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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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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才不会惯着他，一把夺过手机，直接接通：“喂，王志伟妈妈，嗯，补交的作业我已经看到了。”
她索性直接开免提，王志伟妈妈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贾苞听到对面中年妇女的声音，眼神变了变。
“您不用担心，孩子还小，学习习惯只要勤加监督是可以养好的。”
“不用总是跟孩子强调家庭的情况，我带过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都能正常上学毕业，孩子要建立自信心。”
“您不用客气，在家的时候家长负责监督，在学校自然需要老师监督，我们保持沟通，都是为了孩子好，对不对？”
她温声细语地宽慰，对面有些无措的母亲情绪稳定下来，几句道谢后结束了通话。
安娜只穿了睡衣，感觉有点冷，径自去卧室里找厚衣服。贾苞无声无息跟过来，在她穿好外袍那一刻把她整个人环抱住，胳膊收得很紧。
感觉不对。安娜眼皮跳了跳，问：“怎么了？”
“我不是故意的。”贾苞难得把语气放得这么软，字字句句都是妥协，“你也知道，我们平时工作不在一起，我看不到你的时候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总是放不下心。”
“那我也看不到你在做什么，我有动不动打电话骚扰你吗？”
“我们两个不一样的。”贾苞争辩，“我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最好不要打扰——”
“我的工作就可以打扰了？”安娜拧起眉毛，“是，救死扶伤是很伟大，教书育人难道是可以轻慢的事吗？”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我不是老师，我是拧螺丝的，是摆地摊的，是扫大街的，那又怎么样呢，不管什么工作，只要合法，都需要基本的敬业精神。你到底是看不起教师这个工作，还是纯粹不尊重我这个人呢？”
“过了！”47提醒，“别说下去！”
贾苞抱紧她的姿势已经从暧昧上升到胁迫的程度，他一只手捏住安娜下颌，指尖深深陷进她脸颊里，力度之大，几乎要把她下巴卸掉。
“别激动，安娜。”贾苞的声音和动作截然相反，冷静得听不出一点怒火，“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就是太爱你了，才控制不住想知道你的一切。我承认我疑神疑鬼了，但是陌生的男人大晚上打微信电话给你，你设身处地想想，换你就能冷静下来吗？”
安娜还想顶嘴，但是47的劝告一直没停过，硬生生给她悬崖勒马拉了回来。
“别说话了，安娜，现在他状态很不稳定，我能监测到他在找附近趁手的武器了。”
“按照现在你俩的状态，他随时可以抓住你头发把你往门把手上撞。我知道你开了强化模式，但是你现在的姿势太被动，不能拿自己冒险。”
“先别说话，开口前想好怎么稳住他情绪。我建议你现在装哭，把这件事糊弄过去，这样不会让他产生怀疑。”
贾苞还在耐心地“劝诫”她：“这个家里我们都在各司其职，我有信心承担起养家的重任，你是女人，不需要太辛苦，把家庭经营好才是你最重要的任务。”
“等我们有了孩子，你这份工作肯定要辞掉的。你也知道，现在的孩子内卷严重，我们的孩子难道要输在起跑线上吗？很多家庭都这样，爸爸在外工作，妈妈在家全职，男主外女主内是老传统，很多人嘴上说着男女平等，真结了婚还不都是这样。”
“这其实就是个再小不过的误会，解开了就好，你说是不是？”
安娜使劲挣脱他，低头酝酿了会儿情绪，好不容易积攒起一点眼泪：“你把我弄疼了。”
她听从47的劝说，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就一个劲挤眼泪，做出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
贾苞赶紧扶她坐在床上，临时煮了两个鸡蛋，帮她敷脸上被捏出淤青的部位。他还说了不少好话，只是安娜一句没听进去，默默地用手在床单上写字，回应47。
“不疼。”47通过笔画推断出了她的意思，隐隐有些轻叹，“我帮你想想办法。”
这次的任务难度看来比想象的要更大，正式实装时要调高指数。
游戏再怎么困难，总能有个通关攻略。可是现实也能如此吗？
47看着眼前的三台电子屏，一台是游戏中哭泣的安娜，一台是密密麻麻的计算代码，还有一台闲置，亮着桌面壁纸，是个腼腆微笑的清瘦女人，脸上爬满皱纹，只有眼睛明亮有神，渲染出青春的神态。
“你那时经历的一切，就是这么难吗？”
*
次日，除了安娜眼睛因为哭泣有些红肿，这个家一切如常。
今天周五，贾苞安抚妻子，晚上下了班可以一起去看电影，周六再出去逛街吃饭。他嘴上不说，但安娜很清楚这是变相补偿加封口，敷衍地应下来。
上次看电影，虽说旁边坐了个瓢虫，但那个时候安娜没什么戒心，加上佘晃装得也还行，总体来说还是轻松愉快的；这次就不一样了，贾苞疯批的时候是真疯，她也猜不到这大哥有没有胆量大庭广众之下行凶。
“看什么电影？”贾苞主动把手机屏幕给她看。
安娜本来不想选，转念一想，万一选得不对，哪个情节刺激到贾苞了，自己也要玩完。她迅速扫了一遍片单，果断道：“就这个。”
天真烂漫，富有童趣，还能净化心灵！
贾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想看X出没？这不都是小孩看的吗？”
安娜尴尬地指到旁边：“错了，我说这个。”
平平无奇的洗钱喜剧片，一堆演技尴尬的流量演员，一看就成本低廉的海报，换在平时安娜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但现在是最合适的选择。
什么叫垃圾是用错的资源啊。
贾苞虽然对电影质量颇有疑虑，但也没再说什么，下单买了电影票。
看电影全程倒是风平浪静，二人看着荧幕上的尴尬演技和生硬笑点，各怀心事，加上片子太烂，其他观众也笑不出来，整场电影气氛如丧考妣，十分肃穆。
出来的时候身边人都在讨论电影质量，安娜也找了个话题：“没想到这电影这么烂。”
贾苞道：“你选这个，我以为你喜欢。”
安娜随便找了个借口：“演员还行。”
贾苞看了看路边的海报：“你喜欢这个男演员？”
安娜瞟了眼，一时摸不清他什么意思，敷衍道：“还行吧，挺帅的。”
贾苞点点头，随即毫无预兆地从外套里掏出一柄小刀，划烂了那张电影海报！
他下手太狠，海报上的男明星直接被划成两截，头身分离。这种海报都是挂在一个铁丝大架子上，小刀没收住撞在上面，直接整个儿翻倒在地，发出“砰”一声巨响！
安娜目睹全程，惊得动弹不得。
来了两个工作人员把海报扶起来，其中一个眼尖的叫了出来：“怎么回事，这海报怎么坏了？”
另一个道：“可能摔下来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刮到了，算了，换个吧。”
安娜回过神，赶紧拽着贾苞离开电影院。
刚走出一段距离，她就忍不住问：“你干什么？”
在家里发癫就算了，怎么还在公共场合破坏公物啊！
贾苞反问：“你又是干什么？我让你选想看的电影，你选了个什么？”
安娜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问那些话什么意思，天地良心啊，她真的是随便选的！谁能想到这大哥连明星都不放过？
她知道辩解真假都是徒劳，索性直言：“喜欢男明星怎么了？明星拍了戏不就是给人看的吗？看到不好的骂两句得了，至于这么极端吗？”
“至于。”大庭广众之下，贾苞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我没管你喜欢谁，只不过你既然选择对除我之外的人付出，就得做好心理准备。”
安娜给他气笑了：“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我做好什么心理准备？”
47焦急道：“安娜，退后！”
本能告诉她最好听从47的话，安娜刚后撤一步，贾苞的耳光就扇了过来。
一道劲风刮过安娜鼻尖，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及时，这一巴掌绝对能把她牙给打掉。
贾苞一巴掌没打中，迅速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安娜的头发。后者险之又险地避开，大声警告：“这里是公共场合！”
“哪条法律规定公共场合不能打老婆了？”贾苞反问，嘴角挂着讥讽的冷笑，“你报警吧，报警了警察也不会管。”
这混账疯了！
安娜第一反应是抬头去看头上的监控——很好，灯还亮着。
那就不能怪她了。贾苞抓住空档，一把揪住安娜的衣领，眼看着就要一巴掌下去。
“住手！”
旁边几个路过的大学生喝止了贾苞，他有些不耐烦地瞪了几人一眼。
然而大学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才不管他有没有使眼色，直接上前强行把贾苞拉扯到一边。
贾苞意识到这几个小伙子个个都比自己能打，现在动手占不到便宜，才撒开安娜。
“干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打女人？”
“家暴也是要入刑的知道吗？”
“需不需要报警？”
安娜有人帮腔，壮了胆气，也懒得管什么任务不任务，刚要答应下来，贾苞就突然挣开那几人，噗通一下滑跪到安娜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