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变成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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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巨型黑影逼近，几人来不及游离黑影范围，就在几人以为与危险仅有一线时，一条巨大的鱼冲破水面，翻身重重砸进海里，溅起十几丈高的水花，迎面将几人劈头盖脸洗礼了个彻底。
它约有十几丈长，浑身是深蓝与白色两色，泾渭分明，巨大的身躯无形中震慑着几人。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海族。
海鱼浮出水面，既不攻击他们，也不离开他们，而是发出一种奇异的哨声，接连不断的，仿佛在与他们对话。
温拂茶等人立刻从刚才的画面中反应过来，俱是发现了海鱼翻身时那根绷紧的蓝藤，它紧紧牵在海鱼身上——
也就是说，这条大鱼很有可能就是墨云修。
温拂茶一脸诧异：“云修？”
谁知大鱼一听到这声呼唤，立马拍着鱼鳍，发出了响亮的口哨声，似是回应一般。
响亮的回音清透至极，与墨云修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几人俱是不敢相信。
风英立时瞪大眼睛，惊愕道：“我们都没变成海族，为什么墨大哥反而变了，他不是和我们一同半途来的吗？”
温拂茶一脸凝重，肯定有什么被他们忽略了。
而大鱼又一次潜下海面，浮在水中的几人一个晃荡，俱是被大鱼托载起来。
烽照立马站起来将身上的水甩了个干净，再用妖力一烘干，面上不爽的神情霎时舒缓许多。
几人如法炮制，身上干爽不少。
风英蹲在鱼背上，试图与墨云修沟通：“墨大哥，你能说人话吗？”
“——”大鱼发出轻柔的哨声，尖锐中难掩兴奋，它任由几人在它背上上下其手。
“看来是不行。”风英听不懂，果断下定论。
几人坐在鱼背上，讨论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既然鲛人的游戏对他们四人不起作用，也能极大保留他们的能力，不受游戏规则的限制，但相反的在四处为海的环境中他们很难有什么行动，尤其是海面下的环境。
……等等，游戏规则。
他们还不知道游戏规则是什么，但变成海鱼的墨云修极大可能知道。
否则只靠变成海鱼的他们猜测规则，岂不是会有大批的人无法通关？
问题是，现在他们与墨云修无法产生交流，除非今晚墨云修成功通过游戏变回人身——问题又回来了——成功通关的前提是得知道游戏规则。
所以只能让墨云修自己去完成，他们不知晓规则，很难提供任何指导上的帮助。
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力感。
海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大鱼很快将几人送到最近的尚且露出海面的山体，温拂茶面对大鱼问：“云修，你接下来去完成游戏任务我们恐怕无法为你提供帮助。”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任务难吗？”
“——”回应的是一道和之前没有区别的哨声，温拂茶辨了辨，无法从其中读出任何含义，但大鱼也不曾有其他眨眼或者点头之类的动作指示，有那么一瞬间温拂茶几乎认为这条鱼并不是墨云修，但如果不是，又怎么会将他们送上山体。
却见大鱼一个摆尾掉头离去，险些将四人的衣物再次溅湿，蓝白分明的圆润鱼身潜入海底，转瞬不见踪影。
这下四人都开始怀疑这条鱼是不是墨云修了。
*
巨大的浪潮在夜晚中再一次侵蚀着房屋，墨云修在瞬间感受到有股神秘力量压制住他的法力，而他的身体似乎也不可阻挡地发生着变化。
海水灌进他的口鼻，但奇怪的是，他依旧可以保持平缓的呼吸，待再次睁开眼看清周围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目前的变化后，墨云修陷入了沉默，完全没注意周围原本气势汹汹想要攻过来的海物在看清他的刹那间四散潜逃。
只见剑客一双有力的腿竟变为一条结实的鱼尾，整条长尾密布坚实黑亮的鳞片，尾端长而飘逸。他凝眸扫视自身，上半身没有太大变化，不过是多了些危险的骨刺和尖尖的鱼鳍。
墨云修内心复杂的看着自己大概率变成鲛人的身体，原来，变身的海物还包括鲛人吗。
他甩了下这条叫尾巴的生物，不算多么用力，却在眨眼间移动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对这条尾巴的力量有了大概的估计后，于是在基本能够控制这条尾巴后墨云修开始快速地找人。
就是不知道温老板他们变成了什么，希望他能运气好点，变成一种没有多少天敌的凶残海物。
因为就在那道满含恨声的声音结束后，墨云修变成鲛人的同时，不同于那道外放声音的方式，他的脑海里又响起了同一人的声音，但却是对于之前诅咒般宣告的补充性游戏规则：
“海神的洗礼：每天夜晚，海水会漫上东海海岸，淹没一切村落城镇。人族将会暂时随机变作一种海洋生物，生物链形成后，由人族变化而成的海物在天亮前必须吃掉至少三种食物并成功存活到天亮者，游戏胜利，存活者夜幕时顺延参加下一场游戏。”
规则听起来很简单，只是在天亮之前吃掉三种食物并活到天亮，但正是因为太简单了，这其中反而有太多不确定因素。
比如：食物的概念是什么，而据他猜测，每种不同海物能吃到食物范围很可能都不一样，能吃的东西一定会有限制。
再比如，存活到天亮这一点一定也有他目前还不知道的陷阱。
具体如何，墨云修需要亲身探查尝试。
他找了半晌，有些纳罕，目光所至的所有海物不论大小品种，在看见他的瞬间均是要多远躲多远，来不及躲的就把自己埋沙里装死，气泡都不敢吐，至于剩下没躲的，明显就是普通的海物，不值得关注。
有着黑亮鱼尾的鲛人不由得抿唇，气性一下子就上来了，猛地一甩尾，挑着几个软柿子抓在手里，软柿子吓得出气孔里直冒泡泡。
这几只软柿子分别是一些海参海螺和巴掌大的小黄鱼。
“躲什么。”他盯着他们，不含表情的脸尤显冰霜，居高临下的俯视目光压迫着手中的海鲜们。
海鲜们畏惧地吐着泡泡，明显可以确定他们都是人变的，还很是倒霉的变成了这副任人宰割的小海鲜样。
见他们只是吐泡泡和发抖的样子，墨云修确定了他们恐怕是无法靠语言交流，而自己在他们眼中可能与狩猎者无异。
这就很有意思了，明明都是人变的，但他们却像怕被吃一样怕着自己，这些人经历了起码有一个月的游戏，他们的反应一定程度上透露着游戏的规则——这个食物范围包括“人变的”这一选项。
鲛人这一身份能吃的食物肯定包括他们，所以他们才这么害怕，怕墨云修一口吃了他们，这样就能完成五成的游戏进度。
试探出这一点，墨云修干脆放了他们，他不打算吃人来完成任务，留着沟通也沟通不了，没什么用处，也不想太圣父性格说什么保护他们，这话犹如黄鼠狼给鸡拜年，他们半点都不信，说不定还会怀疑他居心叵测故意在关键时候拖后腿。
他还要去寻找更多线索。
*
“怎么样？”
“有用，但范围太大，我们只能移动着探查海内情况。”说话的正是温拂茶，他此时正控制着将一抹绸带般的海带伸进海中探查情况，海带无眼，因此他只能靠感知来了解其中情况。
当然，温拂茶也可以将手中海带习性感悟吃透，变化成海带，这样与变成海物无异，更方便了他扩大搜索范围打破当前僵局，但要吃透一种植物又谈何容易，就他目前的速度来说，最快都要两天，但两天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太久了，等不起，因此只能控制着物体进入海中了解情况。
和温拂茶一样，花玉貌也将自身蓝藤探入海底，两人很快便将山体周遭情况探查完毕，海底环境上倒是没什么变化，但遇到的情况倒是不少。
比如，有时他们感知到海中有一段海水波动剧烈，像是有什么在快速游动导致海水翻涌；有时不明不白地碰上一些小鱼小虾，两人控制的蓝藤或海带总会被咬上那么一两口，他们猜测或许是海物都喜欢吃海带什么的。
更远的地方就很难探查到了，他们休整完毕就需要离开这个山体寻找新的线索了。
而烽照和风英两人正好发挥他们的禽类优势——在空中探查近海面的线索，这样或许有用，或许没用，毕竟海族主场在海平面以下，但是能不能找到些线索，谁知道呢。
在临走之际，温拂茶拿出一粒不知名的种子，努力催发，种子极速的开花结果，正好长出两个红色的小小果实，摘了放两人手中：“秘密武器，遇到危险了丢过去就好。”
见温拂茶已经这么不遮掩了，烽照看向同样是妖却没变成鱼的风英和花玉貌，面无表情地梗着脖子问：“老板，你是不是也是……”
话未言尽，但温拂茶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一笑：“是哦，但具体是什么，你们自己猜。”
也是，到了这种情况，遮着掩着说自己不是妖反而惹人猜疑，更何况药精的概率不是一般的小，比连中三元的概率还稀少，不如大大方方地敞开了说，反倒更安全。
而不愿意暴露自己是什么具体种类的妖也不在少数，他不愿意说别人顶多会认为他的原形稍微特殊一点罢了。
一旁的风英捧着小红果睁大眼睛听两人打哑谜，侧过头问花玉貌：“花姐姐，他们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温老板也是妖怪的话题罢了。”
结果风英的反应大极了，兴高采烈：“哇！温哥哥你也是妖怪，怪不得这么厉害！”
他之前还在想温哥哥这么厉害的原因大夫是不是因为伴生法术，但后来他才知道拥有伴生法术的唯独成精的妖怪，他们可以不用学，天生就会一种当下没有的法术，或者已经被创造出来但是总有些区别的法术。
这些法术或强大或无用，但都是一种特殊的财富，每一只妖怪的成精都会带来这无形的财富，甚至于，这类法术可以被传承和学习。
但是学习总是要比白得的麻烦，每一种伴生法术在学习之前不会有人知道它到底好不好学，甚至有些看起来很简单的小法术施展起来非常麻烦。
所以风英觉得温老板要么是天生就会，即他是妖怪，要么他非常肯学，而这个法术刚好算不上难，至于法术非常难同时温老板又在是人族的情况下学会，这种情况太小了，他不纳入其中。
但风英没想到的是，这类法术却是算不上他的伴生法术，温拂茶也不是天生就会，勉强算半个伴生法术。因为他是药精的缘故，这类法术他天生就有记忆，却并不会，只能一遍一遍学习，能做到这种地步，靠的是温拂茶本身的锲而不舍。
风英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们都没变成鱼，原来是我们都是妖怪的原因啊。”
此话一出，温拂茶默默别过头去，他从看到几人都没变成鱼这一点就立马反应过来了，当初说什么对外来者无效只是随口瞎扯的。
这时他们背后的海面传来一道含着淡淡疑惑的熟悉声音：“什么都是妖怪的原因？”
几人齐齐看向身后，只见墨云修的衣服已然湿透，上半身微微露出海面，一双常年冷峻的眼不知为何竟然透露出属于野兽般的凶狠意味……他的鬓边似乎耸立着什么尖锐的物什。
夜间不知不觉泛起一层雾，笼罩在海面，也遮掩着男人的身形，只听那道熟悉的声线泛着冰冷的气息：
“温老板……你居然也是妖怪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3章 变成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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