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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依恋 ...
顾洄之不是很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宋朝晖。他原以为爱情这辈子与他无关。
贺将安说他冷漠,或许他是对的。
顾洄之从没思考过这件事情,他的性格被寂寥的深山给养得冷血粗暴,在每一个孤身一人守着啪嗒作响的篝火的夜晚,呼啸刮过的寒风好像把他身上的温情给一块刮走了。
想要活下去就得自己种点什么,想要安全就得主动猎杀点什么。不择手段是深山送给顾洄之的礼物。
也许第一次用尖利的刀刃划开死去的野兽厚实的皮毛时,他也是紧张的,未冷却的血液喷薄而出溅了顾洄之一脸,他没有任何动容,只是加快了手上肢解的动作。
浸透着血液的皮毛倒挂在屋檐前,时间在嘀嗒嘀嗒血液滴落的声音中流逝,而顾洄之嗅着浓厚的血味安然入眠。
就连柔弱的顾在禾对此也很习惯,在他还没下山之前的小时候,在那些所谓的动物保护法还没出来之前,猎杀在这个村子里很常见,甚至说家家户户都备着土枪。
成长的关键时期在山下呆了几年的顾在禾与山下的生活融合得比顾洄之好,但顾洄之伪装的比他好。
他的灵魂与文明社会格格不入,但他的伪装天衣无缝。
顾洄之对山上的岁月记忆很模糊,轮回周转的四季,像灰败影子一样存在的顾在禾,日子不算好也不算差,没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发生。
从后来他精通的事情来看,他的脑子是一流的。
不过当他在山上时从没想过思考,在那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是不需要想意义啊人生啊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顾洄之对事情很少追根溯源,他知道他想要什么,怎么去得到,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至于过程手段如何,那都无所谓。
顾在禾的腿是他不得不背上的债,利欲熏心的走私分子造成他对金钱的偏见,而宋朝晖又是一个横生的意外。
顾洄之不清楚命运的玩笑是开在他见到宋朝晖的第一眼,还是其他什么时候,但他觉得宋朝晖应该对此负责。
他仰着漂亮精致的脸坐在那张沙发上,震颤的睫毛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微微颤抖着的嘴唇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
顾洄之本该躲在屏风后等他离开,但他看见了宋朝晖那种像玻璃艺术品一般的脆弱。
他身上起伏的衬衫牵着顾洄之的呼吸,这让顾洄之涌上一股不可言喻的渴望,他想以一种俯视的视角看着他低下细白的脖颈。他希望掌控着沙发上那个人。
于是他故意撞倒了那扇屏风。
顾洄之不是那种沉迷色欲的男人,他对宋朝晖的渴望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这份渴望,又在嫉妒的催化下扭曲畸形。
这不怪顾洄之,是宋朝晖脸的缘故,可他身份地位摆在那,没人敢对他起心思——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很难说故事的开头是不是因为无知者无畏。
顾洄之十二岁时抓到一只兔子,它很可爱也很脆弱,顾洄之很喜欢它,时常拎着它的耳朵把它抓到手上把玩,那兔子迫于威胁,只能乖巧地缩在他掌心。
但兔子太过柔顺,反让顾洄之失了兴趣。
宋朝晖从不听话。
用听不听话来描述他似乎太过轻率,何况两人的关系中,顾洄之更像是该听话的那个。
就拿该不该光着脚在房间里走这件事情来讲,答案显而易见。
宋朝晖有时候几乎是故意的踢开他的拖鞋,他总是有些自以为是的表情和动作,一双脚试探性地探进毛茸茸的拖鞋里,脚趾不安地在绒毛中扭几下,抬头又偷瞄几眼顾洄之。
脚一勾,那拖鞋便被踢到茶几低下去了。
打着空调地暖的家对他毫无作用,事实上顾洄之觉得他乐见于此。
等真的有一双冰块似的脚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把腿架到顾洄之身上,他嚷嚷着他脚冷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是他自找的。
在顾洄之没想明白的时候,他会把它当成羞辱,一旦想明白后,那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宋朝晖习惯打断顾洄之聚精会神的状态,仅管顾洄之就在他身边坐着,他似乎对顾洄之的注意力有一种执念,从他大张旗鼓的排场来看,他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有一种执念,或多或少罢了。
这和他傲慢无礼的性格产生的反差让顾洄之不得不注意,一般来说,傲慢的人极度自负,他们是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的,譬如宋朝远这样。
顾洄之同宋朝晖相处几日就发现他色厉内茬的特性,这让他对宋家的权势有了利益之外的感激,要不是仗着那层没人敢挑战的背景,顾洄之敢断定,第一个捷足先登的人绝不会是他。
说是利益之外是不准确的,宋朝晖原本就是他利益的一部分。顾洄之无意对宋朝远动手,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宋朝晖能依靠的只有他。
沈则行是顾洄之没办法绕过的一个人,身处江湾公寓他越发不容忽视,宋朝晖一些微不足道的话语都会刺痛他那颗被嫉妒缠绕的心,顾洄之为着他吃了好些有的没的醋。
一旦从那种丧失理智的情感中抽离,顾洄之就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
为此他还买了件清海高级中学的校服做实验。
他穿过那套夏季校服,在他特意设置的柔和灯光下温柔地叫着宋朝晖的名字,但宋朝晖抓着他的肩膀攀上顶峰时嘴巴骂的人还是他顾洄之。
宋朝晖能分清给顾洄之带来的愉悦感是极高的,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介意沈则行这个人。
顾洄之逐渐发现宋朝晖口中咒语一样的那句话是他胡作非为的幌子,不过为了配合宋朝晖,他还是会假装不情不愿。
宋朝晖这种小孩似的调皮状态并不是一开始就向顾洄之展现出来的。时间并不是他们关系的润滑剂,转变的关键点是那个拼积木的晚上。
宋朝晖玩赛车,但不如魏何衍。他打高尔夫,但技术还不如一个初学者。他在牌桌上一直扮演着输家,在马背上又战战兢兢地不敢动,于学习上又一窍不通。
他这种样样不行和宋朝远成了鲜明的对比,顾洄之查过宋朝远,他的优秀无可挑剔,宋朝晖有多无可夸耀他就有多无可挑剔。
他连积木都拼不好。虽然那是类乐高一样的精密积木,顾洄之观那个图纸来看,最后的成品应该是一个精致的中式庭院。
顾洄之观图纸上的图片,那好像是本市的一处私人林园。
宋朝晖为着方便,直接坐在地板上,几十袋小零件铺在他身边,顾洄之想了想,给他扔了条毛毯,示意他垫着。
他那架势像是要拼一个晚上。顾洄之摇了摇头,没提出回房间——宋朝晖必然是要他陪着的。
哗啦——
顾洄之抬眼看着站起来的宋朝晖,他努力了两个小时初具规模的林园在刚刚一推下前功尽弃,宋朝晖捡起那条毯子,看了几眼散落的零件,又开始拼。
半个小时后,顾洄之又听见了那阵哗啦声。
宋朝晖一脚踢开毯子,坐回沙发上,他叉了块茶几上切好的苹果,细白的牙齿用力地嚼着果肉,发出让人牙酸的沙沙声。
然后他玩了会手机,打开电视,又叫顾洄之去厨房给他榨了杯果汁,顾洄之依言回来时,发现地板上几个大零件的位置好像变了,可宋朝晖的神情却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为什么不继续拼了?”顾洄之把玻璃杯递给他,问。
宋朝晖接过果汁却没有喝,他沉默了一会,“我拼不好,定制的时候只求逼真,设计师为满足我的要求,加了很多电子元件。”
他的声音难得低落。
顾洄之盯着他沮丧的模样,说,“过来,我陪你拼。”
“我以为你要说你帮我拼。”宋朝晖裹着那条毯子,盘腿坐在顾洄之身边,他接过顾洄手上的零件,嘀咕道,“这对吗?”
“不知道。”顾洄之回答道,他研究着说明书,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以前谁帮你拼?”
他以为是沈则行,那个时候的顾洄之还处于暗醋的阶段。
“我哥。”宋朝晖轻声说,“我做不好的事情他都会帮我,我总是碍手碍脚的。”
顾洄之无法回答承担太多期待和任何人都对你毫无期待哪个更好,他能做的只是让宋朝晖接过他分拣好的小零件。
“你能拼好它的,”顾洄之开玩笑道,“拼不好的话就不准睡觉。”
宋朝晖看了他一眼,古怪地说,“你倒是很相信我。”
那个晚上他们凑在一块重新拼了三次,顾洄之其实也不会拼。
最后他把那个小小的按钮塞进宋朝晖的手心,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要是没亮的话……”宋朝晖道。
“那就重拼。”顾洄之声音里的坚决并没有因为困倦而减少。
宋朝晖没说话,他捏了一下那个按钮,随后用手指不安地抠着毛毯。
那庭院上嵌的灯饰闪烁几下,又暗了下去。
“我说了,我做不好这个。”宋朝晖期待的眼睛垂了下来,他把按钮一扔,同顾洄之说,“你也干不好。”
“睡觉吧。”他站了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颤颤巍巍,宋朝晖朝自己房间走去。
“宋朝晖。”顾洄之叫住了他。
宋朝晖撑着通红的眼睛回头,他先是看见顾洄之朝他扬了扬下巴,然后他看见那座流光溢彩的庭院。
成功的兴奋和喜悦使他不顾身份地抱住了顾洄之,他搂着顾洄之的脖子,下巴抵在顾洄之宽厚的肩膀上,低眼看着变幻色彩的模型。
“顾洄之,它亮了,它还会变色。”明明是他自己要求设计师做出来的效果,却好像这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惊喜一样。
“嗯。”顾洄之被他的胳膊匝的有点紧,“你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宋朝晖像树袋熊一样爬在顾洄之身上。
“嗯。”顾洄之淡淡地说,“以后做不好来找我,我陪你。”
“太晚了,现在去睡觉。”他又说道。
“好吧。”宋朝晖恋恋不舍地从顾洄之身上下来,他站在自己房门前,甜蜜地朝顾洄之笑道,“晚安,顾洄之。”
晚安,没自信的小孩。
从那天晚上以后,宋朝晖逐渐流露出他活泼幼稚的一面。他依恋的对象里多了一个顾洄之。
他对宋朝远讲话时也带着点小孩的感觉,但是没有调皮,他从心底里还是有点怵他亲哥的。
但他不怕顾洄之。
宋朝晖以那种变本加厉的调皮和吸引人注意力的小手段和顾洄之玩。
但是他忘记了,顾洄之不是他哥,而是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渴望拥有他的男人。
又是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的一天。。。坚持自己写下去的动力就是。。哪天想吃这一口的时候可以把自己风干的腿肉扒拉出来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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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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