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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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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很反常。稀奇，太稀奇。”林岳不理茶几上堆得快塌下来的东西，翘着二郎腿，斜靠在短沙发上等着方群开口。
方群在长沙发正中正襟危坐，眼睛不时飘向在阳台玩老人摇摇椅的小鱼。
晃荡……晃荡……晃荡……晃荡……头晕……小鱼陷在竹编的摇椅里，停一会晃一晃，看起来似乎暂时不会腻。
“咳……咳……”林岳假咳两声，拉回方群注意力，“说吧，怎么回事？”
“小鱼饿了，正好我们逛到附近，就……”
“啧啧……木桩还学会打太极了……”林岳对着眼镜呵口气，低头慢条斯理的擦着。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先做饭，先做饭。我帮你择菜……”
“方群，别想转移话题，我跟你说，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就算他是个呆子，你也不能拿他当宠物养！还有那一头蓝毛，好好的一孩子，就算是一呆子，也不带你这么折腾的……”
“不是，你想哪去了，先做饭，先做饭啊……我从头跟你说……”方群边说边推着林岳进厨房。
厨房里——
十分钟后……“你编，继续编……”
二十分钟后……“那什么妈呀，把小呆子就这么送给个大呆子……”
半小时后……“谁，会不会对你们不利，我找人做了他……诶，看不出来，你还有一手嘛，怎么摆脱的？”
半小时又三分钟后，厨房门剧震：“方群！你把车还我！！！”
此时的小鱼还陷在摇椅里，晃荡……晃荡……晃荡……晃荡……头晕……晃荡……晃荡……
不多时，两人陆续从厨房端菜出来，清淡为主，因为不知道小鱼能不能适应得了。林岳很是得意，那么苛刻的要求也叫自己凑出这么一桌菜来，水平又有提高嘛。
“小鱼，吃饭。”方群朝阳台喊道。
晃荡……晃荡……晃荡……晃荡……头晕……晃荡……晃荡……
“小鱼，吃饭了……”
晃荡……晃荡……晃荡……头好晕……
“小鱼？”
“方群——”晃荡……晃荡……晃荡……晃荡……起不来T_T……
方群无奈的笑起来，快步走过去，一脸宠溺的轻轻的抱起困在摇椅里既莫名其妙又无助的小鱼，慢慢走回来直接放到了餐桌旁的凳子上，然后细细为他理好衣服，摆好餐具。
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方群在面前忙来转去，林岳的眼镜片反射出复杂的光芒……
饭桌上，林岳恼火的看着桌子对面的两人——
“小鱼，试试这个，青椒肉丝……”
丢掉，辣……
“小鱼，吃慢点，用牙，慢慢嚼碎，看，像这样——”
“小鱼，别光吃肉……吃点菜……”
“小鱼……”
“啪。”林岳丢筷子，“我说方群，请你考虑下一个对着一根木头过了这么多年的可怜人的心情，可不可以不要突然那么老妈子……”
“可是，我怕小鱼不爱吃……”
“你这是对我厨艺的侮辱……”
“可是小鱼第一次吃普通食物……”
“那他也有手有脚有嘴有牙……”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就是个老婆奴，你也不想想，小鱼已经是人类了，很多事情他必须学会，难道你真的要让他一辈子只是做个宠物？你真的是在为他好？你觉得万一哪天他开窍了是会谢你还是恨你？你不能剥夺一个正常人类的选择权！再说，他现在知道什么是感情吗？他理解你为他做的这些有什么含义吗？哪一天他知道了真的会对你有同样的感觉吗？你现在就付出这么多感情，以后收不回来了怎么办？”
“……”方群夹菜的手停住了。他想反驳，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面对林岳咄咄逼人的质问，他觉得自己任何的辩驳都是无力的。特别是在自己也没有任何自信的情况下……
因为，这些问题方群也常常在夜深人静时自问，可是，他总是想：“再等等，小鱼才刚学会记忆”
“再等等，小鱼还是个孩子”“再等等……再等等……”
小鱼每天都在进步，会欢笑，会从镜子里、照片里认出他，会听懂他的话，会有要求，会闹脾气，会看电视，会模仿……虽然这些进步都隐藏在呆呆的淡淡的外表下，可是偶尔细微的表情变化就能让自己惊喜地发现小鱼的成长，可是同时，另一种不安也越来越强烈。他不敢想象，当小鱼完全适应了人类的形态，能够独立生活后，离开他的那一天。因为他知道，即使刚才在电梯里那个吻，也是小鱼模仿的结果。小鱼，现在根本还不了解何谓感情。
“林岳……你何必拆穿我……”方群静静放下筷子，沉沉的靠在椅背上。
“我不能容你自欺欺人！我早看出来了，这次要是还出问题，绝对不会像小维那样休休假就搞定的。请你搞清楚，你是我的合伙人，你将来要是出了问题，砸了咱们的招牌，我也不用在圈子里混了！……要不然，你干脆直接吃掉小鱼，让他用切身体会认识到真相好了？”
“呵呵……”方群苦笑一声，这么馊的主意，亏他想得出来。
“吃，小鱼。今天吃过了。”说着，小鱼撅着油油的嘴巴，在方群嘴上“啾——”的一声……
“……呵呵……哈哈哈哈……”方群，你毁了，前途多舛啊……
“……”方群红着脸看看笑得喘不过气的林岳，又转头看看继续和南瓜蒸排骨奋斗的小鱼，无奈的摇摇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