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可爱粘液，在线咕咚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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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打开窗~阳光美美哒~看着蝴蝶闻花香~心...轰隆隆——”［注一］
季霁唱着他最爱的音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头鲜红色羊毛卷在太阳底下熠熠闪光，二十多岁活力四射的年纪，妥妥是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不料下一秒，轰隆一声，蝴蝶拍翅膀飞走了，好好的天气晴转多云了，他末世之后捡破烂一点一点盖起来的基地哗啦啦爆炸了，新建的实验室还是他去隔壁暗红头发姓陆的傻叉那里硬抢的，也一起水灵灵的碎掉了。
一只张牙舞爪形似美杜莎头发、没脸纯头的怪物从废墟里爬出来，像小狗一样甩头，帅气洒脱地用八只脚逃离犯罪现场。
季霁“!”的一下就带着小弟往废墟冲，几个黑袍子研究员早就跑没影了，徒留季霁呆愣在原地。像极了终于盼到儿女回家吃饭，结果儿女把桌子掀了的可怜空巢老人。
“不是...我基地呢？我？啊？啊？！我被诈骗了？家呢？”
...
有人欢喜有人忧。樕沐坐在副驾驶，把头卡在车窗上，跟着风一起吐舌头，发出略略略的声音。
洛临酚集中注意力开车，跟吃风的馋嘴怪物说：“吃的在后排，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我们得走挺久，估计今天晚上能到。”
“我们要去哪，不要哥哥、小白、和嬢嬢们了吗？”
洛临酚说：“不是不要，二次异变之后有机会就回去看他们。”
“哦~”樕沐兴奋地钻到后排，看了一会车顶，又兴冲冲摸摸座椅。难得忽然聪明一回，樕沐严肃：“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一天变得非常牛，手底下呼呼啦啦好几个小弟，你...你会不会养着我啊~”
樕沐知道他怎样异化都玩不过洛临酚，还不如趁现在要个承诺，到时候狐狸靠着老虎装“哔——”也是很好的嘛~
洛临酚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好大胆的求爱方式...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装一会矜持，急匆匆回答：“当然会养你，一直养着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跟着基地人类学了这么多天，最熟的居然是这些小孩喜欢玩的东西。洛临酚嘴角上扬，整个人跟半个月前判若两人。他现在一点也不阴郁了，也不冷了。
“嘟嘟嘟——”
后排东西确实不少，徐嬢嬢给的腊肠，李叔叔送的半条羊腿，许嬢嬢亲手做的六份土豆泥，还有紫薯包什么的，基地的小白菜都薅了一袋子。洛临酚原来准备的物资就够多了，没想到加上这些差点塞不下。
樕沐趴在后排，一边啃紫薯包，一边津津有味看着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的书，有不认识的字还得跟洛临酚请教。
天杀的，每五个字就有三个不认识，樕沐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自己功课不好过!伪装人类居然连人类的字都不认识几个。
洛临酚倒是没什么怨言，樕沐不认字一会钻到他胸口问，一会又趴在大腿上昏昏欲睡。一路软软硬硬好多次，洛临酚面上无波无澜，看起来像是要入佛门。内里多火热谁知道呢？
樕沐开始复习前几个小时学习的字了!
樕沐手里那本讲的是一个废柴天赋不行、长得不行、个头不行、哪都不行，经历了母亲死亡被继母和弟弟欺负，被隔壁宗族大小姐退亲，大小姐还跟弟弟结婚了，又被追杀掉落悬崖，获得神秘功法，最后成为老大的故事。
樕沐听完洛临酚概括之后，眼睛亮晶晶，充满崇拜：“他跟我一样废柴吗？”
“你不废柴。”
“那他后来成为老大的时候手底下是不是很多小弟!”
“嗯。”
“好喜欢这样的人!”小白教过樕沐的，喜欢就是希望成为他，希望跟他一起的意思!
樕沐希望跟老大一起，呼风唤雨，再也不会挨欺负!
洛临酚心里本来还闷闷的，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这种套路文的男主吗？樕沐本来就喜欢他，现在喜欢他x2了。
某人又开始冒粉红泡泡，耳根比西红柿都红。
樕沐趴回后座，开始记录老大的励志名言：“女人，我记住你了。”
“龙是哥的姓，帅是哥的命，我叫龙傲天，你呢美丽的小姐？（气泡音）”
樕沐抬起头：“什么是气泡音？”
洛临酚面无表情：“不好听的声音。”
“哦~”
*
厄瑞波斯族内气压低得离谱。资料被狠狠摔在地上。
“疯子，一群疯子。”希瑞收拾起东西，打算把这具身躯报废掉，然后穿到分肢的世界，培养分肢变成主体。
资料上是首个被揭露进行人／体／实／验的千山黑研究所，该研究所在五年内经历了前前后后三次爆炸，均为实验体反噬所为。
没想到被严打后还有余孽，苟活在基地地下室，身着黑袍，形容枯槁。
他们抓捕普通人和怪物进行融合，甚至进行严禁的基因编辑，以追求打造完美战士的梦想。
这份资料详细记载了千山黑研究员的逆天行为，他们强行打开时空裂缝，在各个世界线进行“完美人类”实验。代价是这些穿梭时空人类的血肉，所以他们全身的皮肤都是漆黑干枯的，内里的肉都已经被抽走了。
希瑞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樕沐也算穿梭时空裂缝的一员，人类需要供奉血肉，那怪物呢？
希瑞不敢深想，大概率会破坏樕沐的原型，他用玻璃瓶装了不少生谭的水，厄瑞波斯粘液进入生谭就能重焕生机。
希嘻接手了族内大大小小的事物，看着大哥的原型化成灰，分肢的生机被唤醒。
希嘻长叹一口气：“人类真是不会知足的生物，明明可以和平相处，非要凌驾于所有生物之上。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学会放下骨子里的傲慢。”
...
洛临酚说的没错，到目的地时的确已经是晚上了，樕沐几乎是迫不及待从车上滑下来，滑到边上的小河里。
洛临酚选的地方很好，是二次异化的中心区域，而且又有水有树，吃喝不愁。附近倒是有不少怪物，但是要说能跟他打起来的没几个。
大家都很和谐，看起来至少在二次异变之前不会有大规模的约架吧。
樕沐整只粘液都泡到水里，洛临酚觉得稀奇，他还没看过樕沐原型喝水呢，好奇地问：“你的原型还可以喝水吗？”
樕沐沉到底，又“噗——”吐出一口水柱：“当然可以!你看!”
只见身体里有亮晶晶亮片的粘液铺平，咕噜噜冒泡泡，水从粘液表皮渗进去，咕嘟咕嘟喝下肚。
樕沐变成人形，白花花的身子比水高出不少，什么都挡不住，青年眼睛亮晶晶：“帅吧~我喝水会咕噜咕噜~”
洛临酚愣了一会，呆呆的：“帅...帅的，非常帅...不对，你快穿衣服!一会感冒了!”
晚上两人就在车里抱着睡，第二天森林里就传遍了，没办法，异化五头鸟太能蛐蛐了，整个森林连水底不爱动的异化乌龟都知道了：新来了一对没羞没臊的小情侣。
樕沐闲不下来，喝完野菜糊糊就开始满森林转悠。
榕树上挂着没有头的怪物姐姐，她喜欢突然冒血花吓唬别人。
树上那只五头鸟是只鹦鹉，五个头是不同品种的鹦鹉，最喜欢叽叽喳喳说其他的怪的八卦，上星期还被追杀到掉了一个头，所以它原本是六头鸟。
还有河里的异化电鳗，异化河蚌，异化乌龟，反正好多好多。
樕沐最喜欢让五头鹦鹉给他念龙傲天小说，洛临酚找过来的时候，樕沐正听到“废柴掉落武当崖，竟遇奇缘重塑身。”
洛临酚捏住樕沐啃树皮的嘴：“想吃东西怎么不去车上拿。”
樕沐这几天被洛临酚惯的无法无天：“哎呀，换换口味嘛，好吃着呢~”
一股名为“血脉压制”的第六感忽然缠绕住耍小脾气的樕沐，樕沐哆嗦了一下，探头探脑四处看，没发现哥哥!安全!
殊不知，几十公里外的基地，希瑞降临在分肢上，本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并没有触发时空裂缝的雷达，什么也没有被取走，每根头发丝都完完整整的。
希瑞梳理了一下脑中的记忆，越看越来气：拿我弟弟当大米扛，动不动就耍脾气不回屋里住？现在又把弟弟拐跑了，什么人啊!不对，什么杂交怪!
樕沐狠狠打了个喷嚏，不知道哥哥的怨念深重，反而往洛临酚怀里钻的更欢了，一到晚上森林可太冷了，洛临酚怀里跟火炉一样，是粘液怪过夜的不二之选。
树上也有黑黑的蘑菇，没有异化，吃起来很香，纯野蘑菇没有各种肥料添加剂催熟剂，非常嫩，樕沐只需要摘下来甩一甩露水就能直接吃。
时不时还给洛临酚喂几口。
树上的五头鸟“啧啧啧”几声，感叹小情侣情到浓时真是不避人。
樕沐提问：“什么是小情侣？”
五头鸟挤眉弄眼：“就是你们这种水乳相交，搂搂抱抱，亲嘴...”
后面的黄话在洛临酚杀人的目光下悻悻散去。
樕沐还是不懂，洛临酚摸摸他的头：“就是你以后会跟我一起生活。”
“哦~那我们是小情侣~”樕沐秉承着有大腿必须抱的理念，一口咬定两人是情侣，尽管他还不知道情侣的意思。
夜幕降临，五头鸟蹲在树枝上打起呼噜，每个头的呼噜声还不一样，像是森林夜晚的独特交响乐。
樕沐窝在洛临酚怀里，洛临酚窝在车里，都已经睡着了。
“樕沐...”
樕沐揉揉眼睛，打量一下四周，又做梦啦。
“怪物也会频繁做梦吗？”梦里的洛临酚浑身是血，扎满抽血的管子和针头，整个人瘦了一圈，面色苍白，有种龙傲天主角低谷的帅感。
樕沐回答：“当然会啊~我这不就是在做梦吗？”
洛临酚一怔，似乎想挣扎着起来抱抱他确认是不是真实的，手脚没力气，半天也没能起来。
“算了，看看也好。”洛临酚别过头：“好想你。”声音低低的，樕沐差点没听见。
樕沐决定大方一点，他去抱梦里的洛临酚就好了~
软软的人窝进洛临酚怀里，甚至还贴心地避开各种针头，樕沐疑惑地问：“你身上插这些干什么呢？”
“帅，少管。”洛临酚死要面子活受罪，樕沐看出来了，梦里这个也好面子。
“你再待一会就走吧，被他们抓住就会给你变成干巴粘液块的，丑死了。”洛临酚没回头，看不见樕沐的脸，樕沐也看不见他的，隐隐约约感觉对方的嗓音有点奇怪。
樕沐想：他哭了吗，为什么要哭，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刚刚还开开心心的，忽然就开始哭。
没等他询问，樕沐下一秒就被洛临酚摇醒，最后好像模模糊糊看见梦里的洛临酚回头看他了，真的哭了，一脸的泪。
樕沐奇怪地摸了摸洛临酚的脸，是干燥的。
他没见过洛临酚哭，洛临酚这样的人也会哭成花猫吗？
“别睡了樕沐，二次异变要来了，你跟在我后面，我们找异化值最高的地方。”洛临酚帮樕沐穿好衣服，还是觉得不妥当，于是放出淫羊藿，紧紧拉住樕沐的手腕和腰肢。
好长时间没看见淫羊藿了，樕沐摸了摸淫羊藿的叶片，对方沙沙沙回应他，看起来很健康，也不会哭的样子。
森林现在已经没有睡着的生物了，之前不会打起来，现在可说不定，洛临酚带着樕沐出去，淫羊藿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呈圆形分布，半径为三米。任何异化生物都不能靠近他们。
“樕沐，一会可能有点疼，别怕，疼就咬我，熬过去就好了。熬过去我们就有家了。”
...
S＋世界线，洛临酚眼看着樕沐消失，口腔里浓浓的血腥味，樕沐没看错，他真的哭了，虽然没有哭成花猫就是了。
黑袍研究员缓缓走过来：“为什么让他离开，他在这陪你不好吗，另一个世界线的你可是跟他夜夜睡在一起。”
洛临酚口中的血越来越多：“每分钟每秒都有无数世界线产生和崩塌，我处在没有他的世界，可是更多我处于有他的世界。我是洛临酚，他们也是洛临酚，没什么区别。”
“我是现在的洛临酚，我也是未来的洛临酚，我更是过去的洛临酚。没有区别，他会永远跟我们相遇。”
“真的吗？那你嫉妒什么？你的心为什么是黑色的？好浓稠的嫉妒啊...”黑袍研究员扣开洛临酚的伤口，扒开他的胸膛，掏出里面千疮百孔的心脏：“我真的很好奇，你们这种人能因为一个设定苟活多久。那只粘液怪不是你们书里的东西吧，为什么你们会因为他活得更久呢？”
“希望你能给我点新的数据，让我的‘完美人类’实验再进一点。让我好好期待一下吧。”黑袍研究员攥紧心脏，又猛然松开，洛临酚大口大口呼吸。
直到这一刻，依旧用看垃圾的目光看研究员，他咳出一口血肉碎块：“呸...你和你的实验...都是垃圾...”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可爱粘液，在线咕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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