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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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来到灵音宗的仙府凡济山，一个扎着双髻的童子守着山门，模样乖巧可爱就和当年的祝星澜一样。
青棠走过去笑着对童子说：“麻烦向星澜仙尊通报一声，我是步六孤青棠，前来找他有事。”
童子抬头看青棠一眼，“你是步六孤青棠？”
“正是。”
童子朝青棠上下左右来回打量，傲慢地说：“在这里等着！”
青棠：“好，我等着。”
童子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山，许久才下来，然后告诉青棠，“等着。”
青棠问：“让我在这里等着？”
“对。”
青棠就站在童子面前等着，童子说：“你别站在这里挡着，一边去。”
一个童子都这样的态度，看来祝星澜是要给他吃闭门羹了，等就等吧。
青棠站在一旁，看着灵音宗弟子上山下山，来回走动，打量着青棠，青棠猛然有些害怕自己被群殴。
自家长老给合欢宗出钱出力又送合欢宗主上化神期，最后还被甩了，灵音宗弟子气不过是正常反应。
灵音宗弟子还算斯文，没有群殴，只是用视线蔑视他。
青棠在山下等了半个月，打了一把伞遮着头顶，伞已经长出了蘑菇，可是祝星澜还没放他进去。
一日，青棠看到天空中飞过玙璠，肯定是祝星澜出去了，于是御扇追上去。
祝星澜施法加快了速度，人一转眼就扎进浓浓的云层中，等青棠走出云层已经不见祝星澜的踪迹。
青棠又折返回到凡济山下，继续等待，直到看到祝星澜回来，再次问童子，“你们仙尊回来了，麻烦你帮我再禀报一声，可以吗？”
童子正要开口拒绝，青棠拿出三块上等灵石，“刚开始修仙很辛苦的，拿去买法器吧。”
童子纠结地看着灵石，最后还是收了，对青棠说：“我可没帮你。”
青棠点头，“是。”
等了许久，童子三步并作两步下山，对青棠摇头。
青棠算了算日子，一年已经过去一个月，要不等祝星澜消消气再来。
青棠御扇刚要走，背后就传来一声呼喊，“站住！”
青棠转身看去，祝星澜正阴沉地看着自己，甩出了绳索将他绑住，“啊！”
流云扇直直坠落，倒插在地上，青棠摔在地上，祝星澜将青棠提了起来，“不是有事找我吗？这么没耐心？”
青棠：“我……”
祝星澜提着青棠的衣领，带他飞上了云雾氤氲的凡九殿，将他扔在地上，坐在大殿之上。
“听说你渡劫失败，修为大耗而死，整个合欢宗大摆三天三夜的宴席，原来都是障眼法，你来这里找我有何事？”
“跟你说对不起。”
祝星澜冷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下贱。”
青棠：“不是，我凑够了灵石，之前你投在合欢宗的家当，我都还给你。我不求你还和我做朋友，我希望你能快乐。”
祝星澜收了绳索，青棠掏出祝星澜给的银色芥子袋，隔空递给祝星澜。
祝星澜拿到银色芥子袋，看都没看一眼，就将施法将芥子袋点燃烧了。
殿内寂静得能听到灰烬掉落在地的声音。
青棠打破这寂静：“我知道你把风眠杀了。”
祝星澜：“哦，然后呢？”
“谢谢你。”
“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祝星澜依旧是那身鲜艳的红衣，玉坠闪烁着光芒，只是神情冷淡，一只手支着头看着青棠。
青棠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祝星澜气愤归气愤，应该不至于盗心，要不走了？
“没有别的事了，我走了。”
青棠转身走出去，祝星澜盯着他的背影说：“那么多年，原地等待的那个人永远是我。你从不会主动来找我，除非你受了伤，失意了，需要人安慰了，我只不过是你吐露心声的工具！”
“现在你还想让我继续做你的出气筒，替你骂人，为你抚琴，还是又有难处，迫切地需要我来帮你？”
“工具？”青棠转身看向祝星澜，“我何时把你当做工具对待？！”
“没有吗？”
青棠走上前面对祝星澜：“你每次来告诉我好消息的时候，你可知我是什么心情？我只是一个合欢宗落魄的弟子，你是宗门奇才，每次见到我都告诉我，你又上一个阶段了，你又得了师尊的奖赏，别的宗门的礼遇！我一直活在绫波阁追杀的恐惧中，遭遇家人、师父丧命，我却从没有扫你的兴！”
祝星澜没有想到青棠会觉得自己是在向他炫耀。
“我告诉你那些事，是想告诉你，我有多么优秀，我正在一步步向你靠近。我从没有把自己看得有多高尚，我只想让你看到我。可是你只想让我做你的朋友，我表露自己的心声，我要做你的恋人，你是作何反应？”
“你一旦发现我和绫波阁的风眠见面，你就彻底推翻了我们之间的信任，在你心底，早就打算找个理由把我甩了，对吗？”
青棠扶额，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说着说着就和祝星澜吵起来了？
“不是那样的，我也曾想要和你长相厮守，但是——”
祝星澜站起身走下来：“所以你是来找我复合的？”
青棠动了动唇，刚才是不是不该说那一句话？
“不是，我只是来解开我们之间的心结。”
“那就是复合，对不对？”
“不是。”
祝星澜抱住青棠，“我爱你。”
青棠说：“星澜，我希望你好。”
祝星澜死死抱住青棠，“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好。你不是想解开我的心结吗？碎裂的心需要用爱才能缝补。”
“不是，祝星澜，我被你勒得，无法呼吸了。”
祝星澜放开了青棠，看着他莹润的琥珀眼，“我不逼你和我成婚了，你就留在灵音宗。”
“我其实想寻一样我丢失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派人帮你找。”
青棠看着祝星澜，既然他不知，也不必麻烦他了，再生枝节不好，“不用，我自己找就行，下次再来看你。”
祝星澜见青棠想走，钳住青棠的手，将他揽了回来。
“祝星澜？”
祝星澜的眸底暗流涌动，“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如果你离开我，我就自尽。”
青棠双眼圆睁：“你！”
“棠，你忍心看着我自尽吗？”
“你疯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很疯？”
祝星澜扣住青棠的头，深吻他，将他带到了后殿，关了漫长的五天。
青棠逃跑，祝星澜就把他抓住，当着灵音宗弟子的面把他扛了回去。
祝星澜拿出情蛊和孕子丹摆在他面前，笑着对他说：“选一个。”
青棠看着两个盒子，深知它们没有差别。
祝星澜这几天总是抱着青棠反复揉小腹，感叹两人的美貌无人继承。
如果青棠吞了情蛊，距离吞下孕子丹就不远了，吞下孕子丹也是直接套牢了。
祝星澜放弃了光明正大成婚，但他还是不放心青棠的，他要用自己觉得可行的方法来解决。
可是这样的爱，不病态吗？
到底是自己让祝星澜变成这样，还是他本来如此？
“星澜，你听我说。”
祝星澜抱着青棠，用侧脸摩挲着他的侧脸，“嗯，我听着。”
青棠对祝星澜坦言：“我渡劫失败那天，得知自己的心没了。我现在要去找心，等我找到自己的心，就回来找你，好不好？至于情蛊、孕子丹这些到时候再说。”
祝星澜说：“我和你一起去找。”
青棠：“不行，我去找的人很危险，你也知道他们是谁。”
祝星澜很快就明白青棠要去找谁了，“你要一个个去找他们？”
青棠点头：“对，我的仇敌绫波阁已经覆灭了，只剩下他们几个仇家，所以我得单独去找他们看看是谁做的。”
祝星澜问：“找到心，你就会回来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必须跟你说实话。”
祝星澜指着情蛊和孕子丹：“那你选一个。”
“等等，”青棠看着祝星澜，“我是说我可能会死，如果活着就会回来见你。你知道有几个人，我是得罪狠了的。”
祝星澜问：“为何不让我陪你一起去找？”
“因为这是我欠他们的，渡劫失败或许正是让我去偿还他们，也包括你。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想连累你。”
青棠看着祝星澜的神情，生怕他不答应。
祝星澜握住青棠的手，“怎么会是连累？”
“我只有一年的时间，中途被杀会死，找不到也会死。”
“好吧，我等你。”
祝星澜嘴上松口了，但还是留青棠在灵音宗多待了十余日。
青棠离开时，祝星澜将自己芥子袋里的丹药都给了他。
两人走到殿外，祝星澜说：“路上小心。”
青棠：“如果你等不到我，就找个人重新开始吧，照顾好自己。”这是真心话。
祝星澜笑着低声说：“如果我等不到你，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青棠拿出流云扇，没听清祝星澜在说什么。
“星澜，你刚才说什么？”
祝星澜走过来抱了抱青棠，目光温和地注视他：“我说，我等不到你，就去找你呀。”
“好。”
青棠御扇离去，祝星澜的衣摆在风中飘摆，露出了衣角处的一处血斑。
这次祝星澜让青棠走，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控制欲太强，但他不会放手的。
既然青棠都要找他们，祝星澜也想知道青棠会为谁留下，盗心到底真有其事，还是一个幌子。
他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没有什么是用屠刀解决不了。
“青棠，你知道我很疯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