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侠剧作壁上观》叶秋叶

34、第 34 章

　　他给叶文瑶和蓝甜介绍了他的困扰。

　　一个月之前，李秀才在考场中头脑清醒，发挥得较好，考取了秀才。

　　不过他从上周开始，就经常梦到一个妖怪，这个妖怪头上牛角人身。

　　梦中细看脸上却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

　　叶文瑶乍一听：《西游记》里的牛魔王？

　　但是随着他接下去的描述，叶文瑶发现两者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在李秀才的梦里，这个牛叫妖怪长期潜伏在考场当中。

　　当发现有考生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往他们头上吹冷风。

　　不少昏昏欲睡的考生，遇冷一激灵，很快能醒过神来。

　　近年来，鑫首村的考生只要在这个考点参加考试，都在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中答题，大部分都取得了佳绩。

　　“这样说来这个牛角妖怪好像是心很善的。”蓝甜和叶文瑶小声讨论。

　　但是李秀才接下去说的话颠覆了她们的认知。

　　这个牛角妖怪在梦里告诉李秀才，他也曾经也是一个考生。他的真名叫做牛扬，是村里最有希望考中的人，左邻右里都很看好他，五年前参加科举考试，是乡亲们凑钱给他去赶考。

　　牛杨知道这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

　　他考得很认真，答完后还检查了好几遍。只是后来，实在有些困，就眯了一盏茶的时间，醒来以后，时间到了，考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考场，牛杨也急匆匆地收拾了一下离开了考场。

　　他回到家里以后，才知道在他赶考的时候，家力的几亩薄田被家中帮忙的叔父低价卖给财主刘忙了。

　　牛杨找到刘府，说明不是自己卖出的田产，希望能将田产赎回来。却不料府里的管家懒得听他多说，径直将他一顿殴打，丢了出来。

　　管家下手没个轻重，竟然将他的腿打断了，牛杨苏醒过来得知的时候大哭了一场。

　　屋漏偏逢连夜雨，街坊邻里指导牛杨腿断了这个事情，指导牛杨没法再去考试，担心自己的借款回不来了，纷纷来催牛杨还钱。

　　牛杨无法，只好将老房子卖了，还了钱。

　　牛杨没有钱找大夫，他无法行走，周边的邻居都担心他再来借钱，于是没有再来。牛杨万念俱灰，身上开始长褥疮，天气寒冷，他患上了伤风，整日高烧不退，没挨几天，就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待在牛棚里终日与爷爷传下来的老牛为伴。老牛见主人郁闷将死，就将自己好不容易修来的灵力都转给牛扬。

　　牛扬接收到了灵力，不但腿恢复如初，伤寒也很快好了，可是他变成了一头牛角妖怪。

　　村里人见到他，吓得不断攻击他，从早到晚，从不间断。他不会招式，只好一股脑使出全部灵力，不少村名都被震倒在地，他也因为灵力耗尽而跌坐在一旁。

　　有一个力气很大的屠夫刚从山上回来，见状，往他的方向扔过来一把斧头，将他重伤。

　　他抱头逃窜，趁着夜色朦胧，他逃进了贡院，四处寻找之际，忽然发现在矮墙边上又一处挖好的地洞，于是将地洞的两边都堵起来，只留下一个出气孔，干完这些事情以后，就将自己藏进挖好的地洞里。

　　李秀才进去考的时候，牛角妖怪已经在那里待了五年了。

　　原本李秀才应该见不到牛角，牛角妖怪告诉他因为李秀才买了这栋宅子，身上带了牛角妖怪的味道。所以能做与他有关的梦。

　　他们也算有缘，梦中能有一线联系。李秀才也觉得牛角妖怪人可能还不错的，身世也比较可怜，看了他的故事也挺同情他的，梦里两个人倒也相处得不错。

　　谁能想到牛角妖怪在前天突然在大街上现身了，变得异常暴躁。先是冲到了一户姓刘的人家家里，把刚刚考上秀才的刘家小儿子打了，然后又把刘忙和刘碌抓着准备回贡院。

　　一路上，他顶着牛角，一边一个拎在手里。无论谁去阻拦或者攻击，他只要一挥手直接能达到反击和重伤的效果。

　　前后左右的人都在说：“牛角妖怪发疯了！”

　　李秀才当时在大街上，看同窗刘离吓得屁滚尿流跟出来那难以名状的悲痛，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牛角妖怪看到是李秀才，便将手上两个人扔到一边。

　　“妖怪，你放了我父兄！”刘离喊道。

　　“你放了他们吧。”李秀才也说。

　　刘离趁着牛杨的注意力在李秀才身上，偷偷向牛杨那边扔过去一把匕首，这彻底激怒了牛杨。

　　“你和他们联合起来阴我？为何连你也要阻我！”牛杨挥出好几道疾风。

　　李秀才无法，只好挡在刘离前面，所幸因为有去道观里的道长送的平安福，所以免于牛角妖怪的大部分攻击，只是咳嗽了数日。

　　当时在他旁边的流动铺子和来阻挡的官府之人都被一掌掀出去好几里地，衙役骨头碎裂了好几处，到现在都没能下床，可见他力道之大。

　　在牛杨发狂之时，刘离趁乱带着刘忙、刘碌逃走了。

　　李秀才也赶紧离开了混乱的大街。

　　李秀才原本是不相信修仙门派的，觉得不少都是歪门邪道骗人的。毕竟他所在的村庄里面，大家都只是普通的凡人。经过这次他知道了修仙的人身边就有。

　　他去道观里求道长帮忙收服那个牛角妖怪。但是道长说他的法力打不过那个暴走状态的牛角妖吧，需要去找修仙大派。

　　于是在道长的推荐下，李秀才就找到了叶文瑶所在的朝栖派。

　　蓝甜的捉妖能力是有一些的，剑法也会一点。

　　叶文瑶有封印术，而且最近学了一些理论知识，之前那些大能传的灵力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她努力修炼了，但是没修出多少灵力，封印术的力量目前就只能发挥出一层。

　　所以两人经过测评能领取到的就是最为简单的任务。同时也意味着危险等级比较低。

　　据李秀才说，牛角妖怪就栖息在贡院里，县令老爷已经派衙役去捉拿他，可是他修炼了这些年，早已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对付的了。

　　这几天，他一直霸着这贡院，他时不时地出去找一些人，由于他只攻击男性，所以男人们都藏在家里，村中的女人们还是行动自如。

　　两人趁着夜深人静，一起翻墙进入了试场。

　　牛杨正在主考官的位置上呼呼大睡。

　　叶文瑶悄悄使出了封印术，蓝甜见叶文瑶得手，取出背后的剑，对着牛杨刺过去。

　　牛杨感受到了剑气，可是受制于封印术，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的速度慢了很多，就被蓝甜拿剑横在脖子前面。

　　蓝甜喜上眉梢：“妖怪，我等是朝栖派的修仙者，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叶文瑶回忆起反派死于话多这个电视剧里的常见情况，遂赶紧道：“甜甜，你能封住他的灵力吗？”

　　“说得有理。”蓝甜说完，就马上封住了牛杨的丹田。

　　叶文瑶掏出自己搓了很久的麻绳，将牛杨绑了起来，这才拍拍手，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历练如此顺畅，叶文瑶和蓝甜都为即将得到的积分而雀跃。

　　牛杨极其愤怒：“你们是修仙大派，为什么只来抓我，你们难道不问问是非曲直吗？”

　　蓝甜：“你为祸一方，我们自然是抓你。”

　　“那些被我攻击的都是舞弊之人。他们才是恶人。”

　　这是有隐情？

　　叶文瑶和蓝甜一合计，便决定听他说一说。

　　一晚上过去，旭日东升，叶文瑶和蓝甜长叹一口气，唏嘘不已。

　　原来，那一年的科举考试中有人舞弊。很多考生通过钱财都买到了题目，并且在家里准备了很久很久，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写出一篇辞藻华丽的文章。

　　但是这个牛角妖怪因为家里贫穷，没有钱去买考题，即使如此他的文章也还是比较出彩的。

　　谁料，刘碌在贡院挖了地道，让小厮趁夜替换了考卷。刘碌便是刘忙的儿子，为了防止牛杨以后追究，所以买了田产，让管家打残了他。

　　牛杨侥幸活了下来，不想后来人重蹈覆辙，在地洞住了五年，兢兢业业地提醒大家。

　　前天的考试当中，刘忙的小儿子刘离也来要利用这条地道，复制当年大儿子刘碌做的事情，被牛杨抓到，在牛杨的拷问之下，刘离和盘托出。

　　要不是巧合，这件事情将永久掩埋。

　　牛杨说到早上，早已满脸泪水。

　　“我要让他们也尝一尝我吃过的苦。”

　　蓝甜和叶文瑶听了也握紧了拳头：“在我们把你捉拿回门派之前，会帮你报仇。”

　　三人很快就找到了刘忙一家，牛杨愤怒地打了他们一顿，并且细数他们的罪行，让他们在罪状上面画押。

　　李秀才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捶胸顿足，为自己误会了牛杨而懊悔，也为这些人渣的举动感到可耻。

　　由于牛杨目前的状态不适合贱人，最后，是由李秀才来报官。

　　蓝甜和叶文瑶有修仙大派的令牌，被县太爷恭敬地请过去旁观。

　　李秀才拿着牛杨给的状纸，将与舞弊案有关的所有人都告了。

　　在场之人因为证据确凿都认罪画押。

　　牛杨眼含热泪地感激了蓝甜和叶文瑶，在离开之前，他抱了抱李秀才：“李兄，你是我五年来唯一的朋友，抱歉，我一时冲动伤害了你。”

　　“牛兄，没事的，之前的误会也是我对不住你。想象你的人生将从此刻重新开始，祝君一路顺风。”

　　蓝甜和叶文瑶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兑换堂的师姐，师姐表示会善待牛杨的。她俩兑换了积分便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