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谈恋爱为什么和学习一样？》清风代我归梦里

61、舞台事故

　　普通高中生也搞不出什么和电视上面一样的过度娱乐性节目，也做不出什么极致的节目效果，认真准备节目的核心目的，其实也就是校园性集体节目中的那一份集体荣誉感，希望可以帮助班级进行一场不错的表演。

　　像六班一样，每个班准备自己的节目都很用心且认真。
　　像是三班，他们班直接整了个歌剧形式的表演，以鼎鼎有名的歌剧《猫》为原型。

　　唱的便是《Memory》这首有名的高音曲目。

　　那个披着一团杂毛披风脸上涂着厚重油彩扮演剧中流浪猫的女生在开嗓的一瞬间，直接碾压全场，堪称是降维打击。

　　“这个高音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他们班居然唱歌剧，妈呀……”

　　周辞听见了边上同学们一众的抽气声，抬手拱了拱楚易：“楚小易？”
　　楚易微微偏了偏头：“嗯？”
　　“你觉得我们班的表演和这个比起来怎么样？”

　　“……有什么可比性吗？”楚易耸肩：“又不是争名次，要单纯的分出个胜负。表演而已，没什么比较的必要——更何况根本比不过，你看那个女生的唱功，明显是专业学的啊。”
　　“确实没什么比较的必要，”周辞点头，慢腾腾转了回去，余光注意到斜前方的辛杺正在用一种近乎震惊的表情望着台上，不由得笑出声，探身过去拍了拍辛杺：“嘿辛姐，怎么这幅表情呢。”
　　“我的天，她太厉害了，”辛杺眼神仍旧是梦游状态的：“我错了，我不应该有偏见的，是哪个笨比给我脑子里灌的声乐系不如舞蹈系的水啊……”
　　“没关系的嘛，”坐在她边上的叶别夏反手拍了拍辛杺的肩膀：“放宽心放宽心…反正我们也不在乎名次的嘛……”
　　“你看我像是在乎名次的样子嘛，”辛杺反手呼掉了叶别夏的爪子，继续将目光投向台上：“只是被对手的优秀和己方的菜鸡程度惊吓到了而已。”

　　三班节目结束了，台上的女生解下了身上为了贴合原作刻意披上的杂毛斗篷，露出了下面干净清爽的衬衫式班服，领着后面一群“猫”谢幕。
　　“诶，话说为什么后面那些同学不脱掉表演服谢幕啊，”周辞转头和楚易咬耳朵：“不是规定至少要谢幕穿班服的么……”
　　“……因为他们穿的是皮套，”楚易看向台上，眼力极为迅猛地捕捉到最后退场的贵妇猫白色猫尾和衣服完美连接的部分：“你看那个尾巴，是和衣服连在一起的。”
　　周辞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但是人家已经退场了，然而这位小天才却非常自如地在自己的脑海里想象出了那件衣服的样子，转头看向楚易，并十分猥琐地套在自己男朋友身上想象了一下。

　　楚易看着他的眼神,不知为何莫名感觉自己屁股发凉：“你干嘛这样看我？”
　　周辞轻咳了一声把头转回了正前方：“没……没什么。”
　　楚易的表情有些狐疑。

　　“各位！”于柚从后台跑了回来，一时吸引走了楚易探究的眼神，她干净利落的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准备好哦，等下四班演到一半我们就准备出发候场了！”
　　六班的人堆里传来了几声稀稀拉拉的回应声，于柚可能是跑累了，一屁股坐到了辛杺的身边，抬手戳了戳辛杺问她要了瓶水，一口气灌了半瓶，然后就开始不歇气地吐槽了。

　　“……我的老天，太可怕了，你知道五班在干什么嘛？天啊，她们班的男生是怎么接受的啊……”
　　“她们干啥了？”

　　“她们班的出场道具里面有两个半透明的水槽……”

　　“我靠……”

　　二人的谈话有一搭没一搭传到周楚二人耳朵里，楚易疑惑转头：“水槽？她们不会是打算玩求生魔术吧？我们礼堂地板上还有这种机关？”
　　“咳咳咳咳，”周辞扶额：“地板机关好像还是有的，应该是一个小空间让人玩大变活人魔术的，听说以前有个已经毕业了的学长在这儿玩过一次……不过其实我并不觉得五班那些追星人会整这出……”

　　说话间四班的节目已经渐趋高潮，班上的同学互相提醒，小心翼翼且安静地往着后台的方向一步步挪了过去。
　　等到排到了五班那一帮穿着比他们身上要更夸张的人身后时，楚易不得不认同了周辞的观点————确实，谁特么玩逃生魔术特么穿镂空的衣服啊！
　　两帮人互看对方不顺眼，气氛分外僵硬，于柚和辛杺连正眼都不给对方，只顾着回头整队。

　　周辞作为几个小时前刚刚怼了他们一顿的人，站在她们集中性目光下丝毫不虚，甚至还有闲心转头和楚易唠嗑。
　　“她们瞪你呢。”楚易用眼神瞟了瞟那边。
　　“我又不会少块肉，管她们呢，”周辞很是无所谓，甚至抬手搭上了楚易的肩膀开始拱火：“欸，话说你会不会把台步忘掉啊？毕竟你那鱼一样的记忆是真的有点离谱哦。”
　　楚易冷漠抬手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不至于，台步肯定是记得的。
　　毕竟一首抒情风格的歌曲，只是滑步，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跳舞———他们没那时间搞的这么复杂，毕竟校庆完了还有期中考试呢。

　　五班上台了。
　　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知道他们班到底用那个水槽要干什么的楚易偷摸地从人群中探出了自己的脑袋，对五班的表演有些好奇，结果就看见了两个男同学脸上带着无语的表情坐进了那个带水的水槽。
　　……带水！
　　这特么是怎么过得了节目单的审的！

　　楚易一脸辣眼睛地把头探回来，边上拿着小本子背着单词的牧枫余光看见他的动作，笑着打趣道：“好奇心害死猫。”

　　“感觉你比高一那会儿话多了很多啊班长，”周辞凑了过来，抬手把楚易勾了过来，有些新奇地观赏了一下哑巴说话面瘫微笑的医学奇迹：“都会开玩笑了。”
　　“确实，”叶别夏点头，他和牧枫是搭档，这会儿正站在牧枫边上帮他把背后的衣服扯平，他一有说话的机会就闲不住自己那张嘴，凑过来就开始嘚吧嘚吧啵：“欸楚易同学我跟你说啊，这个人以前简直就是座移动冰山，刚开始和他当同桌的时候……嘶……可怕，日日都是北极圈旅行……嗷！”
　　牧枫见叶别夏走过来，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很是娴熟地抬手给了他一个栗凿，打算让叶别夏再次体验一下北极圈旅行的快乐：“移动冰山？嗯？”
　　“别别别，我嘴欠，我错了哥……”

　　五班的节目不算很长，大概四五分钟的样子，很快就轮到六班上台了。
　　盯着舞台前的深红色幕布，楚易在心里开始有些打鼓了，毕竟这不属于他的强项，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这种歌舞性质的节目，尽管有这么多人和他一块儿，可是……
　　他是黑衣啊！
　　他有独唱部分啊！
　　楚易微微攥紧过了自己的拳头，有些紧张。

　　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捏了一下，捏紧的拳头被人掰开握住，楚易一愣，转头看向边上的周辞。
　　“别紧张，独唱部分只有一开始，”周辞松开他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你演讲的气势来，别有负担。”

　　楚易是有点奇怪的，他感觉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类似紧张的表情，这人到底是通过什么看出来自己有在紧张的？
　　他反手也握了握周辞的手，露出了一个笑表示自己可以。

　　楚易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耳麦，和另外几个黑衣同学一同上了场，白衣的同学则是往着台后阴暗处缩，以避免露在聚光灯下。
　　这回是大靠背椅，绝对不会出现彩排那样，某个块头过大的同学坐坏椅子的事故了。

　　面对观众坐的黑衣是于柚，楚易是背对观众的，刚好也暂时缓解了他的紧张感，他从阴影中一团团凑在一块儿的白衣里精准地捕捉到了周辞的身影，对方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从阴影里探出了一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晃了晃，冲着他比了个心。
　　但很快被边上的辛杺抓了回去，听那“啪”的一声，力气不小，听那动静，可能还被对方说了一嘴。
　　楚易差点在台上“噗”地笑出声，却只动作克制地小心翼翼地往着那个方向也比了个心。

　　音乐开始，幕布拉开。
　　表演开始。

　　于柚是第一个开嗓的，第一个字音起调时稍微有些跑音。
　　从五班的方向隐隐传来了一阵嗤笑声。

　　于柚微微皱眉，但流畅且完美地唱完了剩下的部分，然后按照台步从椅子上站起缓缓走到聚光灯的角落里盘腿坐下。
　　下一个是牧枫，六边形战士自然是轻松过关，然后是唐鱼，他因为有些紧张最后一个字音被吞掉了，但也没有大问题———然后是楚易。
　　楚易经过方才和周辞的互动也不紧张了，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微微低头让半长的头发微微盖住自己半边脸，一只手敷在胸口，另一只从空荡荡的椅背上划过，气息平稳地把他的歌词唱了出来。
　　完美。
　　黑衣的表演虽有瑕疵，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等到后面“你推开我一扇窗”的部分时，白衣上场，周辞和另外几位配对白衣走出，在唱着歌将楚易从地上牵起时，他脸上带着鼓励般的笑意。

　　你唱的真不错。
　　楚易看着他的笑微微怔住，随后也回给对方一个笑。
　　你表现的也不错。
　　……
　　等到了最后一部分白衣全部上场时，已经由个人部分变成了合唱，班上一帮白衣围绕住六个黑衣唱者身边，合声伴随温柔悠扬的伴奏，最后一句由宋栖唱出的“你很可爱”为整场表演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台下一片热烈掌声。

　　周辞在宋栖唱这句时暗暗握住了楚易的手，在五十多个人中完全看不出来。
　　他在表演完全结束后迅速地松开，完全没让台下的人看出来。
　　楚易为自己男朋友的谨慎小心暗暗发笑，在随着同学们鞠躬谢幕后往下走时，摘下耳麦转头正要和周辞说话——

　　异变突生。

　　已经舞台边缘的牧枫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而他的摔跤不知道为什么还能营造出了一种滑铲的效果，一连把好几个同学都撞倒了，跌坐在地面面相觑。
　　而他本人则是从舞台边缘的楼梯上滚了下去，脑袋磕到了台阶，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脸色吃痛完全动不了。

　　周辞楚易望向那边，看见狼藉的前头部队，面面相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跟着班上没有摔跤的同学过去帮忙。
　　“小心地板！”一个呲牙咧嘴捂着屁股爬起来的同学喊道：“地上有水，小心滑倒！”

　　哈？
　　好好的地板哪来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