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原文站在男主对立面》月照金樽

73、合作

　　谭沁最终还是忍不下去，站起身，紧盯着母亲，质问道：“你是在找茬吗？”

　　二夫人看着她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便知道她方才的一切都是伪装。她张开嘴唇，正要说话，还是被谭沁打断。

　　“你是在谁家受了气，才回来找我的麻烦吧。”她说得平静，看向母亲的眼神却充满敌意。“我本以为我像姐姐那样，就可以被母亲赞赏。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谭沁转头看向其他地方，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一路沿着脸颊滴落在嘴角。她嘴唇因为激动，不受控制般细微的颤抖。以往那娇柔的嗓音里添加沙哑，“我还当以往母亲对我和姐姐态度不同，是因为我做得事情，让母亲不喜欢。谭漓每次回来，你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有时还会将我要的东西送给她。”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本以为是她害得我每次都被母亲责骂，现在我明白了。”

　　她转过头，看向母亲，眼泪流下来又重新续上，眼前的景象因眼中盘旋的眼泪而变得扭曲、变形。谭沁脸颊上挂了一串串泪痕，颗颗晶莹的泪珠悬挂在下巴尖的位置上，将落未落。

　　“你就是因为看不上我，”她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所以我做的什么都是错，就是因为我没有长成你喜欢的样子！”她越说越厉害，声量越来越大，脸上激动的情绪让原本稚嫩的五官变得弯曲。

　　“啪！”

　　随着一声巴掌的声音落下，谭沁的脑袋跟着巨大的力道甩向一边，脸上赫然显现出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她歪着头，身体撞到桌子上，双手扶着桌面，一直没有动，像是震惊，又像是早有预料。身体虽是没有巨大的反应，但眼泪滑落下来的速度丝毫没有停歇。

　　“简直是反了天了！”二夫人打完这一巴掌，立即走了出去，见外面的人都惊讶的捂着嘴，冲着他们瞥了一眼。

　　跟着二夫人过来的人也赶忙跟了上去。

　　她们之间吵了一架之后，府里的气氛一连十几天都是这个样子。皎月和云香除了必要的事情需要出院门，其他的时间都躲在院子里，嬉笑的声音都不敢太大，生怕被责罚。

　　“小姐，迎春楼送来的香粉。”云香将东西放到谭漓的手边。这些东西都是云香负责的，别人，谭漓信不过。

　　她放下手里的话本，这几日来一直沉迷这些。说来，这里的话本还是有可取之处的，闲暇的时候就靠它来打发时间。

　　云香熟练地走到门口关上房门，转身回到屋里点燃蜡烛，放到谭漓的手边。

　　谭漓脸上带着笑，打趣道：“你现在的动作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云香眉头轻皱，“我还不是帮小姐打掩护，你快拆吧。”她将木盒往谭漓的方向推了推，催促道。

　　昏暗的房间里，谭漓按下机关，打开信封，翻开纸张沉默阅读了一会。

　　云香见她盯着那张纸，久久没有说话，不由凑近问道：“说了些什么？”

　　谭漓的心神从信上回来，愣了一下，看向云香，解释道：“今日在朝堂上有人弹劾郑泓济私吞田产，害人性命，现下已经被禁足在家中，等待核查。”

　　“郑大人？”云香迟疑，“我只知道先皇后是郑氏，这位大人和先皇后有什么关系吗？”她看向谭漓，询问道。

　　谭漓看着坐在身边的云香，她是与自己同生共死过的人，值得信任，信上的消息没必要瞒着她。“同一族，先皇后出自郑氏，这位大人也是。”顾凌在信上写得细致，生怕谭漓不清楚状况，还写了人物关系。

　　直觉告诉谭漓，这件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后面可能还会发生大事，趁着现在时局还算安稳，把上次的承诺结了。

　　她吹灭手边的蜡烛，拉着沉思的云香往外走，“别想了，趁着现在还算太平，我们去上次的酒楼再吃一顿。”

　　云香被她拉到院中，被拉着的手微微用力，借着力道往后拽，将谭漓拉停。她转身回头查看云香的情况，“怎么了？”

　　云香站在庭院中，看了一眼院门口，解释道：“二夫人现在估计还生着气呢，我们就这么出去恐怕……”

　　谭漓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她安慰道：“别怕，我可是归我爹管，就算惹出什么事，也是告诉父亲大人，让他来罚。”她拉着云香的力道变重，带着她往外走，“二夫人只是管理府中的事情，没有资格管教我，放心。”

　　她们二人坐上马车，一路往酒楼方向去。马车颠簸，在即将到迎春楼的时候谭漓悄悄撩开车帘一角，往里面看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想见的人。

　　街道上人流攒动，这个时辰迎春楼里面的客人倒是很少，门口有两三个伙计在打扫门口，里面依稀能看到侍女在摆放和整理香料。

　　店里面中央位置站着一个人，那人的样貌被房屋遮挡，看不到，不过从马车这个方向看过去，能看到那人下半身的衣袍，是男子的样式。

　　虽说香粉不一定是女子使用，但现在这个时辰过来买东西是不是早了些。

　　谭漓弯下腰，想要看清店里男子的真面貌。

　　云香见她这样，询问道：“小姐在看什么？”

　　马车一点一点越过迎春楼，在最后即将错开的时候谭漓看清里面那人的样貌。

　　萧辰毅？他怎么在这。

　　或许是角度问题，她并没有看到店里的其他人。

　　难道他来这是买香料的？

　　云香跟随谭漓一起弯腰，并没有看到什么，再抬头时，看到谭漓沉思的脸，也没有出声打扰。

　　谭漓思考原文中，顾凌和萧辰毅之间的交集，好像没有。除了最后萧辰毅攻进皇城时的对抗，原文中他们并没有交集。

　　所以，萧辰毅这次在迎春楼只是单纯的买香料。

　　谭漓在心中下了定论，慌乱的心跳也随之变得平缓。

　　顾凌在桌前整理东西，听到身后有伙计招呼客人的声音，正要回头，便听到一声沉重的男音，“原来迎春楼的东家是你？”顾凌转头，目光中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看着眼前的人没有答话。

　　萧辰毅见他不说话，兀自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香料，“我正巧要找你，没想到在这撞上。找个地方聊聊吧。”他看向顾凌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萧辰毅这话一出口，顾凌便猜到那日在永亲王书房中的人就是他。那日自己进去之后便发现屋里有人，碍于时间紧迫，才没有寻找屋里的人，且自己易装遮面，轻易不会被人认出来。

　　现在特意来找自己的人，恐怕只有那晚的人了。

　　顾凌带着萧辰毅走进后院的屋子，坐下后，直接看向他，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互相对视，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房间一时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外面的“呜咽”的风声。

　　“你那日去书房，是因为忠远伯吧？”萧辰毅先开口，直截了当，没有掩饰。

　　顾凌也没有遮掩，直接道：“你去那里，同样也是因为萧将军的事吧？”

　　两个人互相问对方问题，谁都没有回答，空气在这一刻又安静下来。随着两人对视一笑，安静的氛围被打破。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两个人同时说了一样的话。他们不约而同地因为各自的原因聚集在永亲王府，说明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或许结盟可以更好的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萧辰毅看向顾凌道：“那日我在书房中翻到有人约见永亲王的书信，几日后我发现那人就是郑泓济。”

　　顾凌垂着眼眸道：“边疆战乱之前，有人写信给父亲，那人或许与王爷有联系。”

　　萧辰毅闻言垂下眼睫，沉思道：“忠远伯手握兵权，朝中人都害怕与他联系过近，被人怀疑自己别有用心，与边疆之人都十分有距离。那人居然不怕被怀疑给忠远伯写了信，那封信去的时间也很巧，难道这才是导致忠远伯战败的原因吗？”

　　“年前宫中除夕宴，我在皇城门口发现宫人大量死亡，这个消息现在甚少有人知道。先皇后身边的女官郑氏现在就在掌管□□，恐怕她有意隐瞒，背后恐有秘密。郑泓济又与王爷之间联系密切，宫人的事情恐怕与他逃不了关系。”顾凌道。

　　“郑氏？”萧辰毅思索一阵，道：“如果郑泓济与王爷有联系，那他府中一定有文书，我可去搜查。”

　　“好。”顾虑道。

　　顾凌提供消息，萧辰毅提供能力，他们之间互相合作，若能在郑氏府中找到与王爷联系的证据，那他就会是个突破口。不论是忠远伯的事情，还是萧将军的事情，亦或是宫人死亡的事情，只要与王爷有关系，就一定能问出个结果。

　　一个时辰之后，谭漓从酒楼出来，路过迎春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下去看看。

　　“你在马车里等我。”谭漓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跳下车，朝店门口走去。

　　云香看着眼前这一幕，想要跟着却又不能违背小姐的话，看着谭漓的背影干着急。

　　店里的侍女耳聪目明，见到谭漓过来，立即招呼上来，对她道：“姑娘随我来。”

　　谭漓原本还以为顾凌不在这里，已经做好被打退堂鼓的打算，听侍女话里的意思，他是在这了。那他和萧辰毅究竟有没有碰面，如果碰面了，又说了什么呢。

　　“砰砰”

　　谭漓才思考没一会，便已经走到后院的小屋前。侍女还是之前的模样，敲完门，便独自离开，可见顾凌应该就是在里面了。

　　谭漓深吸一口气走进去，见顾凌头也不抬，正在倒茶，他对着谭漓道：“坐。”

　　谭漓目光到处游离，正思索该怎么说，才显得不奇怪。她刚坐下，顾凌端着他方才倒好的茶水放在谭漓身侧的桌子上，声音轻轻的，“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