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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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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盖庄志和蓝椋打配合打得好，但这次约会也谈不上一无所获。
安娜把调查盖庄志的方法又用到蓝椋身上，效果不错，查出来不少东西：蓝椋家世很好，算是富三代，高中就被送出国，读的也是最烧钱的美术专业；社交软件晒的动态也是奢靡风格，不明所以的emoji，零碎不成句的英文单词，配上不露脸的大牌穿搭自拍和名表名车。
倒不是安娜仇富，只是身为美术生，动态里看不见一点关于艺术的痕迹，实在让人怀疑。安娜特地留心了时间线，读本科的那几年，蓝椋也是过着灯红酒绿的日子，动辄通宵开趴泡夜店，好像生活里完全把读书这项任务抹掉了。
不过也有可能蓝椋天赋很好，不学跟别人学的一样，艺术嘛，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相比之下，盖庄志的家世没她那么好，至少隔了点层次，安娜大胆猜测，是蓝椋主动邀请他进的自己朋友圈。
47还是一如既往不表态，只是问她：“为什么就不能是盖庄志主动加入呢？”
安娜道：“圈子不同不能硬融，如果蓝椋不想让他进来，他就算死皮赖脸去求，人家也只会跟他说You're not be invited.”
“会不会是盖庄志身上有什么利于他的东西？”47又补充，“或者，他们在某些方面有共同话题。”
盖庄志的动态三天可见，没啥可摸索的。但是安娜被他一点醒，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
“有个东西我们忽略了。”安娜说，“他们是留学生，肯定用的国外通讯软件比较多啊。”
而且，从这次见面看来，盖庄志和蓝椋明显在一个“圈”里，这个“圈”的人内部联系，不会随意更换联系方式，也难怪之前安娜下遍应用市场的交友软件，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安娜登了国外人常用的脸书、x等平台，先搜索蓝椋和他的学校，果然在一些校友发布的晚会动态上找到了她。
她随便扫了眼这老外配的文案，愣住了。
“He is a crazy horse……”安娜一个一个词拼出来，“不是……老外这么抽象的？还是打错字了？”
照片里只有蓝椋一人，发布动态的老外热情洋溢地写了文案，大意是他要让所有人都认识这个朋友，非常crazy，至于具体怎么个crazy法，他也不说清楚，只会疯狂叠感叹号。
安娜一边恼火这个老外谜语人，一边思考：“他到底是不是打错了？”
47道：“你再搜一搜看看。”
蓝椋在国外混得还挺开，不少人发了跟他在各种爬聚会上的合影，更让安娜迷惑的是，这群人称呼都不统一，有人写He有人写She，有人开玩笑骂他是bitch，也有人叫他guy。
“这难道就是漂亮国的性别认知吗？”安娜大为震撼，“所以他到底男的女的啊？”
“这个，可能不是最重要的。”
安娜问：“这都搞不清楚接下来还查什么？”随即反应过来，“对啊，我主要是为了查盖庄志。”
“所以，不管蓝椋是男是女，他的性别认知都是不自然的。盖庄志跟他玩得好，很可能在这点上跟他一致，才被拉进他的圈子。”
安娜想的不差，顺藤摸瓜查了一圈蓝椋的关注列表也都是性别不太明朗的人群，有个勇士甚至声称准备好了做变性手术，评论区一片声援。
她合上电脑，甩了甩脑袋，暂且抛开蓝椋和他的纸醉金迷：“盖庄志该不会是个女的吧？”
安娜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但转念一想，这也不是没可能。现在医疗这么先进，盖庄志又不缺钱，给他变个性再打扮打扮，说不定就是这个样子。
“这该不会就是他瞒着我的事情吧？”她评价，“我不歧视哈，但是这也太炸裂了，而且谁知道这哥们以后会不会后悔又想变回来，到时候我什么也不用干，光看他随地大小变了。”
47沉吟片刻：“我倒不觉得，抛开他的外表没有整容痕迹不谈，盖庄志的家庭不像是会同意他做跨性别手术的样子。”
也是，中产阶级家庭的独子，父母再开明也不至于容忍孩子换个性别。
查到这个程度，似乎一切都有了头绪，但却找不到继续下去的方向。
“我觉得，还是得跟他见几次面。”安娜总结，“他能让我认识的人，肯定套不出他真正隐瞒我的事情，所以只能从接触中发现问题。”
她又想起来一件事：“难怪你不让我离蓝椋那么近！这家伙是男是女还没搞清楚呢！”
如果蓝椋是女的，那确实无所谓；可他如果是跨性别女，生理上还是男人，上来就对安娜搂搂抱抱，那也太没边界感了！
47无奈地笑了笑：“不早了，先休息吧。”
*
盖庄志看来还是想结婚的，又约了安娜出门吃日料。
只不过这次约时间地点的时候，他明显有点心虚，没有第一次那么信心满满。
看来带自己见蓝椋这个事他是心里没底的，那为什么还要见呢？
安娜想不太明白，他们认识不久，彼此也没义务介绍朋友认识。
不过当时盖庄志好像中途离开了一段时间，很可能是借这个机会去见什么人……但是他就去过卫生间啊！总不至于在卫生间里约人见面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安娜应下邀约。反正吃顿饭也不会少块肉，虽然盖庄志选的店都不便宜，但每次AA她收入也能支撑得起。
可惜，盖庄志这次放了她鸽子。
安娜一个人在约定地点等了半小时，没看到盖庄志人在哪，打电话发消息都不回。
出来的时候天气还好，这会儿天黑下来，还淅淅沥沥下了雨。安娜没带伞，想一气之下回家都不行，索性留在约定的日料店，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坐席点单。
来都来了，约会约不成，还不给自己吃顿好的？
她随便点了几个菜，盖庄志才回消息说临时有事来不了，很抱歉，下次他会请客。
安娜本来不想回复的，盖庄志非要关心她有没有淋到雨，安娜只得扯个谎：“我也有事情，朋友约我，我就提前打车走了。”
服务员把最后一道凉拌海草端上来，对安娜示意菜上齐了，安娜正要开口道谢，就听到隔壁熟悉的男声。
“好，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这家日料店贵是贵了点，对客人的隐私保护还算周全。除了全封闭的小包间，大堂的散座也有布帘和竹席遮挡，安娜从过道扫了眼，只能看见缝隙里客人跪坐时露出的袜子。
盖庄志大概以为安娜真的走了，就这么找了个大堂的位置坐下来说话，还正好就在安娜的旁边。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不偷听真说不过去。安娜摆摆手示意服务员可以走了，竖起耳朵专心在一片嘈杂中抓捕信息。
好在附近客人虽然很多，但是都没有大声谈笑，看来是被店员传染，下意识地克制了交谈的音量。即便如此，想听清楚盖庄志说什么还是挺费劲的。
他对面坐的那个人挺激动，声音很清晰：“你跟谁约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只是吃个饭。”
盖庄志对面那个男人冷笑一声：“吃完饭去酒店开房的那种？”
“你如果这个态度，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你又是什么态度？我问你跟谁吃饭，你不是把话题岔开了吗？”
“你小点声。”盖庄志很谨慎，“好，我说，你不要生气，家里人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我出于礼貌见一面。”
安娜差点把嘴里的味增汤吐出来。
大哥！明明是你找中介主动约的我！从头到尾你爸妈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
而且什么叫“出于礼貌”？每次见面都是盖庄志主动的，怎么说得像安娜在倒贴？
“也是，毕竟你留学的时候就很受欢迎。”那人语气怪怪的，听不出是嫉妒还是什么意思，“多少女孩找你要联系方式，我跟在后面删都删不干净。”
……这话听着更怪了，什么级别的关系能直接看人手机？还能删联系方式？
盖庄志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的难处，就不应该这么任性。”
“我父母那边态度很明确，今年是一定要结婚的，必须要有儿子。这女孩也是千挑万选找出来的，性格老实的大龄剩女，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要小孩。”
安娜听得面容扭曲，好险才控制住没yue出来。
“你甘心跟女人结婚？什么样的女人能配得上你？”对面那人质问，“还是说你自己厌了烦了，想找个理由脱身？”
安娜听得火起，正想发飙，只听盖庄志道：“你不要总是怀疑我，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吗？平心而论哪次我没有对你坦诚？”
“你如果不信可以问蓝椋，我是准备怎么做的。要个小孩而已，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分点钱给她就能离掉了。她心里应该也有数，知道自己配不上我。”
安娜冷笑一声，气得说不出话来。
对面那男人还是不依不挠地问：“你怎么知道她就这么好对付？我告诉你，女人心计很深的，特别是这种一把年纪没嫁人的，好不容易找到个香饽饽她舍得放手吗？何况你还不让她养孩子！”
“她拿什么养？”盖庄志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最可怕的话，“怀孕了我就会让她辞职，就说大龄产妇不好保胎，然后哺乳期，早教期，都不许上班，问就是孩子离不开妈妈。”
“等孩子养到省心的年纪，她一个黄脸婆在家磨得脑子都坏掉了，又有好几年空窗期，哪个公司要她？离了婚拿钱走人就是她最好的结局，还拿什么养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