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中与你同行》泽麟

4、漫漫回家路

　　04

　　时间23:35。

　　随着覃麟的一声令下，计划启动。

　　狼人们呈扇形退入树林，轻巧跃上树枝，静待时机。

　　吸血鬼们则是迅速跳下江岸，在江滩上一字排开。

　　我和小黑并不在行动计划之内，被安排在靠近江面的地方，以确保我们的安全。

　　接着，吸血鬼们开始行动了。他们用尖尖的指甲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瞬间滴落在面前的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等覃麟打出手势后，他们迅速收回手腕，伤口在瞬间愈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然后，他们整齐地向江边退去，把沾染上血液的地方空了出来。这个区域，就是特意留给那些所谓的失败品的。

　　鲜血的气味随着江风迅速扩散至树林，吸血鬼的血液本就对失败品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这其中还混合了覃麟和李乐一这两个王血的气息。这让失败品们蠢蠢欲动，完全无法抗拒那股来自血脉深处的呼唤。

　　树林里顿时骚乱起来，一个个失败品像发了疯一样冲过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仿佛被那股诱人的气息所驱使，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盲目地追随着那股气息，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即使前方只有死亡也在所不惜。

　　时间00:20。

　　江滩上的景象变得愈发震撼。失败品的数量急剧增加，一眼望去，满目皆是它们疯狂而扭曲的身影。它们源源不断地从树林里狂奔而出，仿佛整个森林都成为了它们的源头。

　　时间01:00。

　　随着时间的推移，紧张的气氛愈发浓厚。从树林里出现的失败品开始减少。这意味着，大部分的失败品都已经聚集在了江滩上，吸血鬼们和狼人们都严阵以待，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即将来临。

　　时间01:15。

　　终于，不再有失败品从树林里走出。整个江滩上，失败品的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目测数量大约在五百到六百。它们相互推搡、互相撕扯着，争先恐后的趴在地上，舔舐着地上的血液。

　　就在这时，一声狼嚎响起，如同战斗的号角一般，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行动开始！狼人们迅速跃下树，他们的身形矫健而敏捷，如同幽灵一般穿梭在失败品之间。他们目光锐利，从最外围开始了猎杀。他们的利爪在夜色中闪烁，迅速将敌人撕裂。

　　吸血鬼们也紧随其后，分成两组，从两翼开始往江岸推进，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凌厉而准确，尖尖的指甲刺入失败品的心脏瞬间搅碎，一招毙命。

　　他们配合默契，不断减少着失败品的数量。

　　很快，靠近江岸的那一带就堆满了失败品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那些尸体将堵住失败品的退路，使它们只能逗留在江滩上。

　　时间03:40。

　　这场猎杀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吸血鬼们和狼人们都感到有些意外。原本的打算是拖到天亮，让阳光来结束这一切，但没想到战斗竟然这么快就接近尾声。除了两位吸血鬼王，其他的吸血鬼以及狼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当然，这些伤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吸血鬼们回家喝点血就能愈合，狼人们则是回家大吃一顿即可。

　　时间05:00。

　　由于将近日出，吸血鬼们畏惧阳光，已经提前离开了。

　　狼人们在与我们打完招呼后，也陆陆续续地回去了。

　　此刻，江边只剩下我和小黑，还有，堆积如山的尸体。

　　看着天边渐渐泛白，太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看着那些尸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化为灰烬，只留下一地灰白。

　　看着涨潮的江水汹涌而来，淹没了一切，什么都没留下。

　　「有吸血鬼，有狼人。这是一个我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世界，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

　　回到家，我终于从这一夜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

　　小黑有点垂头丧气的趴在床上，眼神里透露出遗憾。显然，它对于没有参与这次充满刺激的行动而郁闷不已。

　　我拍了拍它的头，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然后侧过身去，闭上了眼。

　　主要是，我自己的情绪都很低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原来，在小黑的世界里，我帮不上任何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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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梭。不知不觉已经入夏。

　　小黑最近异常兴奋。至于是什么原因呢？当然是因为，小黑马上就要迎来它的成年期了。

　　正如它之前所说，成年期的体型会相当庞大。它现在的体长将近3米，整张床给它睡都嫌小，所以最近都是睡在客厅地板上。

　　由于小黑嫌弃地板太硬，硌骨头，我还特地给整个客厅铺上了地毯。

　　谁家好狼，大冬天嫌冷，睡觉还要裹着被子？大夏天嫌热，睡地板又说硌骨头的？

　　从昨天开始，小黑就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它的耳朵耷拉着，无力地趴在地上，时不时地在地上滚一圈，又时不时地站起身伸伸懒腰，似乎在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

　　然而，无论是坐着、站着还是躺着，它都显得不自在。总之就是，哪哪都不舒服。

　　今天下班回家，就见小黑坐在阳台边，抬头静静地望着那轮皎洁的月亮。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本想摸摸它的头，但看着它比我高出一截的大脑袋，又忍不住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黑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微微低头，用那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脑袋上蹭了蹭，然后它又继续抬头望着月亮，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凝重，它缓缓说道，“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老子得回族群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我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可能有些突兀，便改口问道，“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小黑转过脸来盯着我，思考片刻，“可以是可以。不过，到时候你可别乱跑，要是被谁吃了，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

　　“很危险吗？”想起之前小黑说过的话，‘那么危险的地方，老子才不去，要去也是等成年期再去。’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

　　小黑瞥了我一眼，一脸鄙视，“瞧你那点出息！”

　　得，这是又被鄙视了。我一脸郁闷的反驳道，“不是你说族群那边很危险吗？”

　　“是回去的路上，会途经别的族群的地盘，被发现的话，少不了一场麻烦。”小黑纠正道，似乎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但我没听清楚。

　　“你上次回去是不是被发现了？”我好奇地问道。

　　小黑狼脸一僵，尾巴在地上扫了扫，有些尴尬道，“这不是从小就被带离了族群，很多事都不清楚嘛。”

　　我闻言，有点哭笑不得。

　　最终，我们决定等到下半夜再出门，这样一来，目击者就会少很多。

　　小黑告诉我，第一次转变为人态的过程大概需要一天左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请了三天的假。

　　之后，我又出门去买了很多零食，准备带过去。

　　小黑看到我大包小包的回家，很是无语，“你是出去旅游的吗？”

　　“不是你说他们都很喜欢人类的食物吗？”我再次反驳。

　　小黑闻言，陷入沉默。

　　终于，下半夜悄然来临，四周陷入了寂静之中，我们开始了行动。

　　我事先准备好的零食袋，一左一右地挂在了小黑的背两侧，并用布条仔细地固定好，确保它们不会在行进中掉落。对此，小黑是相当的嫌弃，但无奈的只能接受。

　　之后，我们小心翼翼地出了门，一路上尽量避免被人发现。等到了江边，才全速前进。

　　风呼啸着从我脸上刮过，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紧紧把脸贴在小黑的背上。

　　由于小黑体型的增加，我感觉比上次坐在它背上时更加踏实。而且，它的速度也明显提升了，估计时速已经达到了百公里每小时。

　　「难怪之前那个吸血鬼说，后悔把小黑扔了，应该留着当坐骑。由此可见，狼人的速度是快于吸血鬼的速度的。小黑还未成年的时候，速度就已经比他们快了，更不用提现在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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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城和锦城交界处的山，名为胧山。这座山因其常年被雾气缭绕，给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感觉而得名。雾气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土地，故而，小黑的族群一直生活在这里。

　　天微微亮，我们来到了山脚下。小黑停下脚步，表情严肃，认认真真的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寻找着一条安全的路线。

　　半晌，才抬起爪子，往山上跑去。

　　深入森林，树木高耸入云，树干粗壮，树皮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显得岁月沧桑。

　　清晨的雾气蒙蒙，本就昏暗的光线更是被削弱了几分，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四周时不时传来低吟声，那声音似远似近，在这迷雾中回荡，仿佛有未知的存在在暗中窥视。

　　突然，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咆哮从森林的深处传来，那声音充满了威胁与警告，如同一位愤怒的君王在宣告着自己的领地不容侵犯。

　　“该死的！被发现了！”小黑低骂一声，随即身形暴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森林的更深处疾驰而去。

　　“刚才那吼声是什么？”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问道。

　　“死对头！”小黑简短的回了一句，继续在树木间快速穿梭，不断的改变路线。

　　“嘭！”一声巨响，一棵被连根拔起的大树轰然落下，正好砸在我们前进的路上，瞬间阻挡了我们的去路。由于速度太快，小黑来不及多想，瞬间调转方向，险险避过这突如其来的障碍物。我坐在小黑背上，由于它动作幅度太大，我差点被甩了下去，赶紧抓住它的毛发，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由远及近。我心中一紧，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出现在我的视野中。那是一只身高约四米的棕熊，它浑身毛发浓密，眼神凶狠，正朝着我们快速逼近。

　　“熊？”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我紧紧抓着小黑的毛发，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小黑停下脚步，喉间发出低低的嘶鸣，那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准备战斗的信号。它的身体紧绷，前肢微微下伏，摆出攻击的姿态。

　　就在我以为一场恶战即将爆发的时候，小黑和那头棕熊却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声。

　　“老家伙。又是你。”

　　“臭小子。又是你。”

　　然而，仅仅只是对视，并没有哪一方发起攻击。

　　我一阵凌乱。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熊，也会说话？难道也能变成人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