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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驯马之术 ...

  •   骆雨霏牵着韩真的手,边问:“韩真,刚刚和借你院子的朋友打听到怎样去长安了么?”
      韩真轻轻的摇摇头,道:“她是听说过这个地方啦,不过却没有去过,不知道怎样去哦。”
      倏地,右侧一个茶楼旁边,传来一个呼声,“公子请留步!”
      骆雨霏拉着韩真侧身看去,正是那两个刚刚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气宇不凡的男子。
      骆雨霏虽然对古代的服饰不甚了解,但这二位的穿着打扮着实与这小镇子的其他居民不同,似乎更加华贵一些,两人的气质也不同与其他的村野鄙夫,看起来就是大城市来的,见过世面的人。
      二人中年轻的一位向两人走来,面带微笑,向骆雨霏拱手道,“在下李云,那位是家父李须仁,父子二人均被刚刚公子那一妙计所折服,不知公子可否赏个脸,茶楼一叙?”
      骆雨霏思忖着这二人可能知道去长安的方法,遂与韩真随那年轻男子一同走向茶楼,在那中年男子李须仁面前坐下。
      骆雨霏微微打量此人,见他年纪大概四十上下,双目有神,一脸精明,脸庞略黑,显是常年在外奔波劳碌,不过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高隆起,可见此人应该是练武之人。
      李须仁待李云给骆雨霏二人满上茶以后,方爽朗的说道:“在下李须仁,向来以贩马经商为活计,刚刚小儿见公子妙计识贼,颇为心怡,很想与二位交个朋友,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在下骆雨霏,这位是韩真。”骆雨霏一边猜测这两位的目的,一边答道。
      “哦?不知阁下大名怎解?”李云对骆雨霏的名字颇感兴趣的问道。
      骆雨霏右眉轻挑,突然想起自己的名字颇娘,想起自己这一身男装,索性答道:“解为‘玉宇沉沉夜向阑,跨空飞阁倚高寒’的‘宇飞’。”
      边用筷子沾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诗句。
      李须仁父子二人虽然觉得骆宇飞写的字体与他们所写的不同,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得明白。
      “玉宇沉沉夜向阑,跨空飞阁倚高寒”李云喃喃低语着,眼前一亮,笑的真诚道,“好诗,好诗,小兄弟不仅气宇不凡,文采也高明的很啊。”
      骆雨霏,哦,不,应该称为,骆宇飞了。
      骆宇飞眉毛微挑,嘴里说着“谬赞了..”心里想的却是,当然是好诗,人家陆游好歹也是南宋著名的爱国大诗人啊。好么,原来她是偷了陆游大诗人的《夜坐独酌》中的诗句做了名字哈。
      李须仁喝了一口茶,道:“刚刚见公子妙计识贼,想必公子对马匹的习性也是很了解啊,不过依在下拙见,公子刚刚的计策妙是妙哉,可是太过麻烦了一些...”
      骆宇飞也喝了一口茶,道:“哦?那依前辈所见,应该如何呢?”
      李须仁笑道:“马儿识别主人的方法,除了通过嗅觉可辨别外,暂时还无其他方法,那贼子由于常去喂那马儿,故马儿对他的气味也很熟悉,所以认错主人,也是情非得已。不过除此以外,马还是一种群居的动物,如果让这两个人,分别把自己家里的马群牵来,马儿自然就会走向属于自己的族群啊,这样结果不就是显而易见了么。”
      “呵呵...不妥...”骆宇飞轻笑一下说道,“在下认为不妥。”
      “哦?如何不妥?”李须仁笑着没有说话,而李云则好奇的问道。
      “单从马儿群居的习性来看,这确实是个好方法,可这理论毕竟只是理论,从我见他二人第一眼,就排除了这个方法,”骆宇飞停顿一下,又道“但见这二人的穿着打扮,前辈认为这二人有可能还各自有各自的马群,这么大的产业么?尤其是那盗马贼,如果自己有马群,还用废这心思,花这时间偷取这一匹马么?所以我说不妥。更何况,要各自把马群牵到这闹市区来,再通过族群辨认,岂不是更加麻烦?”
      李须仁闻言哈哈大笑,边抚掌说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公子,不知公子以何为生计?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商队做个管事?”
      韩真打心眼里崇拜骆宇飞,连见过世面的人都称赞她,鉴赏她,骆宇飞如果跟着这个大官人去做生意,肯定要比留在这个小镇子有出息的多啊。可是同时心里有隐隐的有些不舍,不想让她离开。
      正在韩真还在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互相打结结的时候,只听骆宇飞问道。
      “不知阁下的产业在什么地方?”
      “长安...”李云抢着答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带着她和我一起,而且...”骆宇飞耸耸肩道,“你好像还没说给我多少银两的薪水吧?”
      “啊。”韩真轻呼一声,她没想到骆宇飞会带着自己一起去大城市谋生,惊讶之余,心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甜蜜,她低着头偷偷的笑了。
      李须仁爽朗的笑着道:“呵呵,宇飞啊,你很聪明,而且善于观察,心思缜密,我请你来做管事,也是希望我这个儿子啊,能好好的和你学习学习,将来才能接下我的担子,所以,我给你每个月二十两的银子,希望你,不吝赐教啊。”
      骆宇飞低头问韩真:“二十两是多少?少不少?”
      韩真一边偷笑一边用手捏捏骆宇飞的手说:“怎么失忆以后,连银子多少都不记得拉?二十两已经是好多好多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比我们村里大部分村民一年赚的钱还多呢。”
      骆宇飞拍拍韩真的手说:“以后会让你看到更多更多的钱的....”
      抬头对李须仁父子说道:“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去长安?”
      李云显然对骆宇飞很有好感,耐心的解释道:“等这几天我们去外郊的一个牧场收购完马匹以后,就会动身返回长安,大概要十几天的路程吧。”
      骆宇飞想到就快可以去长安找汉武帝了,也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骆宇飞与韩真跟着李须仁父子回到集市附近,商队驻扎的地方,李云马上着人为骆宇飞和韩真安排了休息的帐篷,甚是热情,还提前预支给骆宇飞二个月的薪金,四十两银子,供她购置生活用品。
      骆宇飞留下几块碎银,其他的都给了韩真,韩真又返回集市,给自己和骆宇飞购置了换洗的服饰等,算是铁了心的跟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子一起去大城市见见世面。
      晚上二人同睡一床,韩真想起早上那个火辣辣的吻,心里就犹如藏了一头小鹿一般,声音大的自己都觉得震耳,唯恐身边的人也听见,索性背对着骆宇飞,闭着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假寐。
      骆宇飞则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以及今天刚刚认识的李须仁父子,似乎不像是简简单单的商人,也许在朝廷会有着自己的势力,又或是现代所说的保护伞,那么跟着他们,也许见到汉武帝的机会就更大一些。想到刘彻今年才四岁,离登基汉武帝的年龄还有那么多年的光景,心里不仅起了一丝烦躁。
      看看旁边正假装睡觉的美人,心里不禁起了一丝促狭的心理,索性也装作睡熟了的样子,翻了个身,装作不经意的长臂一伸就把韩真搂进了怀里,满意的听到对方低呼一声,慢慢收紧手臂,抱着美人,进入了梦乡。

      ————————————o(∩_∩)o 我是纯洁的分界线o(∩_∩)o——————————

      翌日,骆宇飞和韩真吃完李云派人送来的早点以后,就随着李须仁的商队一起准备出发,去临近的牧场收购马匹。
      骆宇飞从前为了执行刺杀一个喜欢骑马的富商的任务时,为了能够更好的接近他,在马术方面没少下功夫,于是干净利落的上马姿势,让李须仁不禁暗暗点头,直觉得这小兄弟不仅头脑好,身手也不错,看来真是给爱子李云找了一个好伙伴。
      骆宇飞在马上微微躬身,向韩真伸出了手,说道:“来!”
      韩真看看周围,这些粗犷的汉子们都暧昧的看着他们发笑,她红着脸低着头,把手放进骆宇飞的手里,心里边想着,这人,真是..怎么总爱这样逗自己。
      骆宇飞略一发力就把韩真牢牢的抱在了怀里,嘴唇若无其事的划过她的脖颈,低声说道:“害羞的小兔子,你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韩真窝在她的怀里,藏的更深了,低语道:“无赖。”
      骆宇飞嘴角上扬,低笑着追着李须仁父子的马匹而去。
      整整疾驰了一个上午,骆宇飞看看太阳,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的光景,他们终于在郝氏牧场安顿了下来。
      骆宇飞翻身下马,伸手把韩真从马上抱了下来。
      韩真从未骑过马,虽然此次一直是横着坐在马背上,被骆宇飞牢牢的抱在怀里,却仍然觉得臀部被这一路疾驰颠簸的生疼。却有不好意思真的伸手去揉,可是她蹙眉咬唇的模样,却被骆宇飞看到了眼里。
      骆宇飞一边暗笑她可爱的模样,一边也着实心疼这美人,从遇见自己之后就没什么好事,现在又毅然跟着自己四处奔波,于是一把把韩真拽进自己怀里,借着自己身子的挡势一边用右手轻轻的帮韩真揉着臀部,柔软的手感,让骆宇飞不禁嘴角微扬,眉毛轻挑。
      韩真身子一僵,脸上红的能出血来,一边低声说道:“无赖,你干什么,快把手拿开啊,一会被人家看到了。”
      “他们正在忙着谈生意,没人注意我们的,不过你再叫一会就难保不被人家发现哦。”骆宇飞伏在韩真的耳边轻声说道。
      韩真闻言急忙噤声,而身后那只作怪的手却愈加的让她觉得燥热了起来,不过在骆宇飞的按摩下,确实舒服了很多,疼痛也小了,反而觉得有些痒痒的感觉。
      正在韩真纠结着用自己的两个手指拉勾勾的时候,一个郝氏牧场的下人来通报。
      “郝爷,那匹野马又来了,我们十几个人已经把它围住了,但是谁也降不住它。”
      “哈哈,来的好,”郝氏牧场的场主郝柯成大笑着对李须仁说道,“李兄来的真是时候,这匹野马真是不可多得的宝马,野性十足,高大,勃发,速度快,耐力也好,如果李兄带来的兄弟们能把此马降服,包管你不虚此行啊。”
      “哈哈,能让郝兄如此欣赏的,定非凡品,李某可真要好好见识见识了。”李须仁笑着与郝柯成一起向马场走去。
      骆宇飞牵着韩真也一起随着李须仁等人一起跟了过去。
      来到马场一眼就看见那众人包围中的枣红色的壮马,周围的十几个汉子都是面露紧张,满头大汗,而这匹马依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前蹄高高扬起,打了一个响鼻,显然没把众人放在眼里,一副不屑的神情。
      李须仁见此景不禁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好马,真真像个马中大王一般。”
      李云有心想在骆宇飞面前露一手,遂笑着道:“爹爹,待孩儿把此马降服以后送给爹爹可好?”
      李须仁哈哈大笑道:“好云儿,不愧是我李家的好儿郎,果然有胆识,去吧!”
      李云双足顿地,使了一个巧劲,猛的一个拧身,已经骑在了马上。
      只见这匹烈马狠狠的打了一个响鼻,两个前踢猛地腾空,整个身子直立了起来,并剧烈的挣扎起来,想把李云甩下来,李云紧紧搂着马的脖颈,抓着马鬃,双腿加紧马腹。
      烈马看到无法把李云甩下,索性在马场上绕着圈子,剧烈的奔跑了起来,李云死死贴着马背,紧抓着马鬃,就是不松手,大概跑了十七八圈,李云终于力有不歹,但见马儿猛地停了下来,把李云狠狠的甩了出去。
      “云儿!”李须仁还不待动身,骆宇飞已经一个拧身迎了过去,一把接住李云的身体,扶他站稳以后,人已经冲到了马儿的面前。
      骆宇飞盯着马儿,慢慢走到它的左边,马儿偏着头,眼睛也盯着她,马这种动物,它的眼睛和耳朵的左右两边是分开工作的,当它偏过头来注视这骆宇飞的时候,它的右耳却还是注意着右边的声音。
      骆宇飞一个闪身正要扑向右边上马,马儿已经偏头向右,防范着她,谁知骆宇飞那只不过是一个假动作,趁着马儿向右一偏的瞬间,她已经从左侧一个纵身骑在了马背上。
      韩真的心紧紧的揪着,甚至忘记了呼吸,眼神牢牢的锁在那个骑在马背上的人。
      李云也紧张的握紧了拳头,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似乎自从认识了这位风姿夺人的公子,心情总是不由自主的围着他转,像此时此刻,由于知道马儿的猛烈,唯恐伤了他分毫。
      这时马儿已经故技重施,又在马场上飞奔了起来,并突然停下,妄图把骆宇飞从它身上甩出去,可是已经僵持了许久,骆宇飞始终紧紧夹着马腹,双手紧紧的抓着马鬃,整个人贴在马的的背上,马儿见这计不成,就又换了招式,只见它时不时的撅起后蹄拱起马背臀部猛地向上一抬,妄图用剧烈的颠簸把骆宇飞抛下马背,但始终都是徒劳,骆宇飞死死的抓着它的马鬃,抓的它生生的疼,可是偶尔这个人类还会在自己奔跑的间隙不时的揉揉自己的脖颈和喉头,这种感觉很是舒服。
      尽管马儿挣扎的很厉害,可骆宇飞的手还是向钳子一样死死的抓着它的马鬃,她的思绪飞扬着,她想起了5岁那年被老板从街上拣回了组织,她想起那天他们很多孤儿流浪儿被悬在一个地窖的上方,那地窖里是一群几天没吃东西的饿狼,每个人手里抓着一条铁链,铁链是挂在上方的一个横梁上的,哪个孩子忍不住,松了手,就直接做了那几条饿狼的晚餐。那天她就是这么死死的抓着,一直到最后教官想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的手还是这样死死的抓着铁链,最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被教官掰了开,吃饭的时候,手已经哆嗦的连个塑料的勺子都拿不住。从小到大的每次训练每个任务,她就是凭着“我要活”这个念头,最终完成了一次又一次艰难的任务,甚至还穿越到了这个年代。
      思绪回来,骆宇飞终于记起,自己还是在马背上,握紧的双手似乎感觉到了马儿的疼痛,她趁着马儿挣扎不激烈的间隙,便偷空去揉一揉马儿的脖颈和喉头,像曾经学过的马术中的那样,对马儿表示安抚,僵持了许久,她始终没有松动的迹象,也始终没给马儿把她甩下来的机会,终于马儿停了下来,不住的打着响鼻,她和马的身上都已经被汗水浸湿,最神奇的是,这马儿的脖颈处至肩处竟还渗出貌似鲜血般的汗液。
      骆宇飞缓了口气,从马上跃下,搂过马的脖子,慢慢帮它揉捏着,马儿也终于乖巧的安静了下来,亲昵的用头蹭着她的手。
      周围的人群发出阵阵的欢呼声。
      李云和韩真向骆宇飞迎了过去,都担心她力气耗尽,体力不支。
      郝氏的主人郝柯成惊喜的向李须仁问道:“这位小兄弟真是好身手,以前从没见李兄引荐过啊。”
      李须仁哈哈大笑道:“郝兄这次可是错怪李某了,这位是骆宇飞骆公子,也是我近日刚刚发现的璞玉,现在正在李某的商队做一个管事,此次也是初露身手,倒叫郝兄见笑了。”
      李须仁嘴里说的谦虚,可是那满面春风的得意样子,倒是让所有人都看出了他对这位骆公子的赞赏和重视。
      骆宇飞初露身手倒叫商队的其他人也看了个明白,这位看起来身躯瘦弱的公子原来还有着这么强劲的爆发力,也难怪初次见面就被李老板聘了管事,看来人家是真有本领,并不是鱼目混珠啊,的确是让人心服口服。
      正在众人唏嘘间,只听韩真惊讶道: “宇飞,你的衣服上怎么有血啊?哪里受伤了?”
      骆宇飞抓住韩真在自己身上找伤口的手,解释道:“不是我的血,是马儿的,这匹马儿应该是汗血宝马的血统。”
      郝柯成奇道:“汗血宝马?郝某养马多年,还从未听过还有这种品种的马,还请小兄弟指教。”
      骆宇飞闻言暗忖着,是了,汗血宝马是汉初汉高祖时期与匈奴作战时才见识过的,直到汉武帝元景四年,才有人把汗血宝马献给汉武帝,在此之前,汗血宝马根本不为平民所知。
      于是解释道:“在下也只是听传闻中,有一汗血宝马,由于其毛密而细,毛细血管非常发达,高速奔跑后会有一少量血液从细小的毛孔中渗出,曾经一直以为是传闻,今日一见,才发现确有其物。”
      李须仁也道:“ 是的,在下经营马匹生意多年,也只是在传闻中听说大宛国似乎有良驹称为天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并在奔跑中会有血液流出,想必正是眼前此马了。”
      郝柯成哈哈大笑道:“今日郝某真是大开眼界,不仅欣赏了一场这么漂亮的驯马表演,又从骆兄弟和李兄这长了见识,真是心情大快,非要和二位好好开怀畅饮一番不可。”
      说着已经吩咐下人准备酒席,并着人安排骆宇飞等人先行下去休息,稍后再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驯马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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