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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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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集可能是对这人时不时的仇恨言论免疫了，听到杀杀杀的也没什么感觉了，俗称“麻了”。
“ 行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回答完之后，他站在原地不动了。
祁燃又重复了一次：“去啊。”
“我？”楚集一指自己，“真的假的？我怎么可能对付的了那个菠萝。”
祁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身上有灵力，你不是凡人。”
听到这句话，楚集脑海中突然闪过刚见到朱玉师时，他说的话：
“你是修士吗？”
还有他在医院里分裂枯枝的那股力量……
一瞬间好像串起了什么，楚集问：“有灵力的就是修士，没有灵力的就是凡人？”
他怎么会现在才意识到这些奇怪的地方……
“哦？你想说你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祁燃反问。
“我真忘了，”楚集试图解释，“我一醒来就躺在这里，你好像很讨厌我，但是我也不认识你是谁。”
祁燃没有再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一挥。
楚集：？哇……啊！
一股轻柔的风托住了他，在风灵的力量下，他的骨骼好像变得如同飞鸟般轻盈，脚稍微用力蹬地，他整个人直接离开了地面。
楚集划动四肢努力试图让自己保持直立行走的姿态，但努力过度了，人直接转了一圈，脑门差点磕在地板上。
旁边隐隐传来了一声嗤笑，楚集心如止水，准备再把自己转回来，结果就听到旁边的人向大楼外一指：“去。”
“等……！”
风声呼啸着灌进耳朵，楚集的呼喊一下堵在了喉咙里。
大楼底下的景色流水一样滑过眼前，他转动身体，终于堪堪在撞到菠萝大楼之前停住，好歹没一头撞在裸露的水泥和钢筋上。
又被打击报复了？解释了也完全没用啊，楚集很头疼，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要不找个……大夫给他验验伤情？
来不及了，能出去找大夫之前他已经死了。
“从这里进去。”不远处祁燃的声音响起，楚集看过去，墙面上有一个容一人通过的大洞。
本来覆盖在洞上面的枝条消失不见，附近的枝条蠢蠢欲动想要涌过来，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
“快过来。”祁燃催促道。
楚集愣了一下，努力地控制四肢游了过去。
大楼内部已经被枝条贯穿，各个楼层破碎成一块块的石板，又被枝条渔网似的连在一起，堪堪保持住岌岌可危的平衡。
两人走在其中，地板因为大楼的移动像海浪一样起伏着，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块和泥沙暴雨一样落下。
如果不是人造月光从顶层的裂缝漏下来，连路都看不清。
环境很恶劣。
楚集能感到身边环绕的风还未散去，他还能一蹦三尺高，不然真跟不上祁燃飞一样的行动……
不对，这人就是在飞吧。
祁燃脚不沾地往前飞，只留给楚集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
趁这个时候跑了吧？看着前方像瀑布一样落下的泥沙，楚集开始考虑这件事，说到底，刚刚是因为他没办法反抗。
楚集看了看手腕，没有出现奇怪的东西（手铐），缓缓退后，直到他感觉靠近了他们俩进入的破口，也没发生什么事。
好！
楚集转身冲向来时的破口，却迷失了方向，到处都是新鲜的翠绿的枝条，像是蛛网一样挡住了他的路。
没办法找到具体是从哪里进来的……那就，自己破开一条路！
尽量走到边缘，能看到裸露的墙体的地方，楚集沿着这段墙走了一段，终于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可以让他比较方便地钻出去的大洞。
楚集试图回想起在医院走廊里使用那股奇奇怪怪的力量的感觉。
当时被枯枝层层包住，在极度的紧张和惊慌之中，他看到周围无数的蓝色光点向他涌来。
水流轻柔地裹住他，又强劲地向外压迫，直接撑开了枯枝。
楚集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宛如围栏一般的枝条，手按在上面，他不能这些柔韧的枝条重生……
手腕处传来叮铃叮铃的声响。
楚集却无暇顾及这些，杂念逐渐退去，他专注地盯着空气墙，无数的蓝点涌出，像雨滴一般渗进绿色的墙里。
随着蓝色光点的不断涌入，面前的枝条像被煮熟的面条一样失去活力的韧性，变得一触就断。
“啪！啪啪！”枝条撑不住自身的重量，立刻在受力处断裂，很快一面枝条像是雪崩般落了下来。
成功了！楚集欣喜，拨开已经失去活力的枝条想要走出去。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金属碰撞的声音更加剧烈得响了起来，楚集又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和周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不过就算他真被拷着，也不能就这样退回去吧。
正想着，头脑好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手腕就猝不及防传来一阵拉力，身轻如燕的他一下被这股力拉的飞起来。
倒退着飞的。
来时的景色飞快地往前飞去，他的背后砰砰砰撞上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些断裂的枝条也从他猛地抽中他。
一阵头晕目眩后，他不受控制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
耳边又响起了轻笑：“哟，你还挺皮糙肉厚的。”
楚集慢慢睁开一只眼睛，祁燃看着他，嘴角有一抹笑意，不过是赤裸裸的嘲笑。
楚集反手摸了摸自己被撞到无数碎石和枝条的后背，没有痛感，也没有伤口，甚至衣服也没有破。
“如果是想知道我是谁，不必把我绑在身边吧。”
“是啊。”祁燃说，两人继续往前飘，当然，楚集是被手上的锁链强行拉着往前飘的。
“但是我不放心。”
“什么？”楚集听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话。
祁燃却没有再回答了。
他不开口，楚集却还是要问的：“我们去干什么？”
“去解决这个怪兽。”祁燃突然嘀咕道，“麻烦。”
楚集疑惑，不久后，就看见前方婆娑的绿影里，一道近似人形的影子迅速向他们飘过来。
两人飞的并不快，这道绿色影子的全貌很快展现在楚集的视线里。
居然是一颗成年男性高的仙人掌！
好吧，感叹号可以去掉，楚集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惊讶的情绪，只是祁燃也没有避开这颗仙人掌的意思。
祁燃这个把他折腾来折腾去的牛逼劲，这仙人掌肯定是不能对他怎么样的。
受到伤害的只会有他自己罢了。
楚集暗暗在手中凝聚起法术，等仙人掌靠近就抢先出手。
眼见绿影越来越近，楚集甚至能看清仙人掌上刺的轮廓，手捏起剑诀，在心里倒数。
三、二、一！
蓝色的光大部分炸在空地，仙人掌只被蹭到背后，像被敲碎的西瓜一样露出里面半透明的白瓤。
仙人掌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左右旋转。
楚集看明白了：“它在找我们？它看不到我们。”也不对，这颗仙人掌根本没有眼睛。它也没有脚，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粗壮的蔓藤，末端分散成无数的小条和其他枝条连在一起。
祁燃看了一眼，说：“嗯，如果不是你攻击它的话，它应该会一路到你想出去的地方。”
“你不早说？”楚集感到难以置信……算了，他撤回这股难以置信。
“它不可能发现我们的。”
仙人掌转了一会，就继续往它的目标奔去。
这时两人已经飘远了，只不过，很快楚集看见一只又一只的仙人掌像集体出巢的蛇一样朝他们的方向游过来。
“你刺激到它了，”祁燃说，“我们现在就像入侵的病毒，免疫系统要来清理我们这些病毒了。”
没听到楚集接话，祁燃转头去看他，只看到一张茫然的脸。
祁燃：“……”
算了，不管是真听不懂还是装的，都和他没影响。
但是这么一大群仙人掌出动对他们往前还是有影响的，移动空间被挤压了，他俩又不是魂体，不小心碰到的话……
然后楚集就看见接近他们的仙人掌像是被殴打的西瓜一样整个碎裂开。
不小心碰到的话，刺也挺扎人的，但是他现在也不需要担心了。
摆了，楚集麻木地被牵着往前飘。
在心无旁骛的赶路下，楚集很快就看见了目的地。
为什么他知道那是目的地呢？
只能说你看见前方有一大块发着光、里面好像有水流动、上面还环绕着许多枝条的白色石头，也会觉得那是目的地。
不仅如此，这个被层层包裹住的像洞穴一样的地方，还布满大大小小的肉芽，有一些肉芽已经成形，化成张牙舞爪的植物向外移动。
但是无论是成形还是没成形，靠近他们的植物一律都被无情镇压，变成了一地碎块。
“这么顺利就到了？”楚集疑惑，并且问了出来。
祁燃没有回答，捏起剑诀打出一道光，被这道光击中的石头像是脆弱的鸡蛋迸裂。
祁燃平静地说：“走了。”
虽然他很平静，但是这个明显被击中了什么要害的怪物不能平静了，楚集脚不沾地，也能感受到这栋残破的大楼像是煮开的沸水一样剧烈震动起来。
祁燃本来准备直接飞上去，看到呆在原地楚集，扯着他的衣领，两人像流星一样飞出了大楼。
楚集脑中有无数个疑问旋转着想冲出脑海，最终却只能嚎出一句：
“快被勒死了！！！！不是说这件事解决再杀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