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垮》我是掠夺者

3、第 3 章

　　九月十五号的晚上10点。

　　宋治之与李正一慢悠悠开着法拉利，车牌号京8888，在往一栋在山顶上富丽堂皇的私人酒店行驶，名叫‘黑帝’。四周昏暗，伸手不见五指，水泥路弯弯曲曲，车技没有点水分都不敢开上去，车内播放一首有节奏感的英文歌。

　　身穿黑色西装外套，里面套着白衬衫的宋治之坐在副驾驶上，脸上戴着黑色翅膀的面具，冷白皮的手放在车窗外，一边随着歌声规律的动弹，一边任它在外面吹冷风，冷风也拍打在宋治之脸上，使他眼里微红，刚弄得造型也被打乱，李正一双手握着方向盘开着车，他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带的面具是又粉又黑形状类似于黑豹，头发往后梳，面具盖不住他的额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显得整个人斯文败类。

　　李正一从刚才的双手握方向盘改成单手操作，习惯性从口袋掏出烟盒，抓着烟盒的手停顿一秒，又往里塞回去，专注开车。

　　豪华的私人酒店晚会，应有尽有，无人知酒店名上属于谁的，进来之前会签一份保守合同，对外宣布是一家很正常运营的酒店。

　　他们刚下车，工作人员脸上也同样戴着统一的面具，弯腰90度迎接客人的到来。

　　李正一随手丢给一个工作人员车钥匙，那人狗腿的立马跑去法拉利驾驶，工作人员一路上做出请的手势，一步一步领着他们来到酒店中央。

　　宋治之和李正一是这里的老顾客，尤其是宋治之，酒店经理知道他的背景，以前黑吃黑，而如今虽然已变白，但底子也还在，不可忽略。

　　而他们平常无聊，无非就爱一起跑来看热闹或者提前遇到喜欢的东西，负责人会中途拦下拍卖品送给他们。正因为这个，宋治之之前就跟李正一他们两个发出牢骚的感慨，“怎么来这里感觉像是回家似的。”

　　私人酒店，虽然名上有负责人，不过李正一知道无非是拿出来挡住罢了，前几年这酒店突然冒出来，也不是突然出现，它一直在就是前几年，来势汹汹，言喻很谨慎，利用家里的势力，查不出所然来，渐渐地，这几年它一直安分守己，家中不重视，也没有什么威胁性，李正一想着偶尔还可以拿出来陪宋治之解解闷。
　　酒店大堂内，拍卖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台上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拿着话筒正介绍着拍卖品。

　　“下面是一份翡翠毛料。”
　　“大家请看，呈现出浓郁的颜色，质地细嫩，光泽感很强。”

　　女人戴的面具跟其他工作人员不同，是一具狐狸精的面具，穿着粉色花瓣旗袍，身材饱满。

　　“起拍价100百万。”
　　女人话音刚落，台下的人们争先后恐。

　　“110万。”
　　“150万。”
　　“200万。”
　　……

　　宋治之进来就听见他们叫起拍价，飞快的跑去离门近的位置上坐着，圆形的桌子上摆满了一些吃食，还特意转头过去，眼神暗示着李正一快点过来坐。

　　“一一，这翡翠毛料能开出品质好的翡翠吗？”宋治之好奇问着，戴着面具手背撑着下巴不舒服，改成撑着脖颈，望着讲台上翡翠毛料。

　　“百分之80的概率吧。”

　　“才百分之80？”宋治之嫌弃的继续说:“那也概率不是很大。”

　　“喜欢啊？”李正一随口一说。

　　宋治之摇摇头，表示不喜欢，拿了一块绿色方糕，整个送进口里。

　　过路道上的傅言，身姿昂首挺胸站着，双手交叉叠放在中腹边上，距离5厘米，不愧是培训过一个星期的人，眼珠子四处张望，脸屹立不动。

　　傅言眯了眯眼，心里了然，视线直观观看向前方。

　　台上的女人继续推荐着拍卖品，台下也争先恐后叫价，其乐融融。

　　“俗话说，商家是一个古老神秘的家族。”女人话声停顿3秒，观察后面的人反应，见没有起什么大浪，微笑开口，“为什么神秘古老呢？因为商家有一种诅咒。”

　　李正一无聊的玩起消消乐，已经闯关1050了，闻言视线从手机屏幕转移到台上，旁边的人早就昏昏沉沉，眼睫毛忽闪忽闪的，表面上想睡觉，其实被他们拍到宝贝就会鼓起掌，给人庆祝，吵得宋治之只能昏昏欲睡，如同在上枯燥无味数学课，老师在台上念经，台下是宋治之强撑起睡意，耳朵不得不注意讲台上的老师声音有没有再次念经。

　　耳朵一直注意力在台上的女人声音，听到商家的诅咒，眼睛瞬间一下子突然睁开来，和李正一同一时间看向台上的女人。
　　“这诅咒是不幸也是万幸。”

　　恰巧同一时间。

　　傅言被换下来休息吃饭，换另外一个人。

　　傅言工作范围只是站在过路道上，脸上露出标准微笑八颗牙齿迎接客人，客人离自己一米之内，他必须以90度弯下腰来，代表着酒店晚会尊重客人。

　　第一时间下来后，借口要去厕所，傅言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组长认真检查见不像作假，便放人嘱托快点回来，傅言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进厕所之前，傅言特意左右两边走廊来回看，刚踏入厕所门，脚步平稳的来到第一个厕所，手伸进冲厕所的出水处，摸出凹凸不平一处，心底松一口气，他从西装掏出特质的护手霜，费点时间，成功拿出被塑料包裹的纸，不在意的塞进口袋里。

　　在厕所里待了几分钟后，傅言才肯回到休息吃饭区。

　　“1000万。”

　　宋治之举起手中的牌，从容地叫价，对商家的诅咒兴趣勃勃，眼中呈现出势在必得。

　　“放心拍，钱不够我给。”李正一缓缓地转头对宋治之加码，眸子里懊悔不已，早知道查查有什么玩意，连消消乐都不玩了，很感兴趣的样子听着他们竞争，食指指尖在餐桌上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敲。

　　“1500万。”
　　“2000万。”
　　“4000万。”
　　……

　　一轮叫价，还在往上升，直逼亿。
　　亿单位换商家的诅咒值得吗？值得吧？

　　宋治之有些犹豫不决，眉毛皱紧，拿这些钱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好吗！？

　　商家都已经销声匿迹，无人出面在大众眼前。况且再叫价要破产了，被家里人知道，零花钱都给我停，被限制额度的宋治之再一次把账算在父母头上，宋父宋母无辜躺枪。

　　他狠狠的抓紧拳头，咬牙切齿，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很有表演天赋。

　　台上的女人，兴奋不已数到二时，手宛如电影放慢动作似，抬起手中的锤子， 准备要落下来。
　　“一亿。”李正一及时举起牌子。

　　“一亿！！有没有叫价？有没有？”女人激动询问着。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没有一个出声叫价举牌子。

　　噔的一声，在酒店晚会大央萦绕，挥之不去。

　　“一锤落定概不退。”

　　台上的人继续将计划执行尾音，台下的人焦急。

　　“你怎么买了？？”宋治之焦急转头和李正一对视着，声音比平常大点。

　　李正一反问:“你不喜欢？”

　　“我喜欢也不至于买吧，一亿！！你还不如砸在我身上。”

　　“我看你刚才模样好像很惋惜自己不能拥有它。”

　　宋治之做了一个把嘴巴封起来的动作，顺便送给李正一一个鄙视的手势，扭头打算不理人。

　　拍卖晚会到结尾的时刻，各位客人要在这里睡一晚，明天一早方可离开，这是酒店主人定的规定，不能打破。

　　宋治之一结束，自个一个人回酒店房间，李正一本想和宋治之一回房间，被工作人员打断，让人请去付款。

　　等洗完澡，出来后宋治之身下只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手上拿了一个毛巾胡乱擦拭，紧致的腹肌上还攒些水滴悄悄划落飞蛾扑火。

　　这时腹部咕噜声，咕咕的叫，在卧室内极其听得清楚，意识到自己今晚都没有怎么吃东西。

　　“麻烦送一份晚餐，请送到6111房号门口前。”说完挂掉前台电话。

　　片刻时间，门外敲起房门声。

　　“放门外就行。”宋治之不耐烦的语气。

　　“先生，是这样子的，您没有点餐，所以我把一些好评的吃食都拿上来了，为了杜绝浪费粮食这种情况出现，先生您现在需要把我放进去挑选你喜爱的吃食。”

　　害怕里面的人拒绝，工作人员恭敬着，底气不足跟紧下句，“我会扣工资的先生，好人有好报。”

　　说时迟那时快，宋治之完整无好戴上面具，打开门，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给对方留下一个完美的背影。

　　“进来吧。”

　　酒店房间布局摆设大通常都是一样的，一室一厅，客厅上的沙发，大电视与厨房区域连通一起，房顶垂下来的黄铜水晶吊灯。

　　使屋子明窗净几，墙上还挂着几副水墨画，整个空间充满了艺术气息，与人倒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工作人员进门的一瞬间，只敢偷偷摸摸打量房间布局，然后低下头推着一辆满满都是食物的小车，尽心尽力推到客厅的一旁的餐桌上，低着头开始忙活手中的事不敢抬头望一眼宋治之，宋治之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餐桌上的食物，手指指向几盘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留下。”然后他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好的，先生，我这就将剩余部分收回。”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戴着面具险些松动，他也没在意，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在拿黑森林蛋糕时，面具后脑勺的线不小心断掉，面具惨不忍睹掉落在蛋糕上。

　　“啊，不好意思，先生。”工作人员一边用手挡住脸部，一边小心翼翼道歉着，手足无措。

　　在他用手挡住脸时，宋治之黑色眼珠子瞧清楚脸的样子，猛然站起来，激动不已，“是你！！”
　　这家伙怎么在这里，跟踪我？

　　宋治之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比平常外人不一样，敦地一下坐回原位，视线上下扫描眼前的男人，红色的西装外套，里面穿着白色衬衫，黄色领带，穿在他身上很合身，拧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我面具不小心掉落了，麻烦先生回避一下。”

　　宋治之轻笑:“呵，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没人知道。”

　　宋治之一点想回避意思没有，眼睛一直直勾勾看着他，似乎很耐心等待。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室内安静无比。

　　傅言无可奈何只能慢慢放下挡住脸的手，迟钝一秒后，伸出手拿回面具，擦着上面蛋糕的痕迹，低着头，目光一直落在面具上，不敢偷看向宋治之，微微叹气，又要扣工资了。

　　宋治之再次开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在打工。”
　　傅言愁眉不展，轻声轻语回复着。

　　宋治之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目不转睛盯着傅言，企图查找青年说谎的痕迹。

　　没有。
　　一点痕迹都没有。

　　青年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宋治之脸色不好，一手抬起，大拇指与食指指尖想揉揉额头两侧，触碰到面具时，反应过来是忘记身上戴着面具，便打发傅言，“快滚，别在我眼前碍眼。”

　　等傅言走了一段时间，宋治之才摘下面具，黑色眼眸子深邃，面色疲惫不堪动手吃着美味佳肴。
　　——

　　监控室的男人，目睹着一切，倚靠在椅子上，发出感慨的声音。

　　“这小白兔子胆子可真大呀～”

　　“呵呵～，越来越期待后面的戏。”男人歪头轻笑，很满足今晚的戏。

　　可惜自己没有戏份，考虑着下次要不要安排一个炮灰的角色出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