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曲莜和周支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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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8日，午夜23:53。
月色微茫，周遭寂静无声。一户人家的房屋灯火通明，客厅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油脂与浓郁的肉香在这座老旧小区回荡着。
女人消瘦的身躯倚靠着窗台的墙壁，灯光黯淡，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表情逐渐凝固。在烛光下另一个人的身影就静静端坐在她的面前，那也是个女人，更准确来说是个女孩。她啜泣着，咬着牙坚持着，捂着脸泪水肆意地在脸颊流淌着：“妈……你说句话好吗？啊？”
“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让咱俩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妈……”那女孩紧紧握住女人的手：“我不想让您受苦，我不想看到您那么苦累的工作！拜托了，你说句话啊……”
烛光逐渐暗沉，那女人径直倒下。这时才看清，她的锁骨偏上的位置血肉模糊，皮肉往外翻着，猩红的血正汹涌的往外冒。尸体倒下的位置早已形成了一片血滩。女孩疯也似的跪倒在地手指颤抖着捂按住她母亲的伤口。
“嗯哼，别再试图挡住那些废掉的东西了。”
“你获得了外置异能模块，这才是你值得拥有的。家人？这点微小的东西值得你欣欣向往吗？”
“你不是想学小提琴，将来当音乐家吗？实验体：BＧ?240879?D？”
“别再试图救她了，当你下定决心时她就已经死了，走吧别留下任何指纹。”穿着斗篷的少女侧着头微微一笑。
“好的，‘睡莲’小姐。”那女孩攥起了少女斗篷的一侧一角，瞳孔瞬间放大。
那少女再次一笑，倒在地上的女人霎时闭上了眼，锁骨上方的刀口渐渐变浅，肌肤与皮肉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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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市命案频频发生，从最开始的暗河烹尸案、蜡油碎尸案这些恶性且恶心的案件，再到高架桥段无头女尸案这样胆大地公明挑衅公安机关。这帮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要是能直接抓住幕后黑手，整个刑场恐怕都是那肮脏的血！！”公安部现任局长姓郭拓敲了敲桌面。
他的身世也算悲惨，一位48岁的年轻领导，策略性异能者，妻子战死，家中女儿成年。他的妻子在13年前与非法组织的境外对战中英勇殉职。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系列的案件都是出自一个变态教唆犯，一个神明呢？”周诗婉双手交叠放在会议桌上，“这一切都把握不准。人在极端的环境下会做些什么，会以一个怎么样的样子来希望所爱所想之人或者独自活下去？”
祈祷。
发自内心的祈祷。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滞，所有人呼吸急促，脑子里慢慢浮现出一个念头：向谁祈祷？
“胡闹！你知道你的能力是谁给的吗？你知道亵渎神明的罪有多大吗？！周诗婉！”郭拓眉头紧皱，用力将手中的文件夹摔在桌面上，“你简直就是胡闹！你知道你这条命有多难救回来吗？你妈就是因为这个死的！这个世界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就不能让我安心点吗？！”
周诗婉瞬间变了脸色，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看案件资料。
这说的有点太过了，周诗婉她的母亲就是为了救回当年义无反顾向前冲的她，濒临死亡的母亲使用异能扛下了致命一击。而周诗婉如今的能力也算是她母亲在死前给予她的，就连这个名字也是那天母亲给她的一个能够活着的称号。这也是她自己一生的心结。
会议室剩下的警队先锋着急忙慌安抚郭拓：“郭局，冷静点。”“诗婉那孩子从小就是这样的，您也就由她去吧。”一个女警官转过头向周诗婉用口型说了句“快走”。
周诗婉几乎全程黑着脸，她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迈开长腿径直离开。见到的同事几乎都是面露忐忑，时不时往她身上看。“周队，您没事吧？”“周队……？”
“诗婉姐！”一个少女从异能科的走廊里走出，她穿着公安制服，头发稍微有点长，扎着高马尾急匆匆跑到周诗婉面前，“你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被那个老登骂啦？”
“曲莜，怎么跟领导说话的？”周诗婉板着脸，不一会又嘿嘿一笑：“那人本来就那么贱。”
曲莜拉起周诗婉的手，把人带到了办公室。临近饭点，偌大的办公区除了周支队和曲副支队空无一人。曲莜看着墙上电子投影投出的时间微微一愣，又低下头从自己座位的抽屉里顺手掏出两个食盒。曲莜听见周诗婉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端着两个食盒坐在她的面前：“周支队，你在忙什么呢？对了，那俩个人怎么还没有吃完饭回来？”
周诗婉松了松双肩，嘟囔着抱怨：“没忙什么，最近的案子实在太多了。案宗和笔记整理不过来，我从我爸嘴里套出话，今早上又有百姓报案称一老旧小区死了个女的，身上什么伤都没有，躺着的地方硬是出现了一大滩血。自家人赶到时，那现场正在被一个男的清理。”
曲莜掀开食盒的盖子，嘬着筷子叹气：“这一天天的，有多点钱还能让人来打扫咧。那个无头女尸案暂时移交给刑侦那边了，你觉得那些异能者的异能模块都被什么妖魔鬼怪拿走了？”
…………
“反正不是你。”周诗婉夹起一块洋葱就往嘴里送：“你是想当我老婆吗，这厨艺怎么还日渐熟练了？”
曲莜捂着嘴偷偷的笑：“你要是愿意，也不是不行！要是有一天我英勇牺牲了，你就吃不了我做的饭了。”曲莜握着筷子，指了指饭盒。
周诗婉抓起一旁的黑色签字笔，轻轻敲在曲莜的脑门上：“呸，我不准你死。说什么胡话呢？”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笑。
12:49，万庆小区，E栋403间。
1009血尸案现场，人员混杂。黄黑相间的警戒线隔离出一片血色弥漫的狭小地狱，原先的女尸残骸已经被裹尸袋带回警局。取而代之的是一处被白线围绕着的疑似人体组织的东西，房间里阴暗潮湿，书籍、花瓶、纸币被凌乱地打翻在地。泛黄的瓷砖上暗红色拖拽痕迹明艳亮眼，进入案发现场的第一影响就是“血腥”二字。
于渝跪在瓷砖上，蓝色的医用手套拾起一块碎片。陈韬就站在门口，带着口罩压抑着恶心的情绪，冷淡地问询问着邻居和发现尸体的快递员。
“陈警官，这是什么？”于渝将手中的类似玻璃碴子的碎片晃了晃，光线从窗外折射进来，照着那枚奇异的碎片晃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曲莜和周支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