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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十五章 回眸笑颜,画中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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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结束后,暖颜被请入宫中做客,本以为会见到楚衣,然而左等人不来右等人不来,红着脸问了管事太监才知人早就回府了,她心中万分失落,由于楚天被凤珏的话刺激到,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只能让她自便,她也只好在不出敬和殿(御书房)里随便走走了。
殿内,一副水墨画吸引了她的上目光,不同于殿内的其它画,不是什么大好河山,不是繁华似锦,那是一副竹,墨竹,笔锋苍劲有力,竹的韵味全在笔下彰显出来。
“竹身形挺直,宁折不弯;是曰正直。竹虽有竹节,却不止步;是曰奋进。竹外直中空,襟怀若谷;是曰虚怀。竹有花不开,素面朝天;是曰质朴。竹超然独立,顶天立地;是曰卓尔。竹虽曰卓尔,却不似松;是曰善群。竹载文传世,任劳任怨;是曰担当。”她默默念出画上的提字,这似乎是为了提醒人,为人为事为君为臣应像竹。
“这画是好画,这字更是好字,公主可是这么想的?”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暖颜一跳,回过头看到张花容月貌的脸,白晰到有些苍白的脸,细弯的眉,乌黑的杏目,如饮血般的唇,牡丹红的长裙绣满银色的桂花,长发挽宫髻半边插着束芍药,另一边只插了只凤凰衔珠,珠穗垂的很长几乎到耳边。
“啊?”暖颜有些失态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很美的女人,感觉上有点不像人,而这样的美貌无论天下间那个女人看了都会嫉妒。
见暖颜对自己发呆,她笑了,行了个礼,轻声说:“见过公主,本宫慕容婉,抱歉吓到公主了。”她的声音柔软甜美,就好像是一块甜糯的桂花糕,让人心头发甜。
“原来是贤妃娘娘,本公主失礼了。”暖颜回礼,在南苑时已经听说了这位贤妃,那可是个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无所不通的才女,听说她那个十一岁就中了状元的弟弟是她一手教出来的。
慕容婉意思的点点头,目光看向那副竹,“公主喜欢画?”
“喜欢,可画的不好。”暖颜脸有点红。
“公主只是没遇到良师。”慕容婉侧身看她,“这副画是笑王所画,公主若有兴趣不仿拜笑王为师,想必画艺定有增长。”
“啊?笑,笑王……”一提起笑王她的脸就变成了红苹果,“笑王不是很忙吗?”
“那么公主在笑王府上自行学习不打扰到他,不就可以了吗?”慕容婉为她指点迷津。
“这样呀!”暖颜明白她说的意思,也明白她知道自己所想,“谢过贤妃娘娘!”急忙道谢行礼飞快的离去。
在暖颜离开后,殿内一道人影晃出,抱住慕容婉的腰,脸埋在她脖子上蹭,“还是婉儿有办法,朕就不信皇叔能将人赶出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天。(丫的,恢复的也太快点了!)
“嗯,我也想看看笑王的反应。”慕容婉幽幽的说,脸上露出一丝笑,冰冷的笑。
笑王府,书房……门口,楚衣揉着头看着屋内,暖颜正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他,她一在保证不会打扰到他,她只要借鉴丹青就可,绝对不会打扰到他,楚衣当时也不知是抽了,还是疯了,竟然答应了,要是让他知道后面将要发生的事,他一定会悔到肠子都青了!
暖颜在书房中走来走去,小心不碰掉什么,楚衣的书房很大,也很乱,一卷卷的丹青字画摆满了五座书架,七个青瓷卷缸,书桌上摆放着,白玉臂搁,紫竹诗筒,青瓷竹叶方笔筒,莲花笔洗,墨床墨匣,麒麟奔蹄墨玉书镇,辟邪圆壶水注,砚滴,紫檀砚匣,青瓷章盒,象牙章,上面是篆刻着,小楼西风起。
书桌上一张展开洁白的宣纸,桌旁一盆清水到是有些奇怪,暖颜抽出一副副的画审视,每一副画的都很出神,很完美,让她心中冲满景仰,看完后将画归位,无意中的一瞥发现青瓷卷缸中有一卷画,不同于其它的画,那卷画是用红绸绑着的,而其它的画都是用青布连绸都不是,只有它用的是绸缎而且还是红色,也不知是好奇还是什么,她拿起那卷展开,顿时惊住了,那是一副人物画,而且是彩墨所画,不同于其它的清一色水墨黑白。
漫天梨花飘零,白衣如雪的人,长发松松散散的挽了个髻插着只青玉钗,雪白的梨花星星点点的散落在他的身上,他伸着一只手欲折花,半回头凤目修长,淡红的唇微抿,似乎他就是这梨花化的仙般,仿佛他就是这画中仙,随时都会从画中走出来,这样的人,暖颜只能想到一个词倾国倾城,而这人她也见过,正是那日的凤珏,那日的他威风凛凛如同是只高贵孤傲的凤,而这画中的他又似是梨花仙,温柔清雅不染凡尘,让人不知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画卷边的一行提字,记她回味很久,寒春梨花艳,凤飞来。花落宛若雪,染尘埃。春将尽,谁人来争艳?
从笔法中看得出当时写字的人很温柔,满怀感情,而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她现在还不确定,只是心里有一种惶恐,莫名的不安!
那天她借了七八卷画,那卷梨花雪被她混在其中,带出笑王府,回到下榻的宅院,关上所有的门窗,打开那卷画,细细的品味画中的一笔一画,这卷画画的很精细,很小心,连落花的花瓣都描绘的栩栩如生,她知道笑王是个画痴,对于画会追求完美,可是,这样的完美……就像是对情人的喃呢!暖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笑王对凤公子……?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不安加胡思乱想让她整整一夜末眠,翌日清晨,她鬼使神差的站在了梧桐居的大门口,对着那雕花大门发呆,看久了才发现,那门上雕的图案并非是花叶,而是一只只的眼睛,在你看它的时候它同时也在看你,看的她心里发毛发慌想逃走,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几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搞什么搞?大清早的不让人睡了!他想死是不是?”秦玟睡眼朦胧,衣衫微乱,头发未绑,一脸的火气,一看就知是应被人从床上揪下来,而且是起床气很大的那种。
“小相爷,您在不走快点,想死的恐怕不是我家爷,是小相爷您了。”俏丽的丫环巧笑一路指引,秦玟抱怨归抱怨,还是加快了脚步,到大门前,门已经自行打开。
“我不去!”陈显一脸不爽的被齐守业拉着往这边来,“我干嘛要帮他!”
“显儿乖,回头凤公子要是有个什么,咱家也会受牵连,到时候你的月钱减大半。”齐守业好脾气的说着。(说?分明是威胁!)
“你就会威胁我!”陈显脸嘟的老高,不情愿的加快脚步。
“乖啦。”齐守业拉着他走入梧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