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花开》寺妖浅

2、第二章 匆匆离别

　　还有一个多礼拜暑假就结束了，莫小蝶想着，不明白自己的心似乎竟有一点留恋，想到北月，莫小蝶的心不由的加快了跳动，对着镜子用水轻轻的拍了拍脸颊便出门了，骑着车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心情没来由的好了起来，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到了竹道馆。古叶看到莫小蝶，笑着打招呼：“小蝶今天这么早呀”，莫小蝶似乎还有点生气轻轻的“嗯”了一声便转过头去，古叶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意思到什么，随即有些明了，笑着打趣道：“等谁呢，是什么人让我的小蝶如此上心，连话都懒得跟舅舅说呀”，古叶的明知故问让莫小蝶有点不知所措，“哪有”，打断他，语气有点急促，，又看到古叶那双带笑的眼睛，有些恼怒的捶了古叶一下，“让你瞎说”，古叶也不以为意，继续打趣说：“听说北月”说到北月的时候故意拖长了音节，“他怎么了”，莫小蝶有些急促的问道，又一想才知道上当，有些恼怒的瞪了古叶一眼：“他怎么了关我什么事呀”，语气很轻去很好听，又看古叶的眼神似乎示意自己看身后，然后听他说“北月来了”，莫小蝶转过身来看北月推着自行车就在自己身后，没来由的有些恼羞，“找我有什么事吗”，北月声音很小莫小蝶还是听到了，见北月眼里似乎有一丝异样，也没心思多做停留，转身有些狼狈的去停车了，“没什么”语气很冰冷，脸却有点发烧。北月看她背影忽然觉得她有点可爱。古叶看了看两人，然后拍了拍北月肩膀，“我外甥女就是这样，你多担待着点”，北月听了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看着古叶背影，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莫小蝶停好了车，看到北月还站在那，心下微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北月莫小蝶心里总是不能平静下来，有些恼怒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径直进了道馆，北月回过神来，只看到莫小蝶的背影，心竟有点乱了，又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了，或许自己早就该走了，不过一种莫名的情愫却在心中荡漾开来。北月都有点看不透自己的心了，明明马上就要离开了，心里竟总有些不舍有些期待，练习的时候，不经意的瞥向莫小蝶，心总是很难平静下来。莫小蝶似乎也觉察到北月的眼神，无意间发现北月眼角的温柔让她莫名的心悸，有些恼羞的看了北月一眼，心不自觉“砰砰”的跳了起来。

　　下午课程结束离开道馆的时候，北月不自觉放慢了脚步，没有看到莫小蝶，便转身离开了，心里却有些失落，莫小蝶在和舅舅商量完上学的事后出来看到北月也才刚走有些奇怪，看到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心没来由的一疼，不自禁的加快速度跟上北月，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北月不自禁的偏了偏头，两人目光交接都有些不好意思，莫小蝶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激动，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有什么事吗”，沉默一会儿北月冰冷的声音传来。莫小蝶听他语气怀疑刚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错觉，心下微恼，稍稍离开北月一点，犹豫着还是告诉了北月，“我过几天就走了”，北月心里不禁有些黯然，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听到自行车压过路面发出的声音，有些尴尬。莫小蝶见他没有反应，恼意更甚，“我到了”，说着掉头朝右拐去，北月听到声音偏过头来却只看到莫小蝶的背影，白色略有些宽大的跆拳道服，随风扬起的秀发，竟有些不真实，又想着要离开的终究不会停留，该分开的终究还是会分开的，可是为什么心会隐隐作痛呢，北月也想知道答案。

　　北月没有回家，来到海边，静静的看着远处，或许该是离开的时候了，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映着水面，曾几何时，北月也曾这样静静的陪在妈妈身边，不知道妈妈在等待什么，又想起那首没谱玩的曲子，仿佛又听到妈妈的琴声，一遍一遍的，或许妈妈的等待从来就不真实，又或许那不真实才是妈妈的归宿，可是妈妈走了，哪里有是自己的归宿呢，闭上眼睛，竟怎么也放不开。

　　第二天竟然又下雨了，北月终于承认莫小蝶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两个不相干的人终究还是不会有交集，即使彼此都曾有过心动，却还是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突然没了停留的打算，还是要走了。本来今天下午北月就准备道别的，只是心里隐隐却总有些期待，可下午她还是没有出现。北月心里有一点失落，突然很想淋雨，回去的路上北月没穿雨衣，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向前奔着，雨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直到心里。晚上的时候，北月感到头有点晕，昏昏沉沉的竟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北月感觉身体被抽干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又想到还要去和古叶道别，挣扎的起来，其实北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去道别，只是总不肯承认自己心底的依恋。微风打在脸上，还骑着车的北月稍稍清醒了些，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到了跆拳道馆下了车，北月有些想吐，勉强稳了稳身子，终于看到古叶，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晕了过去，恍惚间北月竟看到了莫小蝶，北月自嘲的笑了笑竟然出现了错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了，消毒水的味道让北月竟有些怀念，北月小时候身体很弱，总是生病，每次都是妈妈哄着到的医院，打针的时候北月总是特别的怕，躲在妈妈的怀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医生，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只是在妈妈的怀里总是那么安心，想了一会儿，又有些累了，轻轻的偏了偏头，淡淡的熏衣草的清香让北月稍稍清醒了点，看着眼前莫小蝶的精致的眼脸让北月感觉有点不真实，呼吸渐渐有些紊乱，心跳竟加快了许多，不自觉的伸出手想去触摸她，但是看她长长的眼睫毛有些颤抖，赶忙打消了念头，北月生怕弄醒了她，轻轻的挪了挪身子想离她远点，不想却惊醒了莫小蝶。莫小蝶欠了欠身恰巧看到北月正往里面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醒了，今天早上你晕倒了，教练让我照顾你，他还在上课”，察觉到北月的疑惑莫小蝶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过两天就要走了吗”，沉默了一小会儿北月突然问道，语气竟有点忧伤。莫小蝶有些意外，心里却有些颤动，“后天的票”，回答道，又沉默了一小会儿，“你妈妈知道你病了吗，要不要打电话给叫她来”，莫小蝶心有点乱，不经意的扯开话题。北月听出她想要离开的意思，又听到她提到妈妈心里没来由的一疼，闭上眼睛对她说“你走吧，我没事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冰冷的语气让莫小蝶有些错愕，想着自己照看他这么长时间竟连一句谢谢也不说还给人脸色，又觉得很生气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出去的时候竟忘了关门，风从窗户吹进来，门随风开闭发出“吱吱”的声音让莫小蝶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眼角透过门缝看到那张略显苍白的却没有一丝感情的脸，又有些不忍，担心自己走了没人照顾他，便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舅舅叫他过来看下，不巧古叶有事走不开，只得又留下来，不过再也不肯进去了。

　　一个人的房间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想着莫小蝶离去的背影北月心没来由的一痛，再不愿呆下去了，轻轻地拔下正吊着盐水的针孔，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便走了。莫小蝶听到动静，抬头看向病房的方向，不禁皱了皱眉。北月没注意到莫小蝶，看了看外面不想竟又下起雨了，北月没有带伞的习惯，每次都是妈妈带着，只是妈妈再也不会来了，心下又一阵黯然，右手捂着胸口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便朝道馆的方向走去，远远的看到自行车正停在道馆的停车的地方，又想到已经道过别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径直去骑自行车了，雨打在脸上，北月也没什么感觉。

　　莫小蝶看北月出去了，又去他病房看了看刚被拔下还在滴着盐水的的管子，又皱了皱眉头了，随即意识到什么，转身便追了出去，看到北月正弯腰解车锁，眉头皱得更深了，跑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喂，你病还没好呢，就要走了吗”，语气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关心，北月解好锁站起身瞥了她一眼，推着自行车准备离开，莫小蝶见他不理不禁有些恼怒，不耐烦的抓住北月的手臂“去吊盐水啦”，北月听她语气，甩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要你管”，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情感，不理会她继续向前走着，莫小蝶听他口气恼意更甚，见他快要走远，“北月”，她赶紧大声喊道，语气有一丝焦急，北月不自觉的顿住身形，微微欠了欠身，眉毛皱了皱，似乎在等着莫小蝶的后话，“你生病了，医生说你应该回去休息”，温柔的语气让北月有些失神，北月沉默了一会儿，见她没话了，不再理她，而莫小蝶又怎么会知道北月在想什么呢，其实北月很想问一句，“医生说我需要休息，那么你呢”，不过北月看她态度觉得没必要了，只是觉得心很痛，刚上了车便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砰”，刚转过身的莫小蝶听到声音似乎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来看北月正晕倒在地上赶忙跑过去，竟有些惊慌，推开压在北月身上的自行车，用力想拉他起来，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一不留神竟滑到了，猝不及防之下莫小蝶竟倒在了北月的怀里，她的嘴唇还没来得及闭上便被北月*了，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北月不自觉的扬了扬唇，却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不自觉的吮吸，碰到北月嘴唇的时候莫小蝶脑子里一片空白，雨水顺着衣领流到了颈窝却没感觉到冰凉，直到感觉自己舌头被触碰才回过神来，狠狠地推开北月，站起身来向远处跑去，突然想到什么，顿了顿，瞥了身后的北月一眼，又有点担心，于是打电话给古叶，说明了情况便走了。古叶接到电话便赶过来将北月送到了医院，并没有发现莫小蝶的异样。

　　第二天，古叶便接到莫小蝶的电话说自己打算提前回学校了，古叶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的性格，也没挽留，只吩咐她路上小心点，末了，莫小蝶想问问北月的情况，犹豫了一下，还是挂了电话。

　　北月躺在病床上不自觉的偏了偏头，床头还残留的半缕熏衣草的香味让北月心里空荡荡的，该走的终究还是走了，又想着本来就和她之间没什么的，想着这世上除了妈妈又还有谁会对自己好呢，只是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心底的失落。理了理思绪，再也呆不下去了，出了诊所天也快黑了，雨才停没多久马路上还是湿的，到了海边，将自行车停在沙滩上，静静的站着，看着远方不太清晰的世界，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所以才想要去了解，所以才一直眷恋着海边，所以只要安静的呆着，默默的想念，想念，因为回忆里才有的快乐，因为回忆里的快乐而悲伤，所以连离开也会不舍，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回到家中夜已深了，看着妈妈的照片发了会呆，收拾完行李北月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