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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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将下一个阶段的安保任务简单分配处理过后，倪溟便乘车回到了别墅内。
然而，当倪溟关上车门，脚步踏上别墅外第一道院门的时候，他迈开的脚步在半空中顿了一顿。
下一秒倪溟便若无其事地推开了那扇金属小门，沿着别墅前的小庭院那铺砌的石板小路朝里走去。
费琦显然早就已经回到别墅了，三楼书房的窗户正透出亮白的灯光。
出乎倪溟的意料之外，当他走上三楼，敲响书房房门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居然是费琦烦躁压抑的咆哮：“狗东西有事说事儿，没事别来烦我！”
闻言，倪溟有些惊讶地挑眉，将脱下的风衣外套挂在左手臂弯处，另一只手顺势按下书房门的把手。
人未到而声先至：“这就是你对哥哥的礼貌？”
书房内的摆设整齐，看样子目前的使用者并没有对着书房内陈列撒气的习惯。
费琦趴在电脑前，听到倪溟的声音，他也只是无精打采地抬起头，用上扬的眼尾扫了一眼倪溟穿着修身长衣长裤的身躯，语气恹恹的：“狗东西炸货物炸得开心吗？”
显然，从显示器屏幕上那飞速闪过的信息来看，费琦已经知道倪溟将那个仗着别特集团背景就心高气傲挑衅自己的傻鸟贝伊送进海洋墓碑的伟大事迹了。
只不过，这后续带来的麻烦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看那密密麻麻几乎要把费琦逼疯的消息，就已经可见一斑。
费琦敲了敲电脑显示器顶端，左手捏着圆珠笔，拇指把整支笔按得啪啪响：“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群见钱眼开无利不起早的狗东西就等着这时候打蛇随棍上饿虎扑食准备分一杯残羹呢。”
“成语学得不错啊。”倪溟走到书桌前，一条腿架在书桌上，同侧胳膊趁着桌面半俯下身，发尾扎起来的小揪不经意松开，半长的头发垂在脸颊侧：“我看看？”
参差不齐的发尾落在费琦的额角，刺得麻麻痒痒的，费琦一抬手抓住那一小撮头发往后一拽：“别特集团来问责了，还有一些与我们签下合作的大小势力也在旁敲侧击——父亲大人那边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还没有动静。”
倪溟手上捏着国际物流四分之一的航线，这么多年来的异军突起全靠安全隐秘的招牌作保障。
如今有人的货物在这条航线上出事，他们这些合作的各大团体自然会心生警惕，重新评估合作的必要性。
“这些事情让他们相关的负责人直接联系我，我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倪溟盯着或直白或隐晦的责问，沉声说道，“过几天我要去一趟阿曼，顺道把这些事情给处理了。”
费琦闻言立刻就仿佛激动的小狗一般从显示器后面把脑袋探出来，眼神亮晶晶的：“要出去吗？带我一起带我一起！”
面对费琦充满期待的表情，倪溟的回应却显得相当冷漠：“你留下来，下一阶段的几个安保任务不能离人，你给我呆在这儿主持大局。”
说着，倪溟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枚U盘，往前一抛。那金属小玩意儿便反射着房间内的灯光，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费琦眼前。
费琦哀嚎一声，抓着U盘塞进主机借口，点开新阶段的工作计划。
扫了两眼，费琦便抱着脑袋哀嚎：“这有什么必须留人主持的特殊原因吗？”
一个开业剪彩仪式的安保项目，一个准一线明星接机秩序维持。费琦只觉得倪溟把自己留下来，纯纯以公谋私。
然而对于费琦的抱怨，倪溟不为所动，甚至颇有兴致一般打开手机，从旅行网站上翻出近一段时间直飞的国际航班，开始比价：“费可今天联系我了。”
费琦趴在书桌上动了动耳尖，面前表示自己有点儿兴趣，正在听。
虽然都是“父亲”的义子，但是相比他们被分派到各个地方处理一部分组织势力，费可却是打从成长起来后便一直留在“父亲”身边的角色。
他们“兄弟”守着自己被分配到的“事业”拼尽全力开疆扩土，而费可只需要呆在安全的地方，向他们传达“父亲”的旨意。
组织里都在传闻，费可这个人，或许是“父亲”内定的下一任继承者。
费可这人谨小慎微，就算有野心，也被妥帖地隐藏在他精心编织的“父亲的传话人”这份外壳之下。他联系倪溟，便意味着“父亲”有话对倪溟说。
倪溟没有把和费可的对话告诉费琦，而是直接总结陈词，说出他的推测：“这段时间安保集团的活儿估计不太好做，明的暗的总会有人想要使绊子，凯旋必须留人，你得帮我守着。”
费琦相当满意倪溟遇到困难第一时间向自己求助的好习惯，哼哼两声，抬起头把圆珠笔插回笔筒，努力压住兴奋的表情：“哼哼，既然狗东西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勉为其难’地留下来吧。”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倪溟靠在沙发上翻着手机，语气毫无波澜地随口夸赞，同时在手机上录入身份，按下订购。
屏幕上“正在出票”的沙漏图标翻转一圈后消失，界面自动跳转至购票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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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别墅外的监视人员们完全意料不到，他们这边还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呢，打击跨境犯罪行动组已经得到消息了。
侯茂延砰的一声撞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不知道是因为快速奔跑还是因为情绪激动，他的胸口正不断上下起伏。
钟长光听到动静，立刻从办公桌前抬头，鹰隼一般的目光仿佛捕获到猎物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侯茂延。
侯茂延被钟长光的眼神看得汗毛直立，右手托着笔记本电脑底座，左手无意识抚过右侧胳膊上噼里啪啦挺起来的鸡皮疙瘩，语速飞快：“老大你别这么看我，我靠我压力很大的。”
“查到了？”钟长光直奔主题，半点儿不和侯茂延废话。
“哪有那么快啊？当年那个公安牵头组织的训练营级别有多高你是当事人你肯定清楚，那么多年的入营资料到现在还需要高级权限才能查阅，再加上三年前，呃——”侯茂延不满地抱怨着，噼里啪啦机关枪一般话赶话不过脑地往外说。
只不过，在行动组里混迹多年，那敏锐的本能还是迅速捕捉到了钟长光那逐渐眯起的眼眸中闪过的危险情绪，他将话锋一转，双手捧着笔记本电脑，将屏幕转向钟长光：“但是，我查到了，这个倪溟他，近期有出国的打算。”
钟长光闻言，顾不得质疑队员的办事效率，眯起眼走上前，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一行文字。
似乎要将时间，目的地和航班号牢牢地记在心中。
在离开警局不到半天的时间内，突然就决定出国？
倪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钟长光这儿的怀疑还没有解除，那么冒着加重怀疑的风险也要出国，倪溟究竟想要做什么？
钟长光沉思片刻，把笔记本塞回侯茂延的怀里，做下了一个决定：“我今年的年假有十天？”
“老大你想要干什么？”侯茂延冷不防就觉得不对劲了。
钟长光和家庭的关系冷淡，平日休假除非必要否则宁可泡在办公室里吃泡面也不愿回家。
所以，年假调休这种制度，钟长光打从入了警队以后就没申请过。
钟长光走到电脑前，点开购票网站，直接输入航班号，鼠标落在订票二字上：“申请休假，申请出境。”
“不行！我不同意！”这边侯茂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不远处听见他们谈话的祝之钦便立刻尖叫着跳起来表达反对。
只见祝之钦三步两步跨到钟长光面前，一手叉腰揪着钟长光的衣领恨不得把钟长光给生吞活剥了：“眼下虽说不是什么特殊时期，但是老大你申请出境打算用什么理由？书面报告谁写？”
祝之钦兼职组里的文书，按照规则原本只需要处理案件相关的文书录入。
但是自从发现他的文笔优美措辞凝练叙事直白后，组里便将大大小小各种书面申请和报告全都交给了祝之钦，甚至还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关于祝之钦遣词造句的能力，他只是会写，而不是乐意写。
一想到除了那混乱的电信诈骗团伙口供，没头没尾的倪溟的谈话记录，还有先前引导他们前往停云港的没头没尾的特殊情报，祝之钦就已经焦头烂额。
现在听起来，钟长光似乎还想给自己本就沉重的负担上，在加一份出境申请。
于是，在高压状态下神经岌岌可危的祝之钦，冷不防地就炸了。
“钟！长！光！如果你不想下次上班之前身着黑色西装沉痛哀悼因为加班过度而猝死的同事的话，你最好收回你先前那个危险的想法。我不是开玩笑！”祝之钦说着，在钟长光的电脑上啪啪点开共享文件夹，从其中找出处境申请表，指着屏幕，一字一顿，“所有的申请，你给我自己写。”
一个字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钟长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