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小叉

141、师生

　　“西弗勒斯，你应该也感觉到了！”魔药的药材储存间传出某人的低喝。
　　即使刻意压低声音，其中的惊惶与恐惧也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听众的耳里，所以叶荼蘼脚下一顿。
　　卡卡洛夫一边拉着自己的衣袖一边探头出储藏间四处张望，他在看见叶荼蘼的瞬间脸色一沉。只是惊惧与厌烦没能完成瞬间切换，两者混合在一起扭曲了他的面孔。他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向走廊的另一头大步离去。
　　他拉袖子慢了半拍，所以叶荼蘼看得很清楚。在他左手臂极具北欧特征的白皮肤上，有一条黑色的蛇在蠕动着。
　　那个形状只能让叶荼蘼想起魁地奇世界杯上看到的黑魔标记，推论出两人的话题与Voldemort有关并不困难。
　　但所谓“也感觉到了”是指……
　　黑色的高大身影挡在叶荼蘼面前，轻易截断了她看着卡卡洛夫背影的视线，“什么事？”
　　叶荼蘼抬头看着斯内普。魔药学教授眉头压低，嘴角向下弯，十足的一副不悦表情。
　　“先生，我想打扰您一些时间。”叶荼蘼说，“看看这瓶魔药，还有这些笔记。”
　　斯内普看了看她手里的魔药和羊皮纸，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他的办公室。叶荼蘼自然知道明白他这算是同意了，于是跟了上去。
　　常年阴冷潮湿的魔药教授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洁，按照功能性区分得泾渭分明。而原本属于她的那张药材处理桌，在她三年级昏睡半年，四年级又忙于其他杂务之后也消失了。虽然这点令叶荼蘼颇为遗憾，但还在预料范围内。
　　即使有了近似于魔药学徒的身份，叶荼蘼仍然不以为斯内普会跟“温情”这个词汇产生任何联系。
　　“这是你做的？”斯内普拿起叶荼蘼递过去的魔药瓶子看了眼之后又闻了闻，然后皱紧眉头看着她。
　　叶荼蘼干脆地摇头，“纳威做的。先生觉得怎么样？应该……毒不死人吧？”
　　她拿来的是厨房清洁剂。这种魔药因为通常情况下是用来洗碗的，所以也不是没有毒死活人的可能。
　　“就隆巴顿一贯的表现来看，简直堪称奇迹。”斯内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撇了下嘴角。
　　“这就好。”叶荼蘼松口气，“我按照您的笔记分步让他做的。”
　　“我的笔记？”醇厚的嗓音缓缓向下滑了一点。
　　只不过两个词就充分表达出他的不屑和疑问，斯内普在语言上向来造诣深厚，虽然他更习惯用一种让人受不了的方式来表达。
　　“我想把您的笔记拿出去刊印成书。书名就叫，”叶荼蘼自说自话，“《大师的笔记——谁都可以熬制清洁剂》……之类之类的吧。”
　　斯内普只是微皱起眉，却没有说话。
　　“当然利润在扣除成本后会全部交给您……”她看了眼斯内普愈加不善的脸色，语速突然加快一口气把话说完，“我只是想感谢您在我昏迷期间为我做的事，而且对我的商店也有很大好处。”
　　斯内普皱紧了眉，总算没有再说什么。一直紧张的叶荼蘼这才松下肩，略略松了口气。
　　“有时间做这个，还不如对你的黑魔法防御课多上些心。或者你打算在第三个项目中继续令人耳目一新的表演？”同样柔缓的语调，如果马尔福表现的是傲慢，那么斯内普就将嘲讽和阴柔表现得淋漓尽致。
　　叶荼蘼撇了下嘴角，不过……
　　黑魔法防御课？
　　“先生，第三个项目会是什么？”叶荼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斯内普的表情，见他不像生气才开口问道。
　　虽然叶荼蘼更乐意近距离欣赏斯内普对别人喷洒毒液，但作为心心念念想要接近这位魔药大师的她自己，或许才是聆听斯内普流表达方式最多的人。不得不说，这让她对品味斯内普先生黑色魅力的乐趣打了不少折扣。但习惯之后，她通常能发现更多的信息。
　　一年级是基础理论，二年级她又全年旷课于是不提。三年级时狼人教的是各种讨厌乃至于致命的魔法生物应对法，而四年级到现在的课程，则是面对各种攻击魔咒的应对方法。
　　所以……斯内普的意思，第三关跟这些有关？
　　“先生您的意思不会是……”叶荼蘼皱起眉，“迷宫之类的？”
　　能同时放入各种魔法生物和攻击魔咒，难度又要比第一和第二关高，怎么想也是迷宫比较合适。
　　但是，她讨厌那种脏兮兮又黏糊糊的东西……
　　何况黑漆漆的环境下如果突然从地上伸出只手抓住脚踝什么的，她不觉得她还能保持理智。
　　“你竟然也会有怕的东西？”
　　她撇了下嘴角，没说话
　　也不算是怕，只不过惊吓之后她的反应会稍微有点大而已……
　　“先生，”叶荼蘼转了转眼珠，小心翼翼地说，“卡卡洛夫的评分方式令我相当地烦恼。”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瞬间那双纯黑的眼眸彷佛掠过无数的东西，又彷佛什么都没有。
　　“比赛获胜的判定方式是取得奖杯。”过了好一会，斯内普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叶荼蘼一愣，随后嫣然浅笑，“谢谢，我明白了。”
　　虽然第二关结束后她的分数依旧垫底，但既然只要拿到奖杯就算胜利，她也就没有必要去计划在背后下黑手的事了。
　　这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还有事？”斯内普皱起眉，开始表达对她过度占用他时间的不悦了。
　　“先生，您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什么魔法材料？”叶荼蘼只是咧开嘴对着他笑，“特别是从黑湖水下采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