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养成手册》君主论

17、大婚

　　掏了家中好几坛酒蒸馏出了半坛酒精，他也是凭感觉，也测不出酒精度。

　　小心从症状轻的牛身上取下一些残留黄色痘浆的痘痂，然后在健康的牛身上用煮沸消毒的小刀在乳部划个小小的十字，再将痘痂点进去。

　　一头牛身上点了四个痘痂，剩下的三头牛一只牛只点了一个。

　　没有足够的样本啊。

　　思索了好一会，记忆里也没有什么养牛的地方。

　　“汴京附近有养牛的地方吗？”

　　兽医王大石：“有啊！牛羊司，养牛院养着好几百头牛呢。”

　　严少英一拍脑袋，得，有现成的地方，他没想到。

　　等驱车到了养牛院，亮明了身份，他被带到了牛场，是有几百头。

　　“这都是牧场挑了送过来的，大多是用来祭祀的，驸马与公主即将成婚，当天各方祭祀与宴会，也是需要百来头。”牧慰拱了拱手恭维道。

　　“京郊的牧场还有个四千头吧，远点的牧场也有四五千头。每年春耕都要拨上千头下去。”

　　牧慰带着一群牧长为严少英介绍。他们这里少有人来，养牛院不光养牛，也养些骡马驴子，不过好的马匹归车架司管，有贵人来也是去车架司，还没有来养牛院的。

　　大周禁止随意宰杀耕牛，牛羊司，养牛院就专门养牛羊供给皇家祭祀与宴会，所以权贵们想吃牛自然是不缺的。

　　不过当今还是时兴各种羊肉，牛肉柴的很，吃了堵得慌，不如羊汤暖身体。

　　严少英的身份是好用的，他塞了几十贯钱，说明了来意。

　　牧尉听说不过是在几十头牛身上扎了小点，让牛患痘症，痘症牛得了又不会死，死了驸马也说他包了，那哪能拂了驸马爷的面子？

　　很快就同意了。

　　第二天严少英就赶着他那一群牛来了养牛院，顺便也让人帮他养着。

　　公主府养一群牛确实不像话。

　　今天他带了一群护卫小厮过来的，准备的很是充分，给每一头牛耳朵上都打了标记，编了序号，让人按照他费了半夜编撰出来的实验对照方法给牛种上痘。

　　牛痘2-7天就发作了，根据症状的轻重，他挑选了两种症状轻的给更多的牛种上，保留痘种。

　　剩下的只能等以后了。因为，他要成婚了。

　　穿着便服，配玉带和皇上赏赐的马鞍，骑马到了和宁门，在和宁门换上冕服，驾马来到东华门。

　　将准备好的大雁、币帛等作为聘礼奉上，然后聘财又被皇上赐回，礼官一路唱喝，往公主寝殿去。

　　李幼悟头戴九翠四凤冠，身穿交领大袖翟衣，青底绣金，坠满珍珠宝石。

　　拜别眼睛含泪的父皇和母妃。

　　在弟弟李绦的引领下与严少英行礼，坐上翟车。

　　穿上冕服，严少英才是真正的驸马。

　　前面数十人的乐队吹吹打打先行，严少英随后作为引路。

　　皇后、皇子等皇室宗亲和命妇都来亲自送行，乘坐九龙轿子的皇后和骑马的皇子走在公主前面，其他皇室宗亲和家眷跟在公主后面。

　　皇后和公主的轿子间是天文官，按照卫国公主身份所配备陪嫁物品与仆人，用涂金银装肩舆一，行障、坐障各一，方团掌扇四，引障花十树，生色烛笼十，高髻钗插并童子八人骑分左右导扇舆……

　　林林总总数十人。

　　随行的护卫充当人墙清理街道，等公主的仪仗全部走完，已经占了几条街。

　　街上不少人跟着观看，瞻仰公主的风姿，头戴花朵的喜倌沿路抛洒铜钱瓜果。

　　绕着开封内城转了大半圈，一路到了国公府。

　　是的，不是公主府。

　　大周以仁孝治天下，起码成婚这天要在卢国公府。

　　卢国公府内开宴，宴会的所需一应都是太常寺着相关部门安排的。

　　从食材，到所用金银礼器，杯盘碗盏，用的都是皇室的标准。

　　宴会结束后，李幼悟和严少英拜别皇后、皇子，皇后皇子回宫。

　　然后，再去公主府。

　　实在是卢国公府没有能力修接待公主的院子，也就不在乎这一两天了。

　　折腾了一天，已至黄昏，严少英先下马，然后等着公主的车架过来，作揖行礼，公主下车，礼官在旁唱着赞歌，到了内宅寝门，又揖礼，引导着公主进入，入室盥洗。

　　这时公主府，就完全不一样了。

　　公主的寝具、一应软装早已到位，随嫁的宫女侍应一一就位，整个屋子灯火通明，充满了人气。

　　掌事的有四个宫女，分别端着布巾，水盆在等着，怎么站位，拿什么都有规制。

　　象征性洗手清理了一日的尘土，严少英与公主对坐在案前。

　　掌事嬷嬷奉上四爵、两卺，相对饮盏三次，然后撤下酒。

　　礼便成了。

　　一大圈人说着讨喜的话便退出去。

　　人出去了，严少英放松了下来，昨日便跟着各礼官各种拜祭，到皇宫行各种礼仪，今日大典，他一点都不敢马虎。

　　“你这冠重吗？能取下看看吗？”严少英见公主也轻轻揉了下肩颈，开口问道。

　　这便是凤冠，上面是翠鸟的羽毛点的翠？

　　以前只在图片和视频里见过，不过那时好像都氧化了，当下看真是又华丽又好看。

　　冠比较好取，取下来才发现是真的重，这是金丝编成的底座，为了减轻重量已经大部分镂空，可还是很重。

　　珍珠圆润晶莹，翠鸟的羽毛在灯光下呈现五彩哑光。

　　他以前倒是见过点孔雀毛和鹦鹉毛的，都没有这个色彩漂亮。

　　看里面，固定的金丝和冠体完美融合，完全看不到突出的痕迹。

　　宝贝！

　　欣赏完了冠，再看公主。

　　公主今天也是十分的光彩照人呢，额前的碎发被梳理的很是整齐，头发被盘起，已经不是之前见的小姑娘的样子了。

　　“你今天累不累？我们早点休息吧，你要去沐浴吗？”

　　李幼悟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成婚当天，驸马盯着冠欣赏了半天，放下冠就说休息。

　　反正她现在怀孕了，等会推脱不让他近身。

　　等她沐浴回来，就见严少英正在铺床。

　　“我晚上爱喝水，可能会起夜，我睡外面，你喜欢睡外面吗？”

　　床很大，两个人自然绰绰有余。严少英已经换了衣物，躺进靠近床外面的被子里。

　　“不错！”

　　李幼悟想说，其实分房睡也是可以的，不过今天毕竟是成婚，分房不好，严少英又很自觉分了被子睡。

　　这一会功夫，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也好累。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