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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苍凉岁月往昔难拾(2) ...

  •   楚国皇帝楚淮明知云翳女帝名为联姻,实则是按插心腹随时监视他国之动向,若有动作,便会有借口发兵攻楚,但无奈与冀国拥有赤江源头,唯有忍屈后,还笑脸称好。

      是夜,楚皇淮执笔写下所有皇子大名摆置与案,埋首琢磨。

      伺候一旁的内侍太监名唤贾无庸,长得是尖嘴猴腮,小眼小鼻。他手握抚尘子,站立不安,那双鼠眼时不时飘向楚皇。这都三更天了,皇上还不睡。他可是收了芳妃娘娘的好处,今晚一定要将皇上送到她那儿。他踌躇一下,弯身将灯靠近,小声道,“皇上,天不早了!”

      楚淮无动于衷,贾无庸捏着嗓子又轻唤一声,时下楚皇怔了一下,抬头目光涣散,他看一眼天外漆黑,重重一叹:光阴流逝,华年不复,统一天下之重任在他这一代已无法实现了,当下时局,还是要看看他这些儿子啊,他细拈那撮落腮胡,又将视线放回案上,兀地发现九子楚君华的名字泛着五光色彩,一时又惊又喜轻咳起来,“咳咳~哈哈~天意,天意啊!”他拿起写有楚君华名字的纸签,向贾无

      庸道,“贾无庸,帮朕看看亘秋的名字是不是五光十色,寻常无比?”

      贾无庸移目看去,这皇上是累糊涂了,还是人老眼花了,九殿下的名字分明与其他殿下的名字是一种颜色的嘛!但实话不能说啊!这皇上越老就越喜欢别人奉承。他故做仔细而慎重的看后,陪笑道,“皇上,这宁候的名字中,字里行间皆流着一种祥瑞之光啊,此为贵气啊。九殿下本就容姿出尘,才过子建,生得金贵。

      且名字又是柯后娘娘取的,而表字又是皇上您亲赐的,当然与众不同,鹤立鸡群。”说完内侍再往案上瞧去,这拍马屁也是一种功夫啊,易听不易学,他沾沾自喜着,还好案上没有太子楚君羽和十九殿下楚君默的名字,要么这前话就和后话不搭了。

      太子,九殿下和十九殿下皆是柯后所出,柯后出身名门,知书能文,且脾气温顺,且相貌过人城府颇深,故而楚皇对她宠爱有嘉、言听计从,连三个皇子之名皆是她取的。

      “鹤立鸡群?你是说朕的其它皇子是鸡?”楚淮阴冷着语调,显然有丝薄怒。

      贾无庸大惶,扑嗵跪地,“奴...才嘴笨,奴才刻死,请皇上治罪。”这马屁拍来拍去还是拍到马蹄上了。

      片刻,楚淮咯咯一笑,拿着那张轩纸便起身往东宫方向去了。贾无庸暗吁了口气,早已将芳妃娘娘吩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只想道:这以后啊真要谨言慎行,切莫乱拍马屁了,不然这脑袋可就不保了!

      延祥十年(建国五十六年)
      云翳女帝身染足疾无法行走,禅位与其独女云凌帝姬。

      云凌帝姬个性谦和,在朝堂之上她一直反对其母暴治天下,母子关系颇为僵硬。

      她登基后,改元延如,详年三十六岁。她广纳谏言,勤政与日并改革旧制,废除云翳女帝编制的许多暴政国律。

      她精擅于操弄人心,在险恶且食人不吐骨的帝宫之中游刃有余,也因此在她登基后的一年内使冀国建国五十多年来出现最繁华的景象,周遭四海升平,城郭渐起。但她某些弱点却成为她灭亡的主要根源。当然此为后话。

      延如元年冬,云凌女帝下诏:自即日起,凡帝姬登基不可呼女帝之姓名,缘之不敬。自那时起文武百官皆称她为延如女帝。
      当太上云翳女帝听闻诏旨,勃然大怒:训斥云凌女帝无视祖先规矩…

      最后,太上云翳女帝见她站在殿下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也便作罢,无奈叹道:

      “孤老了,尔之行事也顾管不全,但尔必须废帝后另立新东宫。”

      延如女帝面露难色也不回话,便行礼告退。

      延如二年(建国五十七年)
      延如女帝下朝后,褪去一身繁重凤袍,从女宫人孟晗怀中轻轻抱起刚满七周岁的云画,动情的看着她的睡相,问道,“白日怎幺睡去了?”

      “小帝姬适才与御花园捉了会蝶,跑累了便闹着要睡。”孟晗回道。

      延如女帝眉峰微凝,径直往床榻走去,走着走着竟黯然落泪。她深知云氏被咒之事,但她却又多产一女,福兮祸兮,国运兮。

      当初她妊娠时,宫中流言她怀第二子必是祸害,而那时正逢天降洪水,百姓流离失所,生活潦倒,民间更是疯传上天提醒,这才降下灾难,此女定是妖孽魔女,如若产下必会祸害人间。

      云翳女帝为此整整三日未合眼,子嗣问题历来都是帝王家的最为关心的。对于多出一子虽为高兴,但碍于流言蜚语和云氏被咒之事也终日难安,便逼她流掉胎儿,但她宁死不肯,因为这个孩子是她最爱的人的。

      云翳女帝无奈,故此她一生下云画,便被指婚与楚国太子。云翳女帝认为也许远嫁他国能改变什么,而且一方面可以防止冀国将来出现两姬争位之事,而另外一方面是想通过云画来抑制楚国。

      延如女帝想自此不禁又悲伤起来,呢喃道:“生你且不能给你自由幸福,只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这诺大的帝宫中看似平静和气,却处处危机四伏,为了你的安

      危,孤只能淡淡看着你,不能关心你。你若有恨,就恨孤吧,都怪孤身不由己,孤不能给你什幺,只能保你平安。你若长大后,还不明帝祖母和孤的良苦用心,那你就想想冀国和你的绘姐姐,作为冀国小帝姬应义不容辞、理所当然的要为国运奉献。”

      延如女帝低喃着,泪越过嘴角,滴落在怀中粉面玉人的双眉间。孟晗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延如女帝长女云绘帝姬已满十六岁,但超脱与其年纪的自信神采不言而喻,十二岁便被封护国大将军。她面若芙蓉,鼻左翼上生着一颗米粒般的朱砂痣,更添点睛之美,且嘴角引引上勾,似乎永远在笑,眼角时常伴着若有若无的自信神采。

      在战场之上,十三岁的她一身戎装,英气逼人,一双慑人的狭长明眸,骇得敌军连连后退,因此被冠上‘将军王’的称号。

      延如二年三月,边关连连遭受突厥骚扰,七十铁骑连连告急,长帝姬云绘请缨带千兵平边关、降突厥。而今日正是她凯旋而归之日。云绘风尘仆仆的踏入长乐宫,她腰间挂着一把碧心剑,随着往内室的步伐,轻轻晃动着。她解下烫金披氅,

      守在宫门的女宫人接过披氅,低头含胸怯怯退下。凡宫中人都知她在宫中威信十足,在朝中手握几十万精兵的她更是叱咤风云。

      几名女宫见她欲行礼,却被她摆手遣下。转过帷幔至延如女帝身前,欲要参拜叩礼,可当看到她含笑盯着睡熟的帝妹时,也就作罢。她屏息开口压低声音道:“帝母,画姬妹妹可是睡着了?”

      初明事时她和将军丞相等高官子弟一起学武读书时,见他们都是兄弟姐妹甚多,且相互亲爱,心中羡慕非常,故以每逢下学便是第一个离去,上学便是最后一个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眼不见,则心不动。

      延祥四年秋,她八岁。那天风夹杂着寒冷,半空中落英缤纷,蓝紫色桔梗定格在她眼前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片血红色的枫叶,落入她小小的手掌中。

      她正思考枫叶为何红于二月花时,远处传来哇哇女婴哭声。当时的她吓坏了,握住那片枫叶拼命的往未央宫跑,隔着赤门传出的女婴的哭声更是惊天震地,而此时天那边架起了一座七色彩虹桥,只是幼小她只顾高兴的一跃而起,并未看见。

      她在凤池跑了好几圈,一边喊着:有妹妹了,本帝姬有妹妹了!

      自那时起她便下定决定,此生就算倾尽心血也要将她这个唯一的妹妹保护好!给她最好的。若她及笄后不想与楚国那个老男人成姻,就算拼尽权力也会如她所愿,哪怕…哪怕受千古骂名,哪怕让国威动摇,哪怕不要这个帝位。

      儿时的许诺有几分真?在权位分明的帝宫,那卑微的亲情如何能摆上案几,在阳光下露面?直到云绘长大,渐渐懂得有些东西暗藏规则,比如帝母和帝祖母,帝母和帝父,帝母和画姬妹妹,帝母和麟德贵君,麟德贵君和帝父......

      延如女帝轻轻将云画放到锦被内,小心翼翼的为她盖上凤纹镶边棉絮,转身往殿外走去,问道:“边关战况如何?”

      云绘拉回思绪,转眸深深看一眼双颊粉红的云画后,转身尾随延如女帝身后,回道:“帝母勿忧,突厥国只不过是些蛮夷之士,铁骑千兵一到,他们便退兵十里。”

      延如女帝摇头道:“绘姬且莫太过自负,突厥人虽野蛮专横,但野心不可小窥,此次扰乱边境绝非抢人抢粮这般简单,孤不得不做好战事准备,另派使者传孤旨意向楚国借兵十万,以备不时之需。”这些年的养精蓄锐,若论实力,冀国绝对比楚国强大。而延如女帝此举,只是想一探楚淮那个老头的心。

      云绘不以为然,但仍舒眉一笑:“帝母所言及是,儿臣遵旨。对了,儿臣刚回国,欲去未央宫请安,不知帝母可同往?”

      云绘见延如女帝迟疑了一下又婉言道:“帝母若有政事,儿臣先行告退,改日再同往。”她最渴望的是希望一家人能好好吃一顿家宴,其实帝王家也是人,也可以像百姓一样,以你我相称。她是这样教云画的。

      儿时听宫人长舌:当年延如女帝仍为云凌帝姬之时,曾乔装书生模样至民间体察民情。在人群之中,巧遇文梁敬(现任未央宫文帝后),便被他彬彬贤雅的气质和如若冠玉的外表所迷住,与是心生爱恋。不日,科举文榜告示张贴,文梁敬的名字居列榜首,云翳女帝殿试其后颇为欢喜他,夸其志向远大,学富五车实乃国之栋梁,欲封邸加官。

      封邸加官,这无非是云翳女帝的借口,宫中潜规则就是这样。正此时本温婉的云凌帝姬却向母后请求赐婚,而对象恰就是新科状元文梁敬。云翳女帝端坐与御座之上虚目而视,忽地冷笑曰:“凌姬即欢喜文状元,那孤就将他赏与你吧。”

      文梁敬本十年寒窗苦读圣贤,而今高榜提名喜中状元,他年纪轻轻,应是意气风发伸展手脚有所作为之时,怎奈被乔装的帝姬看中,一道帝旨如晴天霹雳般砸灭了他的抱负与人生。他与殿上羞愤非常以死相抗,但思及未婚妻与家族百十口性命便含恨入宫为帝姬侧君。云凌帝姬登基后,他入驻东宫未央宫,进封帝后,统管后宫,后世称文帝后。

      十几载来云凌百般讨好文梁敬,但文梁敬仍是冰冷相对,她深知再也回不到初遇时那种意气相投,融融而谈的年代,但她一直在努力着,不管她帝母如何要挟,她一直都相信她能换回他的心。然自她登基后,文梁敬越发的冰冷相对,连看一眼她都不愿。民间传闻延如女帝宠爱文帝后过甚,致其侍宠而娇,连女帝原配麟德贵君王氏都不放与眼中。

      云绘思此心间酸酸,面含浅笑行礼退下,延如女帝一人枯坐与铜镜旁,对影自怜,长叹不止。

      一炉香尽,孟晗又更添新香。这种香料是突厥国特产紫檀花所治,刚才长帝姬一进来便交与她,并嘱:此香助眠,当小帝姬睡着时才焚此香,且份量较少为益。

      云画闻新香醒来,揉了揉惺松的眼睛,姿态甚是可爱。够头朝外看去,瞧见铜镜前坐着一个人,她揉了揉了眼,不确定的唤道,“帝母?!”延如女帝转身,她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跪地行礼,颤着声音道,“儿臣知罪,不知帝母驾临竟睡去,请帝母降罪!”

      延如女帝心一阵揪痛,转眼唤宫人为她更衣,温言道,“孤此次来是要提醒你不可整日玩耍没个帝姬模样,帝祖母虽不允你读书习字,但宫中规矩礼仪动作你必要习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免得将来在楚国为后为妃丢冀国的颜面。”语毕便转身离去,至门处忽又停步,道,“绘姬已归来,现与未央宫。”说完便蹁蹁离去。

      “儿臣恭送帝母。”云画低眉叩首,待脚步声消匿后,她便立刻起身,双眸带着俏皮的笑意,对孟晗命道,“速速更衣,我要去见绘姐姐。”

      孟晗低首掩笑,女帝前脚一走,后脚她就原形毕露了。

      “孟晗,速将绘姐姐送与我那件珠珞缝金带的朱锦罗裙取来,还有凤纹秀鞋、九株首饰花。”云画歪着头沉吟,神态像极了文帝后,她又道,“还有那副我满一周岁时绘姐姐送的凰玉佩。”

      云画见孟晗疑惑看她,又提醒道,“那玉佩上的刻纹是只飞鸟的。”说着便往铜镜处走去,自言自语道,“好像就是放在这个锦盒中。”她自盒中拿出,自行佩带与颈间,对镜而瞧,喜不自禁。

      孟晗捧着一条澹澹粉色薄罗短衫和覆有一层轻纱的轻罗长裙走至云画身前。云画淡扫一眼长裙之上晕染的粉红芙蓉图案,邹着眉呵斥道,“这种飘逸轻柔的衣服穿与我身,绘姐姐怎会欢喜?我要穿绘姐姐送与我的那套。”

      孟晗面露难色,深知云画不说则矣,一说则做,但如今她根本无法穿那件锦衣。

      孟晗低着头小声提醒道,“那件朱锦裙是长帝姬给小帝姬行及笄礼时备的,而您现在年纪尚小,身材......”说着便没声了,她不想打击小帝姬,更不能说她的短处。

      云画瞬时如被奄了气的气球,抬起肉手手推孟晗,“我就要穿。”

      孟晗不语,杵在那儿。

      片刻后云画恹恹坐下,无奈便命孟晗为她换衣梳发。她对镜而视,看着孟晗灵巧的手在她头上翻来覆去,不一会儿可爱的双平髻崭露头角,她抬手,拆开,对着镜中孟晗的咄咄命令,“梳单螺髻。”

      孟晗迟疑了一下,道,“小帝姬年纪尚小......”

      “梳!”

      孟晗无奈只好下手,宫人谁人不晓单螺髻是长帝姬最喜欢的发式,但此发式只限与及笄后的贵族女子梳的。孟晗不得不承认小帝姬对长帝姬的喜欢程度绝对过与任何人,连延如女帝和麟德贵君都望尘莫及。

      孟晗故意在发式中做了些手脚,使得严谨的单螺髻有些俏皮地倾向右侧,且又在上面插有一支镂空雕花水晶钏,又留两小髻发置与胸前,在发尾处饰有两朵小小粉色蔷薇,额头上留着薄如蝉翼的刘海,在双眉间点画朱砂,显得整个人精致而灵巧,可爱又不失贵气。云画满意的欣赏着自己,朝孟晗问道,“你说绘姐姐见我后会不会为此惊艳不语?”她指着她的发式笑。

      “小帝姬本天生可爱,今又梳成这般谨巧发式,当是让长帝姬惊艳无语。”孟晗口中说着,而心中恨不想把她抱与膝上狠狠在屁股上打几下,这般小的年纪就自命倾色,若长大指不定会成何甚样。

      云画站起来,哼着曲蹦蹦跳跳的朝未央殿方向跑去。未央殿与长乐宫隔距不过百米,但中间横着凤池,便弯弯延延多绕行三盏茶的时间。

      延如女帝闭目坐与御书房之中,左手轻揉着太阳穴,右手置与案上,点着一摞奏折,那正是朝臣上谏的新东宫帝后人选名单,推选麟德贵君的居多,而麒贤贵君,麒良贵君占次。忽地她抬起头,像想起什幺般一样,朝宫人命道,“移步未央殿。”她刚至殿门口,便听到文帝后的怒吼声。

      “滚~滚出去!!”其间还有孩子的哭声,随着话音落,哭声更是悲烈。

      延如女帝如石雕般驻与宫门处,她双眸划过一丝绝望,而心中却有些期待文帝后下一秒能抱起哭泣的孩子好生安慰。

      “帝父!!!画儿不是...小野种,画儿不是,呜~帝父,画儿是不是做错什幺事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帝父不要动怒,画儿怕,画儿好怕~”云画哭得失声哽咽,双眼蓄满泪水如雨滴滚落,小小的身体依附在她云绘身上,无措得站不起来。

      云绘抱紧她,在帝后面前也不能多说什幺,只能出言道,“请帝父息怒,画姬妹妹还小!!!”

      “哼?”帝后双目染上一层血丝,冷笑道,“帝父?吾真的是你们的帝父吗?哈哈~”仰起头忽又大笑,“十六载,整整十六载她背着吾纳了多少侧君,而吾呢?她总是欺骗着吾......你们去给吾好好问问那个延如女帝,你们的帝母,她这是何必?何必?”大吼着,“她若真想废帝后,就让她还吾的青春与年华,还有抱负和前途。你们...你们滚,全部给吾滚!!”

      “呜啊~”云画被吓坏了,在她的印象中,她有一个温文如玉的帝父,虽然不怎么疼爱她,但逢年过生他都会精心为她准备一份惊喜的礼物,单因此她就感觉好幸福,虽然帝母严厉,但起码帝父贤惠仁爱。再执泪眼,看着眼前这个如困兽般嘶吼暴怒的男人,她幼小的心灵受挫了,从刚进殿内的不相信,到现在的近乎绝望,原来她有一个暴厉多疑的帝父。

      云绘几次话至唇边又咽下,她明白帝父和帝母的关系,今次的废后提议是帝母提出的,而帝父无处发泄,全将怒火发在画姬身上。她静静的看着文帝后,心中闪现一个念头:好卑鄙的深宫男人,竟利用画姬来激怒帝母。帝父你也看出帝母对画姬严厉过甚,其目的是为了保护她。云绘搂紧哭成泪人的云画轻拍着,目光不再看怒火中的文帝后。

      “还是那么恨吗?孤以为这十六载你的恨与怨都变得谈了,可......”延如女帝脚步轻轻,她早已无声遣退了通报的宫人,根本无人察觉她进来,而且现在已站在文帝后面前。当闻其声的宫人们吓得颤抖,立即叩首行礼。

      延如女帝看也未看一地的宫人和两个女儿。她只看着文帝后,想说千言话语,但却又哽与喉间,无法再言。只能这样呆看着他。

      须臾后她转首,温言对搂在一起的女儿道,“绘姬你们先下去吧!”语毕还特别看了一眼哭得几近昏厥的云画,眼露伤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可却被孟晗捕捉到了。孟晗眼露了然朝文帝后点了点头便行礼尾随云绘身后。

      延如女帝忽地叫住云绘,“将画姬送回,你在御书房候旨!”

      云绘帝姬面色缓缓,恭敬回道,“是,帝母。”

      云绘将云画抱在床上,盖好锦被,欲抬步离去却被云画一把抓住袖裾。

      云绘看一眼云画梳的发髻,含笑而道,“小妖精刚才不是说自己是大人了嘛,怎么这会又撒娇了呢?”她看着云画双目肿红摇头不语,心生疼惜,复又坐与床缘边抚摸着她额间的薄发,“好画姬妹妹,乖!绘姐姐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想帝父为何会如此?”她见云画泪眼迷蒙又要发作,失笑又道“因忧与帝母废后另立新君而着急才这般的啊!你要相信帝父是爱你啊!知道嘛,你一定你要相信他!!!”

      云绘这样安慰云画亦是在说服自己,虽然这些年帝父的行为让帝母非常为难,但帝母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去,这也是因为帝母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云绘怜爱的看着云画,弯下身子在她额间一吻,含笑离去。

      云画怔怔躺在床上,双颊绯红。

      欲知后事,敬请翻开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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