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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造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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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金咧嘴一笑,带着几分得意:“这下算是抓住张毅晨的七寸了吧?他能不上钩?”
“然也!”韩长益回了一句,语气淡然。
三金却撇撇嘴,嫌弃道:“跟我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文绉绉的。”
韩长益忍俊不禁,笑道:“我可是读书人啊。”
三金听了,眼珠子一翻,调侃道:“读书人中间可没几个好人。以后咱们两个一起混,你可千万别以读书人自称。”
韩长益闻言侧目,有些无奈,随即略显惊讶:“你自己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还想拖着我一起不求上进?”
他挺直了腰杆,语气自信而坚定,仿佛在昭示着他心中那份不容动摇的目标:“我可是要做状元的人!”
三金哼笑了一声,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状元?看你这架势,先别让人当成状元郎的替死鬼才好呢。”
韩长益挑了挑眉,淡笑道:“这你可不懂。若想平步青云,必要先布好局,步步为营。咱们这次不就是拿捏住了张毅晨?接下来,就看他如何出招了。”
三金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撇嘴道:“你可拉倒吧。如今龙渊昊把持朝政,权倾朝野,他跟你祖父水火不容。只要他在朝堂上混一天,你就别想考状元。”
“连进士都别想……”他加了一句,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韩长益狐疑地问:“就没人能治得住龙渊昊?”
他心中明白龙渊昊的实力不容小觑,但却不相信他可以一手遮天,肆意妄为。
三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撇嘴道:“太后可以,但她同样和你祖父水火不容。你就死心吧,安心跟我一起当个纨绔子弟,败家子。”
韩长益哭笑不得,反问:“我祖父生前好歹是一品将军,手里也有不少人……”
三金懒散地瘫坐在椅子上,哼哼道:“你觉得你祖父生前那些追随者能打赢龙渊昊?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你祖父亲自来,能敌得过他那一整套权势?”
韩长益低下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龙渊昊的权力如同巨石压顶,让他倍感压力。他抬头看向三金,心里暗想:难道真的只能任人宰割?
韩长益沉吟道:“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三金古怪地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他的意图。“你是在找我问计?”
韩长益一愣,随即笑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三金犹豫了一下,懒洋洋地说道:“除非皇帝能够恢复如初……虽然皇帝讨厌你祖父和我爹,可心里最认可的也是你祖父和我爹。”他微微挑眉,似乎在审视韩长益的反应。
为了增强自己的可信度,三金补充了一句,“这话是听我爹说的。”
韩长益缓缓点头,“既然是你爹所言,那就错不了。”他的内心波动,或许这是一个翻盘的机会,只要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韩长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长叹了一口气。把韩家的兴亡寄托在皇帝身上,显然有些所托非人。
他低头沉思,指望皇帝身体恢复如初,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位皇帝修仙十几年,嗑仙丹也嗑了十几年,结果却依然如故,神色憔悴,气色暗淡。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整个人早就变成了一个毒人,血肉里布满了铅銾,离死不远了。
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皇帝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另谋出路。
一时间,韩长益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
在韩长益和三金的攀谈中,一个时辰悄然而过。
一张全新的《冥王山河图》在韩长益的笔下渐渐成形。画卷中的天地仿佛随着他的每一笔轻微颤动,犹如活物一般。得益于他那双异瞳,他能透过表象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不仅是眼前的世界,还有那隐隐在画中流转的气韵与力量。
这幅画中,山河的气势更为磅礴,苍茫大地上似乎有无数生命在悸动。画中那古老的冥气从天际涌来,仿佛要吞没一切,连时间都在这气息中停滞。长河依旧自天际流淌,但这次它的波涛似乎更为暴烈,仿佛要吞噬天地。河中时不时翻滚出一两条漆黑的龙影,带着无尽的力量,掠过山峰,继而消失在远方的云雾中。
画卷中央的冥王形象更加威严肃穆,双目中似有无数古老的智慧在闪烁。他的眼神与韩长益的异瞳相接,仿佛在那一刻,冥王看透了韩长益的灵魂深处。冥王的王座上缠绕着不祥的冥气,与周围的天地浑然一体,仿佛他本就是这片山河的主宰。
每当韩长益看着这幅画,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自己正在触碰某种禁忌的力量。而他也清楚,凭借这双异瞳,他将能够激发出《冥王山河图》深藏的秘密,甚至,操控其中的力量。这幅画不仅仅是一幅艺术品,它更像是一个通向古老力量的大门,而他,便是唯一拥有开启这扇大门钥匙的人。
三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刚完成的《冥王山河图》,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叹,嘴里嘟囔着:“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没想到你这双手还能画出这么传神的画,这仿得简直跟真的一样。”
韩长益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笔,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目光从画卷上掠过,带着一丝得意:“还没干透,颜色和线条会有些差别。不过等我把它烘干,再做些细微的调整,到时候它和真的可就没什么两样了。”
三金拍了拍桌子,带着些许急切:“那还等什么?赶紧烘干,不然万一有人突然进来怎么办?”
韩长益看着三金那焦急的模样,心中暗笑,嘴上却淡淡道:“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冥王山河图》也一样。烘烤可是个细致活,操之过急只会弄巧成拙。”他看着三金的神情,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三金对自己的这点子暧昧,他何尝看不出来?只是他心中的执念从未被外物左右过。
三金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却又无奈地撇撇嘴:“好吧,听你的,反正我也不是急着这一时,只要张毅晨会上钩,咱们就成了。”
他看着韩长益,眼中闪烁着一丝欣赏,甚至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韩长益浑然未觉,只顾着整理手中的画卷,准备下一步的计划。
三金看到韩长益开始动手处理那幅《冥王山河图》,忍不住满眼好奇。他招呼阿顺迅速去准备火炉和阴干用的架子,一边催促,一边凑近看着韩长益的每一个动作,仿佛这造假的过程对他来说比最终的成品还要令人着迷。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韩长益不急不躁地开始烘干画上的墨迹。他动作娴熟,每一个细节都谨慎到位,仿佛对这一切早已轻车熟路。三金全程紧随其后,连韩长益皱眉的瞬间都不曾错过。
“怎么,这也能让你这么上心?”韩长益在调整画卷时,微微侧头问道,话语间带着点打趣。
三金轻笑,眼里闪烁着兴奋:“我只觉得有趣,谁能想到这等巧妙的伎俩能造出以假乱真的东西?”他边说边看着那画卷,仿佛下一刻它就会变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宝物。
韩长益心里一阵无奈,倒也不愿扫了三金的兴致:“有趣归有趣,别忘了我们做这个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