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小叉

191、番外

　　14:00，客厅。
　　西弗勒斯•斯内普，魔法界最著名的魔药大师正坐在马尔福家客厅的沙发上。出于他一向的习惯，他背挺得笔直，然后一脸会被外人形容为阴沉的面无表情。
　　其实从理论上来说，这栋房子的男主人是他的教子，女主人则是他相当中意的学生。所以无论如何他的拜访都可以划归到合情合理的范畴里，即使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不近人情在整个魔法界都有名也一样。
　　但，反而是他自己觉得奇怪。
　　当年他的学生，至少在表面上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她玩弄权势、消除异己，心狠手辣得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但无论她做了什么，斯内普都不曾像他的教子那样担心她。所以当她拉着黑魔王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时，他想到的只有一个词：“果然”。
　　斯莱特林并非不会爱人，只是他们选择的保护通常只看重结果而已。所以有这种结果，斯内普从来都不会意外。当真正的和平降临之后，魔药大师有时候也会想起这个学生。
　　她是一个善于伪装的斯莱特林，一个懂得欣赏魔药的学生，也是一个聪明体贴的女孩。在闲极无聊的时候，他甚至设想过如果她是莉莉的孩子会怎样。而虽然这个念头荒谬无比，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这个想法。
　　如果能让他在叶荼蘼和波特之间选择，斯内普绝不会选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巨怪。只是可惜，他才是莉莉的儿子。
　　哈利•波特。
　　虽然斯内普想起这个名字就条件反射似地皱眉，但其实他才是他今天造访马尔福家的理由。
　　波特毕业后成了奥罗，虽然他的魔药成绩没达到标准。而进入魔法部后，他也并不能理解战后人们更渴望的是什么，而他又为什么能破格录取。与上司和同僚都磕磕碰碰，虽然没了在校期间的意气风发，仅凭着救世主的光环却过得还算平顺。
　　而这样的情况，在一年前突然变了。
　　他仿佛突然回到学生时代，总是到处惹事总是不守规矩，但他的现任上司显然没有邓布利多那么好脾气。最近爆出他用魔法在麻瓜餐厅打工的丑闻后，预言家日报仿佛终于找到了新鲜话题，掘地三尺地细究救世主男孩毕业后的生活。
　　即使报纸连篇累牍，斯内普仍然在霍格沃兹现任校长麦格登门之后才知道了这些事。虽然他看完了所有报道也没发觉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但他不得不承认麦格的话也有道理。
　　波特并没有多少谋生的技能，失去奥罗的工作之后，等待他的只能是穷困潦倒，而莉莉是不会高兴看到他儿子这样的。
　　麦格的本意只是想通过斯内普请卢修斯多多少少关照一下波特，但斯内普却在看完报道之后立刻推定了幕后黑手。虽然完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现在名叫荼蘼•马尔福的那个人，但一来她回来的时间点切合过甚，二来那道阿瓦达索命咒也不是什么不痛不痒的小魔咒。她或许温软好性，却不是能任人欺负的脾气。
　　如果只有波特，斯内普当然不会愿意做什么，但加上荼蘼•马尔福则稍稍有些不同了。曾经的叶荼蘼不仅在魔药助手方面非常称职，显然也为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做了很多。
　　或者说，已经做到了她能做的一切。
　　“看见你真高兴。”从视觉角度完全找不到与五年前的任何区别，这栋房子的女主人荼蘼•马尔福在他落座后不久就出现在客厅里，“先生。”
　　无论是语调还是称呼，都和当年围在他身边转的学生一样。一瞬间，斯内普甚至觉得这五年根本不存在，只是他虽然像五年前那样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却也忍不住朝她多看了一眼。
　　因为这五年，人类从15到20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没有变化。
　　不过无论如何，这位年轻的女士显然相当明白斯内普不会说些诸如“看见你很高兴”或者“好久不见”之类社交辞令，所以她径自在他对面坐下，然后吩咐家养小精灵送上各式茶点。“我在好奇您的来意，先生。”荼蘼•马尔福坐姿相当地符合仪态，她眼珠一转，“又是，波特？”
　　轻柔并且拖长的语调，乃是马尔福的特色。这种语调与卢修斯隐晦又华丽的措辞方式相辅相成，常常能够彻底遮盖他本意的轻蔑；而德拉克则更喜欢用它来展现他的嚣张和傲慢。但马尔福家的新晋成员，年轻的马尔福夫人又开拓了第三种含义。她像某种巨大的爬行动物一样展现着阴冷的压力，仿佛只要稍一不慎就会被她吞吃下去一样。
　　如果要选人做类比，斯内普觉得她很像黑魔王。
　　这种联想让他不快，但她身上的确有什么不同了。他相信如果狼人事件发生在现在，她可以轻易将对方撕成碎片。
　　“是你。”斯内普并不觉得有试探的必要，甚至连说完句子的必要都没有。
　　或许可以归类到师生之间的默契，她一顿后漾起浅笑，果然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是我。”
　　接着，冷场。
　　无论有多像，荼蘼不是黑魔王，所以斯内普知道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想到阿瓦达索命咒，想到她离开的五年和她无法成长的外形，他突然不知道是否该将他原计划的来意直说出来。
　　“您不说呢，要我做什么或不做什么。所以反而是我有些话要说。”荼蘼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挥手就释放了一道静音咒，“阿瓦达伤得我很重，而斯科皮又开始抽取我的生命力。所以我的一个朋友，剖开我的肚子把斯科皮挖了出来。”
　　斯内普没说话。
　　“等我能站起来之后，我突然发现原来斯科皮还有救。”荼蘼抬眼，毫不吝惜地展现着她的愉快，“但是那个方法彻底改变了我的身体。”
　　斯内普皱起眉，“你说的是……”
　　“黑魔法，不过都不是人类。”她轻松掠过这个部分，随后笑意淡了下去，“离开的第一年，我不停地在重复受伤昏迷，再受伤再昏迷的过程。在我稍微能适应满手血腥的日子之后，我开始担心斯科皮能不能活下来。而在确定斯科皮可以活下来之后，我只是又开始思念这里的一切而已。所以，先生，你认为我有资格讨厌哈利•波特吗？”

　　21:00，书房。
　　如果不研习魔咒，德拉克通常会在晚饭后看会书。他的新婚妻子会陪着他，闲聊一下魔法部发生的事，说说她白天在家里做过什么，又或者什么话都不用说，只是各自拿着书来看也好。德拉克向来享受这将近两小时的时光，不过今天情况似乎稍稍不同。
　　荼蘼与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她窝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肩上，已经好一会没说话了。
　　“怎么了？”他把书放在膝盖上用左手翻页，而右手绕过她的肩，指尖穿过发丝在她耳后拨弄着。
　　“嗯。”她却只是懒洋洋地应了声。
　　“不想说？”认识久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即使她试图掩饰，他还是能看出来她情绪低落。而作为她的丈夫，当然能比结婚前问得更多一点。
　　“今天西弗勒斯来过了，跟他说了会话，想起点让自己不舒服的事。”
　　“教父？”即使德拉克也相当意外，“他找你是为了……”
　　话到一半，却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他的教父，西弗勒斯•斯内普，还能为了谁而做出登门拜访这种事？
　　“他是父亲的朋友，你的教父，我的导师。”荼蘼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不喜欢他对波特那么好。”
　　对波特好……
　　德拉克低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斯内普先生的确关心波特的生死大师，但如果随时随地用语言嘲讽用眼神鄙视也能叫“对他好”的话，他倒真不希望别人待他好了。
　　“所以我要把波特从他心里剥出来。”他看上去似乎才十五岁的新婚妻子，音调开始微微下滑。
　　“哦？”他挑眉，“你想怎么做？”
　　反正他从没看波特顺眼过。况且，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他父亲的朋友，他的教父，他妻子的导师”不是吗？
　　“我明天带斯科皮陪母亲下午茶。”她侧过脸，用鼻梁蹭了蹭他的脖子，“顺便问问她的意见。”
　　“……也好。”德拉克勾起一边唇角。
　　作为唯一一位能将衣物和食物之类送给西弗勒斯•斯内普，并且还不会遭到退货及任何冷言冷语的女性，纳西莎的意见显然相当具有参考性。
　　不过……
　　他眉头一压，突然伸手扣住她，“你在干什么？”
　　“你介意？”用嘴唇在他脖子上来回蹭着还不够，她一边说着，一边在他脖子上磨牙。
　　“你说呢？”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
　　而她只是顺从地抬头，整个身体贴上来，把他的唇当成什么美味佳肴一样舔着，“德拉克，我们今天早点回卧室，开始‘晚上’如何？”
　　“晚上”……呢。
　　德拉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21:30，卧室。
　　德拉克一边关上门，一边低头衔住她的嘴唇。而当他的手从门把手上收回来时，直接伸进了她裙子里面。
　　她伸手解着他衬衣的扣子，开始热烈回应他的亲吻。
　　早上的确是匆忙，而现在他们时间很充足不是吗？
　　他索性抱起她然后向床边走过去。他把她放在床上，终于从她的唇移到脖子上。
　　“德拉……克……”她一双手却放在他胸口，似乎想推开他却又没有用力。
　　“嗯？”他不怎么情愿地停下来看着她。
　　“……斯科皮。”荼蘼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呼吸略微有些乱，“斯科皮在这里。”
　　德拉克皱起眉，抬头四顾一圈，果然发现他们那张宽大卧床的床脚上隆起了一大块。他走过去，一掀被子。
　　竟真是小胖。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茫然不解地环顾着四周，突然视线定在德拉克身上，然后乐呵呵地看见德拉克就扑，“小胖跟爸爸一起睡……”
　　他一扇翅膀就扑进德拉克怀里，双手一勾住他的脖子，就仿佛完成任务一样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倒是德拉克僵立原地，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高兴好。
　　“送他回自己房间？”一旁的荼蘼半跪在床上把小胖接过来，原本平常的一句话却因为似笑非笑的眼神而别具意义。
　　“我……”德拉克天人交战了半晌，最终只能叹气，“去洗澡。”
　　小胖不是没有前科，真把他送回自己房间也只会弄醒他。要哄他睡着又得好一会，所以还不如就让他留在这里睡一晚。
　　德拉克走进浴室，呆了会，一边好气好笑，一边也只能准备洗澡。
　　微凉的水才刚没到他胸口的时候，浴室的门“咔嗒”轻响了一声。他抬头，却见他的妻子朝他走过来。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慢慢地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
　　柔和的光照亮了她细腻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然后他看着她赤着足向他走过来。她踏进水里，膝盖跪在他双腿的两侧，然后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