，昨晚刚下过雨，空气还很湿润。森怀的车停在门口，他为池衾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

　　车子缓缓启动，池衾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却有些复杂。他明明放不下，可自己却又不敢靠近，试图撇清关系，但又在与森怀靠近。

　　他心里太矛盾。

　　森怀似乎注意到了池衾的沉默，他转头看了池衾一眼，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池衾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昨晚没睡好。”

　　森怀笑了笑：“都是我不好，昨晚那么晚还麻烦你了。”

　　池衾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森怀的关心让他感到温暖，也许是因为他自己对森怀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深。

　　车子在公司大楼前停下，池衾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谢谢你送我。”池衾说。

　　森怀点了点头：“不客气，晚上见。”

　　池衾下了车，站在公司大楼前，看着森怀的车渐渐远去。他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迈步走进了大楼，开始新的一天。

　　一整天池衾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忙工作，从白天到晚上，今天他下班得很晚。

　　池衾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半，他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文件合上，椅子往后推了一点，双手扶着桌子借力站了起来。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到外面的行人都打着伞，自言自语：“下雨了？”

　　回想起今天出门时，外面的地面确实是湿的，可他当时根本没有想过要带伞。

　　走回办公室，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拿起手机往电梯走去，他按亮电梯后，又轻叹了一口气。

　　“应该不会很大，走到车站应该问题不大。”池衾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池衾走进电梯坐到一楼。

　　一楼到了，池衾走出大楼，突然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雨滴，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

　　目光慢慢望向路上的行人，他们都打着伞在雨中行走。

　　“这雨好像有点大。”池衾说。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雨什么时候可能小一些，无语道：“看来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他又看了看周围，他在犹豫要不要先上去坐一会儿再回去，可他的腿像不听指挥一样，就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雨中寻找着什么。

　　池衾转身往大楼走去。雨滴落下的声音和人群的喧闹中，传来一声他的名字。

　　“池衾。”

　　池衾转身的瞬间，他的目光在雨幕中搜寻着那个呼唤他名字的声音。他的视线穿过了匆匆的行人和模糊的雨幕，终于定格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森怀，他正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手里拿着一把伞。

　　“森怀？”池衾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不确定。

　　森怀微笑着，他的步伐坚定而从容，穿过雨幕走向池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暖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这冰冷的雨夜。

　　“好巧。”森怀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嗯。”池衾脸上挂着笑容，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好巧。”

　　池衾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似乎有种错觉，感觉森怀就是来找他的。

　　“我有伞，要不一起回去？”森怀说。

　　“嗯。”池衾什么也没有想地点了点头。

　　森怀把伞往池衾这边打了些，池衾也被罩在伞下，一起往车站走去。

　　雨滴在伞面上敲打出清脆的节奏，仿佛是他们心跳的合奏。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雨和意外的相遇而变得不同寻常。

　　“我的车今天下午刚被送去保养，今天也得坐车回去。”森怀说着，自然地靠近池衾，两人并肩走在雨中。

　　“这么一说确实好奇，你正好下班，然后去车站遇到了正好没有带伞的我。”池衾深吸一口气，笑着说。

　　森怀微微侧头看到池衾的表情，他竟有些看不懂，池衾脸上确实在笑，可语气听着感觉又不在笑。

　　森怀沉默了一会，说到：“其实我是故意的。”

　　他觉得池衾在生气。

　　池衾轻勾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森怀又道：“你生气了吗？是不喜欢我这样的行为？”

　　池衾没有停下步伐，如果是曾经的森怀，说这样的话他不会觉得奇怪，可如今的森怀说这话，已经打破了重逢后，森怀在他心里那个严肃稳重的总裁形象。

　　“干嘛要生气。”池衾轻描淡写地说，他思考了一会又道，“我还得谢谢你，如果你今天不故意——。”

　　他故意提高了“故意”二字的音量，“来我公司楼下等我，我就要淋雨了。”

　　“但是我现在没有淋雨。”池衾转头看了一眼森怀说。

　　两人继续走着，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雨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夜晚最动人的旋律。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重叠，时而分离，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充满了不确定性。

　　车站到了，两人坐上了公交车。昏暗的灯光时不时地从对方的脸上闪过，这瞬间，池衾仿佛觉得回到了九年前的一次，下班后两人一起坐车回家。

　　这次也是回家，是回自己的家。

　　公交车一直坐到终点站，两人才下车。回去的路上，依旧沉默。

　　“你在那栋楼的那家公司工作？”森怀打破沉默说。

　　“SH公司。”池衾回答。

　　“SH公司，这不是一家娱乐公司吗？”森怀疑惑。

　　“去年弄了一个配音工作室，我在工作室里。”池衾解释。

　　森怀点了点头。

　　雨越来越大，森怀把伞往池衾这边偏了偏，池衾注意到后，问：“森怀，今天工作怎么样？”

　　“还算顺利，最近在忙一些项目。”森怀说。

　　“挺好的。”池衾没敢回头看森怀，或许这才是森怀应该有的光彩夺目的人生，而不是和当年一样当一位平平无奇的老师。

　　不一会儿就到了住的地方楼下，两人一起上楼，在楼道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