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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龙棋的公司跨国交流很频繁,之前好几个项目他想让我跟着一起去,顺便散散心什么的,但我总是拿我听不见这回事儿拒绝他,虽然他不在意这个,我却心里过意不去。因为在国外待过,所以我并不觉得国外就比国内好。至少土地站着安心,这个国外就比不上。

      再次从监控里面看见那个身影我简直要把头发薅光,我心里是真的想忘记他的,可我又实在觉得孤独。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毕竟我真的没什么意志力。于是破天荒地找去了龙棋的办公室,跟他申请了一下下次去芬兰交流的事。龙棋没有揶揄我,反倒还鼓励我,说我这样想是对的,人不能只把自己困在一种痛苦里,还是得试试其他痛苦。

      我当时还纳闷儿呢,结果飞机落地芬兰一下就懂了。怪不得他让我多带点厚实暖和的衣服呢,原来芬兰真这么冷。我和龙棋还有一个助理一人扶着一个大号行李箱站在出站口大门内侧,助理正在打电话联系车。外面的雪太厚了,风也很大,我们决定等车来了再出门。

      “要去看极光吗?”龙棋问我。

      “这儿可以看到?”

      “嗯,可能要去特定的地方吧,反正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应该看不到。”

      “哦,好啊,事情办完去看看吧。”

      “龙总,车来了,可以走了。”宁觉走过来告诉了龙棋一声就走到一边去拉箱子。意料之内的,他只拉了自己的,就不说我的了,他老板的他也没帮着拉过来,然后就往大门走去。

      龙棋的助理叫宁觉,前年刚大学毕业,初入职场,性子很直。龙棋有时候私下里跟我偷偷蛐蛐他,说他是个愣头青,还没眼色,就跟犁地的牛一样给一鞭子才走一步。不过他现在已经很有职业水准了,除了那些会被小学生嘲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小事儿外,其他的都办得很好。

      看着宁觉拉着箱子走出去放了行李直接上了车的动作,龙棋转过来跟我使了个无语的眼色,说:“看吧,搞得像是我伺候他似的,谁家助理放着老板不管自己先上车啊,到底谁是总啊?”

      我跟他笑了笑,拉着行李推着“龙少爷”往车上走去。车身很大,后备箱空间也充足,三个大号行李箱刚好放下。我和龙棋坐进了车后座,宁觉正在看手机,等车子发动后,就转过来问龙棋。

      “龙总,酒店附近那个中餐厅的包间已经被订满了,如果非要吃那家的话就得坐外面的位置了。”

      龙棋把围巾摘了放在大腿上,看着他道:“加钱能行吗?”

      “不行,”宁觉直接道,“我们订得太晚了,要不等明天?”

      “不行,我就要吃那个,你给我想办法。”龙棋不耐烦道。

      宁觉看向我,眼神有些求助的意味,我收到后推了下龙棋,“别为难人家,就你这脾气我都觉得难伺候。”

      “......”龙棋皱眉看了看我,目光又看向宁觉,“好吧,那就坐外面吧。”说完就开窗想透透气,结果太冷又迅速关上了。

      这家中餐厅装修挺有中式风格的,以为里面老板是中国人,结果进去了解之后,才知道整个店只有收银员一个人是中国人。收银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得很富态,对人很和善。可能看我们都是中国人觉得亲切,还免费送了几个菜给我们。

      听旁边桌的客人说收银员是店长的老婆,两人年轻的时候一直在中国待着,去年家里女儿跑来留学他们就跟着一起来了。店长是地地道道的芬兰人,却因为怕老婆在这边不习惯于是自学中国菜,还开了饭店。

      饭店平常人很多,味道也好,在这块儿很有名,所以龙棋才一直想来试试,结果真的很不错。

      “回去歇一歇,明天可能得起早点儿。”龙棋跟我说。

      “知道了。”

      回到酒店我就急忙把鞋脱了,之前冻伤了脚可能是落下了病根,天气一冷就开始反复。我摸了摸肿的没知觉的脚趾穿上拖鞋又进了浴室。热水很方便,我接了些在盆子里。等坐到床边才想起来冻肿了不能直接用热水泡,但我又懒得再去接冷的,于是我就先放在地上等它变凉。

      房间里暖气开得足,我的手已经慢慢热起来了,但脚却开始发痒,而且越来越痒。我从监控视频里面退出来放下手机,一下一下用手指用力搓着脚,一边搓一边捏。痒的难受但我仍控制着不去抓,我怕我爽得再把自己脚抠烂。

      泡完脚又简单洗了漱,再躺回床上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

      我的脚就是付停隅在我妈墓碑前把自己磕晕那次冻伤的,那也是我俩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也勉强可以算作我们互通心意的时候吧。

      那天我俩被邹宏明的司机拉去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被冻得快成冻干了,浑身冰得没知觉,脚肿的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软绵绵的。

      那几天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脚都痒得要命,涂了药但还是痒。我难受得睡不着觉,又不能挠,因为脚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了,都是我挠破的。付停隅听见我不停地在床上翻身,也闹得睡不着就非要来我床上睡。医院的病床铺的厚,两大男人躺上边非常挤得慌,但付停隅就是不听,硬要来跟我挤。在我把他硬蹬下床后,他直接抽了两床中间的床头柜,把他的床推过来跟我的并在一起。

      “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快睡。”他说着就一胳膊把我掰倒然后硬把我推过去背对着他。我以为他是要抱我睡,正准备反抗,他却把手伸下去找我的脚。

      “你干嘛?”我被摸到脚觉得奇怪就蹬了他一下。

      “你把脚放我腿下面,我给你压着,就不痒了。”

      我不屑一顾,“什么破方法。”

      “真的有用,试试吧,我小时候冻伤手忍不住挠也是这样治的。”说着他就不顾我的挣扎硬抓着我的双脚分开使了点力夹在他的小腿间。然后左手从我腋下穿过,与右手一起把我拉过来抱在怀里。

      “干嘛,很热。”我用胳膊肘撞了他两下,他只往后躲了躲并没有松手。

      “快睡,睡着了就不痒了。”

      我摘了助听器就那样躺着感受了一会儿,双脚夹在他腿间已经被压麻了,确实不太痒了,于是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早起来的时候我的脚还在他腿间夹着,只不过变成了面对他的姿势。我对着放大了但依然没有瑕疵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结果他的嘴就开始动了。

      “哥,还痒吗?”他没睁开眼睛,仿佛知道我正在看他。

      我找到助听器戴上,照着刚才我看他嘴唇猜出来的意思回答他,“不痒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不痒了,晚上还说不来呢。”

      “晚上痒了我再帮你压着。”他说着就蹭了过来,这下我上面也痒了。

      我把脑袋往后移了移,我移走多少他就又蹭过来多少,眼看着都到床边了,我就伸手摁着他的额头推他,“谁要你帮忙了。”

      “嗯,是我硬想帮你的。”

      我看着他的眼有些不敢对视,便移开了目光,但心里又一想,他算什么东西,又不刺眼,有什么不敢看的,于是硬睁着眼看过去。我们近距离地对视,我才发现他这几天应该也没吃好,眼窝比之前陷下去了一点,但没觉得疲惫,反而深邃得更好看了些。

      “你以前冻伤过?”

      “冻伤过手。”他把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并齐举着给我看,“无名指小时候冻伤了,直接冻裂口子了,时间太长好的很慢,所以这里的骨头比较大一点。”

      我扶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他的那根无名指第二块指关节确实比其他的大一点,快要赶上拇指关节了。

      付停隅抓着我的手重新塞进杯子里道:“那时候也很痒,不停地想挠,但想要好得快只能忍着,于是睡觉的时候我就把手压在屁股底下,压一会就不痒了。”

      -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把脚往床的另一侧够了够却没挨到任何物体,反应过来笑了笑,侧身屈着一条腿把那只脚压在另一条腿下面,果真不痒了,这方法还真好用。

      好用个屁,压一会儿就要么胯骨疼要么腿麻的,比单独脚痒根本舒服不到哪儿去。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又看了会儿视频。

      付停隅好几天没在监控里出现过了,可能人的耐心的确是有限的,他也耐不住放弃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想抽自己两嘴巴子,我什么时候还变成恋爱脑了,这对得起我往常嚣张的人设吗?

      正在心里气着自己,之前失忆时跟付停隅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一点一点,一串一串地往脑子里涌。

      “小隅。”

      呕~

      “小隅,我喜欢你。”

      呕~

      “小隅,月亮告诉你我想你了吗?”

      呕~呕~

      我真的很崩溃啊,谁懂那种被自己亲自推翻人设的感觉啊,我真的不敢想象我当时能顶着那样软弱的表情跟我最不想服输的人说出来那么恶心的话,好想穿越回去抽我两下,失忆就失忆,变什么性格啊,狼狗变Hello Kitty很好玩儿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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