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砰——
江陌一脚踹开了只合上二分之一的门，一脸暴躁地站在门口看向那些说话的老师，手上压着撞到墙后回弹的门。
那些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顿时全都禁了音，只用眼神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瞟，毕竟他是个会打老师的学生，谁也不想成为这个学期被打的老师。
江陌不想再听下去，或者说不想祁天再听下去。
他低头走到祁天的办公桌前把报名表递了过去，从踹门开始，江陌没有去看祁天，此刻他烦躁地只想赶紧办完报名手续然后离开，不想再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更不想听祁天顺着那些话质问他是不是真的之类的话。
好在祁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很快帮他办完手续，交代他晚上要上晚自习，然后就让他走了。
“你们看看，这是一个学生的样子吗？”一名姓陈的老师说。
“就是，小祁老师，你以后的日子恐怕难过了呀。”一位姓袁的老师说。
“哎，也不知道主任是怎么想的？小祁老师刚毕业，工作经验也不够，怎么就扔了这么一个刺头给他？”一位姓张的老师说。
“扔给谁都一样，这不是有没有经验的事，是谁都管不了。”一位姓孙的老师说。
“谁说不是呢，我觉得就连苟主任都可能够呛。”一位姓李的老师说。
“哎，小祁老师，你的学生你觉得呢？”一位姓钱的老师说。
“我觉得他挺好的。”祁天说。
“......”一位姓陈的老师。
“......”一位姓袁的老师。
“......”一位姓张的老师。
“......”一位姓孙的老师。
“......”一位姓李的老师。
“......”一位姓钱的老师。
“挺乖的一个小孩。”祁天补充道。
“！！！！！！”一位姓陈的老师。
“！！！！！！”一位姓袁的老师。
“！！！！！！”一位姓张的老师。
“！！！！！！”一位姓孙的老师。
“！！！！！！”一位姓李的老师。
“！！！！！！”一位姓钱的老师。
江陌一脸暴躁地来到新台北奶茶店，三只猹已经聚集在那里了。
江陌走到桌子边把书包甩给了孙大胖，然后一脸暴躁地把自己摔进椅子里。
“陌哥，你这是怎么了？”孙大胖抱着甩过来的书包问，“难道我们开学第一天就要开干了？”
“干个屁！”江陌一脸暴躁地敲了敲桌子：“烟。”
耗子赶紧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他。
江陌点了烟抽了一口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烦躁地把烟灭掉了。
猴子递给江陌一杯柠檬水说：“谁惹你了？”
“没谁。”江陌喝了一大口柠檬水，语气不好地说。
“陌哥，你知道我们帮你跟谁约战了吗？”孙大胖扬着声音凑到江陌身边说。
“什么约战？”江陌不耐烦地转着柠檬水。
“就是那天我们约你出来打篮球你没来，然后我们不是遇到了一个打球特别牛逼的人，还帮你跟他约战了吗？”孙大胖说。
“对，陌哥，结果你猜怎么着？”猴子也兴奋地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接话。
“有屁快放！”江陌不耐烦地说。
“嘿~他居然是我们的班主任！”孙大胖用很夸张的语气说。
“你说什么？那天你们叫我打球就是跟他打球？”江陌扭头看着他说。
“对呀，我们那天就是跟班主任一起打的球，那个打球特别牛逼的大哥，他居然是我们的班主任！”孙大胖兴奋地喊。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江陌一巴掌拍到孙大胖的头上。
孙大胖捂着脑袋委屈地说：“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还没遇到啊，再说遇到了也不知道是班主任啊，还有就算知道是班主任，告诉你我们在跟班主任打球，你就能来了吗？你不是去染头发了吗？”
“......”江陌气结，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呼了出去。
“陌哥，你要帮我们报仇，上次我们被虐惨了！”耗子说。
“活该！”江陌喝了一口柠檬水，降了降火气。
“别呀，陌哥，我们四个人也就你能赢他了！”耗子争取道。
“......我打不过他。”江陌默了默后说。
“？？？？你怎么知道你打不过他？”耗子说这话的时候，差点咬着舌头。
“！！！！对呀，还没打就认输？陌哥，这不是你的风格啊！”猴子吃惊地说。
江陌张了张嘴又抿上了，没跟他们解释他跟祁天打过球。
江陌知道自己打不过祁天，祁天毕竟比他多打好几年球呢！
江陌郁闷地又喝了一口柠檬水。
“他打不过我，我比他大那么多，谁当初还不是个刺头？我打架就没输过！”祁天坐在西食堂里，夹起一根小黄鱼说。
“你别太自信了，敢打老师的学生我还真没见过，你以后还是要小心点。”廖诚劝道。
“你都说没见过了，那这话是真是假你又知道了？”祁天吐出一根鱼刺说。
廖诚被话噎了一下，没接话。
“那他的成绩可是真的，0分呢！以后班上的平均分怎么办？”周瑶叹息道。
“选择题全部选C，填空题全部写1，没有个20分也能有个10分吧？谁能写满卷子还考个0分的？中考0分只是表象，他的真实成绩我们暂时还判定不了，不能直接下结论。”祁天咬了一口排骨说。
“咱们是省重点高中，他一个中考0分的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林雪想不通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不会是校长的儿子吧？我们校长也姓江啊！”周瑶觉得自己一言点破了真相，不由地大喊一声，惹得周围好几个学生朝他们看过来。
“不是，他爸在国外。”祁天夹了一口青菜说。
“你怎么知道？”廖诚震惊地抬头。
祁天筷子一顿说：“掐指一算。”
“男神还会这个？那你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有桃花？”周瑶惊讶地笑着问。
“桃花在身边。”祁天笑了一下说。
“讨厌！那你还拒绝我！”周瑶娇羞地笑了一下。
祁天笑着没接话，低头喝了一口汤。
开学后的校园显得热闹非凡，到处都有学生的身影游荡，四人组背着书包浩浩荡荡地走在校园里，惹得周围的学生一阵注目。
“每次跟陌哥站在一起享受这种待遇，我都快记不得自己姓甚名谁了！”猴子摸了摸下巴说。
“我就说你应该随身携带一面镜子了，你非不听，你家老祖宗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耗子勾了勾书包。
“去你的。”猴子抬脚踢了耗子一下，耗子往旁边躲了一下。
“陌哥有心事？”孙大胖瞅了一眼眉头微皱的江陌问。
“没有。”江陌低着头，脚步略微有些沉重。
第四教学楼三楼，高一十七班教室。
四人组来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临近上课，他们占据了教室第一组和第二组最后一排的四个位置，江陌坐在位置上低头掏出了手机，左边是孙大胖，右边隔了个过道是猴子和耗子。
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在兴奋地互相认识交谈着，不少打量的目光从教室的各处往这个角落扫来，四人组专心地在打游戏。
晚自习铃声响起，校园里安静了下来。
但教室里还有细密的嗡嗡嗡的说话声，一直到班主任走进教室才彻底安静下来。
江陌抬头看见祁天走进教室，脑子里一阵精神恍惚。
此时站在讲台上自信又沉稳地做自我介绍的祁老师与他脑子里的祁导游，正在如磁场的正负极一样，互相排斥着却又激烈地碰撞着。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全新的副本里，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祁天。
祁天从‘祁天’变成‘天哥’，又从‘天哥’变成了‘祁老师。’
从陌生人变成导游，从导游变成朋友，最后又变成了班主任。
江陌觉得那个《超级变变变》都没祁天这么会变！
接下来是学生的自我介绍环节，每个人走到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根据姓名、毕业院校、爱好什么、讨厌什么等方面介绍自己。
江陌盯着祁天发呆，对这些同学的自我介绍，那是一个都没记住。
直到孙大胖敲了敲他的桌子，提醒他轮到他时，他才站起来走到台上，拿起粉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江陌，毕业三中，爱好篮球、台球，讨厌麻烦。”说完扔了粉笔走回位置。
“他就是那个中考0分的江陌？”
“我居然跟他成为了同学？不过还挺帅的。”
“听说他以前是三中的校霸。”
“对，那三个是他的小弟，我见过他们打架。”
“跟帅哥成为了同学，好荣幸啊！”
“又不可能看上你！”
“我看他就行。”
......
新一轮的议论声又纷纷响起，江陌坐回位置上捏了捏眉心。
祁天敲了敲讲台，议论声才停了下来，“下一位。”
做完自我介绍，到了竞选班干部和任命课代表的环节。
黑板上左边列着各种班干部职别，右边列着各科课代表职别，职别后面不断地书写上班上同学的名字。
“下面是化学课代表，”祁天停顿了一下说，“江陌？”
江陌从盯着祁天发呆的状态中抽离，一脸懵地看着祁天又转头看了看孙大胖。
孙大胖小声地说：“在选化学课代表。”
江陌转回头看着祁天说：“不做。”
“我觉得你挺合适的。”祁天说完，转身在黑板上化学课代表职别后面写上了江陌的名字。
江陌：......
祁天写完回身看着他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江陌看着他说。
祁天点点头又继续其他课代表的任命。
选完班干部和课代表，祁天放下粉笔说：“最后两排的男生跟我去搬书。”
江陌起身跟着人群走在队伍后面，看着祁天走在队伍前面被半大的小伙子们围着问东问西地边走边聊。
“祁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祁天说。
“祁老师，你多大了？”
“22。”祁天说。
“祁老师，你哪里人啊？”
“H市人。”祁天说。
“祁老师，你是大学刚毕业吗？”
“对。”祁天说。
“祁老师，......”
“祁老师，......”
“祁老师，......”
“好烦，为什么要我们来搬书？自愿不好吗？谁愿意来谁来不行吗？”猴子在旁边抱怨。
江陌脚步一顿，停下来看着他。
耗子一见势不对，赶紧说：“为班集体做事，应该的，应该的。”
“对对对，你长得人高马大的，做这点事能累死你了？”孙大胖说完，顺势推了猴子一把。
猴子没说话，抬脚跟上了队伍。
“陌哥什么时候对这种事这么积极了？我说一句都不行了？”猴子走了几步后，低声跟耗子他俩说。
“不是参加完《变形计》回来的吗？习惯就好。”孙大胖低声说。
江陌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放置教材的大会堂，祁天带着他们走到高一十七班的书籍前招呼着同学们搬书。
猴子走过去拎起一捆书准备回教室，转身对上江陌的视线，随即脚下一顿。
江陌眼神一低扫过他手上的书，猴子立马会意，回到书籍前又拎了一捆。
江陌没说话走到书籍前，左右各两捆拎了就走。
猴子瞪着两个眼珠子看着江陌的背影：！！！
猴子认命地咬咬牙又拿了两捆说：“要不要这么拼？是能给他发朵小红花吗？”
“闭嘴吧你，”耗子说，“陌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说完也拎了4捆。
“什么道理？”孙大胖拎起4捆书问。
“先礼后兵？”耗子不确定地说。
“......有道理。”孙大胖恍然大悟。
江陌跑完一趟又回去搬了一次，还是4捆。
猴子、耗子、孙大胖在心里哭爹喊娘地也跟着又搬了一趟。
晚自习后，祁天回到宿舍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捞起手机看了一下，有两条新消息，都是赵大鹏的吐槽。
祁天拨了个电话过去，他也想吐槽，这两天被这惊天大雷憋得不轻。
“祁大爷，我快过不下去了！这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赵大鹏接起电话就开始嚎。
“谁说不是呢？”祁天点了一根烟说。
“你那是省重点，能有我悲催吗？”赵大鹏不认同地喊。
“呵！这哪是省重点？这他妈就是一座长城！”祁天吐了一个烟圈说。
“哦？怎么说？”赵大鹏又开启了捧哏模式。
“江陌现在是我的学生，我是他的班主任。”祁天说完，弹了弹烟灰。
“嚯~刺激！”赵大鹏扬着声音说。
“滚！好好说话！”祁天对着电话不满地喊。
“他不是在H市吗？”赵大鹏问。
“他只是去H市玩了几天，就是这么凑巧，出门旅个游就碰上了他未来的班主任。”祁天掐了烟说。
“缘分呐，天注定的缘分！”赵大鹏扬着声音说。
祁天：......
祁天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这个槽就不该找赵大鹏吐！
他起身回了卧室关灯睡觉，打算结束这梦幻的一天。
突然，躺在床上的祁天又坐了起来，他抓着头发想：我都做了什么？！我居然真的带着我的学生抓鸡、偷菜？！完了，师德没了！
又想起鬼屋那次，祁天麻木地翻着白眼躺了回去，呵！威信也没了！
还有，那个被自己在心里慰问许久的苦逼同行竟然是他自己？？？
祁天掀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住了，直接躺进棺材板里拉倒。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