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少女与怪兽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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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仪式，就是祭神的庆典。
一般分为宫廷庆典，民间庆典和神庙庆典。
因举行的地点不同、方式不同和规模不同，三场活动举办时间和次数大不相同。
宫廷庆典两日一次，尽显奢华；
民间庆典一年一次，敦厚朴实；
神庙庆典三月一次，庄严神圣。
只有“送神女”的时候，三场庆典才会同时举办，举国同欢。
而，神女则是每一十六年在国都选出一位。为神女者，必貌美，心善，受全国子民爱戴。
且神女不能爱凡人，只能信仰双神，珍爱子民。与神明沟通，为人间求福。
而刚好，这一届选出的神女就是国家年轻的长公主。送走她时，也才十岁。
身后的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言，无意间向方信透露了这些信息。
“时间过得真快啊，今年神女殿下应该有十六了。当年送神仪式时，陛下也才八岁，抱着小殿下怎么也不肯撒手？如今怎么要去见亲姐姐，还一副纠结的样子呢。”侍女一边调笑，一边为陛下穿衣。
这位侍女名唤长歌，曾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因凡人无法入神殿，只能呆在皇宫，受公主之命，照顾她的弟弟。
内心反复确认后，方信渐渐接受了现实。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会穿成奇葩皇帝，更n个想不到皇帝的新衣竟然有十八层。除了最里面那件，每件都至少得有两斤重。
方信仔细观察侍女长歌的动作，穿个衣服竟也如此复杂繁琐，一套又套上一套。他只感觉堆积木一样越来越重、越来越厚。
若不是他不会穿，他真的不好意思让别人帮。
一觉起来就见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画面，自己还倒退了三年，怎么可能不进惊恐！
还好方信清醒得快，把那句“我是谁？你是谁？我在哪？”死死憋了回去，不然他是真要闹笑话了，而且还有穿帮的风险。
【系统提示：玩家角色扮演出现崩人设情形，将会受到惩罚。】
【系统二次提示：玩家的角色身份是昏庸无能且残暴无德的傀儡君主。】
“……”
沉默岂止是金，沉默还是救命稻草啊！
侍女唠唠叨叨：“这回见到神女殿下，陛下一定要多与她说说话，她一人在神殿，肯定寂寞。”
方信疑道：“神庙典礼不是三月一次吗？为什么我只能今天能见到她？”
侍女愣了愣，“因为神殿规定了，只有在神女成年礼之后才能与血缘家属相聚。以后陛下每三月都能见她一次，终于不要再思念成疾了。”
“……”
方信问脑海里的系统，“这翻译是认真的？”
系统百忙之中憋了一句，“学霸模式。”
“哦，理解偏差。不要介意。”
方信不知该接什么话，只能好好好是是是一一应付。
他环视周围，又是一个九边形的房间，墙上画满了壁画。
方信不动声色，没有再问。
如果这种生活细节的问题也要问，这人不是傻子，就是身份有鬼。
方信以为只是古民族建筑习惯。先留了个心眼，之后慢慢研究。
跟着侍女们走出寝宫，就是空阔的长廊，左右绿林里往来的官员和工匠，见他时都紧紧张张地行礼。
有位承酒的的仆人差点将葡萄酒洒在地上，吓得他赶紧跪在地上一阵求饶。
方信还没说话，两个守门的士兵就将他拖走。
方信问一位侍女，“拖他去干嘛？”
她遮遮掩掩道：“应该是赶出去吧。”
“太严重了吧。”方信第一反应后，又觉不知皇帝之前人设，于是道：“以前也是这样。”
侍女差点跪下，哭道：“以前是直接杀了。后来殿下写信……”
长歌瞪了她一眼，长呼口气道：“陛下，别听她胡说。索娜是新来的，什么也不懂。下去吧。”
这位名叫索娜的少女立马走了。
方信看着这位笑盈盈的侍女长，顿时觉得她不简单。
不只，他这位原身皇帝陛下也不简单。
等侍女们带他到正门后，便自行停下。剩下的路他就跟着等候在此的一众士兵走。
皇宫分前殿和后殿，后殿为皇帝的私人休息空间，只有侍从和祭司者可以进入。前殿为国家议事大厅，群臣百官商讨国事的地方。
议事厅是半露天宫殿，王座在太阳西落之处，寓为沟通白天与黑夜的王者。
方信在万众瞩目下，正襟危坐在王座上。
这里好像没有谁自愿来指导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皇帝怎样处理国家政务，更没人告诉他下一步要怎么做……
群臣跪在地上，像等待国主发号。
方信心想：他要说什么呢？众卿平身吗？笑死，这又不是国产电视剧。
不能再等，不然会被发现的。
方信用威严的口气道：“你们起来吧。”
底下无一人敢动，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
不是这么说的嘛？
“嘟嘟嘟嘟——”
殿外的号角吹响，一位身着紫袍的面具人不急不慢走了进来。手上没有再拿着他柄长长的权杖，取而代之的是一卷长轴，一支笔。
方信目睹他站在王座一侧后，群臣才起来。又听他们感激了天上众神，肉麻得方信鸡皮疙瘩都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权高于王权。
果然，皇帝就是个摆设。
“陛下走神了。”
“……是。”
方信对上了祭司那双幽暗的紫色双眸，心底又一阵发毛。
差点把他忘了。
这位S级NPC也进入了隐藏副本。
作为这里唯一的玩家，方信感觉压力颇大。
以他现在的实力，对方用手指就能捏死他。
但他是副本角色……的扮演者，只要不被ooc，大祭司暂时应该不能干掉他……吧。
走神之际，他们已经议论了很多事，全程都是大祭司敲定主意。
有这位在，基本就没有方信什么事。
只要需要方信点点头，或者他动也不动，底下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虽没他什么事，但他有时还是会认真听着他们说来说去。原因无它，他们互骂的时候实在是太戳人尬点了。
今日，陛下要去主持神殿的祭祀活动，群臣贵族只能留在外殿等候，只有陛下和大祭司可以进去。陛下年轻，还要多多学习，不能马虎……
场上说话的都是元老级人物，国家上层贵族和世家的根基。
方信再次确定，他cosplay的原主是一个年轻的傀儡皇帝，性格阴晴不定，但应该挺能忍的。
大祭司突然开口：“该上路了，走吧。”
在祭司大人犀利的目光下，方信不得不顺其意，站起身。底下群臣让路，方信身板僵硬地走在前面，身后拖着十米长的白袍。
这个他也观察，全场这么多人，包括祭司在内，就他穿的衣服最长、最厚。当然，其他人穿的也不薄，四五层的样子，但绝没他这么厚！
连他的手只能藏在袖子里，拿都拿不出来。
身后还跟着个定时炸弹，在周围人景仰的目光中，方信算得上是有幸体验了回狐假虎威。
皇宫到神殿有段距离，好在都在皇城内。母亲河临灵河贯通皇城南北，皇宫在灵河上游，神殿在下游。
但他们去神殿不走水路，而是走的最宽广的市井大道。
方信坐在黄金车中，其外观就像一个小型辉煌宫殿，内部面积跟他以前的房间差不多大。
水晶轻纱珠帘隐去外面的市井繁杂，方信盘坐在柔软的花瓣床上，左边侍女长歌端着盘水果，右边侍女索娜拿着碗冰块。
车顶还时不时的撒冰雾，外面是灼热的太阳天气，但方信真的一点也不感受不到，哪怕他穿了十八件衣服。
这还降温效果真好，方信边想边往自己嘴里塞葡萄。
回想几天前的生活，方信猛然发觉那他来这不是来受罪的，是来享福的。
皇帝就是命好，哪怕个傀儡也是。
整个皇族血脉，只有皇帝和神女。皇帝再不成气候，其他人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毕竟神女头上可是有两位神罩着。
方信嘟囔：“最后还是不是众叛亲离……”
侍女索娜关心道：“陛下在说什么？”
方信望着洒下来的冰雾，随意道：“大热天的哪来这么多冰？”
是的，就算没学过地理和物理。这种极缺水的热带沙漠地区都不大可能出现这么多冰。
从寝宫到车中，方信暗戳戳观察了一路。
皇宫内，冰池冰湖随处可见，更甚者还架起冰雕。
外面的话，方信随意瞟了一眼珠帘外的商铺和建筑。
“冰镇天下食”、“随意购冰铺”、“冰式演剧院”，每家每户半句不离“冰”，眼看着有冰的地方人多，无冰的地方人少。
更甚者，只见外头一堆衣衫褴褛的人群聚着躺地上怀里捧着一碗，口里细嚼慢咽。
方信看了全身发麻，这是冰吗？不是什么罪孽深重的毒品吧！
侍女柔声道：“并且要说这个啊。这些上好的冰块都是从极北之域运过来的。那里是个好地方，一年到头处处都是冰山，他们还嫌弃说冷的，搁我们这，那就是金山啊。”
另一位侍女掩笑道：“几年前我们与极北之域开通了商道。那里的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只用黑色的箱子保存着，就能一点不化运到我们这里。”
索娜摇了摇手中的琉璃碗，“唉，您不知现在这么点可值千金。”
岂有此理，看来还是身在现代更幸福！有冰箱在哪用着这么贵？
“那外面那群人？”方信掀开帘子外面被皇家士兵驱赶的落魄者。
“他们曾经也是大红大紫的商贾，现在……造化弄人。”
方信点了点头，又道：“你说他们带着黑箱子。是不是骑着骆驼，穿了身黑衣来的。”
“是呀，陛下也知道。”
果然了，那幽灵驼队就是来自极北之域的商人。
方信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群家伙在这个故事里恐怕也充当着不小的角色。
就在他放下珠帘时，一位身着黑袍的年轻面孔从黄金车旁路过，方信只瞥见那人眉梢上的三颗黑痣。未等方信再瞧一上眼，那人便消失在人群熙攘中。
“神殿到了。”
方信中规中矩地下了车，抬眸只见大祭司等候多时。
他比方信先行一步到，身后站着一众神使。这回应该是真神使了。
大祭司带着只他走，其余的侍女、护卫、大臣都拦在外面。
方信与祭司并排而行，靠得很近。
方信已经确定这位大祭司是千年后的那位，不过就是不知他晓不晓得皇帝竟被掉包。
应该知道吧。好歹也是个S级。
反正在方信脑子里，BOSS等于反派，反派等于最后才死，最后才死等于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待会儿我不进去，你去后，除了神女，谁也不要理，只当没看见。”
方信脑袋木了一下，后知后觉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他撇了撇嘴，微不可测地点头。
神殿跟千年后的雷同，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有两座长相不同的神像。
一位手持神剑气宇轩昂，一位手拿时钟沉着神秘。
前者他见过，后者恐怕也见过。
神殿内空空无人，只有他一人抬头端详两位神的神姿。
太阳神和时间之神。
这里的人会二位赋予了新的使命，生命与死亡。
这是人类亘古不变的话题，而作为人类所崇拜的神也难逃其俗。
“生死啊……人类还是这么脆弱又无聊。”
方信一震，声音是从耳旁传过来的，人就站在他身旁。他压下了全部的好奇心，没有转头。
这个声音咫尺又遥远，陌生又熟悉，是属于少年的，多少带点肆意轻狂。
方信僵着身体，不敢有所动作。只是垂着眼眸，表现出学者式思考。
少年像是厌了，声音远去。
方信顿时松了口气，不等他缓过来，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吓得他连蹦三尺高。
“弟弟，你是在学杂技吗？好可爱。”
来者是位少女，准确的来说是少女时期的怀歌。
她头戴花环，扎着低马尾，一身白色长裙。如天仙下凡，笑容可掬望着他。
方信试探道：“姐姐。”
怀歌原名叫什么什么公主来着，算了，忘记了。叫姐姐更方便。
怀歌应了声，将花环捧到方信头顶。
她说：“这是铃兰花，来自东方古国。可不好养，今年就你头上那一顶。”
方信忽地就感觉自己的头很金贵了。
“东方古国？”不会是古代中国吧？
方信突然心里有点小紧张，像一个很想知道答案的小孩子。
“是啊！好像又叫丝瓷古国。”
China实锤了。难怪太阳神说，中国是个好地方。大概是去过这个世界的。
他还以为那家伙能破游戏次元呢。
这么说，这个副本的世界构架还蛮大的。
又是北极，又是中国。
怀歌没有发现方信的异常，牵着他的手就往花园走。
路上，方信问：“不是要进行神庙仪式吗？还没开始？”
怀歌无所谓道：“不重要。反正没人，我带你走走。以后每三个月就能见弟弟面，真开心！”
方信住了嘴。
此时，怀歌的笑容发自内心，不只有沉淀的温柔，还有少女的喜悦和天真浪漫。
神殿和花园没有冰的痕迹，但这里像温带世界一样温暖舒适，不需要外物的点缀。
他们坐在一个欧式凉亭里。
怀歌一边体贴地问他，一边摆上各式各样甜品。
“走了很多路吧，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
从皇宫到神殿，一直都坐着车子，跟躺在床上没两样，左右还有水果冰饮，他是真不好意思说累。
怀歌捧了杯茶，放在他手心。方信嘬了口茶，连连称赞。
怀歌自信道：“这是乌龙茶，也来自东方古国。”
方信又啜了一口，心想：他要收回之前的话。这副本空有世界构建，没排时间顺序。除非外面在启蒙运动，不然这副本编写者就是马克思的仇家。
“好喝吗？”
“好喝，有家的味道。”
怀歌一听，更高兴了，指着那些点心向他介绍道：“这是黑森林，来自西方O国；这是小果冻，来自大西洲；这是薄煎饼，来自北极熊；还有这个生鱼片，来自……”
怀歌边说，他边往嘴里塞。
吃到最后，撑得不能再吃。
一道极具嘲讽的少年声音又出现，“吃货！就这还当皇帝。”
方信脖颈一紧，少年就出现在怀歌一旁。
他装着没看见也没听见，若无其事地继续喝了口酥油茶。
少年很不满意他的表现，开口又要嘲笑。怀歌一脚踩在对方鞋上，微笑着对方信说，“弟弟，你先吃！神殿那边有事，我先走了。”
方信看着他俩走，立马点开桌面商城。
方_是的我是探险家：快，我需要偷听器！不要选择，直接发货！便宜好用！
店长1：OK
【自动扣除60积分】
【道具「千里耳」已传送到玩家背包，请玩家注意查收！】
神殿内，只有两个人。
少女道：“不是说好了今天不要来找我吗，怎么还出现在他面前？”
少年道：“反正凡人又见不到我。”
少女像是生气，道：“这也不是你随意出现的理由。你还说他坏话！”
少年像是认错，忿忿道：“对不起，姐姐。下次不敢了！”尾音上扬，似在说下次还敢。
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先回去啦，他还在等我。”
方信放下「千里耳」。想了想，使用道具神不会发现吧。
他已经能够确定，少年就是太阳神。
少年说凡人看不见他，但他确实看见了，而且少年还没发现。
难道这个时候，太阳神的神力还没有之后那么强大？
方信与怀歌又聊了一阵。要走时，她恋恋不舍的将他送到神殿门口。
“弟弟，下次见面我想吃长歌做的水果沙拉，你要带哦。”
“弟弟，我下次也会为你准备新的礼物，你要来哦。”
方信都答应了下来，目送怀歌一步三回头走进神殿。
大祭司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道：“见到他了？”
方信点了点头。
“嗯。是不是还少了一位？”
说罢，方信就见他慢悠悠地走进神殿。
夕阳落幕，不远处的黄金车却如日照西山，两位侍女和一众士兵已等候多时。
方信若有所思，带着疑惑和风铃草花环回到了皇宫寝殿。
夜幕已深，皇宫内灯火已熄。
方信躺在床上未眠。
倒不是他不想休息，只是一直在琢磨黄昏时分大祭司说的那番话。
还少一位，难道是指另一位神？
难道两位神是交替出现的。太阳神白天出现的话，时间之神会在晚上出现。
大祭司暗示他，莫非是让他晚上行动，暗中查看一番。
说走就走，走前需要问一下系统，确认一件事。
“系统，现在太阳之神和时间之神不是神级NPC吧？”
系统那边依旧很忙，“你等一下！我先去喷个人！”
过了一会儿，它才骂骂咧咧的回来。
“你不知道那个新人多难缠！刁钻！岂有此理！S级他了不起！我带过的S级玩家……可恶，就他一个……可恶！他就一变态！！”
方信听他牢骚，没有插嘴。
星级为S级的玩家，在这由先天基因和后天努力决定的时代，他们有最快适应游戏的能力，无论在现实中还是在游戏里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不愧称之为传说中翘楚中的翘楚、变态中的变态。
方信感慨，还好他不是系统，不然他也得疯。不过系统发疯，他还是蛮心情通畅的。
系统骂完，想起他来，“你刚说啥来着？神级NPC？你以为这是你家白菜？一个游戏还俩！这不过是个B级隐藏副本，哪来那么多神啊鬼的？”
“而且考虑到你这个唯一玩家，副本等级还要调整下降。碰上个A级NPC已经算是顶了天！还神级NPC，你以为你是主角？这种家伙大多都活只在S级副本里！”
方信听他一番阴阳怪气，顿时如释重负。
不是神级就好，不然靠他还真不好玩。
他顺便又问道：“那上个副本怎么回事？”
系统：“别问，问就是游戏BUG。”
不等他来一句“原来如此”，系统又开始骂上了，“我都说那个不能碰！不要再烤BOSS啦！那是三三家的同事！”
铛——
系统急匆匆地下线。
看来系统现在是有的忙。
失踪久远的小恶魔趁其不备偷袭说：“瞧瞧人家再瞧瞧你！一个F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
方信奉上白眼，至少他不变态。
不过看狗系统发狂也是件乐在其中的事。
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方信，也要开始忙活了。
寝殿后面就是灵河，顺着河流往下游，只要不被发现，没有任何阻挡。
他回来时就去观察过，那有几只无主的小船，可能是供贵族们游玩时使用的。
方信挑了艘不起眼的小木船，在上面滴了几滴隐形魔法药水（刚买），揭开锚链。让他顺着流水漂。
这段河大抵处在整条河流的下游地势平坦，流速缓慢，不用担心操控问题，只是回去时要想点办法。
方信已经准备好隐形衣，但它时效只有五小时，保险起见等靠近神殿时再穿。
河流沿岸还经过平民住处，除了偶尔几点灯火，世界就像沉浸在黑暗与星辰之中。
到了神殿，依旧灯火通明。方信按耐下忐忑的心情，披衣就走。
神殿内部四通八达，未设门户。走起来没有阻拦，但容易迷路。
时不时会有一群神使走过巡逻，方信极力绕开他们走。
找到正殿后，方信听见了怀歌的声音，她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方信踮脚一看，一个身形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扑在她怀里像是在撒娇。
等他再靠近一看，这哪里是撒娇！少年板着一张严肃凛然的脸，皱着眉头，边掰手指边数落人。
“换我来的时候，阿拉踹了我一脚。”
“他今天又把工作长轴放在我桌上。”
“他还在祭祀的贡品里放蛇和蝎子。”
“你是会惩罚他。对吗？”
怀歌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摸了摸他头，笑着说道：“坏孩子要接受惩罚！”
接下来就是怀歌的日常带娃记，方信观察了许久没发现异样，看时间差不多，便转身离开。
望着方信离开的方向，湖蓝色的眸光流转，像是在寻找了不一样的东西。
“你看着那做什么？”
少年摇了摇头，“我好像嗅到了信徒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