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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艹!”

      2012年,冬,北方小城,凌晨三点,秦榆被路边斜躺的少年绊了一脚,本着一点不让自己吃亏的原则,抬脚就踹,尖头皮鞋一遍遍卡入脖子,少年终于醒了,下意识抱住那条腿。

      下巴贴在他的脚踝,像畜生一样为自己求一条生路,嘴里道着歉,枯瘦的手牢牢抓紧裤脚。

      寒冬腊月,少年只着一件毛衣,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知这样活了多久,又被人嫌了多久才会有这样的下意识。

      秦榆动动脚腕,抽不出来,惊讶于他的同时还借着昏暗路灯看见了这少年腰腹的伤疤,足足有婴儿小臂那样长,狰狞得刺眼,秦榆将目光移开想看看少年的脸,可他把脸深埋在他的脚面。

      少年身体在抖,秦榆对他越发感到不耐烦,咬紧后槽牙,缓慢蹲下身,细碎短发垂在眼前,从后腰掏出一把□□,用力抵在他的太阳穴,狠狠按压上去,剑眉微蹙,连带眉毛上方不久前被溅上的血迹,一字一顿,带着警告意味:“想死就永远别抬头……”

      扳机按下,只听一声闷响,没有子弹。

      其实秦榆只是吓吓他,没想到这人胆那么大。

      大掌抓过他的头发,这下看清了少年的脸,满是泥土,和在脸边融化的雪迹,湿湿地黏在脸侧嘴角,脸蛋被冻得通红,一下一下吸溜着鼻涕,他被人泼了水,几撮头发上有结成的薄冰,再看紧抓自己不放的双手,疮已经生了满手,耳垂也冻得青紫。

      秦榆晃了神,手下力度放轻,眼底的狠厉也没了模样,他看到的少年逐渐模糊后变成了自己的脸,鬼使神差地放开了手,举着的枪也垂在了身侧,呼吸变得缓慢,他好像回到了如今年一般冷的冬季,同眼前少年一样,只求能偷活一生,不求以如何腰缠万贯的方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一声声的低语让秦榆回到现实,那把手枪他没再在少年面前拿出来过。

      秦榆出神望着少年,当初他也这般年纪,无人帮扶,孤苦了好多年。

      “你要不要跟着我。”二十三岁的秦榆对十八岁的少年这样说。

      “你会打方温。”

      原来他叫方温,秦榆看他说话有点不太平常,很少有人会以名字自称,心里猜想这人的精神情况,微微笑着,保证道:“不会。”

      “好。”

      我擦,这就跟着走了?难不成是个傻子,也对,只有傻子这么大不知道找个工作养活自己,甚至让自己睡在冰天雪地,当初自己是被人贩子拐了没办法才被迫沿街卖苦,说不定这傻子也是,可这深夜里不可能啊,也没什么人他卖苦给谁看?

      正想着把这傻子丢下,垂在身侧的指尖传来陌生温度,刚被他触上,秦榆身体一瞬间僵在原地,什么都没了,脑子里全是当年自己的哭声,汽车鸣笛声,叫卖声,各种香气的扑鼻。

      秦榆不自觉动动手指回应了他,嘴里不冷不热吐出字句:“你能站起来吗?”

      方温把手搭在秦榆肩膀,秦榆忍着下意识要撂倒对方的冲动,以自己的身躯扶起少年人的灵魂。

      他起身的同时,秦榆注意到了他的裤脚,短到勉强掩过膝盖,这明明是夏天才会穿的裤子,怕是这方温的小腿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他整个人都依靠在秦榆身上,无法挪步。

      秦榆很久没有和一个男性相贴得这么近,身体有些排斥,手上用力推开方温,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可方温还是要和秦榆贴贴,最后没办法,他只好忍受着这股恶心搀扶着方温往前。

      走了好长一段路,一步一个脚印,路过梅花,秦榆没有注意,碎发扫过枝头,有积雪落下,星星点点,久久不得融化。

      透亮房间里躺着一具还散发着人味的尸体,闻上去何止是臭,简直是辣眼睛,刚才是在外面,看不清,现在清楚后。

      秦榆突然有点后悔带他回家,眼睁睁看着浑身难以描述的方温瘫倒在自家沙发,秦榆艰难忍下不可明说的杀意,咬紧后槽牙:“滚下去!”

      方温被吼得愣住,随后听话地滚到地上。

      秦榆觉着自己有些可笑,走上前轻轻踢踹他,满是不耐烦:“衣服脱了。”

      方温看他一眼,这句话秦榆确定他能听懂,眼底闪过嫌恶,脚下用力又是一踹,语气比刚才重了些:“衣服脱了!”

      方温听话去脱,慢慢悠悠,一副委屈样儿,皱眉抿嘴,跟个小孩一样,一件衣服好半天都脱不下来,秦榆看了这个急啊,一大老爷们脱个衣服这么费劲。

      这也不能怪方温,这衣服领口小得卡耳朵,而他耳垂已经冻得生疮,胳膊又那么多伤口,袖子扯得疼,想站起身可腿根本支撑不来这身子。

      这些秦榆都没看到。

      “我帮你。”秦榆走过去,曲身半蹲在他跟前,试探伸手,但不知道该从哪入手,方温一个劲地扯给秦榆看得额头冒汗:“别TM动了。”

      这下老实了。

      方温的个头不小,毛衣小,秦榆把他拽上去的衣服小心翼翼拉下,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没注意到,现在才看清方温的毛衣几乎可以说是修身,面料硬得像刚浸过水的衣服在北方冬天晾晒,今天秦榆难得温柔一次,还是对一个男人。

      这衣服是脱不下来了,只好毁掉。

      他从卧室拿出一刀,方温下意识想跑,秦榆没给他机会,膝盖压上他的左腿,一刀下去,控制了力道,套头毛衣变开衫。

      接下到裤子,方温见秦榆将刀直指自己□□那处柔软,他也不怕伤了自己,抬手挡住自己二弟,秦榆被他这一举动给逗笑,想吓吓他,抓紧他的一条腿嘴里不安好心说着:“人傻都傻了,这玩意想必以后也用不上,我帮你解决它。”

      方温听了这话,惊现医学奇迹,把本走路都费劲的腿直踢秦榆腰胯,再往下一点,方温今晚也不用活了,一脚不够,方温挣扎又补上好几脚。

      秦榆被踹倒在地,不怒反笑,这小傻子也不是傻到无可救药啊,倒地上笑得合不拢嘴,直起腰抬眼看他。

      方温见踹他那么狠他没生气也没反击,心里有点自责不敢去看。

      “你活着都没什么用了还在意这个,傻得可怜。”

      方温明显没听懂这话里意思,楞了几秒,在他愣神期间,秦榆已经把他裤子连带裤衩子都给毁了。

      羞耻心是身为人的底线,即使他是一个傻子。

      方温瞬间羞涩了不少,捂着他二弟不敢抬头,可能是秦榆玩得花,见着方温这样子的不禁有点好奇,和他上床会不会很爽?什么都不懂,又这么害羞,玩到他失禁……想到这里他眼中的罪恶更重了些,眯眼看他。

      眼前这人傻是傻了点,可长得是真好看,秦榆把他长到足以盖住眼睛的头发撩上去,这模样,媚而不娘,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沾有少年人的青涩,也不少有饱经风霜的沧桑,两者综合,眉目间的那股清澈,是他活了二十几年未曾在别人眼中看到过的,如果再白点的话都可以高价拍卖了。

      晃晃脑袋放下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去意淫一个傻子,应该是最近日子太过清汤寡水,细数一下上次跟人上床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起身不温不冷地撂下一句:“洗澡你能自己洗吗?”

      方温一副人畜无害的嘴脸看得秦榆直起鸡皮疙瘩,各种不适。

      “我TM问你话呢?”

      “你别看我。”方温见他又生气了,赶紧低头嘟囔。

      秦榆最受不了这种娘们唧唧的人,一副马上要被□□的死样看得他窝火,傻子一个自尊心还那么强,还不让看?艹!谁稀罕。

      “你爱洗不洗。”说罢转身去到卧室,卧室同客厅一样,亮白一片。

      不快乐的人永远思虑过多,秦榆刚进到卧室就又出来了,手里攥着卫衣黑裤外加一条一次性男士内裤,不经常对人表达善意的他,说都不会话,把衣服扔给他,心里别扭得走路都显得不自然,敲敲卧室隔壁的门,实在不愿开口:“洗澡在这儿。”

      方温瞅着这怀里衣服,轻嗅,有股潮味,很久没有拿出来过的潮,这衣服长度也短了点,不像能穿在秦榆身上的,十四五岁男孩子穿上应该正好。

      秦榆脱下这么小的衣服时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困难?

      半梦半醒,呼吸不上来,感觉被鬼压床,翻身都困难,脖颈有陌生温热,微凉发丝触在下颌骨,有点发痒,秦榆本来还觉着自己在之前那些个小情小蜜的床上,直到有人在耳边喃喃:“不要,不要,不要,不……”

      秦榆听到声音后受了刺激,没了理智,动腿绝不动手的原则对着几年都没睡过好觉今天终于能睡着的方温非踢即踹。

      “艹!滚下去!谁TM让你上来的?!槽!”

      方温被踢得愣神,没反应过来又被朝自己飞来的烟灰缸砸得红肿,有血流出,活过下颚落至衣领,疼是疼的但他就是没哭,摸过脸上温热看向指腹,心如止水,平静得像看一摊死水,似与自己无关,面无表情伸舌舔去,再望向秦榆。

      秦榆看着他刚才的举动,突然对和自己一样变态的方温感兴趣了,像在勾引,说邀请更恰当些。

      秦榆饶有兴趣紧盯呆愣在原地的方温,穿上拖鞋,缓步往前,一步一步往前,屈身蹲下,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虎牙若隐若现,有月光照进,他背对着,方温看不清他的脸,发丝发着微弱的光。

      俩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方温嘴角闪过一丝灼烧感。

      秦榆在无人知晓的罪恶中吻了方温。

      “你想跟我一起杀人吗?”

      这是来自常人视为未知恐惧的邀约,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勇敢到容纳这个或许比自己还疯的疯子。

      “秦榆,还没看出来我是谁吗?”

      刚对他提起兴趣的秦榆在下个瞬间已经扼住他的喉咙,方才眼中的玩味早已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害怕的警惕。

      方温因为他的动作后仰着,嘴角泛起的弧度丝毫未减,反而那笑意更浓了些,他的笑让秦榆看得恼火,手下不自觉用了力道,怒目圆睁,咬牙问他:“你TM谁?!”

      “七年前,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好人。”

      七?2005?他最不愿回忆的也就这了。

      “大丰收啊,陈姐。”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窥不见蛇虫鼠蚁,时不时有孩子的哭叫,源于同一个角落,太过凄惨让人分不出那些孩子是男是女,年龄有多大。

      被男人叫做陈姐的女人往孩子堆里扔了些佳肴过后的残渣,塑料袋落地,剩菜剩饭已被冻得像劣质果冻一样,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但这些值得孩子们如饿虎扑食一般疯抢。

      在陈姐身后的那些小孩,准确来说是那些摇钱树,他们看着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去抢夺狗不会多看两眼的“美食”,眼中满是不解和恐惧,他们是小但不傻,直觉在告诉他们,不久之后,自己也会变成这些人中的其一。

      男人的真皮皮鞋一步步往前,去到腥臭的角落,双手揣兜满是高高在上,约摸十四五六岁的少年秦榆要伸手拿过男人脚边的鱼骨头,可还未触到就被碾在地上,压着他的就是那双真皮皮鞋,他的手要陷进水泥地。

      一声不吭也不反抗,秦榆的反应让男人很满意但那个鱼骨头还是没有让他拿到,脚也没有挪动本分,鱼骨头被男人踢得好远,正好踢到一个小男孩脚边。

      方温一身少爷打扮,雪白得立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这少爷最忌讳的就是脏,他刚到这里就已经吐了,因为很久没吃到饭所以吐的不多。

      从京城到这穷乡僻野,两天半。

      男人看着那个孩子轻吐出个字:“吃。”

      眼神如狼似虎,方温吓得不敢和他对视,低头看着那块在小片污水里的鱼骨,皱紧眉头,是要他吃这个吗?如果不吃会怎么样?

      这么想着,男人多等一秒都不愿意,还没听到脚步声男人就到了他跟前,本还立在那的方温,他挥手间,方温倒下了,后脖颈被控制着,嫩到能捏出水的脸与那污浊相触,嘴角碰到鱼骨,方温抿紧唇,用鼻子喘着粗气。

      “小王八羔子给你脸了?!给老子吃!”

      腥臭扑鼻,要不是方温胃里没东西,他早吐了,男人见他这样火大了,揪起脖领子,拾起来准备硬塞他嘴里。

      还没塞就听见哭声,是个小女孩,方温身后的小女孩挣扎着要逃走,她害怕,那小女孩看着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比周围小朋友都要小,个子也小,鼻涕一把泪一把想要挣开陈银萍的手。

      陈银萍甩给她一巴掌,哭得更凶了。

      鱼骨到了方温嘴里,上面已没了刚煮好时的入口即化,多的是让人反胃的污水和腥臭。

      一个孩子的力气哪能比得上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本能地想吐出来,可黎金扣着他的下颌骨让他张不开口,吐不出,又实在咽不下去。

      那些蜷缩在角落的孩子见方温这么有骨气,都吓得不敢吱声,因为他们知道不听话的后果是什么。

      刚才那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年起身了,长发快要披肩,瘦得皮包骨,皮肤黝黑,像个活死人,他如骷髅,但脚下坚定,一步步靠近方温。

      在那几拳还没落下之前,方温以为他是带有善意的,嘴角温热滑落,后脑勺磕碰到地板,他彻底清醒了,自己已经不在地狱,这里是恶人的极乐世界。

      他意识模糊前,直视了少年,少年在哭,可拳头的力度一次比一次要重。

      方温将带有污泥的手指轻抚过他的右耳,少年愣了几秒,待方温垂下手后,少年才回过神,不再向他挥拳。

      摇摇晃晃起身,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看着死了很久地活人方温。

      只几秒,又回到原位,眼睛低垂,不知是不愿看还是不敢看,还是心里作祟让他觉着自己方才不应该,心中怀有对不起。

      “死了?”陈银萍踢踢地上男孩,见小拇指动了一下,她轻哼一声:“都到这了还以为自己是少爷呢?”

      “萍姐只喜欢听话孩子,乖一点~”黎金看似好声好气地同他说。

      少年秦榆“立功”,陈银萍笑得一脸慈祥往他身边去,一呼一吸满是不怀好意,肥硕女人同他挤入角落,用满是珠宝的手,轻轻抚摸秦榆的碎发,这是在秦榆看来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没敢打开那只胖到快要流油的手,生生忍下这份恶心。

      他现在只想有口吃的,然后活下去,不顾一切地活下去。

      方温被他们像丢垃圾一样丢进孩子堆里,在秦榆脚边,秦榆把头快要埋入胸口,没有人窥见,他嘴里喃喃着:“对不起。”

      凌晨三点,十个小时过去。

      方温在相较于之前算得上温馨的一大通铺房间里醒来,眼前是不见五指的暗,不时有飞虫落在他脸上,被子传来的异味,让他几度想要呕吐,胃里翻江倒海,那里没有东西,就算是一口水都吐不出,口干舌燥,就算现在有人朝他吐唾沫,他想他都会感激涕零。

      周边人都在休息,即使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他都在为别人考虑,蹑手蹑脚起身下床,感觉不小心掀开别人被子了,他甚至还帮人重新盖好。

      他要逃,不计后果,他太小,又养尊处优,他想不到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更坏的结果。

      下了床下意识找鞋,后知后觉这里是什么地方后干脆赤脚逃跑,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向这边走来,方温被吓得不知所措,原路返回,他看不到路,上了床他也怕压着了谁,怎么办?门后?太傻了吧?可这里还有别的地方躲吗?

      床底?方温刚矮下身。

      门开了。

      进来这人也是看不见,刚一进门便踢到了方温。

      “滚。”他吐出这个字,听不出情绪,好像个语气词,如呼吸一样轻,再去琢磨,那满是无奈。

      方温对气味比较敏感,他一进门就闻到了对方身上有女士香水的气味,非名贵,但也绝不廉价,他离近了,更能辨出这气味是他闻到过的,是白天那个胖女人身上的气味,在他还没出声前,方温一度以为身旁的是陈银萍。

      还好不是。

      方温直起身,才到这人肩膀。

      “你……”想说句什么话,对方没给方温机会,错过他往大通铺的最边上走去,与他擦肩时,掉了个东西,像是故意丢给他。

      方温蹲下去捡,是牛奶面包,想要说句谢谢,秦榆预判到他要说什么,哑着嗓子叫他闭嘴 。

      方温拥着良好的家教,受了别人的好处不道谢,他做不到,虽然知道执意要说他会生气,他还是吭声了:“谢谢你,我叫方温。”

      “秦榆。”他的眉头在黑暗里不自觉微蹙。

      他是方温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这点连小恩小惠都算不上的善意,方温已经把秦榆当成了一个好人,只是因为对方给了他在之前方温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食物。

      从遇到秦榆开始这里的一切才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上膛声结束了这未完的故事。

      “所以,我现在可以把你杀了吗?”秦榆满是不耐烦,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这玩意儿带来家。

      八年,如果他喜欢异性,孩子都一学校了,谁TM还记得和他那点破事。

      “我不是来赴死来的,榆哥。”方温抬眼,直直望向他,看他的榆哥还是一副要他命的样子,他瘪瘪嘴,一点都不好玩。

      “秦榆,你以为你当时真有那么大本事?能耐到毁尸灭迹丝毫未被警方察觉,安稳度日到今天。”方温见他有些出神,直起身趁他刚回过神瞬间夺过枪,反指向他,在他下意识挪步上前,方温朝别处打出一发子弹,子弹击破鱼缸。

      秦榆才正视眼前这人。

      “榆哥,我可太了解你了。”还和以前一样SB,随便谁就带回家。

      方温走近他,轻轻抚摸他的耳垂:“你和陈姐上床,每次都会藏一把刀在鞋底,那是你第一次杀人,你没有多年后那么镇定,那天难得陈姐喝得不省人事,你把她扶上床,你没准备动手,照常伺候她,事后,你终于发现了床底的我,你第一个要杀的人是我,当时屋里太暗,你不过是听见我的声音,你要杀我,我跑去床上,那把刀映出烛火,你……捅了我五十五刀,不对,是捅了陈姐,五十五刀,没有一刀致命,可她还是死了,你以为那是你杀的……”

      “你把那把刀藏哪了?”秦榆别过脸,眼神还是那么得不友善。

      “你只好奇拿把刀吗?你的别的一些证据就不想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榆多少年没被人威胁过。

      “不干什么,我没钱,没地方去,这些年我为你活得如蛇鼠虫蚁,你总得给我点好处。”方温低头把玩着手枪,嘟囔着。

      “你要什么?”

      “暂时没想好,想好之前先住你这。”没等秦榆同意,方温就上了床,秦榆没了话说,可以确定的是,他掌握自己证据,在满足之前,这人一时半会报不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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