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灵座抢夺了小太阳本体》墨知侠

5、第 5 章

　　“约书亚在吗？”
　　时间大概在晚上七点钟左右的时候，查理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看见的是小镇出身的研究生学长约克站在门口，这位约克学长长了一张笑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很亲切的脸，而他此刻也确实是用微笑的表情询问查理。
　　查理对着屋内喊了一声，“约书亚，找你的”，便将人引了进来。
　　约克学长并不是空手过来的，还带了自己家爷爷做的药草茶，这种药草茶算是科伦特的特产，本地人基本每家每户都会自制一点放在家中，效用是预防感冒、保护肠胃以及在冬天的时候有很好的驱寒效果。
　　查理因为不是本地人所以并不会做，约书亚虽然会做但并不是很热衷于这项传统手艺，加上作为小镇的孩子，父母又都去世了，镇上的长辈或多或少都喜欢往他这里送这种土特产，所以查理家的存货都是别人送的，此刻也很顺手接过一个小玻璃瓶装的茶叶，直接放在了客厅的收纳柜里。
　　约书亚此时正在厨房里做饭，他们两人同居以来，一直都是厨艺好的约书亚做饭他洗碗。
　　虽然今天约书亚不用训练到很晚，两人回来的算早，但正因为如此吃饭的时间才拖到了现在。有那么宝贵的空闲时间，不做点什么都感觉对不起让学生们放松的教练，不过两人也知道克制，比赛前不能过度放纵，在关键时刻约书亚主动喊了停。
　　如果约克早来二十分钟，那查理可能就不会这么方便让对方进门了。
　　约克在客厅坐下来等着没有催促，查理也没有主动搭话问他这么晚来找自己男朋友干什么。
　　不过大致的原因他还是猜得到的。
　　约克是历史系的研究生，约书亚虽然看着好像是体育特长生，但实际上只是因为爱好参加的橄榄球校队，真实的身份其实也是历史系的学生。最近因为比赛临近，系里给约书亚这个关键位置选手开了绿灯，才能合理不出勤，但作业还是要做的。
　　约书亚与约克的导师都是库里教授，这位教授是科伦特大学乃至整个英国学术界都很有名的大拿，约书亚是他在本科阶段就很喜欢的学生，喜欢到甚至会带他参与自己的课题研究，让约书亚打打下手，最后在发表的时候以组员的身份混一份履历。
　　约书亚总是觉得自己得到了厚爱，所以一直很认真对待教授的课题，最近虽然请了假，但查理其实知道，每天晚上睡觉前他都会确认群里的进度，保证自己就算请假去打比赛，也不会完全和课题脱轨。
　　所以大概率是和课题有关。
　　约克在客厅坐了大概十多分钟，约书亚才端着做好的海鲜烩饭从厨房出来。
　　科伦特小镇的地理位置距离海边并不算远，海产也还算丰富，而烩饭这样的食谱其实是照顾查理的口味，虽然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罗德里格斯家族从中国领养，但在口味上还是偏向大米这类食谱，约书亚也在与查理交往后增加了食谱的构成。
　　“是库里教授让我来找你......”
　　约克开口所说的话也确实是和课题有关，库里教授让约克来向约书亚同步一下研究的进度。
　　具体的内容两人进了房间没有让查理听到，这很正常，毕竟是导师的课题，学生也是要签保密协议的。
　　这是约书亚在学术事业上的第一步，查理很乐意表示支持，除了给予偶尔要在工作室整理资料通宵的男朋友最大的信任，也会在男友感觉劳累时用自己的方法帮他放松。
　　他一个人在客厅吃着饭，控制着速度，大概吃了一半的时候那两人才从房间出来，把学长送到了门口，约书亚才关上门回来。
　　“教授说最近研究有了进展，距离出成果应该很近了，他们这段时间都会在工作室集中精力，让我训练和比赛之余有时间就去帮忙。”
　　一坐下，约书亚就向查理汇报了行程。
　　查理感叹了一句，“终于要有成果了吗？不容易啊。”
　　约书亚也是深有感触点了点头。
　　卡进度是大多数研究都会遇到的瓶颈，他们也卡了有接近半年，这半年课题小组的成员压力都挺大，现在终于要有成果了，他也感到由衷的高兴。
　　“那这几天我们就在外面吃吧，也别做饭了，吃完我陪你去工作室，然后晚点要我去接你吗？”
　　“......你不也要准备考试了吗？最近天气也冷，吃完送我过去就行了。”
　　查理也没有坚持，“那你多穿点，别着凉了......我们周末去买衣服吧，都十二月了，今年过冬的衣服还没买。”
　　“去年的不是还能穿吗？”
　　“每年都要买新的，我这么好看的男朋友，怎么能穿旧款呢。”
　　被查理打趣了一下，约书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查理想用手戳了一下约书亚的酒窝，但被对方躲了过去，然后装作发怒也不管还在饭桌上就扑了过去，两手把男友的脸揉捏成各种形状才解气。

　　旅馆的房间中，凛与士郎在暖色的灯光中静静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凛的手上握着宝石袋，地板上则用魔术粉笔画了一个魔法阵——既不是陷阱也不是结界，而是用来放大自己的感知力。
　　追逐她与士郎的猎犬，虽然每次都闹出很大动静，但却一次也没有突破过大门，在之前下榻的旅馆消失后，他们追逐着猎犬的痕迹时，虽然犬吠声不绝，却也没有遭受到攻击。
　　所以凛此刻更想在“看不见的猎犬”现象发生时探究到底其正体为何。
　　但即便有魔法阵的增幅，凛还是对于自己能得到结果不抱有太大的希望，要问的话就是——
　　“科伦特的结界对魔术的压制效果太大了，增幅后我的观察力也不及在外面的十分之一，该说不愧是君主的手笔吗？在碍事方面倒是意外的出色。”
　　士郎尴尬的笑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来安抚一下有些焦虑的凛的时候，空气一下子变得粘稠了起来。
　　“来了。”
　　凛说完便握紧了宝石袋，同时在能力范围内将感知魔术用到极限。
　　或许是因为有了法阵的加持，凛这次不仅能听见若隐若现的犬吠，还能听见猎犬在旅馆木制地板上行走时的踩踏声。
　　忽然间，房间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尔后倏的熄灭，从外面借着月光投射的影子照了进来，这影子的形状忽而是人形、忽而又变成犬状，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凛努力将感知的重心放在影子上，但在她的感知中，那个地方的影子却与肉眼看见的完全不一样，只是普通的因月光从外面投射进来而产生的影子罢了。
　　认知被混淆了。
　　凛升起了这样的想法，却也并没有放弃继续感知，而犬吠声也在此时愈演愈烈，窗户、房门都被猎犬撞击出了很响的声音，门那边是“咚咚咚”，窗户则好似下一刻就要被撞裂开的那种玻璃要碎裂的声音。
　　而在他们肉眼的观察下，门在抖动，窗户却安然无恙，这样矛盾的现象再次让凛明白了自己所遭遇事件的诡异。
　　现象持续了约莫十分钟，尔后忽然一瞬间，所有的异相都消失了，灯光也重新亮了起来。
　　凛脸色有些发白，这是在科伦特大结界内强行使用超过允许范畴魔术的反噬，她没有说话在调整体内的魔术回路，同时眼神示意士郎去门口。
　　士郎打开房门，果然从门前的地板上找到了一小撮的黑灰。
　　他戴上手套将黑灰装进了袋子，同时看了一眼楼下——旅馆的老板在那边看着电视剧，半点没有听见犬吠的迹象。
　　凛从行李中将先前他们收集的黑灰也拿了出来，几个袋子放在一起，里面的黑灰不论是质量还是色泽都没有任何的差别。
　　“有什么发现吗？”
　　凛摇了摇头，“虽然感知的更加清晰，那种矛盾感也更加强烈，但这种程度的感知魔法阵果然还是不够。”
　　“这样啊......”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去科伦特结界之外探查，猎犬就不会出现，但在结界内因为魔术效果被压制，又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可不可以借助灵脉呢？”
　　士郎有些迟疑的给出建议，但凛脸上露出了更加无奈的神色，“我在巡街的时候有探查过，但科伦特的灵脉汇聚之地是科伦特大学内部，如果想要在那里搭建魔术工坊就要得到那位君主的同意......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们许可。”
　　士郎再次沉思了起来，然后又提出了另一个假设，“犬吠声在这几天越来越清晰，也就是说它或许距离我们越来越近，而目前我们所知道的这个现象造成的现实影响，就是旅馆的消失，或者说被‘抹去’，从概念上不再存在。可有一点让我很不能理解，如果是从概念上被‘抹去’，为什么我们还能记得？我们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或者我们在什么地方引起了这些怪物的关注？”
　　“若是等到猎犬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不是代表了我们也会被‘抹去’？还是说在那之前，整个科伦特小镇已经不复存在了？”
　　凛托着下巴也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确实，这里有点奇怪......若是按照我们的推论，犬吠包围小镇是为了让小镇消失，那没必要特意纠缠我们，当小镇消失了，我们也就自然被包括在其中，但现在猎犬却追着我们不放，还让我们知道了它的存在，给了我们‘反击’的机会，行凶者没有必要刻意宣扬这一点，除非这是必要的仪式部分。”
　　“......或者它的目的我们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