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手册》星起月落

11、清

　　当晚顾珩清回到家里查起了资料，查看近半年内有那个地方有举办这种活动。
　　翻了很久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前不久在商场里举办的活动，主办方是一家叫做羽潇的公司投资的。这家公司表面上是做慈善免费给民众舒缓神经，提高他们的睡眠质量，实际上却是类似于催眠洗脑。
　　这场活动目前只举办了一次，也就是贺婷婷说的那次。可是奖励诱惑巨大，不仅有针对女生开设的名牌包包和各种大牌化妆品的奖品；还有对男生开设的手表和烟。奖励诱惑巨大，完全是不计支出的投入。所以参加这个活动的人员也多，不过这个活动只办了两天，但仅是两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去参加了。
　　人口基数大，排查起来困难。顾珩清并不明白这家公司的动机的什么，只能遇到一个救一个。他还想更深入了解这家公司，正打算继续查下去时，顾彦说话了：“不要再查下去了，清。”
　　因为有顾彦的存在，所以顾珩清在家里的每个地方都放上了镜子，这样方便顾彦可以随时回答。书桌上也不例外。
　　顾珩清惊了一下，他没想到顾彦会这样叫他于是问：“你怎么叫我这个？以往不都直接说的吗？”
　　顾彦说道：“我想李木冉都有称呼，我都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却没有有点过意不去，就加上了。怎么？不喜欢吗？”
　　顾珩清说道：“也不是，只是第一次听有点不习惯。”
　　顾彦说道：“直接叫你全名显得我们有些生疏了，毕竟我们可是每时每刻都在一起的呢。”
　　顾珩清被他说的“每时每刻”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下点头。
　　顾彦又说道：“或者说，你有什么乳名，小名之类的吗？我叫你那些。”
　　顾珩清说道：“没有，要不你参考他们的叫法叫我‘珩清’？”
　　顾彦嫌弃道：“咦～我才不和那老头一样的叫法，我要独特一点！”
　　顾珩清笑笑说道：“好，‘清’很好，我很喜欢。”顾珩清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我是不是也该对你换个称呼？嗯……要不就叫你‘阿彦’如何？”
　　顾彦嘴角微微扬起说道：“不错，我也喜欢。”
　　顾珩清说道：“对了阿彦，为什么要让我不要查下去？”
　　顾彦这回没有很快的回答，而是隔了几秒才说道：“没什么，你想查便查吧，我那时候只是困了而已。现在我又饿了，吃饭！快去吃饭！”
　　顾珩清那他没办法说道：“好吧，那我点餐了。”
　　顾珩清吃了几口饭后换了几声顾彦，见顾彦没回答以为他真的睡去了。便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李木冉，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告诉她。
　　电话那头李木冉听了这事后说明天见面详聊，正好明天是节假日。现在她要睡她的美容觉了。虽然她并没有睡成过，每次都熬夜看手机到凌晨。
　　顾珩清挂了电话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美容觉的时间早就过了。他也洗洗睡了。
　　当晚，顾珩清又做了那个梦，还是一如既往的漆黑，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真切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看着那人在痛苦的叫。只是这次是痛苦的呜咽，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顾珩清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他显得镇定了许多。既然是梦，那理应是由他操控，由他随心所欲。他试着想各种东西试试能不能打破这个无形的墙，他想出了斧头，刀，剑，甚至电锯。每想出一个都用力的砸向这堵无形的墙，用尽了所有力气，这墙还是纹丝不动。顾珩清放弃了，他决定换个方式，试着接触那人。
　　他先幻想出一缕光，看看能不能穿过这墙，尝试之后发现可以。于是努力操控这缕光丝向着那人的方向前进，到达那人的身旁，有光丝的加辞顾珩清隐隐的可以看到那人的附近有些黑色的东西在动。但光丝很弱起到的作用并不大，顾珩清想有更多的光，这样就足够看清。
　　可是他怎么幻想都没用，只有那一点光丝，而且他发觉自己应该快要醒了，可能是花费了太多的精神，让大脑提前清醒了。顾珩清想着总要做点什么吧，于是操控着那一小缕光丝让它凝聚成小光点，在那人面前跳来跳去，好让他注意到自己。
　　好在那人注意到了，他颤抖的手触摸着光点，光点在他手上跳来跳去。距离太远顾珩清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希望他的痛苦能减少吧。
　　下一秒顾珩清就醒了。
　　他醒后习惯性的看向镜子，顾彦开口道：“怎么了？表情看着这么开心？”
　　顾珩清说道：“没有，就是做了以前的那个梦，梦里有个人一直在叫，好在这次我帮上他了。”说完表情变得凝重。
　　顾彦沉默一会说道：“那挺好啊，怎么现在一脸忧愁啊？”
　　顾珩清说道：“我确定那人后来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帮没帮到他。”
　　顾彦说：“帮到了。”
　　“你怎么知道？”顾珩清问。
　　顾彦说：“我觉得帮到了。”
　　顾珩清微笑道：“你别安慰我了，一缕光能帮到什么？我去洗漱了，待会儿还有见李姐呢。”
　　洗漱完后顾珩清收拾了下屋子，坐等李木冉到来，他们俩约的地点在顾珩清家里。顾珩清说，顾彦现在虽然可以随意决定自己的出现的时间，但他也会发病，他还不知道顾彦发病时是什么样的，搞不齐他突然发病做出什么事来，保守起见还是在他家里合适。李木冉也赞同他的话，所以就约在顾珩清的屋子里商量。
　　李木冉到后看到各个地方都放着镜子惊叹道：“哇！小顾，虽说你长得很帅，但也没必要这么自恋吧？这随处可见的镜子……啧啧。”
　　顾珩清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是的李姐，是方便阿彦说话。”
　　李木冉再次感叹道：“阿彦？这才一天不见就叫上这么亲昵的称呼啦？”
　　顾珩清有点不知所措道：“没有……不是……”
　　顾彦说道：“喂！花孔雀，你事怎么这么多？”
　　李木冉瞬间换了副脸色道：“啧，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顾彦立马说道：“看到没清，这才是这个女人真正的样子！”
　　李木冉说道：“对你还需要摆什么好脸色吗？还有，别这么叫我们小顾，怪恶心，咦～”
　　顾彦说道：“要你管，清喜欢就行，你爱听不听！”说完看了眼李木冉奸笑道：“对了花孔雀，你昨晚熬夜到很迟吧，黑眼圈都加重了，现在成老妖婆了。”
　　李木冉气愤的说道：“你！”
　　顾珩清眼看马上要擦出火花来赶紧说道：“停停停，你们别吵了。李姐，我们还是聊今天的事吧。”
　　李木冉说道：“对，我都忘了。顾彦，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小顾保你，不然我早就杀s你了。”
　　顾彦也一脸不屑道：“切，要不是看在你是清的朋友份上，还能留你到现在？”
　　李木冉说道：“嚯哟，你个寄生虫！”
　　顾彦说道：“切，你个花孔雀！打你都嫌沾一手粉。”
　　顾珩清看着又吵起来的两人于是又说道：“安静，别吵了！李姐我们还是开始今天的事吧。”
　　李木冉换回之前的脸色道：“开始吧开始吧。”
　　顾珩清把昨天收集到的资料给李木冉看，说：“这些是我昨天查到的，目前这所公司只举办了一场这种活动，这种活动投资巨大。想必这公司并不缺钱。”
　　李木冉说道：“这公司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增加我们工作量？”
　　顾珩清说道：“不知道，但想必不是增加工作量这么简单。不过李姐，既然有贺婷婷这类案例先在，以后处理这类似的也会更的心应手许多。”
　　李木冉点点头说道：“那确实，不过以后像贺婷婷的这种患者应该会很多，想要区分他们和普通患者这无疑是增大我的工作量。”李木冉想想都觉得头大。
　　顾珩清说：“之后要辛苦李姐了，而且我们接收到的患者还不是全部，不排除去其他医院的，还有不救医的这些患者。”
　　李木冉说：“要不要上报上级？让大家引起重视？”
　　顾珩清说道：“暂时不用，现在我们手头没有足够的证据。上报无疑会增加社会恐慌。”
　　李木冉点点头说道：“也是，那我以后多注意这些。真搞不懂这家公司到底要干什么？你有查到这家公司的CEO吗？”
　　顾珩清说道：“没有，查到的也是随便一个人替上去了，根本就不是本人。这家公司的幕后人员根本查不到。”
　　李木冉说：“这家公司不是做慈善的吗？平时总要出席一些场合吧？”
　　顾珩清说道：“是出席了，但每次人都不一样。你看。”顾珩清把照片导出来。
　　李木冉看完后说道：“这家公司幕后这么神秘？连这都要不停换人。算了，我们在明，对方在暗。还是不要去正面冲突就行，至于患者嘛，能救一个是一个。我们也不是救世主啥都救，也救不过来。”
　　顾珩清点点头。又和李木冉聊了些其他细节后，便送李木冉离开。
　　回家的路上不远处看到有一起车祸，路上有的人在打120，有的蒙住小孩眼睛带他快步离开这，有的叹气说了声可惜。
　　现场乱作一锅粥。
　　没过多久救护车赶到，将人抬到担架上。顾珩清赶到时正看到担架上的正是钱钟旭和钱钟舒，他们满脸是血，只有微弱的呼吸。医生们抬着担架往救护车上赶。
　　没过几天，街坊邻里在说他们太可惜了，没抢救回来，肇事车主逃逸，警方正在追捕。
　　又过了几天肇事车主自首，因逃逸致人死亡，将面临8年有期徒刑。
　　这事也暂且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