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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那童年戛然而止 ...

  •   大人说话孩子需要离场,即使我用力将耳朵贴上门板也听不到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当两个人出来时,罗丝虽然仍然余怒未消,却同意让我们暂时留在彭格列。
      “暂时,只是暂时。”刚结婚的女人双手环胸,从上而下俯视,“真是让人恼火,不过过几天我就要把你们接回去,那时候你们没有第二个选择。”
      “是,是。”我敷衍地答应,罗丝一直都不容我们拒绝,这次大概是真的让她感觉恼火了。这个女人即使结了婚脾气依然这么差,话说真的有人能忍受她吗?
      贝尔很识相地没有再出口激怒她,于是罗丝雄纠纠气昂昂地、跟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视察我们住的地方,让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还要解决这种问题的沢田家光哭笑不得。
      同时,她勒令我们将已经做的和打算做的一切都坦白出来,坚决让我们自己一边歇着去,由她去跟那群贵族们周旋。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当然啦,即使拒绝了也没有用,她才不会放弃她的决定。
      我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提着裙摆,迈着和“淑女”“端庄”之类的词汇丝毫搭不上边的步伐,风风火火地走远。
      在罗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我用余光悄悄瞥了眼贝尔,自从醒来他就一直是那副漫不经心笑嘻嘻的模样,也一直都没跟我说话。而且刚下床就不知道又从哪里翻出来那标志性的小刀子,在手指间翻转着。
      他在想些什么?他还记得在那房间里的事情吗?他……他为什么会那么做?
      我有很多话都想问他,包括在城堡里时的事情,它几乎就成了我的噩梦,每次听到或想起一个有关的字眼就要全身发抖。然而贝尔呢?
      在来探望的时候,欧蕾佳诺转告给我家光的话,说是如果贝尔什么都没说的话不要提起任何有关的话题。我虽然也觉得这样才是正确的做法,但是再次相处的时候,这些问题简直都挤在嗓子眼里,一张嘴就要全部冒起来。
      “有什么事?怎么一直在看我呀,王兄。”贝尔挑起眉毛,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我摇了摇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总会有机会的,我这么想到。
      在做完那件事后,我们还会相处那么多年,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打开心房,吐出内心的秘密。
      或许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他。
      ****
      我呼出一口气,双手即使捧着盛满热气腾腾茶水的茶杯,依然感觉有寒气从脚底板一直蔓延上来,冻得我上下牙直打颤。
      窗外银装素裹,鹅毛一样漫天飞舞的雪花遮盖住我的视线,不管是屋顶还是花园,全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树枝被压得发出吱呀的颤声,远处高墙旁,天使像双手交握,雪花簌簌地顺着手臂和衣摆掉落下来。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一梦千年?还是什么别的?话说一梦千年这个词也不合适吧囧,学的东西全都喂狗吃了,大概我的老师都会排队到我面前哭。
      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冰冷的温度使得脑子似乎也慢了下来,整个人懒趴趴的,一动都不想动。
      身穿裙装的年轻女子坐在我的对面,保持着端庄优雅的坐姿,双手交握,认真地看着我。
      “……然后呢,吉尔?你和贝尔之后没有听她的话,又去冒险了对吗?”
      “啊。”我低声应道,眼睛被雪地反光弄得有些酸涩,我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然后,有人告诉了我们将那个男人拽下高位的时间,我和贝尔趁机溜过去。那时候真是就像发了疯一样,满脑子都是要杀了他的念头,当时的场面简直乱成一团麻……”
      我一点点说着,终于有一个倾听者能让我把满腔的话语都倒出来,我尽量让自己的话语更有条理一点,女人微微皱起眉头,手指屈起抵着下巴。
      看着已经从一个强势的小女生成长为大人的桑德瑞亚,我不禁想知道,贝尔现在究竟成长为什么模样了呢?还是像那篇漫画里描述的那样,留着过长的刘海,总是喜欢压低声音说话,笑得时候露出满口的白牙吗?
      “我们偷偷混进一团乱的大厅里……”
      ****
      贵族联合在一起公开反对那个男人的专权,直到今天我依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或许我应该叫做父亲——的名字,总觉得不想和他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关系,连名字都不想去了解。
      正式在这两方对峙的时候,匆匆忙忙从彭格列偷偷跑出来的我和贝尔,躲过城堡的侍卫,直直向会议厅的方向跑去。
      自从罗丝到彭格列闹过一通之后,沢田家光再也不任我们胡闹了,生怕我们弄出什么事故来,男人婆气势汹汹来踢馆。对于他的这种担忧我觉得非常同情,但同情归同情,我可不想按照他们的吩咐做。
      当我们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快要到剑拔弩张的地步,男人站在层层侍卫的保护下,指着对面声嘶力竭地吼些什么。那边的也不是任人打压的主,在这之前早就做好准备,为首的是桑德瑞亚家的老爷,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们关注的焦点,我们只想趁着混乱狠狠给那个男人来上一刀,其他的几乎什么都不去管。
      我没想到的是,在混乱开始的同时,有人拽着我和贝尔的手臂从门外冲进去,将我们推到中间,大声叫道:“真正的王位继承人在这里,他们是拉杰尔和贝尔菲戈尔殿下!”
      顿时,场面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这超乎意料太多的发展让我找不到可以说的话,我和贝尔面面相觑。接着他笑了一声,夺过那人手中的王冠戴在头上。
      “嘻嘻嘻嘻,没错,那边那个庶民,我才是王子、未来的国王呀!”
      那一刻,我看见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将近扭曲,取得优势的贵族们立刻乘胜追击,让本来相峙不下的局面越发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然后……
      贝尔手指夹着的小刀蠢蠢欲动,下一刻就要划破空气扎到他的胸膛里面,原本已经面露颓败男人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力气,居然向边上一侧,躲开了致命的伤口。
      “等等贝尔……”我试图去抓他,贝尔已经率先冲过去,带着血腥的笑容,边放声大笑边叫道。
      “赶紧躲开,不躲开的话就会死掉……让王子把你做成仙人掌,呜嘻嘻嘻嘻!”
      男人左肩膀上的伤口让他的整个左臂都没办法动弹,他用不停哆嗦的另一只手摸进口袋,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贝尔。
      “去——去死吧!fuck!”
      ……
      ……
      ……
      ……
      ……
      “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那童年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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