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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千年一梦,只为今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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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夜幕降临,窗里的一声尖叫,让月亮偷偷躲进云层。
“苍天啊! 大地啊!我怎么又扑了,各路大神麻烦你们下来的时候,也能适当的光临一下寒舍行不行?”
楚溪双手合十,后又无力的趴在桌上,那电脑里的数据让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这已经是她扑街的第二十一本了,混迹网文圈五载,戏称“扑街小能手”。
当然,这个外号是她死党私下给她起的,本以为靠着这本能让她一雪前耻,没想到这都完结大半个月了,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到底要写出怎样的故事才能不扑啊!”楚溪抓耳挠腮道。
这么多本小说已经把她脑子里的故事都给榨干了,本想再接再厉,再开一本新书的她,也只能无奈放下那心思。
“还是等灵感来了再说吧。”
她迷茫的躺到床上,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事就是看小说,无论是网文还是名著只要写的好,她都来着不拒。
产生写小说这个念头,还是刚上大学时,陈妍给她提的一个引子。
在知道她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看会儿书后,陈妍开玩笑的说了句,楚溪看了那么多书,要是不去写小说就可惜了。
说者无意,可偏偏楚溪上了心,写小说这三个字如同一口钟,震的她辗转难眠一夜。
之后,更是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动笔写书。
大学四年,闲暇的时间都被她利用起来写小说,包括毕业这一年,楚溪更是一边工作一边码字,就这样坚持了五年,没想到最后连个水花都没有,这让她不由生出是不是她根本就不适合走这条路。
可偏偏她又是那种撞到南墙也不肯回头的人。
就在她迷茫之际,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楚溪瞅了一眼,叹了口气,才伸手接了过来。
“楚溪,快点去趟三山陵,有一项任务需要你立即去办。”
激动的语气,足以看出对面那人是多么的急躁。
三山陵?
不就是那个突然冒出三座山的三山陵?里面还有一个挖了三年都毫无进展的古墓吗?她去那干嘛?
楚溪疑惑道:“社长,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吗?”
“楚溪啊!你是不是还没看新闻?”社长颤抖着手说道:“根据内部消息,这座古墓的主人已经出现,我给你打点好了,你赶紧去那儿一趟,明早务必写出一份稿子交给我”
“哎……”,话未说完,电话那头就已经挂了。
“周扒皮”楚溪看着挂断的电话,埋怨的嘀咕一句。
这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外她去安全吗?况且今天她还请了一天假,没想到还要被安排去工作。
溪认命的拿起一件大衣,驱车前往目的地。
同时手机上不久就响起了一位女播报员的声音。
“据最新报道,目前我国考古队员在宛禾出土文物高达一千四百余件,其中光玉石就占半数至多。
根据现场人员诉说,这些玉石上都刻着一种奇怪的符号,有学者对它们进行解读,发现这是人类迄今为止从未使用过的一种文字。
专家预测,这座古墓很可能来自于上个文明,但事实究竟如何,还需进步考究……”
楚溪无聊的听着手机里的播报,这些话每次报道都会说,听得她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就在她手打算往后滑时,意外出现了。
随着记者的一声尖叫,楚溪便看到画面突然变黑,然后就是直播被立即掐断。
估计这就是社长说的古墓主人的这件事了。
其实说起这座古墓,每一个宛禾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所了解,本来她们这儿就是个十八线小县城,按理说八辈子都不会引起国际的关注,可就在三年前,婉禾发生7级大地震,山河移动,大地成沙泛浪,这座古墓也因此被人发现。
据说这座墓很大,又因为当时挖掘过程中怪事频频,这才让整个进程给耽搁下来。
三年来,关于这座古墓的神秘面纱,众说纷纭,可却从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
怪不得社长会如此激动,找了一年多的主墓突然出现,可不就是目前最神秘最牵动人心的事吗。
楚溪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很快就来到了接头的地方。
她在等人的空隙,站到警戒线外向考古现场观望。
四周除了山都被黑布遮住,透过亮起的微弱灯光一直蔓延到她看不见的地方,从遮住的范围来看,这座古墓就像个巨大黑洞,吞噬着周围的空间神秘又可怕。
站了许久,才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朝这边走来,他在不远处停下,小声问道:“可是余文报社的楚记者?”
楚溪回了一声“是”后,那人才敢继续往这走。
她来到楚溪身边,把藏在怀里的工作服塞给楚溪后,便一边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一边焦急的催促,“快点换上,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楚溪也知道时间紧迫,顾不得有人在这儿,她快速的把衣服换好,跟着那位接头人一起前往挖掘现场。
二人往里走,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吧,就来到了一山洞面前,路是越走越偏,楚溪心里也是越来越怕,她往后看,朝身边人问道:“我们去的不该是那儿吗?”
接头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被黑布笼盖的地方,后又瞧楚溪一眼,似是没想到眼前的女孩会那么胆小,噗嗤笑出声道:“那是陪葬品的地儿,你不是要去看主墓吗?”
“对啊!”楚溪疑惑道,即使她对这方面再不了解,可也知道主墓不应该和陪葬品埋在一处的吗?
“哎,你管那么多干嘛!跟着来不就行了。”面对楚溪的磨蹭,对面那人突然不耐烦起来。
说完不管楚溪有没有跟上,径直的就往里去。
楚溪顾不得危险,赶紧跟了上去,她在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同时,又在心里暗自腹诽这工作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那山洞又暗又窄,就连石壁上都是又黏又潮,就算楚溪再小心,也避免不了沾上一些。
不过好在那山洞并不是很长,等楚溪走出去,抬眼柔光乍现,瞬间就被惊艳的呆住了。
此时的她们还在山体内部,只不过她们眼前的这块地儿,好似是它特地为月儿打开的一扇窗,让月光透过千仞,照到这厚重的山体中,与萤火虫所发出的微弱荧光交织交融。
楚溪四处瞅了瞅,都没有瞅见一个人,按理来说,挖出主墓定会惹来一群学者专家的关注,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也没有。
她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不过这次却没敢再多问。
“走了”接头人瞥了她一眼,同时又叮嘱道:“这里的东西只需看,千万不能碰,明白吗?”
楚溪点点头,揣着好奇跟着她往里走,其实这山体的空间很大,比如她现在走的院子两旁就有两片菜畦,只不过现在那片地早已荒废,寸草不生。
走过菜畦来到门前,接头人推门而入,走进去第一眼楚溪就注意到了那泥糊的墙,还有正堂上摆着一副用冰晶做成的棺椁,楚溪走上前,即使它上面像涂了一层磨砂,可依稀能看清棺中人的模样。
··那是一名长相俊美的男子,有多俊美呢?即使楚溪想找词去形容他,也瞬感词不达意。
此时的他身穿一身玄色衣裳,静静的躺在那里,宽大的衣袍整齐的盖在身上,而在他的旁边还有能容下一人的空间。
那里被他平铺着一套女子嫁人时所穿的衣物,还有凤冠以及佩戴的事物,应有尽有,极尽奢华。
楚溪觉得奇极了,那嫁衣即使在棺椁中历经成千上万年,可色泽竟然和他的主人一样依旧历经千年不腐。
而且从她的角度看去,那棺中人倒不像是死了,反倒是像在一个开满荷花池旁的亭里小憩一般,耳畔是蛙声一片,蝉鸣不断,偶尔吹来几缕凉爽的风,斜阳相照物之于墙,柏竹轻摇影随清唱。
这惊悚的一幕简直令人头皮发麻,楚溪更是仿佛被什么牵引住一般,手不自觉的覆盖住那冰晶棺。
“你干什么呢?”楚溪刚一碰到,就被接头人伸手打掉,而手上传来的痛感,令她思绪回神。
“对,对不起。”楚溪放下那只手,怔怔的道歉。
从进到这里,她就总感觉这里有个人,他跟在她身边,攥着她的手缓缓靠近那棺椁,好像是让她摸摸那里面的人。
“你现在就剩十分钟了,还是快点吧!”接头人不耐烦道,显然对楚溪刚才的行为很是生气。
楚溪自知理亏,并未多言,便朝里屋走去。
她来到梳妆台前,看到一把落满灰尘的木梳,还如当初在它主人手中一样。
梳妆台上还有一个装首饰的木头匣子,敞开着,大都是一些玉石木制之类的发饰,有些雕的比较拙劣,但是有几个比其它的好些,应该是熟能生巧了吧!
出了卧房,她又来到了书房,那里面的书架有两列,放书的地方没有灰尘,看样子是刚一发现就被挪走了。
要是她料的不错,那群学者应该都去研究这些书去了。
围着屋子走了一圈,目之所及,全都是一些寻常之物,可就是这些看似寻常的物件,全都有一层厚厚的包浆,无一例外。
地上虫蚁众多,这房子没有被蛀就算了,可竟连这屋里的所有陈设都如当初一样。
楚溪忍不住感慨了句,“这究竟是怎样一个时代啊?”
也不知道那墓主人对它做了什么?
让这里处处透漏着古怪,仿佛时间的湮灭之力,对它们丝毫不起作用,别说上千年,哪怕就是上百年,这些东西也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哪还能这么完好无缺的在这儿待着。
就在楚溪还想观察另一个房间时,接头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好了,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楚溪看了一眼那间屋舍,有些不舍。又看了看她走出的背影,叹口气,赶紧追上她的步伐走出山去。
二人又回到接头的地方,楚溪换好衣物后,便把手里的衣服叠好还给接头人,同时又对她道了声谢。
接头人似是没想到楚溪会对她道谢,拿衣服的手一顿,她朝楚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天黑危险,路上小心点,碰到什么都不要打开车门,只管踩油门往前冲。”
楚溪答了一声,随即便朝她摆手,朝山下走去。
到家后,她随意的把大衣挂回衣架上,便走进了卧室,坐到电脑桌前,回顾着在那儿看到的一切。
光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陪葬品,就能看出墓主的身份究竟有多显赫。
那样一个人,即使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哪怕是一堆皮包骨头,可那流露出的威压依旧压的人心头发紧,望而生畏,更惶当时。
她以为那样一个人,能让他带在身边陪葬的定是集天下之最的好东西,却不曾想竟是如此简陋的几间屋舍。
甚至屋内陈设,就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都是女子所喜之物。
还真是引人感慨啊!
想到了什么,楚溪赶紧敲动键盘,一顿噼里啪啦过后,她才满意的发给社长,却发现社长早给她发来了消息。
放她一天假,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此时钟表的指针指向了十二点二十二分,楚溪本想躺在床上歇一会儿再洗漱睡觉,可眼皮子越来越沉,似睡非睡之际,她突然听到有人好像在她耳边唱歌,那歌声仿佛是穿过历史的洪流,从遥远而古老的苍际传出的梵音。
“梦一回俗世凡愁,叹一句相思惹人烦忧,魂不归路兮,徘徊荡荡逐旧尘,问一声,千年孤魂为何留,旁人只道庸人困情愁,情比山高,比海深,一朝入门难回头,古来多少风流债,好似那龙凤花烛裹灯草,油干灯灭皆成泪,又好似那双蛛吐丝把家安,蛛丝成灰蛛何在?哪似这个孤魂般!树粗了一圈又一圈,花开了一茬又一茬……”
歌声渐消,楚溪迷茫的朝四周望去,入目白茫茫一片,除了雾还是雾?
“溪儿,溪儿……”
谁?
是谁在叫我?
还有,我这是在哪?
“溪儿,溪儿……”
那道声音又在喊她,听声音好像还在慢慢朝她靠拢。
“谁?你是谁?”,楚溪大声喊道。
雾中那人未答,她害怕的朝四周望去,一道身影慢慢从雾中凸现出来。
近了,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