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暂定世界ABO中的beta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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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亲。”
叶庭修没有任何反抗和拒绝，看起来非常乖顺地脱掉了上衣，露出少年人刚长成的躯体，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喷勃出令人赞叹的生命力。
处理公事的alpha终于将目光投向向他走过来的养子，6年的时光足够将一个营养不良的孩童成长为一个连他都不由将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的美人。
是的，美人，一个令人上瘾的美人，而这朵还未盛放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花苞已经缀在高高的枝头上，一朵由他亲自发掘浇灌出来的高岭之花。
他的目光很炙热但却不下流，像是一个画家满意的在欣赏他创作的艺术品，这也是为什么叶庭修从来不会将他的父亲推开，他几乎就是在这样的畸形却又纯然的土壤下汲取养分长大。
没关系的，他是父亲；没关系的，他是我“爱”的父亲。
尽管这份岌岌可危的名为“家人”“父亲”的爱，在之后会被锋利的刀划开，流出恶臭的脓血，但我依然想把它放在心口，直至它完全腐烂，再摘下，扇动翅膀，飞离这片畸形的土壤。
叶庭修跪坐在燕岑瑾用料昂贵的椅子旁边，将头靠在燕岑瑾腿上，燕岑瑾抚摸叶庭修柔软的头发，抚摸揉捏着beta已经退化的腺体，像是在爱抚一只矜贵的猫儿。
带着人体温热的修长手指从漂亮的脊背捋到尾椎骨，但又让人感觉到他不带任何一丝狎昵的色彩，甚至连看向趴在他腿上的少年都带着一丝少见的慈爱。
像是一个真正的父亲一般，可他真的是我的父亲，我的家人吗？
叶庭修的思绪不由的回到以前。
在那场如今课本上新印拓的封面，所谓的《群星黯然之刻》没发生之前，叶庭修是孤儿，一个c586行星的孤儿，也是在爱中长大的孩子，那是一个……大家庭。
但他很幸运，在还未被世界的黑夜邀请之前他被温暖的阳光拉向了人间，院长妈妈给了他们每个人足够的爱，或许有人会说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爱呢？怎么可能爱没有偏袒呢？
但叶庭修想说，比起院长妈妈留给她自己的爱，她对我们每个人的爱，都足以被称作是偏爱。
他是孤儿院里少有的健康的孩子，很幸运，真的很幸运，至少在c586行星，他能手脚健全的来到这个世上，已经说明了是上天给予了他足够的怜爱。
可很多无数c586健全的人在斥责上天的不公，命运的捉弄，如果真是幸运，又怎么会将新生的种子种在这片混乱又贫穷的土地呢？
叶庭修就是这样幸运又不幸的在这片连土地都是种不出一朵玫瑰的星球上长大。
他是幸运的，他的身体没有缺手断脚或者身上多出些什么畸形的器官，他又是不幸的，优异的五官和流浪儿的出生，让他比其他孩子承受着更多恶意的眼光。
但总归他是幸运的，他遇到了院长妈妈人生的第一缕照耀前路的光，将这颗种子移到了一个小小的花盆，花盆里还有很多其他兄弟姐妹。
他们就这样共同沐浴一片阳光、呼吸着同一片空气、汲取着少而又少的营养在同一区域互相扎根缠绕的长大。
叶庭修不是没有遇到过人心的恶意，他出门时总是徘徊在福利院面前的身影，总想趁着院长妈妈不在将还幼小的孩童骗出去的人贩子……
福利院之外则是更为残酷的尔虞我诈的生存斗争，这些斗争让小巷子的黑暗里堆满了尸/体残肢，比起这些，那些他出去乞讨偷抢被发现抓住狠打一顿的富人们，竟然还算得上友善。
这些他知道，他全都知道，只不过比起对人之恶耿耿于怀，他的眼里更能看到人性的闪光。
院长妈妈每晚为他们哼唱母亲哄孩子入睡的儿歌；某个街道口残疾的看起来凶巴巴的老头却会在他们赚取生存物资失败后给他们指路；还有红灯巷子里的艳丽女人会偶尔给他们发无害廉价的香精糖……
或许这些善意都不纯粹，掺杂着许多衡量利弊，但他们都这样选择去做了不是吗？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能选择对他人释放善意，就像黑暗中的点点萤火，可不管是c586的人还是之外其他星球的人都看不到。
身处光明的人看不到这份过于微弱的荧光，身处黑暗的人只会把这份萤火快速闪过又熄灭，他们不能善良，不能被冠以善良之名，因为在c586，善良意味着软弱，他们必须是恶人，因为这样才可能活下去。
可小小个的叶庭修不会忽略这些在黑暗中点点萤火，那是c586的人拼命闪烁的证明他们存在过的痕迹，我们都是努力活着的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向别人传递的温暖都足够伟大。
这才是院长妈妈最担心阿叶的地方啊，他是个过于温柔的孩子，是那种明明经历过黑暗却依旧选择了光明的温柔，并且他并不会吝啬这份温柔，只要有人能走进他的心底。
如果院长妈妈知道她最担心的孩子以后会被他的这份温柔所伤害，她会后悔教他什么是爱吗？不会，她只是来不及教他害怎么在那些包裹着他的爱保护自己。
……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由高等虫族带领大量王虫发动的战役后，c586行星不复存在，他的院长妈妈，他的兄弟姐妹一夜之间都没了。
叶庭修不知道是怎么被搜寻幸存者的军队捡回去，又来到了首都的战争孤儿领养中心。
当叶庭修第一次被洗干净的时候，他那张在c586过于危险的脸在这里居然起到了短暂的保护作用，尽管这种保护是建立在他的美貌价值上的，让他免于躺在手术台上被剥夺器官的命运。
叶庭修是在领养中心分化的，在他12岁那年，很平静的分化过程，没有分化热，一晚上过去他就分化出了第二性别——beta。
他对自己分化成哪种的性别并不在乎，可好像一些人却无比可惜:
“真可惜啊，怎么会是beta呢？”
“他这么漂亮，应该分化成omega才对，娇小可爱的omega。”
“嘿，别这么说，起码不是alpha，如果他分化成了一个alpha……哦，好吧，就算他分化成了alpha，那些人也一定会预定他。”
看着那些挑选货物一般的眼神，他们每一个都体格高大要么就像是一头猪猡，将叶庭修尚且瘦弱的身形衬托的更加单薄。
如果不是燕岑瑾，他大概会被人卖掉再被人买回去好好收藏起来，或者在哪些人的榻上碾转像流动的夜莺，没有归处。
在他被那些人带到所谓的领养人面前的时候，他的喉咙里隐藏着一块用口香糖包裹着的刀片，心想:无所谓了，反正活不下去，就去死吧……
叶庭修和其他孩子带到一个小屋子里，每个人都被草草的打扮了一番，像是劣等的从外面带回来的流浪动物，被收拾一番就匆匆登台表演。
都是从c586里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个人单纯到觉得他们被挑选上是去享福的，他们是最后一批被人领养的孤儿，如果领养人不想从他们之中挑选，他们只能沦为最廉价的消耗品。
每个人都在费劲心思的推销自己，起码被挑选上了，还能吃口好饭，没那么快被使用到报废再去死。
叶庭修不说话，只缩在角落里，似乎这只小黑猫不想被人类发现他还算昂贵的宝石一样的眼睛。
他只想和这个不管在哪里都腐烂的世界say goodbye，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孤独地回到喵星。
但在叶庭修无论怎样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一颗珍珠被冲上岸的时候，人们总能在沙砾里发现耀眼的光芒。
那个人似乎刚从战场上下来，军装上的硝烟气息还未散去，平日里为了遮挡自己眼睛的薄情戴上的平光镜，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反射出冷冷的幽光。
往日里大胆的c586的孩子在此时却像是一群把头埋在土里的鸵鸟，希望那个人不要注意到他们。
他似乎是很嫌弃屋子里昏暗的光，打了一个手势，刺眼的白炽灯啪的一下全部打开，即使有人被吓到也不敢让自己发出一声惊呼。
在众人的注视下，冷硬的军靴停在了这个角落里的黑猫面前，似乎在打量着这只猫的品相如何。
叶庭修被这个突如其来停在他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在这僵持的几秒钟，燕岑瑾身上的凶戾血气把这只黑猫吓应激了。
叶庭修压低身形缓慢后退，喉咙里不由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纯黑瞳仁的桃花眼镶嵌在营养不良消瘦的脸上，显得更加大了，眼睛里满是警惕。
愈发像只猫崽子。
穿着指挥官军装的男人，轻笑一声，在心里评价道。
那个人伸出他那戴着纯白指挥官手套的手，抓住准备跑走的叶庭修，把他提溜起来，而年幼的叶庭修似乎也知道了自己逃不掉了，安静的看着燕岑瑾。
燕岑瑾对那些领养中心的人说:“就这个孩子了。”
从此燕家多了一位叶小少爷。
叶庭修以为那是他的新家人，直到现在也是。
将思绪从过去拉回，叶庭修身心突然一痒，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月白色的衣袍，将牙关咬紧，不想将的狼狈一丝一毫地袒露在面前的人眼前。
这种仿佛过电般的酥麻太超过了，他就像只被迫敞开肚皮的猫，任由没有边界感的人类埋在他软乎乎的肚肚上猛吸，还不允许他卷尾巴，只觉得这种感觉既欢愉又令人羞耻。
燕岑瑾释放自己的精神力包裹着服帖在他腿上的少年的意识体，他将这还未成熟的花苞强迫打开，检查着他的养子从身体到意识的每一寸柔软的内里。
像是给趴在他腿上的小狸奴梳毛，正经说法应该是梳理精神力紊乱。
但燕岑瑾好像从未考虑过这种深入内里的检查是否过于亲密了，但不论是他还是不肯在他面前示弱的叶庭修好似都习以为常。
从上位者的角度垂眼俯视，浑身赤裸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全身都在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罂粟般惊人上瘾的美丽，令人催生毁灭凌虐的欲望。
过于敏感了啊，阿叶。燕岑瑾在心里晦暗的想。
看着眼前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少年，他的人生路程他经手了一半，但是不够，不够不够不够，要更多，想要阿叶的全部。
……
燕岑瑾并不是每次都会回燕家宅邸，但只要叶庭修回来，他一定是在的。
在燕岑瑾梳理完叶庭修精神海里暗藏的紊乱后，又经过了一番检查，叶庭修就在这不常回来的家住了下来。
除了每天对精神力的修养与锻炼和没事的时候陪他的小妹妹燕子归上课外，好像就没有能让他忙碌的事了。
这种舒缓的生活节奏很容易会让人沉溺，但在叶庭修去军校前这种生活节奏是绝对不会在燕家上演的。
但不得不说这样难得惬意让叶庭修的紧绷的弦稍微放松了一下，让他从压榨他生活时间的漩涡中短暂脱离了出来。
但有件事例外，任何关于燕岑瑾的事在叶庭修计划表里都是意外。
看着眼前这个等待他上床的男人，叶庭修内心有一瞬的扭曲。
他简直想直接质问燕岑瑾:“你到底几岁啊，多大了，还需要人形抱枕？！”
可他面上还绷住了，冷淡的看向他44岁的养父说道:“父亲，我以为这些年你的病应该好一些了。”（星际人平均寿命150到200岁，高级alpha寿命更长）
准备休息的燕岑瑾将他的金丝眼镜摘下，露出那双看起来就凉薄无情的眼，但他望向面前隐隐有些无语的少年，语气依旧是温和的:
“嗯？我以为阿叶应该是很想父亲的，毕竟我们有3个月没见了，不是吗？不想和父亲睡也没关系，华医生开的药还有。”
听起来是随时都能拒绝，可那双平日里对下属无情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可怜巴巴的意味。
叶庭修别扭地扭过头，不想看他这双眼睛，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那么冷血的人，却又总是装模作样的……撒娇？
想到这，叶庭修的内心的小人面色更扭曲了，深吸一口气，还是认命地走向燕岑瑾。
叶庭修又一次向他的养父，他的父亲妥协，默默地爬上了床，任由燕岑瑾将他环抱在怀里，让他的精神力将自己包裹。
叶庭修感受着自他12岁后就一直听到的摇篮曲，那是一阵很规律的声音，咚，咚，咚……
是很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不同于燕岑瑾面上的儒雅温润和待人冷酷的行为方式，他的身体体温堪称滚烫。
将耳朵贴在alpha养父厚实的胸膛上，会被他的心跳震得耳朵发痒。
幼年时期叶庭修每一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是把他当做人形抱枕的燕岑瑾一遍又一遍的拍着他的背，用精神力安抚他，使他安静下来。
或许在他的心里，燕岑瑾已经是他心中另类的代表安心的代名词。叶庭修迷迷糊糊地想着。
尽管被精神力包裹的感觉太过于亲密，已经达到了侵犯的程度，但叶庭修却适应良好，甚至主动往养父的怀里蹭了蹭。
这是种不自觉的行为，连叶庭修自己都没意识到，是只被领养的猫猫对熟悉的人类踩奶的感觉。
阿叶，为什么你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乖呢？燕岑瑾看着怀里已经由孩童长成美丽少年的养子，闻嗅着beta退化到几乎闻不到的信息素，精神海的暴动渐渐平静下来。
带着薄茧的手指抚摸着形状优美的桃花眼，隔着薄薄的眼皮按压着眼球，轻捻眼尾，直到那层薄薄的皮肤洇上纤薄的红。
不听话。
或许是叶庭修长大后的风采越发夺目，而燕岑瑾答应他的孩子去上帝国第一军校后，就很少有参与这朵花每一次的成长了，这让他激发了掩藏在骨子里的掌控欲。
每一次那捧清冷的雪从军校回来又离去的时候，燕岑瑾内心不止一次在想:
把他抓回来，关在由他亲手打造的金丝牢笼里，一辈子都无法飞出去。
叶庭修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抽条拔高，他每一次回燕家也更引人瞩目更格格不入，他是不属于燕家的花种，迟早盛放再凋零，要么化作飞鸟飞离这片短暂养育过他的土地。
他的孩子，他亲自培育浇灌的孩子，这朵花他精心培育了他六年，他心软地将他放出去感受所谓的自由，也吸引了一些妄图摘花的野狗。
燕岑瑾想起这三年来叶庭修的成长报告，阴暗的想。
……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叶庭修和燕子归道别，在她依依不舍的眼神下摸了摸她的头，像给猫猫顺毛。
最后他回头看向了那个在主楼看他的人，燕岑瑾朝他温和的笑了下，目送他登上悬浮车回到军校。
燕岑瑾好像更加黏人了？虽然不想承认燕岑瑾会黏人这个惊悚的事，但好像事实就是这样。
他的父亲好像对他的掌控欲更加强了，不是错觉，叶庭修从书上了解到:随着孩子的长大，父母会感到不安，试图去插手孩子更多的生活以确认自己在孩子心里的地位。
这是正常的，但放在燕岑瑾身上未免过于惊悚了，回想着每次他回家时燕岑瑾的反应，叶庭修莫名的感到不安。
可他没有想过要逃离燕家，逃离燕岑瑾身边，他从来不是一个完美的家人，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是冷血薄情的，或许连收养我的目的和情感都不纯粹，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在他心里燕岑瑾是不完美的家人，甚至有违背他原则的污点，但……就是无法割舍啊，就是那种你知道自己的家人不是好人甚至是坏蛋，甚至连收养你的目的给你的爱都不纯粹，但情感就是这么不容易割舍的东西啊。
每次做恶梦，陪在叶庭修身边的人是燕岑瑾，叶庭修第一次坐在机甲舱里在身后教他接触机甲的人是燕岑瑾，叶庭修受了委屈后第一次为他强势出头的人是燕岑瑾，来到燕家后，都是燕岑瑾……
尽管才短短的三年，但这些都不是假的啊，怎么能割舍的下呢？他是我家人我的父亲啊，我怎么能因为……真的恨他呢？不可能的。
叶庭修说不清楚他对这个把他带到更广阔世界的养父的看法是怎么样的，总之，感官复杂。
叶庭修也知道他现在不想回家的行为在燕岑瑾眼里像是小猫在闹别扭，会远离但不会逃离，但如果燕岑瑾真的做了无法挽回的事，小猫咪是会独自流浪也不会再接受一份小鱼干的邀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暂定世界ABO中的beta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