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联邦二公子又美又蠢》惊玉剑

18、法则系异能

　　果不其然，在23号废弃种子油工厂门口，他们遇到了正好刚到这里的泽尔塔一行人。

　　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知道了这里就是那个关着虫化人的地方。

　　泽尔塔没有浪费时间，立马正对这个废弃工厂大门，伸出左手，喊道：“破！”
　　一团黑色火焰般的东西，从他手中缓缓升起。

　　与此同时，工厂的大门“咣当”一声，完完全全地被破开了。

　　突然间，两个貌似是守门人的人，握着刀，鬼鬼祟祟地往这边冲了过来，而泽尔塔又及时喊道：“定！”
　　他手中那团黑烟似的东西还没有消失，而那两个人也立马定在原地，不能做出任何动作来，表情狰狞。

　　目睹了全程的祁觉，有些惊异。

　　这就是【法则系异能】？光使出来的这两次，就相当于别人的【攻击性异能】和【控制系异能】加起来的能力了。

　　这以后还怎么玩。

　　清楚自己跟泽尔塔身世的祁觉，深知自己以后很可能和泽尔塔、自己的父亲卢修斯·阿诺德站在对立面，而这两个人，都拥有如此恐怖的【法则系异能】。

　　不过祁觉也没有过多感慨，他深信桥到船头自然直。
　　只是开始思索新的问题：在上城区不敢随意使用异能的泽尔塔，怎么在下城区使用异能，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果真是为了着急救人么？

　　但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上城区会执行这条规定，下城区基本不执行这条规定。
　　下城区就算不执行规定，上面的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谓最大的傲慢，就是忽视。

　　忽视你的安全，忽视你的卫生，忽视你的健康。

　　来自上城区的无数次“忽视”，造就了目前的下城区。

　　咔嚓。咔嚓。

　　泽尔塔的异能似乎也有时效，而且这个时间还不长。
　　那两个看门人将将要能重新活动起来，又被泽尔塔用一声“定”给定住。

　　但在泽尔塔的视觉死角里，又有两个人冲了过来。
　　见泽尔塔没有反应，祁觉很快让自己黑袍下的手燃起白光，让那两人暂时享受一下全身呼吸道被堵住的感觉。

　　“伊扎尔！”祁觉喊道。

　　但戴眼镜的男孩呆愣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对眼前这一幕的震惊中走出来。

　　而一边的蒂娜很快明白了祁觉的意思，在伊扎尔和拉素尔都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的时候，率先让自己的左手亮起绿光，几十个闪着绿光的细针从她变成机械三爪的手中射出，飞到那后出来的两人身上。

　　又一个【攻击性异能】。祁觉心中想道。

　　蒂娜的攻击很快让后出来的两人没法再站起来伤人，而伊扎尔和拉素尔此刻也反应过来，对最开始的两个人开启了【攻击性异能】，这四个守门人就再也阻挡不了他们。

　　“门口就这么多人守着，里面说不定更危险。我走在第一个，你们跟在我后面。”泽尔塔神色严肃地说道。

　　祁觉看着这些比自己矮一些的少男少女，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充当一下长辈的功能，于是也接在泽尔塔后面说道：“那我断后。大家进去的时候，多看看两边。”

　　在这群孩子眼里，祁觉是个会稀有【控制系异能】、且善用魂枪的强手，所以他来断后，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祁觉就这样，跟在五个在他眼里是孩子但实际上能算作是他同龄人的后面，走进了地上全是黑色污油的废弃工厂，一边努力少吸入一点陈旧油烟，一边努力搜寻着目标。

　　嘶……怎么有种紧张的感觉。

　　好像要进入副本一样。

　　可是他记得，他才从无限流世界里面通关出来了呀？

　　轰！

　　嚓！当！嚓嚓嚓！

　　一阵门倒塌的声音之后，数人的打斗声又传来过来。

　　祁觉抬头望去，是泽尔塔已经进入了地下室。

　　于是祁觉赶紧往地下室的方向飞奔过去，顺便再次试图用自己的【冰柜之声】的监控能力和反监控能力，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毕竟现在大家一股脑往地下室冲，要是其它地方再出现什么人涌过来，那就不好了。

　　只是监控能力因为附近似乎没有冰柜，依旧没有起作用。
　　而反监控能力，也没有给他太多的危险预警，可能真的除了地下室其它地方就没有活人了。

　　祁觉没有放松警惕，来到了地下室。

　　一进去，铺天盖地的臭味涌了过来。

　　血腥味、汗味、排泄物味、油烟味……还有各种各样祁觉说不上来的味道。

　　守在地下室门口的那几个穿着破旧皮夹克的人已经被泽尔塔一行人干倒，他们似乎只有刀作为武器，自身一点异能都没有，没太大攻击力。
　　或许在这个世界，异能确实是一种奢侈。

　　搞再造虫化人的人，是舍不得雇佣异能者吗？看来恶势力也在降本增效。

　　但比起感慨这些，祁觉更震撼于眼前这片比一楼广阔许多的地下室。

　　在这将近一千平的地下室里，正中间躺着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男子，他的肚子奇大无比，简直可以同时容纳三个成年人钻进去，好像充满了气的巨大气球一样，不知道是变异了，还是生了什么病导致身体膨胀到这么大。

　　他的脸红通通的，表情看上去无比煎熬。
　　身上布满了白色的绒毛，只有他下巴上的一圈胡子，让进来的这群人勉强辨认出了他的男性体征。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插了七八条管子，管子里面都是几近发黑的液体，不知是往外面输送，还是要从外面输送进来。

　　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在见到的第一时间里，脑袋浮现出“怪物”两个字。

　　在他的左边，躺着数百人，而他的右边，亦躺着数百人。

　　这些人皆是长发覆盖了整张脸，让人分不清男女，他们浑身上下都一张早已脏污了的白布盖着，这条白布也许是给他们的衣服，也许是给他们的床单。

　　他们，包括中间的那个气球男子，都没有床。

　　被不知道从哪弄到这里了，关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连张床都没有，就这么随意地被拖拽过来，扔在地上，活得连上城区的牲畜都不如。

　　祁觉帽兜下的绿眸粗略地扫了一圈这些人，心里计算了一下数量。
　　这些人，应该就是他哥哥盖尔口中的“四百个失败品”。

　　这几百人离气球男子远一些的，已经没了动静，看上去已经死了。
　　离气球男子近一些的，有些还在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身上的鳞片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一闪。

　　“奥利弗！这几个人还活着！麻烦你过来一下，使用一下你的【磨钝系异能】！”同样把这一切收入眼底的泽尔塔，也大概清楚了这里的状况，在和小伙伴们伸手试探这些人气息的时候，终于找到几个活人，于是他叫来了奥利弗。

　　黑发男孩被喊过去之后，很快让左手亮起紫光来。

　　在这样昏暗的空间里，这束奇异的紫光仿佛一道来自神明的救赎，带着人类的希冀，往濒死之人身上投去。

　　可是……

　　黑发男孩使用完之后，叹了口气，朝着泽尔塔摇了摇头。

　　泽尔塔神色凝重，但没有呆在原地，而是往中间的气球男子方向跑过去。

　　“先生，你得救了！”他对着这个膨胀开来的男子说道，“请坚持住！”
　　然后他朝向其他小伙伴的方向喊道：“过来搭把手！我一个人抬不动他，他相当于四个成年人那么大！”

　　话毕，奥利弗、蒂娜、伊扎尔、拉素尔，以及祁觉，都赶了过去。

　　但祁觉只听到了两句话。

　　“痛……痛……”

　　紧接着，宛若气球的男子，便在异常痛苦的神情中，断了气。

　　此刻男子尸体周围的六个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也是第一次，祁觉发现一直以来开朗又沉稳的泽尔塔，脸色如此苍白，神情如此绝望。
　　泽尔塔在魂枪射击比赛上输给他的时候，都不是这副表情。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极安静的环境下，一道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泽尔塔脸色缓了一下：“还有幸存者？”

　　祁觉转过身，就看到了地下室角落里一团垃圾后面的一撮棕发。

　　刚才也许是这个人完全躲在垃圾堆里面，所以他们六个人没有发现他。

　　祁觉迅速走了过去，把这人从垃圾堆里拉了出来，然后用黑袍裹了，让他的上半身被自己的袍子所遮掩，让人看不出容貌来。

　　这两天的相处，让祁觉不用仔细辨认他的五官，都知道他是谁。

　　“居然还有幸存者，真是太好了。”泽尔塔脸上的神色不似刚刚那么沉重，“我们带着他，去找安全护卫队，然后跟他们汇报这里违背规定伤人以及致人死亡的情况。”

　　“抱歉，泽尔塔。这位幸存者是我的朋友。我今晚也正是为了寻找他，并带他回家而来。他心性脆弱，一旦恢复神智，恐怕接受不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绪和理智会彻底崩溃。所以我想先把他带走，让他回去休息。”

　　祁觉继续说道：“但是对于这些人私自寻找虫化人、私自囚禁虫化人和普通人，甚至私自尝试再造虫化人的行为，我非常不认可。以后如果还有类似的情况，我仍旧愿意和你一起行动，来阻止他们的行为，哪怕受害者不再是我的朋友，是与我无关的人。如果你想找我，以后应该可以在梅恩酒吧经常见到我。”

　　泽尔塔看了一圈周围的地面，发现这里的尸体已然可以作为告知联邦安全护卫队这里有人试图再造虫化人的证据，于是点了点头。

　　“也好。”泽尔塔看了眼这个让他很放心的男人，说道，“【幽灵】先生，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