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里茶气》一苏一

19、第 19 章

　　白茶在他的注视下子神色不变地走了出去。

　　肖乔皱着细长的眉毛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思考出所以然来，这个瞅瞅，那个又瞅瞅，两大巨头同时沉默，她这种没钱没势没男人的小碎催默默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捎带捂住没有眼力劲的锦扬。

　　他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从发音判断大概意思是
　　“这和那失踪的警察有什么关系？”

　　苏杭解释道：“当年七一五爆炸案是由我们汉江禁毒总队牵头联合江洲地区的警察共同开展行动的，我们这牵头人是陆远行，他们那次的领导是古博安，在那次行动中不幸身亡，高应承和古博安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据他同事反应，他怀疑市局有内鬼，所以私下偷偷调查。”苏杭道。

　　肖乔道：“然后呢？就查到了马新路？这跟马新路有什么关系？”

　　“应该是的，古博安父母早亡，由他姑妈养大，他姑妈家和马新路是邻居，马新路从小以古博安为榜样，追着他屁股后面玩，关系还不错，目前查到的就只有这些，这个马新路在里面到底充当什么角色还是个谜，你们两个再去深挖一下马新路的社会关系。”

　　苏杭交代完他们两个，转头看到周浩手抱着臂，微眯着眼，似乎在想些什么。
　　苏杭问：“在想什么？”
　　周浩道：“白茶。”
　　苏杭感慨道：“以前赵局总是跨白茶说他多么厉害，搞禁毒也好，刑侦也罢，说只要他想没有破不了的案子，现在想想还真不是一句夸张的话，因为康城那句市局里有人，所有人都往泄密方向走，唯独白茶，能够从中抽离出来，打开了另一种思路。”
　　周浩目光沉沉：“你还记得那年我和你误闯毒贩交易现场吗？”

　　怎么不记得，当年他们年轻气盛，不知深浅，在去巡逻时偶遇了一名在逃毒贩，没等支援就跟着他进了酒吧，只是没等他们两搞出名堂来就被发现了，他很快就被擒住了，周浩比较能打，愣是从二楼打到一楼，说面听他说也被制服了。
　　苏杭道：“怎么了？”
　　周浩道：“当时我跟你说，有一个长得好看的毒贩放了我。”
　　苏杭反应很快：“你的意思是那人是白茶？是他放了你？”

　　周浩点了点头：“那时候白茶刚好进来，他看见一个毒贩拿枪抵着我的脑袋，说了一句把人放了。”
　　苏杭想得比较深，几乎是立马意识到不对劲，道：“他就不怕暴露？”
　　周浩道：“是啊，连你也觉得想不通。”
　　卧底放警察，不是嫌自己命太长，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要么是毒贩，要么毒贩知道他警察的身份，那这人一定和毒贩有着某种关联。

　　“会不会是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是警察，他们不想节外生枝。”苏杭试图解释，最后也觉得说服不了自己，“但这也说明不了白茶有问题吧，再说他有问题能瞒得过赵局？”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进来一个实习警察说赵局喊。
　　赵局年纪差不多六十岁了，一般不是特别大的案子不用他亲自坐镇，这会儿到十二点还没回去，一见到周浩立即问案件进展。
　　周浩地目前查到的交代一遍，赵局眉头都快皱出一朵花来，吩咐道：“把技侦、网侦、经侦、还有缉毒都喊来开会。”

　　三分钟后，市局各个警种的警察都聚集在会议室。
　　只是会议还没开始，市局接到电话，人回来了。
　　一干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进来回报的警察咽了咽口水：“反正人回来了，现在在家里。”
　　“怎么回事？”
　　大概事情是警察怀疑女朋友出轨，然后跟踪她。打晕他的那个人是他亲弟，刚从国外回来，也不是打人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低血糖晕了，从监控角度看像是被打晕，之后两人去庆祝，两人去酒吧醉了一夜没开机。

　　“这也太他妈的……”陶言明道，“扯淡了。”
　　其他人一致点头。
　　赵局角色也不好，但他毕竟也是一把老骨头了，什么离奇的报案没遇到过，疲惫地挥了挥手：“散会！”
　　乌鸦鸦一群人散去，赵局见旁边的周浩还八风不动地坐在那里：“有事说事。”
　　周浩直接道：“白茶是不是有问题？”
　　赵局一怔。
　　“其实你压根没想提拔白茶为队长吧。”周浩舒展了一下坐姿，脚一翘，“说说吧，他有什么问题。”
　　赵局忍无可忍腿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他能有什么问题！”
　　周浩抱臂不说话。

　　赵局看他一副你不说我就赖在这里的模样，赶不走最后也只能妥协道：“五年前江洲近两年查获的毒品案件中有百分之八十是一种新型的毒品，其化学成分和□□相似，所以取名为新□□，这种毒品纯度高，成瘾快，极难戒断，这种毒品从一开始只是在富家子弟吸食，后来蔓延到普通人，很多人都因此家破人亡，赌博、抢劫、偷盗、□□等案件层出不穷，省厅领导高度重视，责令他们尽快破案，江洲公安局成立调查组开展调查，在调查中有五名警察遭到毒贩恶意报复，一家人全部被残忍杀害手段之残忍，影响十分恶劣，省厅领导高度重视，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尽快破案，但是江洲地区偏远，人员技术相对落后，再加上犯罪分子狡猾，案件迟迟得不到进展，为此公安部成立了专案组。”
　　周浩打断他说：“这个我知道。”

　　赵局眼一瞪，周浩说：“您继续。”
　　“经过一番侦查专案组锁清水犯罪集团，该集团骨干毒贩非常狡猾谨慎，专案组于是从各地优秀的骨干中抽调出几名优秀的警察，打进犯罪集团内部秘密侦查，白茶就是那批人员之一。他当时在校成绩优秀，不仅仅是搞刑侦的一把好手，同时还具备优秀的技术侦查能力，丰富的化学理论知识，可以说是个超级完美的卧底，事实上他也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不到三个月他就打入了内部，获得了重要的情报，成功抓获清水犯罪团伙的二号人物，顺藤摸瓜抓到了犯罪集团的首领。”

　　“在那之后省厅领导发现了白茶优秀的秘密侦查能力，他就正式开始了卧底生涯，有了他的情报，我们破获了不少特大贩毒案件。”

　　“三年前，禁毒支队在追踪一种新型毒品，这种毒品价格便宜，很快就泛滥，也就是白猫，产地在金三角，经过几个月的摸排禁毒支队锁定了贩毒集团三把手并且成功逮捕了，通过他获得了韩斌超当天晚上八点交易地点路线等重要情报，我们在交易地点布控，没想到不知道怎么有漏风生了，毒贩子临时更换了交易地点。”

　　“后来我们逮捕到了犯罪集团二把手，他交代临时更换地点是因为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说我们警方有埋伏，那封信他还保留着，经过笔记专家的鉴定出自白茶。”

　　周浩眉头一皱，道：“白茶怎么说。”

　　赵局说：“他的解释是和韩斌超交易的毒贩是另一个大毒枭，对方是武装贩毒集团，我方警力不足，但是他被人监视没法传递消息，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后来调查发现，我们警力是足够的，和韩斌超交易的大毒枭并没有去，而白茶的解释是当时判断失误。”

　　周浩若有所思：“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还有好几次他传递的情报让我们错失了关键的抓捕行动，但是每一次他都能自圆其说。”
　　赵局表情罕见的严肃起来。周浩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似乎在思忖什么，心不在焉道 ：“那确实可疑。”
　　赵局敏感地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周浩回过神来说：“没有。”
　　赵局狐疑道：“真没有？”

　　“真没有，真要有什么我还能包庇他不成。图什么，就图他长得好看？图他聪明？图他能干，还是图他个头比我矮。”
　　赵局嘴角不住抽动。他挥手准备哄人，却被周浩一句话硬生生截住了。
　　“就是觉得他这个人有点让人想不透，明明游离于案件之外，却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
　　赵局皱眉道：“别说你，连专案组都看不透他。”说完又补充，还有我提醒你一点，白茶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要总是把他当作犯人审查。”
　　周浩失口否认：“我没有。”

　　赵局没好气道：“没有，打量我不知道？你去档案室查白茶的资料想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他一个这么聪明的人，就像你说的，任何不对劲都能第一时间发现，陆远行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就没有发现一点可疑？”

　　赵局说：“陆远行的反侦察能力不比白茶差，如果不是陶言明意外抓到了范无谓他现在还不会暴露。” 赵局怅然道，“他算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连我也没看出来。”
　　“真没看出来？”周浩说。还没等赵局琢磨出来，周浩已经大步走了出去，身后传来赵局中气十足的暴喝声。