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小叉

164、萌生

　　既然马尔福庄园历代的主人都更偏爱不怎么能公之于众的魔法类型，那么一个宽广、隐秘且足够坚固的练习场地就成了必备场所。
　　这个位于庄园正下方，却比霍格沃兹礼堂更高也更宽阔的地方施加了数之不尽的魔法。在这里练习魔法不仅更安全，当然也更尽兴一些。德拉克虽然来得并不多，因为现在一年里有10个月他住在霍格沃兹，但可以想见在他毕业之后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内，这里都将是耗费他时间最多的地方。
　　但此刻他却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站在练习场的角落里，看着场中手执魔杖相对的两个人。
　　黑魔王和叶荼蘼。
　　谁都无法否定Voldemort在魔法上的成就。而即使纯血贵族们垂涎三尺，也从没人试图得到他的指导。如果说矜持只占了其中一小部分，那么恐惧或许就是剩余的所有原因。
　　但，她不同。
　　她只是玩笑似地说了一句，便立刻得到Voldemort的首肯。虽然大多数人都维持着良好的餐桌礼仪，没把刀叉掉下来，虽然他的父亲第一时间开始发挥马尔福的特色，争取到了让他旁观的资格，但德拉克清楚地看到当时餐桌上所有人都在惊讶，甚至包括他的教父。
　　那个食死徒之间最新的传闻果然没错，她对他是特别的。虽然想到这一点，就让德拉克皱起了眉。
　　但练习场中的两个人显然谁都没注意到他的情绪，两人甚至还玩笑似地互相鞠躬，彷佛就要决斗一样。
　　随即，开始。
　　一开始Voldemort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招数，只是从最基本的缴械咒开始。然而最简单的魔咒到了毋庸置疑的黑魔法大师手里显然也特别与众不同。无声，甚至连魔杖都没有按照规定的画圆，一道远比他见过任何缴械咒都快速、粗亮的白光向叶荼蘼飞射过去。
　　“Ex——”叶荼蘼甚至来不及念咒语，她嘴巴微张才发出两个音节，白光就快要击中她。她嘴唇一抿，猛退半步紧接着原地转身勘勘避过白光。
　　“Petrificus Totalus。”而黑魔王完全没有听她说话的意思，他只是懒洋洋地挥出一道石化咒。
　　这一次，叶荼蘼还是来不及挥魔杖。虽然她再一次地险险避过。
　　“女孩，这就是你的魔咒？”黑魔王挑了下眉，他缓缓地念道，“Levicorpus。”随后，极快地一挥魔杖。
　　叶荼蘼和德拉克同时一怔。
　　倒挂咒的作用只是将人头下脚上地倒挂起来。但鉴于叶荼蘼现下穿的是裙子，这个咒语一旦成功将后果严重，虽然它不疼也不痒。
　　这是……
　　德拉克皱起眉。
　　一个该在指导中用的魔咒？
　　“Voldy，你——”叶荼蘼再次以极快的动作避过。但这次她却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脸上漫起微微的粉色。
　　德拉克心里一跳。
　　这么女孩子的表情出现在叶荼蘼身上，他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世界杯赛场被克鲁姆救了，还有一次是在他床上。
　　难道，她……
　　德拉克的视线不断在两人之间打转。
　　黑魔王只是摊了摊手，似乎十分愉快地笑了下，然后示意性地举起魔杖。
　　叶荼蘼眼睛一眯，突然三两下用魔杖把长发盘起来，然后两手向下虚抓起来。
　　“投降了？”黑魔王收起魔杖，双手抱胸看着她。
　　“休想。”她微抬下巴。
　　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空气中突然响起一片细密的“啪啪”声。随后无数白色花瓣陡然出现在半空中，平均分布在空中形成一个规律完整的圆球形将她保护在内。
　　Voldemort只是无所谓地挑了下眉。似乎他既不意外，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而叶荼蘼，却突然弯起了唇角。
　　空气中的水气突然凝聚在一起，包裹住每片花瓣后固化成边缘锋利的薄片。刚才还有些柔软旖旎的花瓣阵片刻间成了花瓣内核的冰刀阵。而叶荼蘼，只是极其挑衅地朝黑魔王勾了勾食指。
　　德拉克反射性地看向黑魔王，而当他发现他只是充满兴味地仔细观察她的冰刀时，心里不由得掠过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他之前担心叶荼蘼太过大胆的举动会激怒黑魔王，然而当Voldemort再度表现了他对她非同一般的包容力之后，德拉克反而有点……
　　希望他生气。
　　Voldemort再次举起魔杖，示意性地停顿了下然后才挥出一道魔咒。
　　冰刃迅速集结在一起企图挡住魔咒，却“扑哧”一声轻响，两相抵消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Voldemort略顿，表情稍稍认真了点。不见他挥动魔杖，一道接一道魔咒从他魔杖尖端射出，密集得简直像一面墙。而与之对应，叶荼蘼的冰刃也紧紧闭合在一起，在一阵热油滚过铁板的“滋滋”声后，冰刃几乎消融得一干二净。
　　叶荼蘼素常轻软的表情也渐渐消失。她双眼紧盯着Voldemort，陡然现形张开翅膀，飞到空中避过下一波魔咒。
　　Voldemort魔咒密密麻麻的几乎照得整间屋子亮如白昼，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追踪叶荼蘼攻击过去。
　　她一抬右手，凭空出现盾牌样的扁平冰块。德拉克甚至可以看见，魔咒把冰盾的表面打得冰屑四溅，但凹坑很快又会自动还原平复。
　　叶荼蘼就这样用冰盾护住身体，一步步朝Voldemort的方向走过去。
　　眼看着她就要走到Voldemort面前的时候，一道魔咒突然拐弯，从半空中绕过半个圈击中她的后背。
　　叶荼蘼“哇”的低叫了声，扑倒在地。
　　“你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Voldemort的声音里似乎透着十足的满意。然后在德拉克惊异的目光中，他甚至把手伸向叶荼蘼。
　　叶荼蘼只是很平常地握住他的手，被他拉了起来。
　　“要继续吗？”
　　“撞到鼻子，”叶荼蘼摇摇头，一手揉着鼻子，“不玩了。”
　　她柔软的语调，像足了……
　　撒娇。
　　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德拉克突然觉得四周空落落的一片。他的心，也开始慢慢地却也无可挽回地向下沉。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甚至叶荼蘼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其实是个傲慢又挑剔的人。
　　赫敏•格兰杰，即使德拉克不愿意说出来，但她的确聪明。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无可置疑的魔药大师，威克多尔•克鲁姆是天才找球手，即便是他，马尔福的家世在整个斯莱特林也难有望其项背者。
　　她只挑最好的，也只要最好的。
　　就像大难不死的男孩，叶荼蘼将他剔除出朋友的行列，远在他杀死蛇怪之前。德拉克一直以为她会那么做，只是因为发现波特不过是个平凡普通的男孩。
　　而现在，如果，或许已经不是如果了。
　　她发现了一个比他，比德拉克•马尔福更优秀的情人她会……
　　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