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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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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单。”江谦提醒他，季月明才反应过来，递上手中的菜单，江谦简单看一眼，“12号套餐。”
很少有人点套餐，至少季月明是第一次见，他给后厨发送短信，帮江谦烫洗餐具，递上加湿的毛巾，江谦接过，细细的擦手。
季月明又看呆了，这人真像楚萧怀，心中的伤疤不断加深，幻想在眼前成为现实，来的如此凶猛，眼睛沁了眼泪，一时不察，滴在了江谦的手上。
江谦吃惊的抬起头，看到季月明红了的眼睛，“这是你的服务态度？”
季月明连忙摇头，拿过一条新毛巾，边道歉边给江谦擦手，动作轻柔，毫不拖沓，江谦接过毛巾，指着门外说：“我自己来吧，你可以离开了。”
季月明几乎是落荒而逃，走到后厨，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警告自己，不要再沉溺于过去。季月明拜托其他服务员去上菜，转去给一楼客人传菜，每次一忙起来，季月明就能够集中精力，心无旁骛。
季月明明日休班，要回学校上课，他的专业大三课程很少，每周七天，有四天他都来这里工作，其余三天在学校学习，晚上回到傅景深的公寓休息，算上傅景深的工作，季月明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最佳劳模奖，从早到晚，像个陀螺一样。
拖着疲惫的身体，钻进家里的淋浴间洗澡，边擦头发边看手机，傅景深没给他发消息，他直接上床睡觉，这的床很舒服，季月明很苦恼，以后睡不到这么舒服的床，他会不会失眠。
脑袋刚沾枕头，耳边的手机就响了，季月明挺起身，是傅景深的电话，“景深？”
对面传来陌生的声音：“你好，景深喝醉了，让你来接他。”
季月明：“你们在哪？”
“蓝调迷夜，401包厢。”
季月明爬下床，换上一身白色套头卫衣，蹬上一条黑色休闲裤，拿着钥匙就出门了，头发还带着几丝水汽，他随手抓了一下，打车去酒吧。
傅景深很忙，忙公司忙应酬忙着风流，今天估计是谁的生日或者是回国的宴会，他们一群人约在那里玩，傅景深以前也是这样，喝醉了，就让季月明来接他，从不在外面留宿。
穿过疯狂扭动的男男女女，季月明找到电梯，专用电梯他没有VIP卡，进不去，随着一起坐电梯的，是一个熟人，竟然是江谦，连续三次遇到他，如果季月明是江谦，一定会认为这人是故意接近他。
季月明尴尬的搭话：“好巧，江先生怎么来坐这个电梯了。”
“这里近。”江谦还是这么得体，不会让人尴尬。
到了四楼，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一起进入401包厢，看起来这群人关系很好，有什么聚会都会互相通知。
刚打开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傅景深坐在中间，看起来没有醉到不能回家。
“小月明来了。”说话的人是白彦君，他戏谑地看着季月明，眼神中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揽着一个极好看的男孩子，穿着的上衣很短，露出季月明这辈子也练不出的细腰。这场景让季月明很不舒服，气氛有些奇怪。
楚萧声也在这，就坐在傅景深附近，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走到傅景深身边，“景深，我来接你。”
傅景深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说：“不着急走，坐这。”
旁边就是白彦君，季月明不想坐，傅景深眼神带着不容否定的坚决，拉过季月明坐下，江谦坐在傅景深右侧，“萧声，听说你哥回来了。”
楚萧声笑着说：“是啊，这场聚会就是给他办的。”
季月明彻底僵住，整个人一动不动，傅景深拉过他的手，轻轻抚摸，说：“怎么了？”
“没事。”
“见到前男友，你不开心。”傅景深的声音如毒蛇一样钻进季月明的心，他心跳的很快，玻璃崩裂的声音响起，细细碎碎的撒了一地，包厢门被打开，和江谦很像的一双手，季月明这辈子都不会忘。
楚萧怀带着一个女孩子进来，这人是他的未婚妻。
楚萧声高兴的说：“哥，你来了，嫂子也来了。”
江媛被这声嫂子叫的有些不好意思，瞪了楚萧声一眼，随后对着江谦说：“哥。”
季月明侧过头，不敢让楚萧怀看到自己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像埋在傅景深怀里，傅景深搂着他的肩膀，若有所思地看着季月明的失态。
楚萧声说：“哥，坐这来，你和景深好久没见了吧！”
季月明颤抖着身体，傅景深看出他不对劲，胸口涌上焦虑的情绪，低声说：“看不出来，你这么深情。”
听到这话，季月明停止了颤抖，从傅景深胸前抬起脸，拿过面前的酒杯，不管是谁用过的，猛的喝了一口酒，直视对面的楚萧怀。
楚萧怀也愣住了，江媛疑惑的说：“怎么了？萧怀。”
楚萧怀愤怒的看向楚萧声，可楚萧声没有任何负罪感，看好戏般的看着这两人。他带着江媛坐到正中间，傅景深就着季月明的手端起酒杯，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金黄色的液体照耀着季月明平静的双眸，他们一起给楚萧怀敬酒。
“萧怀，好久不见了。”说完，他一饮而尽，“这是季月明，我身边的新人。”
楚萧怀也跟着倒了杯酒，回敬回去，“好久不见。”
季月明平静的失常，楚萧声没看到想看的画面，有些失望，白彦君凑上来，他坐在季月明旁边，身体都快碰到季月明，端着一杯酒：“两年不见，在国外待这么久。”
楚萧怀笑笑，带着几分淡然，说：“是啊，太久了。”
季月明与傅景深还是提前离场了，傅景深叫了代驾，一路上，季月明都没有说过话，只是僵直着身子看窗外匆匆而过的建筑物，留给傅景深的只有与世隔绝般的侧颜。
回家后，刚好是晚上十一点，季月明想，还好明天是上午三四节的课，他能够多睡一会儿。傅景深说：“你还想着楚萧怀？他已经订婚了，你们没可能。”
季月明绷紧的弦彻底断裂，回头吼道：“我知道。”
“你敢对我吼！”傅景深上前几步，拽过季月明的衣领，硬生生把他拽离了原地，“今天楚萧声让我看一场好戏，我就猜到楚萧怀是你前男友，怎么，对前男友恋恋不忘。”
“恋恋不忘又怎样呢？”波涛汹涌的湖面一瞬间平静，季月明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情绪，他非常平静，没有一丝起伏，“我和傅先生也不是在恋爱，我对其他人念念不忘，又怎样呢？”
傅景深目眦欲裂，看起来愤怒极了，扔下季月明，砰的一声甩上门，离开了，季月明其实要感谢楚萧声，搞出这一出，他反而不会再有所期待了。
季月明衣服也没脱，将自己砸到床上，钻进冰凉的被窝，喝过的酒起了作用，困意袭来，好像做了很久远的梦，又回到青春炽烈的岁月。
“月月，宝宝，我爱你。”
“我也爱你，一直爱你。”
一滴泪滚落到枕头上，很快消失不见，记忆中的一切逐渐扭曲变形，滑向不可知的黑暗。
接下来的一个月，傅景深没有来见季月明，季月明照例每天上课，空闲时间工作，攒了不少钱，毕业后即使不工作，也够他生活几年。
第二次在松雨间见到江谦，他很爱来这里吃饭，每次都点十二号套餐，季月明：“江先生，还是十二号套餐吗？”
江谦擦拭双手：“嗯。”季月明熟练的摆放餐具，为他泡茶，松雨间的服务员都要锻炼泡茶的手艺，季月明学的很好，看起来赏心悦目。
“季月明？”这是江谦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季月明有些紧张，回道：“江先生。”
“你是萧怀的前男友？”听到这话，季月明愣住，江媛是江谦的妹妹，江谦自然关心这件事。
“那是两年前的事，早就结束了。”
江谦接过季月明泡的茶，没喝，放在桌子上，说：“两年前，楚萧怀被发现有男朋友，两家差点退婚，我们都瞒着妹妹。”江谦将毛巾叠好放到托盘里，“以后不要出现在楚萧怀面前。”
江谦等着季月明回答，却见面前的人抬起头，不再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直视他的眼睛，说：“江先生，我就是个普通的学生，哪里有能力破坏楚江两家的联姻，您高看我了。”
江谦依旧带着温和的笑，说：“那就好，楚萧怀那边我也会说。”
“谢谢江先生。”
季月明又恢复了服务员的身份，端起托盘，恭敬的离开房间，走出去后，却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表示自己的无语，江谦这人，看起来温和，其实骨子里有一股傲气，习惯性俯视所有人，季月明想到前几次的失态，觉得自己真是太糊涂了，一失足已成千古恨。
将餐厅最后一支花瓶擦完，季月明准备下班，上身是棕色的卫衣，下身是蓝色牛仔裤，搭配一双小白鞋，胸前背着一个运动斜挎包，拖着步子准备坐公交回家。年轻帅气的模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辆轿车停在季月明身前，窗户降下来，露出里面人，是白彦君。
“嗨，小月明，在这等车？”白彦君笑着看向季月明，似乎在为两人的相遇感到欣喜。
“白公子，你好。”季月明礼貌的打招呼，白彦君打开自动车门：“上来，我送你回去。”
季月明看着渐晚的夜色，早春的天气有些寒冷，考虑半天，坐上了这辆车，车内配置很高，他坐在后座，白彦君在前面开车，“这看起来我倒像是你的司机啊！”
季月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考虑这么多。白彦君也不再难为他，说：“景深可说过了，你不是他的恋人。”
“确实不是，那是我找的借口。”季月明毫不忌讳白彦君的感受，和盘托出，白彦君却是笑了几声，“你和他是包养关系？”
“是。”
“和我睡不？我不比他差。”白彦君这人，喜欢谁，就必须要弄到手，否则就会一直惦记他。
“多少钱？”季月明的态度让白彦君有些吃惊，顺着后视镜打量季月明的神色，看他是认真的想知道白彦君的出价，他调笑着说：“我给你十万，就今晚，怎么样。”
这种出价已经很阔绰了，对于季月明来说，十万能让他少打五年工，毕业就退休的愿望好像也不是梦想。
“好，直接去酒店吧！”季月明的爽快让白彦君很喜欢，两个人去了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