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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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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初临抽出匕首,上面还挂着血迹,尖吻蝮的身形涨大,即使大部分蛇身盘成一圈,直立高度也超过了三米。
完全可以一口吞掉一整个人。
那个向导的精神体是温顺的羚羊,似乎也已经准备就绪。
陆凇眼神暗了暗,他的手握成拳又松开。
初临轻嗤一声,那把匕首在他们二人之间流光似的,只能在些许时候看见轻微的反光。
他们交手之后,陆凇才发现,那个向导并没有看起来柔弱,他的招式行云流水,看起来和初临的攻击手段很像。
但是初临更快地找到了他的破绽,反手将匕首插入向导的胸腔,巨大的力气将他钉在地上。羚羊狂暴起来,却也在尖吻蝮的缠绕中丧失了行动力。
他的精神体溃败,人也油尽灯枯。
“你还是这么弱。”初临拔出匕首,在心脏的收缩下崩出一道血线,他的神色很冷,不见往常的半分温情。
向导说不出任何话,连呼吸都如同漏风的手风琴,异常难听,他抬起手,妄图触摸初临的手背,却在最后一秒无奈地垂落。
不远处,一个试图逃跑的普通人,陆凇解决他根本不花力气。
而见证死亡的两个孩子,则眼神惊恐地连连后退,他们腿软的跑不远几步。
“这到底是谁教你们的把戏。”初临感到有趣,先是路笺,再是这两个小孩。好像他们笃定,只要卖弄可怜就可以得以幸存,然后逃之夭夭。
天真的要命。
那个小孩在惊恐之后却突然异常镇定。他背在身后的手里握着一把粒子枪。
还未瞄准,狮子便扑倒了他,连带着后面的那个孩子一起被野兽压在地上。
初临横着匕首,利索地结束最后两个叛军余党。
所有人都已经解决完毕,和情报人数十分吻合。
定时发送的邮件正巧送到元帅的光脑。
“你的气息很紊乱,姜维说的对,比起希尔维亚,你差的真远。”初临认真的样子和平时格外不同,如果陆凇足够了解他,应该会知道初临现在很生气。
陆凇无法反驳,他确实犹豫了,作为联邦的优秀军人,他竟然动摇了。
但是他们只是孩子。
初临收回匕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两具格外小的尸体。
他的脚尖翻过其中一个孩子的手,他的手格外粗糙,虎口,手心和指腹处有着厚重的茧子。
常年拿匕首和枪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茧子,初临自己就有。
在今天之前,他在星际战场外围曾见过类似的小孩,在联邦军队和虫族作战时,这样的小孩会用纯真的面容,瘦弱的身体博得同情,在士兵抱起他们准备带到安全带时,再从后面偷袭。
也有的潜伏在安全带安装影响向导的次声波装置。
但是无论多么意想不到的诡计,都只能用一次。
陆凇明显也注意到了。但反思错误之前,他有一种强烈的对于危险的直觉,初临的用意或许不是提醒他,而是在警告他。
果然,下一刻初临就对他出手了,陆凇迅速抬手格挡。
很快陆凇就陷入被动。初临像是在逗弄猫狗,每一招都让他感到疼,却不至于失去行动能力。
初临在等陆凇做出回击,但他除了防守和几次试探性进攻,没有更多了。
初临踢中陆凇的腹部,直直将他踹向身后的树干,发出沉重的响声。
那把匕首又被抽了出来,初临半蹲着,拿着匕首仔细端详,陆凇却被强光晃了一瞬,下一秒他就感受到脸上发出刺痛。
初临在他的右脸横着划出了一道三厘米长的口子,伤口不深也不浅,流出一道血线。
“真弱。”初临将匕首丢在一侧,起身去了营地的一间帐篷,如果他不是主角攻,或许他永远不会在陆凇身上投注一个眼神。
而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陆凇望向他的目光。
渴望变得更强的眼神,带着偏执,倔强和压抑的愤怒。
他要把初临踩在脚下,让这个肆意妄为的向导付出代价。
…………………
这次行动很成功,元帅给初临打了视讯,提到了结合申请。
初临此时正在返程的星舰上,躺在床上靠着枕头吃水果。
“既然是你选择的,我当然无权干涉,初临中校,你的能力有目共睹,相信我很快就会再次出席你的授勋仪式了”
元帅两鬓微白,但仍旧神采奕奕。
“或许。”初临有点困了,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察觉到他兴致不高,元帅也很快道了晚安。
自从昨天交手之后,初临倒是少见陆凇的人了,回了学校之后也不怎么见过面。
初临给陆凇发了新宿舍的房间号,之后便没再管了。
今天下午初临结束了训练,回到了新宿舍。
他的东西有人帮他搬好了。在他进门时,就察觉到了屋内有人。
精神波动很熟悉,是希尔维亚。
他赤裸着跪在地上,□□
“希尔维亚?”初临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
“我想你,初临。”希尔维亚的眼眶微红,膝盖发青,事实上,在得知初临可能回来的消息之后,他就借着帮忙搬东西的由头提前进到了这里。
只是初临并不是心软的人,相反,愈是想要卖惨获得同情的人,初临往往只会让他更痛。
“跪好。”初临蹲下身,右手食指点了点哨兵的右腿,“分开点。”
接触的那一点仿佛有电流通过,让希尔维亚浑身颤栗,眼上蒙了一层情欲的水雾。
初临站起身,高筒军靴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既然要跪,那就跪到我满意。”初临脱掉外套搭在椅子上,面前的书桌上摆满了凌乱的纸张。
希尔维亚的精神体收在精神图景中,精神力也掩盖的极好,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双人间内只有一张大床,房间内设站在门口看全都一览无余。
希尔维亚就跪在初临身后的床边。
瞳纹扫描后,门发出验证通过的声音。
陆凇今天也回来了。
希尔维亚低着头,维持着姿势不动,在陆凇开门的一瞬间,尖吻蝮直立起身体挡住了门,陆凇推门的瞬间感受到了阻力,迟疑了一阵,便来回拉门。
初临不紧不慢地整理好桌面上的纸稿。起身路过希尔维亚。
初临拉开了门,陆凇的眼神却第一时间落在了他的侧后方。
一个哨兵,虽然背对着他,但不难看出他是□□的。
“我今天有事,你去夜习模拟仓吧”初临语气冷淡,听的陆凇一阵鬼火冒。
支开他,然后跟这个哨兵共度良宵?这里是他们的宿舍,不是初临厮混的地方。
“好兴致。”陆凇讥讽地反问,“我打扰你们了?”
陆凇的眼浓稠如墨,连光也不能避免,他的白狮已经施施然地在地毯上散步,他在挑衅初临。
就在这一刻,仅在这一刻,他忽略了自己也是从陆筠的宿舍回来,原本的心虚在看见初临的毫不掩饰之后,变成了潮湿木材失火的浓浓黑烟,呛人,却不灼热。
初临总是强势的,他太敏锐又太聪慧。他轻易洞悉陆凇不愿坦诚的隐秘,并乐衷于给他最大的难堪。
“你的精神海还带着陆筠的气味,陆凇。刚刚和情人约会结束,就迫不及待回到这里,难道说我也是你的情人?”
“你的忠贞比奥克斯的玻璃花还要脆弱,既然如此,我需要提醒你,如果你学不会取悦我,你将会非常痛苦。”
华灯初上,门口小路的灯光暖暖地亮起,为初临蒙上一层橘黄的纱。
今夜无风,但陆松却感到自己的灵魂在不合时宜的挣扎,他既震惊与初临的妄言和高傲,又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这就是原本的他。
在反复琢磨中,陆凇也未曾想到,初临字字句句都成了他最真实的写照。
在所有的拥趸中,只有听话的疯子才配做初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