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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跳楼 ...

  •   午后的第一节课,阳光明媚到刺眼,空气躁热到难以忍受,学生们教室里昏昏欲睡,窗外的树影笼罩来时莫名发冷,默契地一同缩起肩膀。

      昏暗的门影下突然出现抹亮色,冷白的少年踏入教室,进入阳光中的眼睛是极深的蓝,细碎的光在他的瞳孔里流转。

      “我劝你把东西还给我。”裴霁雪站定在一吊儿郎当的男生前,目光深邃。

      男生摇摇手中的玉佩,笑嘻嘻露出口黄牙:“这是我捡的,现在该物归原地了。”

      猛地,玉佩被甩到窗外,莹绿色在裴霁雪眼中放大,最后消失在阳光里。裴霁雪瞳孔一缩,一脚踩上男生的课桌,撞破玻璃,砰的巨响惊醒众人,正好看到他跳了下去。

      啊——

      一些女生吓得发出尖叫。

      树下有两道身影正从这跑来,一金发碧眼的少年跳起拽住下落的玉佩,一长相清隽的少年停在原地,直直望着上空面色惊恐。

      只见他的眼前,裴霁雪似团耀眼的流星,猛烈地下坠着,一如璀璨的烟火,惊艳了瞬间,然再也不见。

      【裴霁雪摔在地上,玉佩就在他的面前,连同他的心一起破碎。这是他爸爸唯一的遗物,就这样碎了。从此以后,裴霁雪的心里住了匹猛兽,谁再敢侵犯他的领地,那必生不如死。】

      双腿直发麻,裴霁雪忍痛想要往前爬,却再一次跌倒,他愤恨着咬牙,口中瞬间溢出铁锈味。

      “……给你。”急促的男音响起。

      裴霁雪猛地抬头,完好无损的玉佩就在面前的手心里,他抓过来,死死护在心口。将近停止的心脏开始恢复跳动,脑袋一片空白。

      没事……没事……它没事……

      两位少年扶起失魂的裴霁雪。

      “你是裴霁雪吗?”长相清隽的男生开口,语气带着些许迫切。

      裴霁雪这才回神,将注意放到两人上,可当目光刚触及到两人时,他心脏骤停,不禁开口:“爸爸……”

      “我是爸爸!”清隽男生着急地抓住裴霁雪。

      金发碧眼的男生沉默不语,却眼含期待。

      “疯子!”裴霁雪甩开男生的手,冷冷剜了两人,便转身,在这刹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的爸爸早就死了,那两人就是疯子!只是凑巧长一样而已!

      “霁雪果然不相信。”

      叶延淡淡道:“因为我们,他受了很多苦,只能先呆他身边保护他。小雨,我们首先帮他渡过这个剧情点。”

      裴雨点头,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被包住,顿了顿后不动声色地抽走。

      空了的手指无助地蜷缩,叶延浅蓝色的瞳孔蓦地暗淡。

      ……

      裴霁雪将玉佩戴好,无视赶来关心的众人,一路向上。怒火在心里燃烧,快要焚烧一切理智。沉重的脚步在楼梯间响起,一声声像在吊儿郎当男生的心上踩踏似的。

      男生狂咽口水,他之前跟中邪了似的,竟敢惹叶家太子爷,就算叶老爷子不管裴霁雪,那也不是他能惹的啊!

      男生无比后悔,牙齿都在颤抖,眼看人就要上来了,抽出椅子就跑。一双手猛把他按回去,男生吓得眼球都在往外跑,机器一般僵硬地转头,余光直面到那抹流转着深色的瞳孔,如同幽深恐怖的深海。

      “你想去哪,嗯。”裴霁雪轻笑。

      男生咽口唾沫:“对,对,对不起,我错了!”

      裴霁雪咧嘴,眸里却含着冰冷,掐住手中的脖子,狠狠往上抽。

      【裴霁雪掐住男生的脖子,直到男生快断气都没松开,最终在赶来的老师手上打断。男生被送往医院,终是休克。至此,爱洛丝贵族学校的高岭之花裴霁雪成为让人惧怕厌恶的疯子,因为一个玉佩而伤人性命的疯子。】

      “错,我错了……”男生四肢挣扎着,想要摆脱桎梏。

      跑上来的裴雨一看,赶快将男生救下,叶延则是安抚住愤怒的裴霁雪,就在下刻所有人都跑进教室,差一点就没赶上。

      裴霁雪死死瞪着正拼命喘气的男生,吼道:“放开我!”我要杀死这个凶手!

      叶延在他耳边沉声劝告:“冷静,私下解决,不然你会受到难以承受的后果。”

      裴雨眼看男生缓了过来,就说:“还不道歉!”

      男生疼得嗷嗷叫了声,刚缓过心神就对上满是红血丝的眼珠,啪一下鞠躬:“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的玉佩,更不该丢你的玉佩请原谅我!”

      班主任也走了过来,拍了拍他最喜欢的学生:“霁雪,玉佩没事吧?”

      叶延暗地对裴霁雪点点头。

      围在旁边的同学们也开始关心,莫名的,裴霁雪感觉那股邪火抽丝般离去,冷着声回:“没事了,李老师对不起我冲动了。”

      “没事就好。” 李老师松了口气,偏头呵斥:“张启天,你给我写五千字检讨,明天课间操给我在全校面前念!等下你就跟我回去,老师要家访!”

      “不要啊老师!”张启天崩溃地悟头,痛恨得双膝跪地。

      隔壁班的人全跑来,密匝匝的教室挤得人呼吸困难,裴霁雪不想待在这,默默从人海里穿出去,不知谁喊了声去哪,不耐烦地回:“医院。”

      裴雨眼看人不见了,侧着身子就往外走去,额头布满细汗,一旁的叶延护着他。

      李老师看到他们没穿校服,还是陌生面孔,“你们是哪个学校的?进来干什么?”

      保持冷静的叶延抽空回她:“找人,我们现在就走。”

      “你们找谁,老师带你们去!”李老师仰着头对门口那喊。

      叶延跟在裴雨身后追着人跑,心道:已经找到了……

      上课时间,校园安静,大路两旁的树正掉着叶子,裴霁雪瘸着腿独自走在树下。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当没听见,自顾自往前。渐渐,周围安静,只有风声,鸟声。

      裴霁雪离开校园,去到医院,待了一天没事后,回到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努力的想忘掉那两张面孔,脑子却不停帮他回忆。

      攥拳狠捶床,发出沉闷的声响。

      咯吱——

      二楼属于叶延裴雨的房门流泻了灯光。

      裴霁雪躺在父亲的照片旁,闭眼,不久后呼吸绵长。

      ……

      几日后,裴霁雪藏在阴影里,深蓝的眼瞳在黑暗中闪着危险的光,他耳朵竖起听到了猎物的声音,往前一步用麻袋套住了闯入陷阱的猎物,对准人的膝盖窝就往上踹,几脚下去,麻袋里声音微弱。

      “呜呜呜,是段骞洺指使我的,不关我事呀……”

      段骞洺。

      裴霁雪低头喃语。

      是他吗,那个看自己不爽的人,真的是是他吗。

      “真的是他指使我的!”张启天呜咽。

      裴霁雪还想思考其中的怪异,就被一阵钝痛感打断。

      就是他,裴霁雪就是他,段骞洺厌恶你,是他。

      裴霁雪的眼中闪过红光,笑了,又是一脚下去,张启天开始咳嗽不止。他像是不知道,只想在脚下的人身上发泄怒气,全然不顾后果。直到巷子外传来人声才是停止,把黑卫衣的帽子往下扣,安然离去。

      翌日,裴霁雪刚下车,朋友就匆匆迎来,一脸复杂。

      “怎么了?”

      陈桥叹了口气:“你等会就知道了。”

      两人走近校园,裴霁雪发现往常旁人的眼光变得奇怪,像是在在指指点点。心里已经知道大概,只是想不通,谁发现的,明明他做好了万全准备。

      到达教室,两人分开,刚到座位上,铃声响起,李老师进来先是往他这里瞥了眼,然后说:“裴霁雪,你将张启天打成了植物人,他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你的爷爷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你爷爷等会接你回家。”

      裴霁雪背起书包,从座位上离开,前往校门,内心麻木。

      几分钟后,属于叶老爷子的专车停在他面前,身着燕尾服的管家下车为他打开门,恭敬道:“少爷,请。”

      叶老爷子坐在车窗前,闭眼假寐,银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看起来只是个板正气质优雅的老人,丝毫没有威慑。可从小被爷爷打到大的裴霁雪知道这不过是老爷子给的面子,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处理家事。

      裴霁雪弯身,坐到叶老身旁,敬畏地打了声招呼,几秒过去也没得到回应,他知道这是叶老爷子生气了。

      车内再没有言语交流,寂静的氛围让刚上任的司机惊骇,勉强稳住心神开车,车奔驰而出,在宽大的道路上行驶。

      到达叶宅后,裴霁雪跟着叶老爷子进入供奉祖宗的祠堂,不等命令,自动脱下校服,放在一边,弓着腰跪在蒲上。

      叶老爷子接过管家手里的长鞭,扬手一挥。

      鞭子上的倒刺在光滑的背脊上摩擦,掀起一层皮,血珠往上冒,裴霁雪下意识缩了缩,没发出任何声音。

      又是几鞭子,叶老爷子面色不动,仿佛手底下不是自己的亲孙子,而是一只没有思想的家狼。足足十鞭子下去后,叶老爷子才是脱掉手套,放下长鞭。

      “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裴霁雪咽下血沫,“不该暴露自己。”

      “知道还犯错,你终究是比不过你父亲。”叶老爷子带了些惋惜道。

      听到父亲这个词,裴霁雪开始激动,脖子上青筋暴起。“那个地方明明是监控死角,而去周边没人看得到!”他不比叶延差,那个为了妻子自杀的愚蠢情种!

      “够了霁雪,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西山。”

      裴霁雪将头低到尘埃,“是……”

      等人走后,裴霁雪穿上衣服,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在下人的目光中往西去,去到那个囚禁了数代叶家家主的西山。

      西山繁茂也荒芜,整座山只有山顶的一间小屋,裴霁雪往上走,鲜红的血染透洁白的衬衫,痛到已经麻木,他从清白色的日光走到艳丽的黄昏。终于坐在椅子上时,裴霁雪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不见任何事物,但脑中的事物越清晰。

      蹊跷。

      裴霁雪相信自己,他绝对不会出错,那么到底是什么在影响他?自从玉佩被扔出窗外后,这种被操控的感觉越发明显,到底为什么……

      裴霁雪思考着,那熟悉的钝痛感再次下袭来,连带着背部的伤痛,让他从椅子上跌落。

      【裴霁雪晕倒在西山,等出去后,落了病根,常常感到背骨发冷,以后每一个潮湿的夜晚都痛不欲生。】

      一周后,裴霁雪回到校园,脸色更为冷白,眼神含着冰,路过他身边的人感到寒意,匆匆离开。躲瘟疫的样子,与之前疯狂喊男神时的样子,真是可笑。

      裴霁雪目不斜视,走到属于他的座位。刚到后门,就看到自己座位附近围着一圈人,还发现了两位不该在那的人。

      那两人像是在他身上安了定位,目光一下就锁定过来。

      裴雨笑容温柔得溺人:“裴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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