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中转站：绿洲度蜜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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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咳咳，有必要提示一下。本局游戏已经结束，请各位玩家，赶紧离场。】
【3千积分已经打到各位玩家账户上，额外积分还在结算，24小时内会打发。其他问题下线后处理，我们关闭副本了。】
方信听着陌生的系统声音，问傅泽鸿道：“现在什么情况？”
傅泽鸿解释道：“应该是进入副本维修阶段，三个厉害的顶梁柱都跑了，能不急吗？”
“那那位喊话的是？”听声音斯斯文文的，比他脑子里的那个客气多了。
傅泽鸿没有接上话，小孩倒是对他很熟，“系统006，专门维修的。以前也是个带新手奶妈，现在不仅是奶妈界的老大还是维修厂厂主。今时不同往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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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钟头后，一堆人聚在一起。
“然后呢？”
“然后太阳神就走了，顺便带走了时间之神！你看，还留下了具尸体。”
“我可有意见！我是个大活人！”
安槐从几百米高的天上掉下来，手摔断了，脚也骨折，晕了大半天。怀歌替他包扎，第一次手生，给他包成了个木乃伊。
S级副本系列游戏终于结束了，除了怀歌，其他的游戏NPC包括大祭司在内都消失无踪。幸存的玩家依旧心有余悸，多少有点劫后余生的感慨。
傅泽鸿盛情邀请雁长青和大姐一起庆祝喝一杯，但被他们一口婉拒。其他玩家确定安全后，该溜得溜，该跑得跑。
方信看着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忽而想起第一次见他们时在找什么碎片，莫非就是怀歌身上的那个东西，不过现在已经到了楚颖手上。
神殿废墟前，只剩方信，傅泽鸿，安槐，怀歌，楚颖，小浩，还有一个眼熟的粗汉。
这粗汉穿着系统分配的神使服装，左右手腕上系着厚重的枷锁，腰后绑着一把赤色柴刀，像地府派来索命的白无常。
他头上的公告栏没有隐藏。上面显示，【赤地山岱王】，39LV。
傅泽鸿注意到他，热情打招呼：“大叔，你没死！太好了，改天一起喝一杯。”
岱王看他如看山间孤魂野鬼，恨不得当场执法绑他下去。他肉眼布满红丝，指着怀歌，语气恶狠狠道：“你们别得意。我已经报警！NPC非法转玩家，可是要蹲局子的。星际那边的人很快就来！”
傅泽鸿神色晴转阴，做势抬手就要上去一顿揍。岱王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跑，途中还不忘散播阴险的笑声。
小孩叼着棒棒糖，哼声道：“这就放走他？”
傅泽鸿拍了下他的脑袋，玩笑道：“打算留着请他吃饭，也要人家乐意。”
方信有点担心，“他报警不会真的吧？”
“怎么可能？！”
小孩刚说完，就啪啪打脸。汽车的鸣笛声飞驰千里而来，远方耀眼的一红一蓝闪烁辉映。
“……”小浩糖也不吃了，啧了声，暗骂道：“这群狗爬的，这么远也管得着。”
一拳下来砸他脑上，傅泽鸿严肃道：“小孩别说脏话？”方信怀疑他是顾及到这里有女生。
小孩进入狂咬模式，怒吼道：“我说的是实话！”
怀歌也注意到他们和远处奇异的灯光，扶着半残的安槐走进。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安槐听到鸣笛声后，失了魂落了魄般咦咦啊啊好几声才有反应。
看着警车靠得越来越近，他顿时像抽了风一样，生龙活虎的从怀歌手中蹦了出来，媲美马拉松运动员奔走逃离，走前还留下一句，“兄弟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我家狗追来了，我先走了！”
方信懵逼道：“发生什么了？他为啥跑这么快？”
“安槐，安槐……”傅泽鸿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个星际名人。之前还登过上京明星榜！传说他未婚夫是星联世纪玩家协会议员、深渊首席执法官。”
方信以为安槐之前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是同性恋，道：“背景这么硬。”
小孩见多识广，对这种东西十分不屑，“背景有屁用！还不是被他未婚夫挂到通缉榜上，安槐这名字已经满世界红名通缉！倒霉，摊上的狗屁协会的人！”
方信以为傅泽鸿会与之前一样反驳他，没想到傅泽鸿也点点头，说：“他们组织就这样，黑，且权威。几乎控制了游戏世界过半的玩家。除了更远的天使之翼和一个黑暗地下组织，几乎没有其他组织能跟他们抗衡。”
看起来像个自发组织的政府。
方信有疑，“这么厉害，主系统允许他存在？”
楚颖冷冷地笑，“他们可是合作关系，系统巴不得让他们自己管。”
看来大家对这个组织都挺有看法的。
方信：“现在怎么办？他们已经来了。”
车已经开到他们面前，两位身着蓝色制服的警员从车里走出。
方信看自己这边的人聊了这么久的天，都没有要跑的迹象，还以为他们打算来了直接干架。
没想到一个个好好配合，回答问题。完全没有之前那副睥睨一切的态度，每一个都像极了新世纪好宝宝。
问道方信时，多看了他两眼，语气有些惊讶，又有些肯定：“新手玩家，还活着？小子，有潜力。”
最后他们还是给怀歌套上了手铐，请她上车。
楚颖蹙眉，自告奋勇跟他们一起走。
方信看着黄沙中渐渐远去的警车，有一种故事结束后、与友分别时的怅然感怀之情在心头滋生。
是啊，结束了，他还活着。但回不去的，还是回不去。
傅泽鸿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别伤感了。走吧，我们该走了。”
方信：“去哪？”
“游戏中转站。”
方信望着天边火烧云，算了算时间，“哦，怎么去？”不会是走路吧？
“打滴滴。”
“啊？”方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孩瞧不起他道：“坐的士，出租车。你没坐过吗？你老家不会也是古代吧？”
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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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看面相有三四十岁，红色T恤，脖子上串着金项链，左金表，右金镯，说话时满口金牙，面孔慈善，很地道的土豪相。
这给方信传递了一个错误信息，这年头开出租很赚钱！
傅泽鸿坐前面，方信和小孩坐后座。
听他们说，游戏中转站是副本区与副本区之间的连接点，为玩家提供休息的场所。
傅泽鸿边翻旅游页面边说道：“这个副本区的中转站是一座特大都市，以旅游业为主，传说是个情侣度蜜月圣地。”
方信有些好奇，“度，度蜜月？”游戏里有很多玩家结着情侣吗？
慈善的司机抓准时间，笑嘿嘿说道：“你们第一次来，有所不知。咱们这曾经不过是一个客家小镇，后来不知哪里来的大佬砸了几千亿积分刷刷建了这座恋爱城，为了哄他在逃的小娇妻。”
小孩一脸抗拒，“好变态。”
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只要有钱，在哪都不过时。
“那他追妻火葬场成功了吗？”这才是方信好奇的。
“咳咳，大佬的事情谁知道啊！”司机转移话题道，“要不我跟你们聊聊咱们城市的特色景点吧。沙漠水族馆好啊，茫茫沙漠里看大海是不是很浪漫？那个，那个什么恐怖街也不错，到时候展现男友力保护小女朋友。还有天塔，你们从那跳下，这辈子就只认定一个人……推荐的怎么样？你们要不去试试呗？”
小孩和方信面无表情，傅泽鸿脸上只差写着“人间无真爱”了。
“试试什么？”
三个单身狗，有什么好试的。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挽救道：“不去就不去呗。那里吃的不错，世界各地美食都有。这不去白不去哈。”
小孩萌生出想去的念头，但谨慎选择，“不会都是情侣套餐吧？”
司机擦汗，“不会不会。有单人份的……也有三人份。”
车开了大约一个钟头，天边的火烧云变成了青蓝色的天穹，再往下是黑夜的颜色。
天幕之下，茫茫荒野中只有一道极亮的光点永恒不变地照耀。
“别睡了，咱们到了。”
司机好心叫醒熟睡了的三人组。
车已经开到城郊二十里外，已经能看见城市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耸立在前。空中蓝色的光环如丝绸般延伸环绕一圈一圈包围着城市，绸缎上悬浮飞车高速滑过，车道两旁飘着一排排郁郁葱葱的高树，车道与人行道分隔，都道路清洁干净。
城市总体色调以蓝、白为主，绿色为辅。
唯于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城市中心上空那座红色的透明高塔，它像一座天梯一样高耸入云霄。每隔一层，就会出现一个极红极刺眼的代号名字。
顶处的名字被高层的云雾遮掩，方信仰着头，看天空苍云翻滚，烟云聚散，那个藏起来的名字终于出现，他在所有字中最为彻底的赤红，似染上了血色，带着被千刀万剐的痛。
它只有三个字，【摆渡人】
像一个孤独的船夫，又向灵魂深处的引路人，飘游在不见尽头的长河里。
“他谁啊？”
“通缉榜第一人，只是个代号，谁也没见过他本人，也不知道他真名。”
傅泽鸿也看了过去，那座赤红的高塔极为显眼，每一个初到者无一不紧紧地盯着它，但这座塔不能看太久，灼热的红光会反噬不敬之人。
小孩手弯起来放在后脑勺，“别看他是通缉榜第一，但在总分榜排名上只能排到第九，实力可想而知。”
方信疑惑道：“两个榜有什么不同吗？”
他记得之前有提过通缉的那个，安槐就在榜上。但他刚才看的是没找到，实在太多了，恐怕有几万个名字/代号。
傅泽鸿为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总分榜指客观上玩家的综合实力从高到低排名，只显示一到一万名，往后的玩家排名只有自己知道。
“通缉榜则是对游戏危害指数玩家排名，排的不只是玩家的危险性，还有玩家对游戏的危害程度。”
“这个排名有主系统和玩家间组织发出，悬赏金由游戏方和投资方提供。投资人可以操控低位次名额，制定悬赏金，公开颁布通缉令，被通缉的玩家会被限制某些权利，还有可能被其他玩家针对，最后被关进星际四大监狱。比如安槐就是倒霉的通缉玩家。”
“而高位次的被通缉者是确确实实给主系统和游戏带来威胁，他们有的试图破坏游戏离开这里，有的试图在玩家间造成大规模屠杀，造成大规模秩序混乱，相当于恐怖组织。越往高走，他们越为神秘，除了代号和留下的传说，所有人对他们的一切一无所知。”
方信认真地听着，等他讲完，皱着眉说：“照你这么说这群人，前者一都还算好，后者的话感觉就像被流放天堂的恐怖分子。”
傅泽鸿笑道：“谁说不是呢？”
司机感慨道：“所以还是咱们星盟好啊，像咱们这种平民百姓就过这种普通生活。小朋友运气好啊，登录点是联盟管辖区，要是放在外面，那可真是恐怖分子天堂。”
“为什么？”
司机摇摇头道：“没有人管，系统又不在乎玩家死活，而且他们对玩家的普通惩罚就只有扣积分和关副本两种，压根威胁不到那群疯子。”
方信赞道：“看来这联邦也挺好。”不过之前为什么他们对联邦协会这么抵触呢？
傅泽鸿和小孩这次没有反驳，说些联邦不好的话。
方信又问道：“那你们说这个摆渡人是前者还是后者？”
小孩肯定道：“能排第一，只可能是前者。”
傅泽鸿语气沉重，“其实，这些通缉榜上的玩家也不全是传说。上一次天灾降临，不就出现了一个嘛。”
方信见又有瓜吃，竖起耳朵听。
司机也听说过，“【地球管理员】他不是死了吗？”
傅泽鸿：“通缉榜上的名字未除。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在总分榜上排不上名，激起的公愤倒不小。不过他也是前者，可惜失败了。不然的话，没准咱们已经回家了。”
说到家，小孩眼睫微垂，就像是在说一个很遥远到不可能抵达的地方。
车内的气氛降了几度，闷沉沉的。
谁也无法安慰谁，大家都一样。
“好啦好啦，到了！”司机在星光大道旁刹住车，傅泽鸿付过钱，挥手跟他道别。
一座高大瑰丽的超星级大酒店矗立在东城区最繁华的地带，酒店名为摘星楼。
浪漫程度至极，一看就是为小情侣准备的。
小孩的棒棒糖都咬成碎渣，不满道：“我们为什么来这？”
“这最便宜的了。将就着过吧。”傅泽鸿擦了擦汗，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旅游城物价就是高，这里已经能升天。”
身为小县城来的乡巴佬，方信深有同感，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不是他这种人该来的。
消费是排在第一的首要问题。
踏进酒店门起，方信觉得自己走近了天堂里的后花园，空气清新，温度适宜，舒适得想就地铺床睡觉。
前台是位温婉淡雅的女士，热情得为三个穷鬼提供咨询服务。
傅泽鸿替他们问：“单间套房一夜多少？”
前台微笑道：“我们这按日算，24小时只需花4000积分。”
傅泽鸿摆好电视里撩妹的姿势，打探道：“我要是只住12小时呢？”
“抱歉，这不在套餐内。温馨提示，如果你购买一日的住宿费，只住了12个小时，酒店也不会将积分返退给您。并且单间套房只能住一个人，不允许出现多人哦。”
女士的话如晴天霹雳，三人面面相觑。
傅泽鸿和小孩还好，他们在游戏里呆得久，存款积分还是有的，就是有点不舍得花。方信不一样，他一个新手玩家，上哪去弄这么多积分？！
方信惆怅道：“这样啊，要不我就睡大街。”
女士轻声提醒道：“睡外面的话，抓到了会被罚款。一人八千。”还贴心地比了个对勾的手势。
杀人吧。方信冷冷地想。
“要不我先借你四千？”傅泽鸿点开页面，就要转积分给他，“先加个好友吧。”
方信实在不好意思，下意识想拒绝，但又想起自己没钱，连大街都睡不了。
就在这时，女士的声音徐徐响起，“其实，我们这还有优惠套餐。”
三人紧巴巴地盯着她，女士看差不多了，笑眯眯地说：“情侣套房今夜打折，只要998积分！呃，当然，前提是你有对象，你对象还得在这。你们这里谁是一对？”
傅泽鸿宛如被刀尖刺，在心里吐血，别过头道：“……都不是。”
这时，众目之下，沉默如狗的方信走上前，目光真诚地看向女士。
女士汗流浃背，但态度依旧很好，道：“小朋友，姐姐今年有对象哦。”
方信认真地说：“不。我其实想说，我是个双重人格者。同时也是个水仙爱好者。”
女士没见过这种操作，再专业也愣了下：“啊？”
傅泽鸿也是目瞪口呆。
只有小孩没听懂，“水仙？啥玩意？”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中转站：绿洲度蜜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