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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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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谦抬头看，今夜的的星空格外璀璨，有人说，眼睛才是最好的相机，确实如此，什么也比不上视觉带给人的震撼。
江谦看向季月明的侧脸，从额头到鼻尖，扫到嘴唇，一道优美的曲线，这张脸带着几分纯真，宁静，沉淀着成熟的魅力。人往往沦陷于美中，外表的美是第一步，却不是关键，灵魂的美，才是真正让人沦陷的毒药。
“你不开心吗？”江谦察觉到他的情绪，季月明分出视线看向他，船上悬挂的旗帜随着风动哗哗作响，灯光下影子互相纠缠交错，他伸出手指向远方：“我很开心，能来这个宴会，在一年前，我做梦都想不到。”
江谦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远方灯塔的亮光，一闪一闪，指引着归途的方向。
“而且，能看到这样的夜景，是我的幸运，在海上，这很难得。”
江谦笑着说：“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江谦觉得季月明这人很奇怪，很少见他真正开怀的笑，刚才在楼上看他和白彦君跳舞，那笑容却是直入心底，他就在想，其实他应该多笑笑的，很好看。
季月明没有继续等待白彦君，自己回了房间，白彦君一晚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发什么短信，不知道这人做什么去了。
最后是第二天白天，傅景深给他发一条消息，是一张照片，白彦君和一个男人亲密靠在一起的照片，季月明扣下手机，手指点了点后面的壳，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来如此。
白彦君回来后带着歉意地抱住他，“不好意思，遇到了熟人，和他喝了几杯，睡到他房间了。”
季月明闻着白彦君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还掺杂着一丝香水味，他在心里深深鄙夷了这人的口味。
“今天回去吗？我明天上班。”
白彦君点头：“回去吧！”
回到南城，季月明继续开始三点一线的生活，白彦君找他的次数频繁了些，两个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将近一周，季月明没有回过自己的出租屋。
季月明继续续着房租，他不能搬到白彦君这里，以后会很麻烦。
松雨间的工作日渐繁忙，季月明常去楼上服务客人，江谦又在周日到来，这一次，他喝下了季月明泡的茶，让季月明有些意外，江谦指着对面的座位：“坐这吧！”
季月明有些犹豫，说：“下面还有工作。”
“我是老板。”一句顶一万句，季月明老老实实的坐在他对面，包厢虽小，五脏俱全，江谦从底下的柜子掏出棋盘，问：“会下吗？”
季月明也不是十项全能的人才，这个他真不会，江谦见他摇头，笑着说：“好吧，和我聊会天吧。”
“江先生……”季月明试探着开口，“为什么每周末来这里坐呢？周末是店里最忙的时候。”
“我说，我想见你，你相信吗？”这话如果是楚萧声说，季月明会翻个白眼并表示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可这句话偏偏是江谦说的。
“江先生…”顶着江谦带着压迫感的视线，季月明保持着表面的微笑：“这个玩笑，还挺好笑的。”
江谦笑出了声，说：“不逗你了，放松些，就是正常的聊天。”他想到什么，说：“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季月明说：“市场营销。”
“哦，暑假打算去哪里实习。”
“我想等期末找找看。”
“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谢谢您。”
江谦取了一支莲花状瓷杯，杯身印着君子兰，题了一句诗：来不相知去不留。递给季月明：“小的时候，我就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家父痴迷古玩，我自幼受他熏陶，喜欢这些东西，就开了这家餐馆。”
“松雨间是我见过最雅致讲究的餐厅。”季月明打量着手中杯子，看到那句诗，笑了，“来不相知去不留，我希望我能达到这种境界。”
“不关心何时来，也不关心何时走吗？我倒觉得，你达到了几分。”
“我是个俗人，放不下的。”
江谦给他倒上一杯茶，茶水向上蒸腾着热气，第一次，有别人给他倒茶，心底涌上别样的情绪，他说：“谢谢你，江先生。”
“你总是和我道谢。”
“这是应该的。”季月明真心感谢他。
“我倒是希望你能对我发些脾气，像对楚萧声那样，看着鲜活些。”
季月明有些无奈，这人还觉得他脾气太好了？
“你为什么来这里工作。”江谦有些好奇。
聊了半天，季月明卸下了一些盔甲，整个人也放松了些，“因为工资高，而且，这里的培训很有趣，我想试试，就来了。”
江谦说：“培训茶艺吗？”
季月明促狭的笑了，说：“其中之一，我的鉴宝能力也得到了提高。”这件餐厅摆放的都是珍品古玩，季月明在日复一日地维护中，也算是熏陶出了一丝灵气。
江谦温柔的笑，随后带着几分严肃，说：“那日我要感谢你。”
“哪日？”
“你送我回家那日。”江谦的声音如潺潺流水，细细流过，温柔的不带一丝杂质，仿佛娓娓道来般诉说故事，“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心情不太好，当时不想那么快回家，正好，你在路上多转了几圈！”
季月明不敢邀功，摇头说：“我是看到您睡着了。”
江谦嘴角噙着笑，说：“和我相处，你可以放松些，不必用尊称。”
“好的。”
江谦随手摆弄着茶具，“我寄愁心于明月，带了几分思念悲伤之情，你有小名吗？”
季月明回忆起来，楚萧怀叫他月月，宝宝，白彦君叫他小月明，傅景深叫他季月明，月明，好像没有什么合适的小名，江谦伸出手，借着茶水在木桌上写下两个字：月月
“私下里，我叫你月月，怎么样。”
季月明盯着桌子上的两个字，抬起头和江谦对视，眼睛又盈出水光，江谦叹气，给他递上纸巾，“我没想到，你还挺容易哭的。”
季月明头摇的像拨浪鼓，说：“不是的，我是……。”
江谦说：“你可以叫我江谦。”
“好，江谦。”季月明的心防在一瞬间瓦解，放下了防备。
称呼的变化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两人坐在厅内畅谈，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时间不早了。”季月明开口提醒，江谦还有几分意犹未尽，但也不好强留，“下周见。”
季月明笑着弯了眼：“下周见。”
从松雨间离开，如往常一般前往公交车站，他特意避开其他服务员，从后门溜走的，今天在楼上待了半天，估计都被他们知道了。
路边几盏昏黄的路灯照亮身前的一方平地，季月明坐在木头椅子上，等着公交车，一声汽车鸣笛打断季月明的思绪，是一辆极其拉风的法拉利，季月明忍不住打量，车窗降下，露出楚萧声那副讨人厌的嘴脸，“呦，你在松雨间工作？”
被楚萧声知道他的工作地点，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想，下次聚会，楚萧声就会换种吐槽方式。
“是的，我在这里兼职。”
“这么缺钱，白彦君也不给你什么啊！”
季月明不想搭理他，正好身后公交车驶来，楚萧声占着公共车位，后面不住鸣笛，提醒他让路，可是法拉利的价位也不是好惹的，楚萧声下车拦住准备逃跑的季月明，“好不容易单独见一面，上车聊聊。”
季月明眼神闪烁过微光，警惕的看着楚萧声：“你和我没有单独见面的必要。”
楚萧声不管季月明如何，拖着他就塞进副驾驶，锁了车门，又钻进正驾驶，飞快的启动车子离开，在公交车站留下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楚萧声心情愉悦，忍不住哼了几句曲子，通过后视镜观察自己，满意的点头，季月明见到这一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你要和我说什么？”季月明很不耐烦。
楚萧声叹气，说：“这么怕我，不至于吧！”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盒棒棒糖，递给季月明，说：“全是葡萄味的，吃吧！”
季月明接过盒子，放在一边：“谢谢，我不吃。”
季月明喜欢葡萄味的食物，楚萧怀一直记得，不知道楚萧声是从哪知道的。
楚萧带着几分纵容的意味说：“我们也算是赤裸相见的关系，这么客气干什么？”
季月明猛的转头看向他，脸色煞白，“我们约定好的，就当没发生过。”
在和楚萧怀恋爱期间，楚萧怀喝醉住在酒店，让季月明来接他，季月明进入房间后，被人压在身下，他立马认出这人不是楚萧怀，季月明体型中等，身材偏瘦，拼不过力气，硬生生被压着做了一回，等醒来，才发现这人是楚萧怀弟弟楚萧声，两个人住错了房间，他喝了酒撒起酒疯，强上了季月明。
季月明匆忙逃走，楚萧怀当时承受家庭压力，无暇顾及季月明，他本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直到楚萧声私下来找他，楚萧声以此胁迫他偷情，季月明觉得自己早晚会和楚萧怀分手，这件事，想告诉谁就告诉谁，他不在乎。
楚萧声哑了火，拿季月明没有办法。
季月明回忆过往，当时，和楚萧声约定好当作没发生，一切只是意外。
楚萧声不屑的哼了声，降下车窗，窗外的暖风灌进来，吹的人发丝飞舞，季月明问：“你要带我去哪？”
“去我家。”
“什么？”季月明高喊出声，这次真的无法保持冷静，要不是锁着车门，季月明可能会直接跳下去。
“别这么紧张，找你帮个忙。”
“帮什么？”
“今天家里聚餐，你坐在我旁边，陪我吃顿饭。”楚萧声语气带着几分愉悦，脸上露出坏心思的笑，季月明了解他，这小子肚子里装的全是黑墨水，嘴上说吃饭，指不定要做什么事。
“不去，让我下车。”
“季月明，你想报复楚家吗？”
这话戳中了季月明的心脏，两年前和楚萧怀分手，全是楚家在其中作梗。
“我不想。”季月明很快冷静下来，压制自己内心突然冒出的恶念，如果有机会，谁不想报复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可事情已经过去，报复了又能如何，只是会陷入新的困境。
楚萧声毫不意外，如果季月明想要报复，那他就不是季月明了，他这个人，只会无视对方，将这群人彻底赶出他的生活。
季月明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人也是楚家人，说：“报复你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楚萧声哈哈大笑：“给你一个报复我的机会，你跟我去。”
季月明冷哼了声，看起来不打算理他，到了目的地，楚萧声刚停下车，季月明就跑了出去，要不是楚萧声跑得快，还真追不上他。
“你别走啊，跟我进去。”
季月明指着楚萧声抓着他的手，警告道：“干什么？告你骚扰。”
“又不是没骚扰过，就当我求求你，你就跟在我身边，一句话不说，怎么样。”楚萧声用近乎讨好的语气求季月明。
季月明真是被楚萧声搞怕了，也提出条件：“以后你不许在公共场合找我麻烦。”
“我就是想和你聊天。”
“没有这么聊天的。”
“好好好。”楚萧声妥协，“都听你的。”
“以后不许像今天这样逼我上车。”
“我保证不会了。“楚萧声煞有其事的伸出手指起誓。
“那件事，再也不许提，一个字也不许。”
“我保证不会提咱们两个……”话在嘴边转了个弯，“相亲相爱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