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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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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斌生拿到球权传给了孙大胖，孙大胖一路大杀四方，又高又壮的体格，加上不管不顾往前冲的凶猛程度，整个大地都抖三抖，二十班的弱鸡根本防不住，象征性地伸手拦了一下，然后就看着他一个暴扣拿下两分。
江陌从控球后卫手里抢到球权传给耗子，耗子运球冲过中线传给了贺斌生，贺斌生越过大前锋的防守跳起投篮，拿下两分，下落时被大中锋故意垫脚，摔在了地上半天没有起来，祁天喊了暂停。
队友都围了过来，孙大胖拉起了贺斌生：“怎么样？”
“扭到了。”贺斌生双手叉腰活动脚踝。
“还能打吗？”祁天问。
“有点疼。”贺斌生往地上踩了踩。
“下场，换林淼上。”祁天说。
猴子兴奋地站了起来，贺斌生坐回看台上休息。
比赛继续，四人组在场上配合得既凶猛又强硬，面对江陌、孙大胖、耗子、猴子的强硬进攻和防守，二十班的人越打越脏，直接多次故意犯规打断他们的进攻节奏。
四人组也暗地里拿出了打架的气势，与二十班的人大有斗得你死我活的架势，只有何远鑫一个人乖乖地按着祁天说的方法，在防对面的脏球。
二十班的人一个一个地被罚下场，赵老师的眉头皱得都解不开了。
比赛还剩五分钟不到，二十班的人除了一个瘸脚的小强，没有其他队员了，赵老师叫了暂停。
“现在怎么办？你让小强上吗？”赵老师皱着眉问寸头。
“赵老师，我脚好得差不多了。”小强屈于寸头的淫威之下，小心翼翼地说。
十七班这边的节奏，被对方的犯规和四人组私自按自己的方式打，打得乱七八糟，祁天正在做紧急调整，然而没什么用，四人组不听也不吭声，左耳进右耳出。
双方商讨完毕，比赛正准备继续，对面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十七班的同学们眼看着赵老师走到了场上。
“这什么意思？”猴子说。
“不知道。”孙大胖说。
“有意思。”耗子说。
江陌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看台上的同学们也是议论纷纷。
场上和场下的同学们在各处的议论纷纷中，看着裁判走过去跟赵老师协商了一会，两人一起又走到祁天身边，不知道跟祁天说了什么，只见祁天点点头把何远鑫撤了下来，然后就看见祁天脱了外套准备上场。
“嚯，对面给我们送BUFF？”猴子兴奋了。
“还是加强BUFF。”孙大胖挑了挑眉。
“更有意思了。”耗子笑了笑。
江陌勾了勾嘴角。
十七班观战的同学们见到班主任要上场，叫喊声震耳欲聋。
看台上其他队员也是一个比一个兴奋，全部拍手欢呼。
裁判吹哨，比赛继续，在最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因为双方阵容各自加入了一位老师，此举把比赛的精彩程度直接推上了天际。
祁天在场子里打得很闪耀，小屁孩的脏球对他根本就没有影响，很轻松就能防过去，赵老师的球打得也不错，场上一时之间被两位老师控场。
十七班这边只有江陌能跟上祁天的节奏，对面的寸头也只是勉强地跟着赵老师，其他的人瞬间变成了挂件。
二十班的其他队员都不知道自己在场上要干什么了，十七班这边三只老猹就负责拿球权，然后传给祁天和江陌。
在最后的这点时间里，场上的节奏被两位老师带得非常得快，两位老师不断地进球得分，看台上的学生们全是尖叫，没有间歇。
祁天带着江陌持续上分，比分逐渐被拉开，眼看比赛时间越来越少，二十班的人脸上的焦急越来越重，寸头阴郁地看着眼前自己弄出来的局面，脸色非常得不好。
孙大胖拿到球权传给了祁天，祁天运球跨过中线，寸头跟过来防守，江陌跑过来挡住寸头，赵老师跟着祁天进入了内线，防住了祁天。
祁天瞅准机会跳起来投篮，寸头来到祁天身边时，突然不管不顾地发狠撞过去，江陌见状脸色一变，跨步扑上去抱住了祁天。
巨大的惯性让江陌抱着祁天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后背和左后肩传来一阵剧痛，裁判吹哨判撞人犯规。
祁天落地后立马翻身而起，转身蹲下看向江陌，焦急地问：“怎么样？伤着哪了？”
江陌躺在地上皱眉倒气，一时回不上话。
三只老猹围了过来，孙大胖暴怒地冲上去抓住了寸头的领子：“操你妈！找死是不是？”
“大胖放手，先看陌哥。”猴子急声地拉住他，孙大胖不甘地放了手，用力地推开了寸头。
“怎么样？陌哥。”耗子站在江陌旁边着急地问，两只老猹也着急地站了过来。
许小易和何远鑫从看台上跑了过来，其他队员也纷纷走了过来。
“别围着。”祁天站起来拦住他们。
江陌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后才顺过来气，扶着祁天的手慢慢起身：“没事。”
“活动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祁天不放心地说。
江陌咬着牙活动了一下肩膀：“没有。”
“去休息。”祁天皱着眉说。
江陌跟着其他队员回到看台坐下。
场上还剩不到一分钟，祁天换下江陌，让何远鑫上场。
江陌坐在篮球场边的看台上，双肘撑着膝盖，盯着场上的寸头，眼神冷到发冰。
比赛结束，十七班拿下最后一场小组赛的积分，晋级八强。
比赛结束后，祁天带着江陌去了医院。
“没什么事了。”江陌坐在副驾驶上，前倾着身子说。
“去拍个片子，不然我不放心。”祁天说。
车子驶进医院，挂号看诊，江陌抬手脱掉上衣，祁天看见他后背上一片红肿青紫皱了皱眉，左后肩偏后背的地方青紫更盛。
拍了片子后，确定没有伤到骨头，祁天松了一口气。
“软组织损伤，这段时间会有疼痛、肿胀、瘀血，24小时内可以冰敷，这几天别剧烈运动了，要避免背部肌肉的牵拉，像打篮球这样的还是先停一停，等恢复恢复再打，我给你开点活血化瘀的药，没事，皮肉伤，年轻人好得快。”医生看着片子说。
“谢谢医生。”祁天说。
缴费拿药，给江陌上完药，祁天带着江陌离开了医院。
“你下次别冲过来了。”祁天开着车，看着前方说。
“你没听到医生说吗？年轻人好得快，我比你年轻，比你好得快。”江陌望着窗外说。
“我说不许冲过来，听见没有？”祁天提高了声音。
江陌望着窗外没吭声。
“这次幸好是皮肉伤，如果伤到骨头怎么办？如果是更糟糕的情况怎么办？”祁天有些生气。
江陌望着窗外没吭声。
“我大学的同学打篮球被撞倒，现在高位截瘫你知道吗？”祁天越说越生气。
江陌沉默了一会：“那你呢？你出现糟糕的情况怎么办？”
“我比你大，我比你能承受的更多，你不应该替我承受这些。”祁天生气地说。
“你去承受糟糕的情况，然后又留我一个人？”江陌问。
祁天顿住，一口气堵在心口，捏紧了方向盘，车子里安静得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
前方红灯，祁天踩住了刹车，看着前车车尾的车标：“江陌，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江陌说。
祁天转头看他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小刺猬真犟，祁天想。
红灯转绿灯，前车走远后车鸣笛，祁天回过神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啊——”江陌被惯性甩在座椅靠背上，痛出声。
“现在知道疼了？”祁天没好气地说。
江陌前倾身子离开座椅靠背，没说话。
吃完饭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上晚自习了，江陌走进教室坐到位置上。
“怎么样，陌哥？”孙大胖问。
“没事，皮肉伤。”江陌说。
“怎么说，陌哥？”猴子问。
“下课再说。”江陌说。
晚上下了晚自习，四人组同时起身没有交流，一起走出了教室。
江陌带着三只老猹来到了学校后门喜茶旁边的巷子，找到了正在喝奶茶的寸头。
寸头身边或蹲或站的还有十一、二个人，好像知道他们会来，特意在等他们一样。
寸头坐在奶茶店摆在巷子里的桌子旁，手里晃着奶茶，含笑看着他们：“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江陌朝耗子伸手：“都在这吗？”
耗子掏出烟递给他：“都在。”
江陌点点头接过烟，一边低头拿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一边缓步走过去拉过椅子，坐到了寸头的对面，打着火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把烟和打火机扔在桌子上，夹着烟靠在了椅子上。
后背上的痛感此刻好像浑然不觉，他看着寸头问：“你知道你动了什么人吗？”
“呦！不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吗？”寸头痞笑，“不过话说我好像找到你的软肋了。”
“哼——”江陌哼笑了一声，不疾不徐地偏头吸了一口烟，然后突然暴起扣住寸头的后脑勺，一把按在了桌子上。
寸头身后的小弟都站了起来，三只老猹往前走到了江陌身后，江陌把刚刚吸的烟吐在他脸上：“软肋？你说对了，我上次不来是我不想打架，不是不想跟你打架。”
说完江陌松开了手，寸头满脸鼻血地抬起了头，一脸狼狈的愤怒：“操！老子弄死你！”
江陌单手往旁边一把掀了桌子，抬脚就踹了过去，寸头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
“妈的，给我打！”寸头从地上爬起来。
江陌收回脚咬住烟，冲上去一手抓住寸头的领子，一手对着寸头的脸一拳就挥了上去，一拳接一拳。
寸头的小弟们听到号令纷纷上前干架，孙大胖一脚踹开冲向江陌的一个小弟，猴子跟着一拳一个地接连输出，耗子冲向了耳钉，两拳就把耳钉打倒在地，摁在地上揍。
寸头被江陌打得晕头转向的，江陌一个肘击砸在寸头挥过来的拳头上，松开他的领子踢了一个右摆腿，寸头被踢到一边撞在墙上。
寸头拎起旁边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木材棍又冲了上来，江陌踹开两个小弟侧身躲开寸头挥过来的木材棍，一记右勾拳砸在寸头的下巴上，右蹬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寸头被踹得连连后退，江陌两步起跳飞身一膝盖踢向寸头的胸口，连上右肘击砸在寸头的背上，落地后接连两记左鞭腿，寸头手里的木材棍脱手，人被甩到了地上。
江陌连打带踹地打倒朝他冲过来的两个小弟后，走过去接着揍寸头，一脚接一脚地踹在他身上，又捡起寸头掉落的木材棍，一棍又一棍地挥在他身上。
三个小弟从不同方向一起朝江陌冲上来，三只老猹一人一个地抓住对方的后衣领，拉过来一个过肩摔把他们砸在地上。
不一会，地上躺了一众小弟，除了四人组没有第五个站着的人。
江陌夹下嘴里的烟，在寸头身边蹲下：“你在一中做什么我不管，以后十七班的人你别动，十七班的班主任你更别动，看到十七班的人绕道走，听懂了吗？”
寸头趴在地上装死，江陌抬脚踩住寸头的手腕，捏起烟摁灭在他的手背上搓了搓。
“啊——”寸头缩手挣扎。
“嘘——我数三下，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江陌踩着他的手腕，不疾不徐地说，“一...二...三。”
“很好！”江陌说完起身，带着三只老猹离去。
回到家一开门愣住了，屋里有灯，祁天正从沙发上站起来。
砰——
江陌迅速后退一步关上了门，低头检视起身上的衣服，有血点子，很脏乱，一看就是打架了，他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不知道脸上是个什么状况，啧，早知道刚刚让三只老猹帮忙看一下了。
江陌刚拉下校服的拉链，祁天打开了门，江陌抬头看着祁天，捏着拉链心虚地后退了两步。
“去哪了？”祁天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他。
江陌在祁天的注视下低下头，看着身上的血点子没有回话。
祁天上下扫了一眼，衣服上的血点子扎眼得厉害。
“进来。”祁天侧过身。
江陌一边进门一边脱掉了校服外套，团成一团站在沙发前。
祁天关上门，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捞起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江陌抬眼看了一下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有两个烟蒂。
“手机关机？”祁天双手支在膝盖上，夹着烟看着茶几问。
江陌伸手掏兜，看了一眼没反应的手机黑屏：“没电了。”
“去哪了？”祁天再次问道。
江陌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拎着衣服，只看得见祁天的头顶，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江陌都判断不出他有没有生气。
祁天没有等到回答抬头看向江陌，江陌心一惊，慌忙低下了头。
祁天生气了，很生气。
“我是不是说过有时候不是只有动手这一种方式？”祁天看着他说。
江陌低着头没有回话。
“江陌，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祁天直起身子。
“不是。”江陌低着头答。
“那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打架？”祁天说。
江陌低着头没有回话。
“说话！”祁天提高了声音。
江陌抬头看着祁天：“他动谁都可以，动你不行，今天换了谁我都可以忍，你不行！”
江陌垂眸看着祁天的鞋：“你是我们的班主任，他都敢动你了，十七班的同学还不知道要在哪个角落里被二十班的人欺负！我这也是为了班上的同学好。”
祁天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胳膊撑回膝盖上，捏了捏眉心：“坐。”
江陌没有动。
祁天叹了口气：“身上还有伤，坐着说。”
江陌没有动。
祁天放下手，抬头看着他：“还要我请你坐吗？”
江陌吸了口气，挪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吸满一口气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大气都不敢出。
“坐过来。”祁天掐了烟说。
江陌起身挪到祁天的旁边，祁天从茶几的袋子里，拿出活血化瘀的喷雾：“衣服脱了。”
江陌听话地脱了上衣。
“身子侧过来。”祁天拿着药说。
江陌挪了挪身子的角度，祁天把药喷在了这触目惊心的一片红肿青紫上。
“医生不是说让你不要剧烈运动吗？身上有伤还跑去打架，不疼吗？”祁天喷完药说。
“不疼。”江陌说。
祁天恼火地一掌按在青紫上，“啊——”江陌抽着气前倾身子躲避。
“不是不疼吗？你躲什么？”祁天又一掌拍在青紫上，恼怒地说。
“啊——疼，疼。”江陌皱着脸咬牙。
祁天抽了张纸，擦了擦手：“还伤哪里没有？”
“没有。”江陌抽着气答。
“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手上有分寸没有？”祁天扔了纸巾，收起药问。
“当然有。”江陌龇牙咧嘴地穿衣服。
“下次别这样了，我是你哥，你的老师，你一个小孩子老冲在前面干什么？有事不能让我们成年人去解决吗？”祁天不满地说。
“知道了。”江陌低声说。
晚上洗完澡又喷了一次药，江陌只能趴着睡觉，半夜不小心翻个身都能抽着气疼醒。
祁天搂住他的腰一脚压住他的腿，不让他再翻身。
早上，江陌被祁天叫醒的时候，扭着僵硬的脖子，撑着僵硬的四肢从床上爬了起来。
“擦药。”祁天洗漱完说。
江陌背上的瘀血今日都显现了出来，青紫面积扩大，中间紫得发黑。
“还疼吗？”祁天喷完药问。
“好多了。”江陌说。
“中午再喷一下。”祁天把药递给他。
“我中午能学厨了吗？”江陌穿上衣服问。
“不能，我手还没好。”祁天还因为打架的事气着呢，带着气说。
“我不是在长身体吗？不是说餐厅里的不健康吗？”江陌争取着。
“吃两顿也不碍事。”祁天没好气地说。
“......”江陌委屈地跟着祁天出门。
早自习后，西食堂。
“今天寸头没来学校。”耗子说。
“他怎么也得去医院躺几天了。”孙大胖不以为意。
“你们昨天去打架了？”许小易问。
“嗯。”猴子说。
“怎么不叫我们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何远鑫说。
“哪里需要你们出马？让他再叫十个人来看我们怕不怕！”猴子笑了笑。
“你们没受伤吧？”许小易问。
“陌哥昨天身上不是还有伤吗？”何远鑫说。
“没事。”江陌说。
“没受伤，他们都是菜鸡。”三只老猹说。
“下周就期中考试了，希望篮球晋级赛可以安排在期中考试之后，这样陌哥也有时间可以恢复。”许小易说。
“又考试了，时间过得太快了。”猴子说。
“你们不说我都忘了，这次谁进步最小揍谁，等我伤好了跟上一次的那个一起揍。”江陌看了一眼孙大胖。
孙大胖连忙低头啃烧饼。
五只猹因为即将来临的期中考试，迅速解决完早饭回到了教室看书。
中午，江陌委屈巴巴地带五只猹去了校外餐厅。
“体委说晋级赛明天就开始了，陌哥这几天都打不了了。”耗子说。
“没事，还有我们。”何远鑫说。
“对，陌哥好好休息。”许小易说。
江陌一点也不关心篮球晋级赛什么时候开始，他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继续学厨，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回到了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