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救赎》鲸落予生

20、白娘子

　　【别墅】
　　“姜先生，今天的消炎药吃了吗？”看姜无语环抱着双手呆呆地站在院子里，王叔走上前关切地询问到。
　　“吃。”
　　王叔点点头，“那你今天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没。来的人，谁？”
　　王叔把姜无语这句话默念了两遍，好不容易才领悟了姜无语的意思。
　　“哦！你是问来家里的那个人是谁，对吧？”
　　“嗯。”
　　王叔不好气地笑笑，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俊朗帅气的小伙子怎么就不能正常说话呢？
　　“那个啊是陆先生的老板，我们都称他为先生，他也是当年收留陆先生的人。”
　　“收留？”姜无语不懂。
　　“对啊，遇到先生之前，陆先生可吃了不少苦啊。”
　　“关系好？”
　　王叔反应了一下，“哦！你是问他俩关系好不好啊？那自然是好的，这栋别墅就是先生送给陆先生的。”
　　姜无语撩起眼眸打望着别墅。
　　相比于先生造访之前，姜无语凝望身边一切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就像泼上热水也化不开的冰面。
　　王叔看不透姜无语在想什么，也不再主动挑起任何话题。
　　他记得老烟鬼离开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即使他们好吃好喝地将这位姜先生供着，但说到底，他还是个阶下囚
　　老烟鬼留给他的任务就是看住这个人，而且要不惜一切代价的看住。

　　【丰平寨】
　　听了姜梵语的回答，长老一惊，这个外人居然还知道白叶草的事。
　　她震惊地转过身，看向那个拿着葫芦的长发女人。
　　那女人的长发已经花白，当她站在长老身边时，总让人觉得她比那个年轻女人更符合“长老”这一称谓。
　　白发女人直直地盯着姜梵语看了半天，瘪嘴一笑，“不自量力。”
　　“不就是有妖怪守着那白叶草吗？”姜梵语冷静地说。
　　“既然知道，你还敢去？”
　　“当然！”
　　姜梵语的淡定让这个历尽沧桑的老女人感到意外。
　　她徐徐转身对长老说：“既然有人不怕死，那就让他们去试试吧。”
　　长老想了想，“可是就这样放他们去后山，他们直接跑了怎么办？”
　　“你放心！”姜梵语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有这种担忧，“我也没说要白白帮你去取白叶草，我有个条件。”
　　“哦？一个自身难保的人还有条件？”
　　姜梵语朝对面的老烟鬼点了点头。
　　老烟鬼心领神会，邪魅一笑。
　　“那个长老啊，凡事都可以谈嘛，我们做一笔双赢的交易，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嘛！”
　　长老徐徐走到老烟鬼跟前，“那你先说说，怎么个双赢法？”
　　“很简单。如果我们把白叶草取回来了，你得让你们的大医师给我们一样东西。”
　　听了这话，长老再次看向白发女人。
　　白发女人不动声色，长老只好问老烟鬼：“什么东西？”
　　“配方，一个只有你们大医师才知道的配方。”
　　长老不置可否，倒是那白发女人咯咯地笑起来。
　　“哈哈哈，好！只要你们能为长老取回白叶草，我就帮你们找大医师索要你们说的那个配方。”
　　老烟鬼对这群长发人不是很信任，他确认到：“你确定吗？都不先问问你们大医师的意见？”
　　“没这个必要。因为我能确定，没人能从妖怪那里拿到白叶草。”
　　“切！总之我们说好了，白叶草交换配方，决不反悔！”
　　“决不反悔！”白发女人掷地有声地承诺到。
　　一切谈妥，长老让昨晚那几个壮汉给姜梵语他们松了绑。
　　被捆了一夜，三人的手臂都快要断了。
　　简单活动了一下，那几个壮汉就拿着木叉，将三个闯入者押去了后山。
　　壮汉把他们押到一个山洞前，便畏畏缩缩地退回了林子里。
　　面对这个山洞，壮汉们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只敢远远地监视姜梵语三人，不敢上前。
　　三人眼前的山洞看上去不大，高度约摸三米。
　　山洞前面长着些杂草，有些草的草茎已经断了，像被什么东西压过一样。
　　“真没想到你居然敢拿这事和长老做交易，你不怕吗？”
　　老烟鬼仔细观察了一下山洞内部，能够看到地方都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他还是很意外姜梵语会愿意做这样的事。
　　“那不然呢？你也可以回去和长老说，你宁愿被饿上三天三夜也不想帮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不劳你操心……”陆铭星拖着尾音，怪声怪调地说，“你还是想想眼下的事怎么搞吧。”
　　听出了陆铭星言语间的淡淡醋意，姜梵语扬起的嘴角比□□还难压。
　　——对，差点忘了！
　　不知是不是姜梵语的表情提醒了老烟鬼，他突然想起昨晚有个未接来电。
　　看了一眼陆铭星二人，老烟鬼一声不吭地走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王叔？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老烟鬼竟感到一丝失望。
　　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忽然意识到，王叔会在他出任务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突发的重大事情。
　　他赶紧回拨电话，可惜这里没有信号，嘟嘟两声后，手机屏幕就黑了。
　　——算了，先拿到配方再说。
　　没办法，老烟鬼只能收起手机，重新走回到山洞前。
　　“怎么，想到办法了？”看老烟鬼心事重重地走回来，陆铭星故意问他。
　　“肯定比你有办法。”
　　老烟鬼蹬一眼对方，取下背包，拿出一个照明弹。
　　“呵。这就是你说的办法？你要把山洞烧了？”陆铭星冷笑着说。
　　老烟鬼没理他，直接把照明弹扔进了山洞。
　　刹那间，照明弹刺眼的亮光把山洞照得透亮。
　　可借着亮光看了半天，他们却什么东西也没看到。
　　陆铭星没有为他们的一无所获感到沮丧，反而因为又逮着了洗刷老烟鬼的机会而显得幸灾乐祸。
　　“切！屁用没有！我以为你多能呢！”
　　“是啊。”老烟鬼拍拍手上的灰，“我是没你有本事，要不你进洞去看看？”
　　“凭……”
　　陆铭星话音刚起，山洞里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接着，像是一块石头落到了地上，哐当一下。
　　“妖怪来了，快跑！”
　　山洞前的三人还没做出任何反应，躲藏在林子里的几个壮汉倒嚎叫起来，一溜烟地跑得没了踪影。
　　“没用的东西，让他们来监视我们简直是多此一举。”陆铭星无情地嘲笑道。
　　“嘘，别出声。”
　　姜梵语拉着陆铭星蹲到几棵矮树丛后，借助树丛的掩护，他们可以悄悄地观察洞里的情况。
　　老烟鬼朝洞口啐了一声，也退到树丛里躲了起来。
　　几声鸟叫过后，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没过多久，刚才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出现了，而且好像比之前更大声了。
　　换句话说，山洞里的东西已经离洞口越来越近了。
　　大约等了一两分钟，陆铭星他们竟看到一个巨大的蟒蛇脑袋从洞里探了出来。
　　白生生的蛇头吐着腥红的信子，在洞口左左右右徘徊了一阵，就慢悠悠地缩了回去。
　　“我去，原来妖怪就是个长虫！长得跟白娘子似的，这也值得那些人吓成这样！”
　　听到陆铭星的话，姜梵语和老烟鬼第一次默契满满，同时转头看向了陆铭星。
　　“你们看我干嘛？”
　　“白娘子？”姜梵语表情怪异。
　　“白娘子你们都不知道？千年蛇妖白素贞，下凡来报许仙恩，她可是神话故事里的大美女！”
　　看到最近一直寡言易怒的陆铭星，在提到这个什么娘子的时候又变得如此健谈，姜梵语的眼中瞬间被嫉妒占满。
　　“大美女？很漂亮吗？”
　　“当然漂亮，千年难遇的美人，能不漂亮吗？还有她姐妹，青姑娘，那也是倾国倾城的级别！而且……”
　　“好了！”姜梵语打断道：“既然那条大蟒蛇长得跟你那个娘子一样漂亮，那你去把它引走吧。”
　　“我？”陆铭星嗤之以鼻，“你和他一样，也想弄死我？然后你俩好双宿双飞是吧？”
　　“陆铭星！你别太过分了！”
　　姜梵语一直抓着陆铭星的手腕，被陆铭星这么一激，他险些将自己的指甲嵌入陆铭星皮肤里。
　　“停停停！你是要把我的手掰断吗？”陆铭星不满地甩开姜梵语。
　　“够了！”
　　老烟鬼没心情看他们吵架，拿过背包翻找了一阵，想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用的。
　　“你别浪费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陆铭星皱着眉头取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不透明的小口袋。
　　“浪费时间搞些没用的，不如来点直接的。”
　　陆铭星解开扎着口袋的绳子，将一些黄红色的粉末倒在手心里。
　　“驱蛇粉，见过吗？”
　　姜梵语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将刚刚白娘子引发的怒火强行压了下去。
　　他问陆铭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买的呀！我去森林酒店度假，不用防着林子里有蛇吗？我的衣服口袋里一直装着一包，以防万一。出发来这里的时候，我顺手把它放到了背包里。”
　　老烟鬼看一眼小口袋，忍不住嘲笑到：“山洞里的可是蟒蛇，你这么一点儿驱蛇粉，估计它连气味都没嗅到就已经飘散在空气里了吧。”
　　虽然觉得老烟鬼说的有道理，但陆铭星并不想表现出自己对老烟鬼的认可。
　　掂量了一下小口袋，他戏谑地说到：“现在还有别的东西能用吗？嫌少？那你可以自己想办法啊。”
　　“谁说没有别的东西能用了。”
　　说着，老烟鬼从包里拿出来一把枪。
　　“我去，人家只是住在这洞里，你却想要别人的命，果然是狼心狗肺！”
　　陆铭星虽然不喜欢蛇这种长相不讨喜的动物，但也没想过要它性命，就算对方不是老烟鬼，他估计也会说同样的话。
　　老烟鬼又从背包里拿出几支飞镖状的药水，才道：“我倒是想杀了它拿回去泡酒补身子，可仅凭这强力麻药，行吗？”
　　“这是……麻醉枪？”
　　陆铭星有些尴尬，他扣了扣自己的鼻子，“有麻醉枪不早说，浪费感情！”
　　姜梵语似乎已经习惯了两个陆铭星之间的口舌之争，他一言不发，忧心忡忡地望着山洞。
　　“你还有照明弹吗？”这显然是在问老烟鬼。
　　老烟鬼又惊又喜，这还是姜梵语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问他问题，他们终于从对立面站到同一阵线了。
　　“问你话呢？你聋啦？”
　　看老烟鬼盯着姜梵语发愣，陆铭星无情地唤回了老烟鬼的神智。
　　老烟鬼快速眨了两下眼睛，顿了顿，才摇头表示已经没了。
　　姜梵语叹气，“那你们俩说说，我们怎么把那条蛇引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