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空臾

31、第 31 章

　　“没有。”钟复行回道。

　　“没有？”阎森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没有你就让他穿你的衣服？往家里住？你对着我时的那些‘洁癖’呢？”

　　钟复行无动于衷：“你也说了是你。”

　　“啧啧啧——”阎森啧啧称叹，“果然……有‘异性’没人性啊！”

　　“你到底来干嘛的？……”

　　—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春节前夕。

　　按说为了照顾杨林，方野新年应该和杨林一起过，都是孤零零的，正好凑个伴儿。

　　钟复行却说：“过年带上小林来我这儿吃年夜饭吧，加上我爸妈，一家人也热闹些。”

　　方野手里的苹果啃得脆响，眉头轻挑：“还是你会安排，都省得我再见一次家长了是吧？”

　　“紧张啊？”钟复行笑着。

　　方野一抹发顶上的平头，自信道：“有什么可紧张的？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倒是你，该想想怎么跟人介绍我。”

　　“这有什么难的。”钟复行看着方野，一本正经地说，“男朋友。”

　　“……”方野反问，“我有答应过？”

　　钟复行喊：“方野。”

　　“嗯？”方野应道。

　　钟复行又喊：“方野。”

　　方野的眼睛不怎么明显地弯了一下，配合道：“嗯。”

　　“方野。”

　　“嗯。”

　　“男朋友。”

　　“嗯。”

　　方野应完人就毫不留情地嘲笑对方：“你幼不幼稚？”

　　钟复行仍然笑着：“偶尔幼稚。”

　　—

　　方野通知杨林说，过年去钟复行家过时，杨林惊得有些呆了：“为什么要去钟老师家过年啊？我们自己不是有家吗？”

　　方野：“……”

　　原因方野没有马上告诉他，打算让他再“呆”上一段时间。

　　—

　　原本以为至少这个新年能平安无事地度过去，谁知道除夕那天还是出了意外。

　　从跟张淑的聊天过去后，张淑一直没来打扰过方野。

　　方野也以为张辉应该和往年一样，至少在新年这段时间消停会儿。

　　但他忽略了张淑这个变数。

　　长时间的压抑和心理问题导致她在触及某些事情时情绪变得敏感和剧烈，于是张辉把原因全部归咎到了方野身上。

　　方野是给摩托车加完油后的回家路上被堵的。

　　当时想回家拿点东西，就拐了个道，结果张辉一群人就在路上等着。

　　除夕下午，街上的店铺基本都歇业了，只有零星几个零售门面还倔强地开着。

　　街巷里，面对张辉咄咄逼人的质问和辱骂，方野一直沉默以对，直到一群人不甘心准备动手时，方野拿出来一段录音。

　　正是截取自那天张淑在咖啡厅，断断续续地吐露出的“事故”真相。

　　哪里想到张辉在很平静地听完之后，不仅没有“熄火”，反而更加怒气冲天。

　　在缓慢走向方野，借着归还手机时，右手以迅捷之势，掏出手里的折叠刀，猛地捅向方野毫无防备的腹部。

　　而后在周遭人群一叠叠的抽气声和惊呼声中，张辉惊慌失措地抽回刀，并像触电般甩到地上。

　　而在看见方野骤然跪倒在地面后，张辉吓得魂飞魄散，心慌意乱地扒开人群逃走了。

　　张辉离开后，他的狐朋狗友自然也一哄而散，徒留方野一手捂着湿热剧痛地腹部，一手扶着墙面，脚步艰难地往巷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