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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探索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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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宣在书房里剪片子,长时间的不良坐姿让他腰疼肩痛脖子酸。他伸了个懒腰,随手拆开一袋坚果吃,咯吱咯吱,焦香的果仁充满口腔。
这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阿肯提,随后,他突然发觉阿肯提这几天在躲着他,没什么证据,就是感觉,感觉这几天见面次数、交谈都很少。
梁宣不是一个内耗的人,想到就去问,可他站起来在屋子晃了一圈也没看到阿肯提。
卧室也没有吗?梁宣推开阿肯提的房门。
卧室里也没有。
大概是去采购了吧。
梁宣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他百无聊赖的走进阿肯提的房间,站在中央四处看,丝毫没有尊重雌虫隐私的意思。
原先堆在房间的杂物被整齐收好放在一边,桌子床铺衣柜都放上了雌虫的私人物品。说是私人物品,一眼扫过去,也就那么简简单单几样,少到让梁宣有点良心不安,想着是不是多给雌虫一点零用钱。
梁宣剪了一早上片子本就头昏脑胀,此刻打了个哈欠,顺势坐在了阿肯提的床上。床单被子都是深蓝色的,没有一点花纹,摸上去也不够光滑,像阿肯提的性格,硬邦邦的。
梁宣向来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本来还在批判面料,结果摸着摸着就躺下了,趴在床上顺便开始批判枕头。
枕头倒还好,毕竟是和自己那个一套买的,只是阿肯提用久了,难免会沾到味道,信息素的味道,焦香的坚果味道。
阿肯提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房门大开,没有小偷,只有一个趴在自己床上,抱着自己被子,枕着自己枕头,睡着正香的雄虫。
???
大白天睡什么睡?不对,为什么在我房间睡?
阿肯提也没有什么怜雄惜帅的心思,径直走过去,试图推醒梁宣,“雄虫?雄虫!醒醒!”
梁宣像一根面条,被推的东倒西歪,将醒未醒,脾气上来了,抓着阿肯提的手就要咬。阿肯提知道他起床的毛病,眼疾手快的躲开了,但躲得开牙齿躲不开手,梁宣攥着他的手腕不放,还是要往嘴边递。
这次没有咬,而是闭着眼睛,用鼻子闻,像在识别什么。闻过之后,似乎很满意,于是整张脸都贴在阿肯提手心,沉沉地又要睡过去。
逐渐平稳的鼻息打在阿肯提手心,阿肯提想蜷起手指也办不到,梁宣的眉眼透过指缝露出来,没有清醒时自大又欠揍的表情,安静的睡脸,更能凸现他本来的帅气,一张沉稳的、英俊的、年轻又可靠的脸。
阿肯提静静地坐在床边看梁宣睡觉,醒悟过来时,才发觉自己居然看了这么久。出于尴尬和自我唾弃的心情,他逼迫自己,决然的破坏掉安逸的气氛,两只手抓住雄虫的肩膀,像家里旧式洗衣机的甩干功能一样,疯狂晃动着梁宣的身体。
“雄虫!醒醒!不要睡了!”
“你、你发什么疯……”梁宣从睡梦中惊醒,又陷入新一轮的头晕脑胀,难受地捂着头在床上蹭。
不过没关系,醒了就好,阿肯提收手,站的远远的,仿佛对方是什么凶狠猛兽,“你为什么在我房间?还要睡就回房,不过一会儿就要吃午饭了,睡着了我可不叫你。”
听完阿肯提的问话,梁宣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撑着头,艰难地眯着眼睛,“这几天你很不对劲,肯定有事情瞒着我,我来调查一下。”
“什、没有!”阿肯提想起了那天,本来想去送朋友收集来的证据,结果不小心听到梁宣打电话,莫名心绪复杂,最后也没有送出手。
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但证据送出去更别扭,索性就不去想这回事,毕竟梁宣说时机不对,还不打算告莱尔。他在避免思考这件事的同时,顺便也就疏远了梁宣。
“结结巴巴谁信啊,你就老实说……是不是藏私房钱了?”
阿肯提气结,“太看得起我了,能从你手里藏私房钱会不会太有本事了?”
“啧,你好好说话,嫌生活费少可以涨。”
“哦,”阿肯提才不信他个守财奴能涨钱,“那就每月多加十万吧。”
“……”
听到这个数,梁宣立马清醒了,他不可置信道:“你真是疯了,要十万干嘛,用金铲子炒菜吗?”
阿肯提简直气死,即使涨了生活费,还是自己做饭吗?就真的不能吃点速食和垃圾食品吗?
“走开!”雌虫黑着脸过去收被子,把梁宣往床下轰。梁宣躺着正舒服,自然是不想走,但阿肯提的力气明显大的多,用力一扯,连被子带雄虫,一齐就到跟前了。
梁宣差点摔下去,幸好阿肯提拦了一下,面部落点才从地板改成雌虫的胸膛。扑进雌虫怀里的那一刻,他就闻到了熟悉的高纯度坚果香气,梁宣一时入迷,斥责的话咽下去,脱口而出,“好香啊。”
梁宣干脆抱住阿肯提的腰,着迷地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声音。
阿肯提被这套搞的一愣一愣,开始怀疑梁宣是不是被夺舍了。空气中弥漫起清淡的果酒香气,渐渐与阿肯提的混合在一处。
阿肯提突然想到什么,从胸口把梁宣的脑袋扒拉出来,果然,雄虫双眼迷离,不甚清醒,额头、脸颊、脖颈都有些发红,像是发烧,其实是……
“你缺信息素了?!”
这样就能解释通了,最近几天自己和梁宣接触不多,他应该是缺信息素,才跑到自己房间里。结果本就等级差异大,他呆的时间又长,一下子吸入太多,进入到了类似‘醉氧’的状态,所以才行为失常。
梁宣晃晃脑袋,慢吞吞道:“我也能缺信息素吗?”
他埋头又狠狠闻了一口,像烟瘾发作的老烟民一样,发出满足的喟叹。暂时得到满足的雄虫好像找回一点思考能力,他揉着脑袋,随后又看看自己的手,好半天才出声,“真的变异了啊,什么变得?荷尔蒙吗?”
阿肯提没耐心听他说傻话,揪住梁宣,想把他送回房间,这种吸入过量的情况不是大事,歇一歇就好了。
可雄虫一点都不配合,阿肯提非但没把他拽起来,反倒自己也跌在床上。他刚费劲坐起来,大腿上已经多了一张狗皮膏药——梁宣舒舒服服地枕在腿上,圈着雌虫的腰,脸埋在小腹处。
这地方有点敏感,阿肯提胀红了脸去推梁宣,可惜推不动,除非把他揍一顿,可是那样又会被抑能环电击。
阿肯提没办法,好声好气地商量,“我拿衣服给你行不行?”
梁宣摇摇头,头发扫过雌虫的小腹,让雌虫战栗地绷紧身体。
阿肯提此时羞愤到极点,他恶狠狠道:“无赖!我缺信息素的时候你就只扔给我衣服。”
雌虫生气的时候信息素会变得有攻击性,闻着没那么舒服,梁宣体会到变化,本能地开始安抚,“我允许你,在我闻你的时候,你可以闻我,我不闻你的时候,你可以闻衣服,这样是不是赚到了?”
雄虫的语气透出宽容和得意,仿佛在说,瞧啊,多么慷慨!
阿肯提气得头疼,不能打,又说不过,怒上心头,他决定要恶心梁宣一把。他深呼吸几次,平静心情,然后故作淡定地问道:“这么着迷我的信息素……你是不是喜欢我?”
。。。。。。
沉默。
阿肯提猜不准梁宣是睡着了还是无语,结果最后听到了梁宣的笑声。绝对发自内心的那种笑,笑到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的。
“哈哈哈……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讲笑话了?”
梁宣翻过身,仰躺在阿肯提的腿上,伸手去摸他的脸,还不老实的捏了捏,“哦哟,脸皮真厚,越来越像我们家的虫了。”
“以后你要是走丢了,我去找,问别人,有没有看到我们家雌奴啊?”
“人家肯定说,噢?雌奴走丢了,有什么特征吗?”梁宣还故意压低嗓音,模仿老人的声线。
“特征啊,就是看起来很凶,脸皮很厚的那个。”
“哦哦哦,脸皮厚啊,那肯定是这只了。然后我就能很轻易找到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是‘醉’了,梁宣自己编故事自己讲,哄着自己玩,完了还要自己给自己捧场。
阿肯提知道不能和梁宣计较,毕竟他可能都没意识到在干什么,可是……真的很生气。
那只手还在自己脸上乱捏,阿肯提偏头,嗷呜一口,咬住梁宣半只手,微微用力,以示威胁。
可梁宣本就不清醒,被咬了只觉得好玩,不仅不抽出手,还要往人家嘴巴里探。
阿肯提意识到不妙时已经晚了,嘴巴被撑大,根本使不上力气。
梁宣嘴里还念念有词,“想起来了,你们雌虫会不会长了两排牙齿啊,不会什么都跟雄虫一样吧?”
谁会长两排牙!?
可梁宣就有这种童趣的探索欲,手指伸进湿热的口腔,摸着牙齿,一颗一颗的数,“1、2、3……5,不对,这个是3,这个是……4,后面5、6……”
他一颗一颗的数,一颗一颗的摸过去,数错了还要往回收一点,然后继续深入。阿肯提被撑着嘴巴,领地被手指侵占,舌头无处可放,只能疲累的在指缝和手心奔波,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下巴是一片湿润的水光。
“28颗,真的一样,你不长智齿吗,智齿要拔掉的……”
“梁……梁xuan……”阿肯提僵着舌头求饶,眼角是羞耻的红色。
“嗯?”
听到阿肯提叫他的名字,梁宣才突然清醒一点,手指撤出,指间牵连着透明的涎液,阿肯提握着喉咙,低头大口喘息。
这个姿势,躺在他腿上的梁宣,正好能看清他的脸,一张崩溃的、失神的、乱七八糟的脸。
意识到自己对做了雌虫做了糟糕的事情,梁宣有些内疚,“抱歉。”
他替雌虫擦脸,可用的还是原来那只手,更多的口水被涂在脸上,这下子,雌虫半张脸都是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