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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chapter 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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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很静,如风做的饭,我一直就这么傻坐在房里,骆言在阳台上,如风叫我们,“过来吃饭吧”
坐在餐桌前,如风突然说,“这件事就这样吧,别让石磊知道。”
我的眼泪又要流下来,如风又说,“石磊真的很爱你,听雪,他要是知道了,会受不了的。”
我默默地留着眼泪,就着青菜叶一起咽下去。
骆言说,“那我呢?”
如风没有说话,骆言站了起来,“如风,你别这样,你打从进门起,就没有看过我一眼,你,是不是早就在心里决定好了。”
“决定好什么?”如风平静的说。
“决定跟我分手。”骆言带着哭声。
我渴求的看着如风,如果真的变成这样,那……
“没有,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我推开椅子朝房间走去,我想现在我们都要静一静。
躺在床上,用枕头蒙住头,包裹着自己,强迫不要再去想那件事,门外传来两人的争吵声,我一下惊醒,打开门,对面房间里,听见骆言说,“不要去,不要走。”
我盯着紧闭的门,坐在门边任眼泪流淌,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门被打开,如风穿戴整齐,手里提着行李箱,看见坐在地上的我,嘴唇微启,又突然变得凶恶,将手里的照片朝我扔来,狠狠地说,“贱人。”
我的心,生生的被撕裂了。
骆言在后面拉住如风的手,“不要走。”
我看着地上洒落的那些赤裸的照片,眼泪打在照片上,一滴一滴,在污賥不堪中散开。
如风离开了屋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知道她要去拿,只知道,我再也没脸见她。
骆言伸出手扶我起来,我已经没有了力气,刚站起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我猛地回头,石磊站在身后。
他诧异的看着我,“听雪,你怎么了?刚才我好像看见如风哭着跑出去了。”
我的腿再度软了下来,骆言连忙扶住我,石磊瞥到了地板上的照片,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张的把照片收怀里,一双脚过来,伸手拽过一张照片。
接着,那双脚转身跑开了。
我实在受不了着接二连三的刺激,一阵眩晕,没有了知觉。
再醒来时,就像是回到了学校的时候,身边坐的骆言,满脸的落寞,嘴角满是胡茬,苍老了许多。
他说,“你醒了。”
他说,“你昏迷了三天。”
他说,“石磊联系不到了。”
我木讷的看着对面的电视,清楚的听着他说话,却不想再说什么。
我多么想,就那样不曾醒来,为什么我要醒着,这么清楚的醒着。
骆言给我喂饭,我偏过头去,看着窗外大朵的云,透明的湛蓝,纯洁的白,耳边是如风走时冷的两个字,“贱人。”
我捂住耳朵,蜷缩着身子躺在被子里,头痛欲裂。
我甚至没有来得及看到石磊的表情,是嫌恶,悲伤,或是愤怒,还是难过?也许,都有吧。
石磊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转过脸对骆言说,“我要回家。”
面前的这个男人像是一下老了十岁,瘦的眼圈深深地陷了进去,我开口,“如风有消息么?”
他看着我,眼睛闪烁,“走了,不会,回来了。”
我又重新闭上眼睛,好吧,都走吧,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
回到屋子,还是以前的样子,却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气氛,我悲凉的说,“收拾收拾吧,离开这里。”
骆言点了点头。
生活仍然继续着,我搬离出了房子,临走的时候和骆言在楼下的火锅店吃了最后的一顿饭,末了,我们握手,“好好生活。”他对我说。
曾经的那个单纯,阳光少年依然不见,多了一份沧桑亦有了一些复杂的眼神。
原先的场景历历在目,初次看到的那个纯白T恤,仰面流着鼻血的大男孩,曾经笑着在一个被子里偷看漫画书的如风,还有第一个对我说爱我的石磊。
都不见了。
离开已经有两个月,依旧上着班,回到元下租住的那个小的房子。
同志们都在开玩笑,说我的男朋友怎么最近没有来接我,我说了一句话于是他们就再没提起,我说,“他回家结婚了。”
我现在经常在广场上坐着,一坐一个下午,我看着天空,大片的云朵,想象着石磊走时的样子,然后出现很多张画面,他难过的样子,委屈的样子,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有害羞的样子,就是,没有愤怒的样子,突然发现,他从未在我面前愤怒过,那么最后的那一刻,他是否是愤怒的?于是,我仰面流着眼泪,我在心里呼唤,“石磊,你回来。”
于是,他来了,一个小生命。
我的反应很剧烈,起初是干呕,然后到吃什么吐什么,我觉得我可能是有了,我去医院检查,事实证明,我确实是有了。
我先是喜悦,然后开始慌张,时间相差很短,那么,是石磊的,还是骆言的?
我不得之,于是我颤抖着拨通了骆言的号码,我说,“骆言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骆言赶来医院,穿了一身西装,他真的变了,原先从不肯穿西装的,如风为此生气地还说过,“你看人家安杨,西装穿的多好看。”骆言很是生气,他说,“好看你去找他去。”
没想到,他自己说的话成了现实,那天走时我问骆言,“你不打算去把如风找回来么?”
他告诉我,“我知道她在哪,她跟安杨走了。”
于是,我才真正觉得,我们四个人完了。
骆言在我面前蹲下,看着哭泣的我说,“听雪,别害怕,我会陪着你。”
我只知道喊着石磊的名字,我多么的盼望,肚子里的这个生命是石磊留给我的,我祈求老天,起码留给我一个念想,证明他确确实实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
骆言现在会经常过来,带些营养的,给我熬点汤,我现在不常去广场了,于是便坐在阳台上,辞去了公司的工作,专心在家,我说,“骆言,如果,不是石磊的该怎么办?”
骆言认真的看着我,“我会和你结婚。”
我抚摸着七个月的肚子,依旧看着窗外。
胎位不正,必须剖腹产,一个多小时的手术,是个女孩。
由于之前就和医生说好,孩子一出来后就取了孩子和骆言的血液样本。
我平躺在病床上,等着分析结果。
骆言赶了过来,眼里噙着泪水,抓住我的手,“是石磊的,听雪,是石磊的。”
我张着口,喉咙灼热,眼泪肆意的流淌,‘啊啊啊——啊啊啊——”让我发泄一次吧,好好的发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