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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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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画像
游戏中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高潮,老姬的家底和林海涛在儿时的“恋史”在两位的自相残杀中已经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几个女孩子笑的前仰后合,最后以林海涛那句“买房一定找姬哥凑首付”和老姬“以后我闺女要是嫁个像海涛这样的,我就在登记前把她腿打折”的总结性发言中结束。好几轮下来,大家便都减了兴致,晏式感到眼皮发沉,再加上车身有韵律地颠簸,渐渐地进入黑甜之梦,梦中出现了很多陌生的景物和人,带要她张口问时,就感到有温热的指尖隔着衣服在轻轻推摇自己,她费了好大劲才把睡的沉沉的眼皮撑开,只见李非说:“醒醒,到了。”听罢,晏式才将眼睛正式睁开,发现其他人和那些散客都已经在车下清点物品,车就停在一幢四层的小楼前,这应该就是他们今晚暂住歇脚的地方,晏式并不急着下车,一边用手揉了揉脸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小楼,心下想:这里好像电视里出现的某某村的招待所啊,转念一想: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县干部下基层,村民应该提着满篮子鸡蛋什么的夹道欢迎才对嘛,想到这里她不禁抿着嘴嗤嗤的发笑,旁边李非看的有些懵,以为她是刚才做了什么好梦现在人沉浸其中,下车前淡淡丢了句:“这里风很凉,你刚睡醒别忘穿上外套。”没等晏式回答,就提行李下车了。晏式心下一暖,头一次发现李非也有比较人间烟火的一面,以前看他总是稳稳的,冷冷的,仿佛不会被日常琐事所扰,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公司有不少女孩子芳心暗许。
虽说是轻装上阵,可女孩子们的行李明显是男生的两倍不止,单单洗漱用品和化妆品就要装满满一大包,即便如此,当看到赵海燕从包里拎出一大瓶DIOR香水往身上猛喷时,全体人员折服了,也就不奇怪她老人家为什么带了个衣柜般大小的旅行箱。稍事休整后,大家随着导游来到前厅,听接下来几天的安排,今天会在晚饭后带大家粗略地浏览一下丰宁县城,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但最好不要过凌晨,明天一早进草原,明后天两晚的住宿会在草原上的民宅里解决,大后天一早启程。这个看似招待所的小宾馆设施一般,饭菜却相当地不错,基本上都是绿色食品,吃起来有些农家菜的味道,不油不腻,饭后老板还很贴心地每桌赠一大瓶自制酸奶,浓稠香醇煞是好喝。奶足饭饱后,大家随着导游慢悠悠地游起了丰宁城,城内不大,能称得上有地方特色的东西也不算多,加上大伙儿的心思都集中在草原上,也就对导游的介绍且听且罢,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就要求自由活动了,城里逛的差不多了,导游也不好扫大家的性,在强调了一下明早的集合时间和注意事项之后就把这群人撒鸭子了,于是大家各奔东西,晏式一行人沿着导游还未介绍的另一个方向闲闲地游览起来,可能是晚饭吃的都不少,没一会儿郭琳和赵海歌就先喊累了,正巧前面有间小吧,大家决定先进去歇歇脚再回宾馆。
这间叫做“河边草吧”的店是一家小酒吧,走过玄关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很窄,只能并行两人,通道两旁是沙发座椅和桌台供客人使用,尽头是一条吧台,客人不算多,空气中混合着淡淡地烟草味儿和酒香,晏式一行6人,找了个离吧台很近的位置坐下,点过酒水和零食后,大家便开始聊起今后几天的行程,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赵海歌“呀”的惊喊一声,其他人以为她是被果汁呛着了,谁知她突然张大嘴巴用手指着吧台对面靠近玄关的墙上,大家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见到墙上挂着一幅画,其实在刚进来的时候大家就注意到这家酒吧的墙壁上挂着好多画,主题都是草原风景的,由于从进来后一直背对着这面墙,所以谁都没有去注意墙上的画,现在,随着赵海歌的这一嗓子,整个酒吧的人都转头去看那幅画。那是一幅人物肖像画,画中有一位少女,手中托着本书,但她的目光没有落在书上,而是微微侧身双眸看向前方,皮肤净白,眸间流动着神采,仿佛对看到的东西有着自心底而发的惊喜,这很明显是画者抓住了人物感情迸发稍纵即逝的一瞬间,画面洁净,基本上以少女那墨色的头发和雪白的脸庞为主色调,只是那眸间跳跃着的神彩却似摄人魂魄,看到这里,在座的所有人将目光直直投向晏式的脸,就是那张脸或者是脸庞之上的双眼令所有人确定了一个事实:面前这个人和画中少女是同一个人。虽然衣服和发式不同,但那张脸却是不容置疑无法复制的,晏式先是愣了愣,随后腾地站起,快步走向那幅画后,面对着画端详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转过身站在画的旁边,再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她就是画中的“她”,只不过画中少女年纪要小很多,眼神也更加清冽,仿若洁净无一物。正在大家怔忪的片刻,从吧台后传出一个嗓音嘹亮的男声:“是你!晏式!是你吗?晏式?是不是你?!”晏式被他这无比唐僧的排比加反问句给彻底弄蒙了,只是本能做了回答:“嗯,你是?”“我!刘中易!”男声喊道,好像他自己是萨马兰奇一样,全世界有超过40亿的人都认识他,不认识地基本上来自其他星球,晏式显然不是地球人,而且貌似已经远离银河系,她搜索了所有的记忆也找不出关于这个人的一点记忆来,最后尴尬地笑了一下,问“萨马兰奇”:“我有些记不清了,你以前认识我?”晏式这话其实有点虚伪,她不是“有些”,而是“完全”,听到这话,刘中易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老同学,你···没事儿吧?不会是失忆了吧?”他说了句自以为玩笑的话,却正中晏式的心思,她微微沉了额,“嗯,高中时生了一场大病,高烧过后好多事就记不清了”,闻言,不仅是刘中易,其他同事的下巴基本上都掉下来了,“天呀?!真假的!?以前只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看过,原来还真有失忆这回事啊?!”赵海歌显得异常亢奋,两眼放着金光死死盯着晏式的头,好像要看出个洞来,“那···这幅画你还记得吗?”刘中易从惊讶中回过神,带着诱导地语气问道。晏式再转头看过去,若有所思地望着画中人,只觉得长相和自己极为相似,只是那灵动顾盼的神情却和现在的自己大相径庭,“记不起来了,这画里的人是···我?”晏式试探着问了一句,刘中易微微叹了口气,颔首,无奈地调侃道:“淇奥要是知道你连这幅画都记不起来的话估计会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淇奥、淇奥、淇奥···晏式在心里默念,突然觉得什么东西从脑海中快速穿过,稍纵即逝,脸上表情亦是一惊,刘中易急忙问道:“还记得?!”晏式迷惑地摇了摇头,给出否定的答案,望着晏式,刘中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然转移话题:“你们明天要进草原?”不待旁人回答,又悠悠地添了句“也许能在那里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