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琅声雅集

39、福祸相依

　　北冥雪域，极寒古墓，翟家祖庙

　　三金一早带着长益来到极寒古墓，极寒古墓人烟稀少，可还是有一些小村落，

　　两人买了一些当地比较有名的吃食，边走边吃

　　韩长益感觉到三金有一丝紧张，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牵一下手？会不会太主动了
　　亲一下脸？大庭广众的也不好
　　抱一下？平白无故的抱在一起会不会很奇怪

　　三金觉察韩长益步伐稍慢，停下来问道，“怎么了，是不好吃吗？”

　　“不是不是，我在想你好像有些紧张，我该怎么安慰你”韩长益声音越来越小

　　“你嘴上......，没擦干净”韩长益刚刚说话一直低着头，这会抬头才发现三金吃的满嘴都是油酥

　　“哪里啊”三金伸手想去擦

　　“我来吧”韩长益鼓起勇气，凑过去，轻轻用舌尖舔掉了他嘴角的油酥。

　　三金只觉得一阵松木香气飘来，然后嘴角一阵湿润，再然后就感觉热意从耳根蔓延开来，心跳加快，浑身发烫，

　　“好了，走吧”韩长益觉得尴尬死了，丢下愣在原地，瞪着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三金，自顾自的往前走，他的脸本身就有些苍白，这个时候有了些红润之色，似无暇美琅之姝美。

　　“等等我啊，我嘴上好像还有，你再舔舔，不对，你在看看”三金边追边说，显得十分开心。

　　一个时辰后

　　“到了。”三金在祖庙前停下，轻声道。

　　方才他脚步刚到门口，那朱红色的大门便无声无息地自行开启。门内走出一名全身穿藤黄色衣衫的守门弟子，神色恭敬，向二人躬身行礼。

　　“老祖宗在里头等您呢，小少爷。”守门弟子恭敬道，言毕也朝韩长益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片刻之后，二人在那弟子的引领下，步入了老祖宗的洞府。

　　极寒古墓中的老祖宗洞府，尽显其阴寒与肃穆之气。洞府入口嵌入冰壁之中，四周被厚厚的寒霜覆盖，散发着刺骨的寒气，连空气中都飘荡着细小的冰晶，仿佛每一步都能听见冰裂的轻响。

　　进入洞府内部，地面与墙壁皆由古老的玄冰雕琢而成，寒气从脚底直窜心头。玄冰半透明，隐隐可以看到里面封存的古老符文，泛着淡蓝色的幽光，似在低语着久远的秘密。洞顶悬挂着无数冰锥，如同利刃倒悬，微光照映在其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洞府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寒玉石座，晶莹剔透的寒玉上刻满了繁复的纹路，散发着阵阵冷气。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几盏冰灯微微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深沉的威压，令人心生敬畏。洞府极深，寒气越往里走越发刺骨。

　　翟家老祖坐在石座上，满头银发垂到肩膀，身形瘦削但直挺。面容冷峻，深刻的皱纹布满额头，双目炯炯有神。身上穿着一袭古旧的淡黄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简朴中透着威严。老祖一动不动，像是山石般稳固，呼吸轻缓，带着岁月打磨的沉静。

　　三金和韩长益缓缓走到翟家老祖面前，双双跪下，叩拜。三金先行，头低到地面，双手按在膝前，动作沉稳恭敬，随即恭声道：“祖宗在上，三金叩拜。”韩长益紧跟其后，姿态端正，双手亦规矩地贴在地上，轻声应和。两人整齐有序，显出一片肃穆气氛。跪拜时，洞府内一片寂静，只余二人礼拜的动作声，连守门弟子也屏息不动。

　　三金的头抵在蒲团上，偷偷用余光瞥向旁边的韩长益，发现他紧张得额头冒汗。三金小声安慰道：“别紧张，我老祖宗看似仙风道骨，其实是个老不羞。”话音未落，老祖宗已然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说道：“臭小子，让老夫装一阵都不行，我还想吓唬一下韩小狗的孙子呢。”

　　“好了，你俩都起来吧。”老祖宗淡淡说道，挥了挥手示意。

　　三金与韩长益站起身，三金心中早已轻松许多。此前，三金已经让翟江用传音符与老祖宗简单沟通过此行的目的与来意

　　“你爷爷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老祖宗笑了笑，略带感慨，“好了，韩小子，你过来，让老夫好好看看。”

　　韩长益闻言，微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稳步走向前去，心中虽仍带些许紧张，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老祖宗端详着他，目光深沉，似在看透什么，又仿佛回忆着什么。

　　老祖宗沉吟片刻，眼神深邃：“福祸相依，你这是‘咒厄冥途体’。你爷爷当年封住你异瞳时，也一并暂时封住了这体质。几千万年来，像你这样的体质出现过六次，上一次已是数十万年前的事。翟江那小子不过千岁，自然不认得。”

　　三金不解：“老祖宗，咒厄冥途体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祖宗抚须道：“简单说，咒厄冥途体是一种依靠炼化己身、强行续命的体质。修炼此体质的人，通常需要通过某种方式延续寿命，比如祭炼。差不多百万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位‘蛊身圣童’的修士，依靠蛊毒浸养体魄，通过祭炼蛊虫续命，但最终蛊毒反噬，爆体而亡。他还与你奶奶有些渊源。”

　　“如果你爷爷不封住你异瞳，你活不到现在。左右青霭在你小时候不起作用，而咒厄冥途体的煞气，即便微弱，也绝非一个孩童能承受。因此，封印是必然的。”

　　韩长益沉默片刻：“所以左右青霭可以克制这体质？”

　　老祖宗点头：“可这么说。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左右青霭的本命功法，应该是属于‘双修’一类。”

　　韩长益低声道：“晚辈的左右青霭本命功法是《幽冥噬魂炼狱经》。”

　　老祖宗露出一丝微笑：“那就是了。咒厄冥途，炼化己身、强行续命，左右青霭，长生不灭。正好互为对照。”

　　三金挠了挠头，不耐烦地问：“什么云里雾里的，老祖宗，你能不能说得简单点？”

　　老祖宗笑骂道：“臭小子，小益的双瞳不必炼化自己，而是可以炼化他人，把别人当作炉鼎来续命。咒厄冥途的代价，是死后即使进入轮回，也难再转世为人。但如果他用别人做炉鼎，只要炉鼎不断，寿命也就不断延续。”

　　这番话说得三金一愣，明白了几分，又觉事情透着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