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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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青年站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郑子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陆芊闭上眼睛，装睡。
青年俯身看着郑子言眼眶下隐隐的一片青灰，心疼地撩了撩他额前的头发。
可怜死了。
他照顾之下的郑子言，哪受过这种委屈。
郑子言太困了，所以只是皱着眉躲了躲，醒都没醒。
如果不是……的话，他真的很想把郑子言带回家，继续好好照顾他。
如果真能让这孩子无忧无虑地一直待在他身边，他怎么可能舍得放手呢。
陆芊小心翼翼地偷偷睁开一点点眼睛，看见青年摘下帽子拽开口罩，俯下身微微侧头，碰了一下——或者说是亲了一下——自己哥哥的脸。
陆芊一脸淡定地重新闭上眼睛，再次听到一声很轻的门响。
青年走出门，舒了一口气。他踢了踢坐在凳子上的郑亦唯的脚，等郑亦唯睁开眼睛后，朝他勾了勾手。
郑亦唯陪着他走到安全通道。看着沈励千摘掉帽子和口罩，郑亦唯无奈抱怨：“我真服了……”
“说好的长兄如父呢？我不在，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沈励千打量着郑亦唯，压低声音，“看我小男朋友这样子，可怜死了。”
沈励千也只能跟郑亦唯这么嘴炮了。
他要是在郑子言面前哪怕稍微表露出来一点，那孩子非得蹬鼻子上脸。
郑亦唯面无表情地抬头斜他一眼：“这能怪我？你要心疼你趁早带回家去，嘴上拒绝着心里惦记着，我真的很服了你了。”
沈励千哪肯承认：“我可没说要带他走，是他粘我。”
郑亦唯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无感情的微笑。
“OK，不说了，哥要完美消失了，”沈励千潇潇洒洒地一把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黑着脸的郑亦唯，“好啦，我错了，这个给他玩玩，我走了，拜拜～”
郑亦唯搂着小袋子有点懵：“……这什么？”
“我就知道他搞不定，这是我猜你们应该需要的东西，大概百分之八十吧。”沈励千姿态随意地伸了个懒腰，“一般人可找不到，希望对你们有用，让小朋友少走一点弯路，别身体搞坏了就完了。”
郑亦唯简直无语：“……要不你还是直接说你心疼他得了。”
沈励千确实心疼。
他“养”郑子言这么多年，郑子言长这么大是一点都没有受过委屈，结果就这两天，把他捧手里怕摔了的小男孩给搞的萎靡不振，狼狈死了。
但是！
沈励千抱着胳膊粲然一笑：“别啊，说了他更喜欢蹬鼻子上脸了。”
郑亦唯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沈励千叹了口气：“有什么事还是让他自己经历一下吧，他也该长大了。”
郑亦唯：……
爱谁谁，懒得喷。
郑亦唯打断他：“等等，你哪来的这些？”
沈励千双手插兜，面露得意：“我学长，他爸是教育局的，他妹妹是陆芊的下一任学妹，找他帮了一点点小忙，然后浅浅地总结了一下。”
沈励千听郑亦唯说完之后，就去找许穆舟了。许舟穆刚好是京城孩子，家庭条件很好，能得到线索的条件也很好。沈励千找他开口后许舟穆答应的很快，但是这人八婆属性拉满，所以听说沈励千是帮郑子言找的之后，这堆东西的代价是，以后的某天沈励千要花一下午详细而深刻地讲一讲他和郑子言的感情历史，然后让许舟穆给评评理。
当然，这些，沈励千不太想和郑亦唯说。
郑亦唯：“……啊？这么好？”
“那当然。”沈励千郑重其事地拍了拍郑亦唯的肩，然后朝他摆摆手，“溜了，回见。”
沈励千下楼时，刚好和上楼的涂落擦肩而过。
涂落一身纯色套装，上身纯黑下身纯白，搭配着诡异的丝绸质感，看得郑亦唯就感觉莫名其妙的冷。涂落浑然不觉，朝郑亦唯摆了摆手：“走吧，去看一下咱弟弟妹妹什么情况。”
走廊上的郑亦琛实在没撑住，靠在郑亦宸身上睡得天昏地暗，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地上栽。郑亦宸扶了几次之后索性把他整个人都揽在身边。
郑亦唯过来后和郑亦宸对了一个眼神，郑亦宸伸手把郑亦琛拍醒，郑亦唯小声地进门找郑子言。
郑子言醒来后，总感觉半梦半醒的时候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春梦。
他梦见沈励千来了，还亲了亲他。
“……”郑子言揉了揉嘴角，觉得一定是错觉，他宁可相信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口水淌得有点没面子。
陆芊靠在床头睡得很熟，郑子言轻轻推开门，把整个人挪出去，然后再轻轻拉上门。
门外，趁着大家都到齐了，郑亦唯介绍身边的男青年：“涂落，涂律师，我大学室友。”
涂落轻咳一声：“不敢当不敢当。”
“哦对了，这个，”郑亦唯意味深长地把信封塞进郑子言怀里，“沾了你的光。”
郑亦琛探了半个头过来：“什么什么？”
郑子言也不知道是什么，他拆开一看，袋子里只有一个白色的MP4。
小小的，旧旧的，背后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猫头贴画。
郑子言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他找到开关试着打开，但是已经没电了。于是他再一次将目光移到了郑亦唯身上：“哥，这是谁给的啊？”
郑亦唯面色坦然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认识，他在路上大喊着要主持啊正义的，然后就把这个递我手里了。”
郑子言不太信：“啊？”
郑亦唯一边安慰自己这单纯是为了自己好朋友和好弟弟的美好未来，一边继续睁着眼睛瞎说：“就当是天意使然吧。”
郑亦宸：……
郑亦琛：……
涂落：……
还有真的非常不相信的郑子言：……
郑亦唯补了一句：“反正我确定很重要，和你妹妹有关。”
听到和陆芊有关，郑子言瞬间清醒了，也不管是不是“天意使然”了，继续对着mp4纠结。
眼看着沈励千郑子言差点拆了它，郑亦宸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出言提醒：“找储存卡和充电头。”
郑子言看了看，摇摇头：“不行，还是得用电脑试试看看。”
几个人不知道谁看谁地对视了几眼，然后齐刷刷地把目光聚集到郑亦宸身上。
毕竟，计算机这个，还得郑亦宸出手。
郑亦宸艰难地叹了口气，从郑子言手里接过来那个储存卡：“我回宾馆试试吧。”
郑亦宸暂时住的宾馆里习惯性地带了一个轻薄本的笔记本电脑，几个人跟在他后面鱼贯而入地进了房间，他随手试了试，用一根电线成功读取了里面的数据。
郑亦宸简单地查看了一下，sim储存卡里的东西不少，从文字文档到音频视频一应俱全。
但要命的是，所有音乐音频和视频照片的备注都是无规律的数字。
郑亦宸谨慎地扭头问郑亦唯：“哥，这个没病毒吧？”
郑亦唯觉得沈励千不至于那么坑自己：“应该不会。”
郑亦宸点点头，随手点开一条视频。
视频很模糊，角度和画质都有点像监控视角，涂落眼前一亮：“这个这个，放大放大！”
监控视角有点模糊，能看出来是陆晴雯和另外一个女生隔着栏杆说话，并且女生的校服和身高无不昭示着，她就是陆芊的同学。
郑子言眼前一亮：“这个是不是……商什么漾？芊芊说的另一个人就是她！”
涂落按着进度条反反复复地看了看，最后得出结论：“没用，只能看出来她俩是有交流的，但是看不出来她俩之间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郑子言一下子泄气了。
郑亦唯拍拍他，安慰道：“没关系，这么多呢，肯定有有用的。”
沈励千能说出口的百分之八十，能提供的价值肯定不少。
郑亦宸翻着翻着，突然眼睛一亮：“这个。”
唯一一个文档，打开就是一堆乱码似的话，其中还夹杂着人名。
“陆晴雯找的商紫漾，商紫漾让李璐璐帮忙……反正主要是对陆芊……”
郑亦唯盯着电脑屏幕，面无表情：“看出来什么了？”
郑亦宸也盯着电脑屏幕，面无表情：“看出来了一个商紫漾。”
涂落实在不耐烦了，伸手直接去动鼠标：“改音频，音频吧。”
声音开始播放。
一阵嘈杂声中，陆晴雯特有的声音异常明显：“紫漾，你不是她同学吗？……帮我搞陆芊……让她待得不痛快就行……”
中间夹杂着女孩子特有的尖锐的笑声，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嘶哑的笑声。
房间里一阵寂静，能听清楚录制环境很乱，后面几乎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口红，包包，指甲，化妆品……
再一次听见“陆芊”的名字，所有人精神一振。
“她不是学习好吗，那你就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搞她咯。
“小小地搞一下啦，时间长了她早晚精神崩溃，查出来也不算校园霸凌啊。”
接着就是一个女孩带着嘲讽的笑。
“谁让她抢我东西。
“她活该。”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